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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正?谁邪?
最后一个反问,不禁让扶笙也思考了起来。
“苍渊上仙是这样的人吗?!”扶笙怅然若失地问道,不过这是以她自己的角度来写的,不过她既然死了怎么还能写。
本尊?是指魔尊流然吗?
正的陷入沉思的时候,冰室的门打开了,一抹白影走了进来,扶笙扶心一跳,刚刚还想着他,他就进来了。
下意识的把手中的书,往身后一藏。
“仙尊,早安啊!”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她已经呆在这个冰室里很久了,她不清楚自己呆了到底有多久。
“嗯。”苍渊看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又看到她躲躲闪闪把什么藏在身后的样子:“拿来。”
扶笙一撇嘴,要是听到别人对她这么说,她肯定不同意,但从苍渊嘴里说出来,这让她觉得特别有分量。
而且自己也不敢有忤逆之心。
她慢吞吞地藏在身后的书递了过去,苍渊一看到《月以纪实》四个字。
眉头微微一蹙,扶笙赶忙解释道:“在这太无聊了,所以,我才让九哥拿来给我看一看,我保证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书里绝对没有写你。”
说完她发现最后一句话等于是不打自招。
“没收!”这本书从苍渊的手中消失。
他倒是没想到遇凡连这种书都会给她看。“下来,你母亲快到了!”
扶笙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冰床上,苦兮兮地对着苍渊说:“我不是离不了这张床吗?怎么现在可以了?”
苍渊点点头。
扶笙先伸出一只脚,在地上踩了踩,果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在地上的感觉,她心中一喜,赶忙从床上跳了下去。
怕是在冰床上待久了两只腿跳了几下有些僵硬,发出“咯咯”的声音。
手脚不是太灵活,一不小心身子往前倾去,一只手抓住了苍渊的道袍。
因为想站起来,借着他衣服的力,好似要把他身上的衣服拉下来一般。
苍渊看不过去,伸出手把她提起来,带着她走了两步。
“能走吗?”
扶笙点点头,觉得他很温柔,怎么可能会是书上写的那一种人。
扶笙问道:“仙尊你喜欢魔尊流然?”反正书都被他收上去了,以前天庭的老师收学生的东西总会看一看。
苍渊一顿。
一双总是充斥着淡然的碧眸望着扶笙,她眼神清澈见底夹带着有点局促,也不知这能不能问。
喜欢?苍渊的心一动,这种感情是什么?要是自己喜欢她当初那一剑会刺下去吗?
看了撑着他手臂的扶笙,声音缥缈,或许他心中也没个答案:“不知道。”
“啊?”扶笙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一步踏出了冰室。
两人走了出去,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懒懒散散的散了下来落在扶笙的身上。
她呆在冰室那么久,就像一块冰一样,仿佛在阳光的照耀下给暖化了。
扶笙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外面的空气真是太新鲜了,满庭院的荷花香,淡淡的云雾缭绕在她的身旁,
不远处的小山在云雾的缭绕下更显清秀,她忍不住跑起来,穿过大大的庭院,来到前殿轻轻推开白玉门。
外面光芒大盛,竟是一片海色天光,海天间漂浮着无数的小岛,星罗棋布,映衬着朝霞满天,浮光漫眼,下面凌空漂浮在海面的招摇仙山,自己现在待的是招摇山最高的小岛辰渊殿了。
站在这里招摇山的一切映入眼帘,在阳光的照耀下看的清清楚楚。海天间一切都变得无比壮阔,漂亮极了。
“太美了!”扶笙忍不住赞叹道。
她走到当中,张开双臂,感受着阳光,微风,一切一切从她身上带来的感受,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真实。
“仙尊!”扶笙站在阳光下,回眸一笑,笑靥如花,向苍渊挥手。
苍渊就站在不远处慢慢地走过去。
看着苍渊一点表情也没有,扶笙挥动的手臂幅度更大了:“仙尊!仙尊!这里好美啊!!”
苍渊看着她一直在摆动的手,仿佛一只要展翅高飞的小鸟。
向着阳光无忧无虑,多年后苍渊常会想这个笑容怎么渐渐地没了……
在笑容的感染下,苍渊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了,温柔极了。
那一瞬间,扶笙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在胸口炸开……
第四十八章 绝不姑息
“仙尊!!”扶笙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看着壮阔的山河,心感觉快要飞起来了……
“笙儿~”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思念,一身华服的女子走了过来,面貌倾城绝代。
“母妃!”扶笙大喊,眼里的欣喜之色一下子露了出来。
衡玉看着扶笙,身材纤细,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还有这一大块疤痕。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笙儿!”衡玉张开怀抱接住扶笙,扶笙因为身子还不是很灵活,跑起路来有点像只笨重的企鹅一般。
衡玉看着心里仿佛比吃了酸梅,还苦涩了一万倍。
“孩子,你受苦了!”衡玉摸着她的头发,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
扶笙紧紧抱着衡玉,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又硬生生的被自己憋了回去。
“月华铃没了。”扶笙不甘心地说道,那可是自己离开天庭母妃给她的。
“没了就没了,是母妃没想周到,只要你没事就好!”
衡玉看到远处的白衣男子慢慢走了过来。
“师兄!”她喊道,一眼仿佛看了好久,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这样近处看过他了。
苍渊点头,看她现在过得不错,心里还是很欣慰。
“师兄!”扶笙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仙尊是母上的师兄?”
“是的!”衡玉笑着点点头。
“那么母妃可不可以让仙尊收我为徒!”扶笙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这……”衡玉为难地皱起了眉头,衡玉知道苍渊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就收她的女儿为徒的。
“能不能让他收你为徒这还得看你自己呀,不过,九凌从丹穴山出来,招摇山的事情必定很多,母妃带你回天庭,找一个厉害的仙者来教你行吗?”
“回去!”扶笙一听回去,往后退了一步。直摇头,“我不想回去!”
扶笙拒绝道,“我想留在这,我要拜仙尊为师!我想在这里陪着他!”
最后一句话让苍渊和衡玉都惊讶了。
衡玉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扶笙,心一颤。
“胡说!”衡玉声音微微颤抖。
“母妃?”扶笙感觉到衡玉生气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声和自己说话。“我没有胡说,当初是你们把我送来招摇山,现在说让我回去就让我回去,那个什么九凌的你们都说是因为我,那我更不能走。”
说完她指了指她的脸:“他这么对我,我一定亲手把他抓回来!让他乖乖认错!让他后悔!让他跪下来喊我奶奶!”她像个小孩一样鼓着脸说道。
“……”衡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看她一脸倔强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师兄!”
苍渊摇头,“怨恨不该修仙者所有。”
扶笙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了。
“仙尊!我一定会很努力!”她走上前不服气地说。
“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够了!回去!”苍渊面不改色地说道。
“我不!”
“笙儿!”衡玉把她拉回来,“不可无理!”
扶笙红着眼看着苍渊,把脸抬得高高的,倔强的看着苍渊。眼神透一股不服输的劲。
“我不要回去!回去了!那些老头又不知道要把我送到哪去!”
衡玉垂眼,扶笙回去免不了要禁足,这件事,他们都认为是扶笙的错,而且天庭里流传扶笙会给天下苍生带来灾难的流言,越传越盛。
衡玉半年里慢慢施威平息了一点,但流言一直存在。
虽然隔了半年多,如果扶笙这时候回去肯定会不好过,但在这里衡玉觉得她不安全。
“可你在这不安全,九凌一定会来这的!”衡玉说道。
“来就来!母妃你以前也是招摇山上的,难道对这一点信心也没有嘛!”
“我知道招摇山的实力,但要打起来,谁还顾得上你!”衡玉声音高了起来。
“所以你就想让我当缩头乌龟,让天庭的那些老头一直笑我!”
“笙儿!”
“我想拜仙尊为师!!学本事!”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难得扶笙有件事想认真的去做,平常在天庭里,文曲星上课,从来不听,老师还没讲就开始打瞌睡。
可是……
衡玉又看了一眼苍渊,对这个女儿实在是舍不得,因为她身体不好,总觉得是自己亏欠她的。
“你先和司命出去一下。”衡玉嘱咐道。
司命走上前,拉着扶笙走了。
“我不回去!”扶笙走前还不忘说一句。
让衡玉无可奈何。
“知道你爱下棋,这是我自己命人去林山采来的原石,自己雕刻的棋子。”衡玉从虚鼎中拿出两个精美的两个盒子递了过去。
“嗯。”他收了起来,神情说不上喜与忧。
“九凌的事我也有责任。”她不该把月华铃给扶笙的。
“该来的都会来。”苍渊眸中好似一滩池水,让人看不透。
“扶笙因为那次的大战,受的波动,身体也比平常孩子弱点,如今看她的样子,怕是灵力全无,仙身受损,我这当母亲的心里总是不好受的。”
苍渊看着衡玉,当初骄纵的师妹,如今也变成了为子女着想的母亲。
只是……
发现苍渊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有话要说:“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吧!”苍渊摇摇头,当初衡玉和流然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
每次流然溜进招摇山,衡玉总会发现她,想用阵法困住她,但每次都会被流然挣脱逃出来。然后反被流然绑在树上。
“流然的尸身,你是不是葬在流泽了?”
苍渊点头,她倒是了解他。
衡玉眼眸一淡,扯出一丝笑:“你可曾后悔?”
苍渊转头看着问出这句话的衡玉:“不。”
危害苍生的人,他不会姑息。
怪异的气氛从他们两之间流转。
衡玉以为苍渊哪怕会迟疑一点,果然,他是这世上最温柔,也是最无情的人。
“九凌出来这么久,竟然还没闹出什么动静,这样的他倒是让人更加不安了。”
“人总是会变得,该来的总会来,你不必想太多。”苍渊劝慰道。
第四十九章 多看几眼
衡玉默然,只要站在苍渊的身边,衡玉总会想起那个叫流然的女子。
当初那个红衣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世界。
那一日,她下届除妖,那是一头千年的“帝江”,她摆下图灵阵,准备守株待兔,引“帝江”入阵。
哪知道却等来了一个红衣女子,一挥手就把自己的阵法破了。
还若无其事地说:“你挡着我的路了!”红衣胜血,一脸带着笑意却又有点无辜的神情看着衡玉。
“你是何方妖怪!”衡玉从来没见过,一个妖怪还能在自己面前这么猖狂的。
说着一个阵法又结了出去。
却像浮云般在女子身上穿过,明明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法力却深不可测。
“哈哈!~”女子哈哈大笑,好似在嘲笑她这点把戏还拿出来摆弄。就在她为这个女子分心时。
那只狡猾的“帝江”竟趁她不备从后面偷袭她。
巨大的兽掌,一掌把她重伤在地,妖风四起。
女子噗嗤一笑,“连只帝江都打不过。”说着当着她的面,把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帝江”打死在地。
衡玉瞪着大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她是什么人,尽然几招就能解决为祸这么久的帝江,刚有点心存感谢的时候,只见她把“帝江”如小山一般的尸体压在她的身上。
衡玉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吼道:“啊!你!你个妖女!放开你姑奶奶!”
“谁?谁姑奶奶!”她往帝江尸体上一坐,颇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你个臭妖怪!你放我出去!你下来!我一定会把你抓来炼丹!”衡玉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女子跳到她的跟前。
“我很讨厌别人一直追着我!”说完,嘴角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她手散发微微红光,空气凝结成一把刀子的模样,“我还是斩草除根吧!”
说着刀刃就要落了要下了。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嘛!我师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她哈哈地笑出来,一点也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师兄救我!师兄!”
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那一刻,苍渊出现了。
因为她的缘故,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如果不是因为她后来也许不会发生这么多少事吧。
“笙儿这脾气,到是有点像我从前,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师兄也知道,笙儿呆在我肚子里五千年才出生,出生的时候,天象不好,给那些人留下诟病,每每犯点错,那些人就小题大做,唯恐天下不乱,司命也说这孩子褔寡祸多。每次想到这我都告诉自己要对她好点,现在又出了这些事,我也很为难。”
苍渊知道当初大战时,衡玉拼尽全力,同九宫才把九凌压在丹穴山下。灵气耗损严重,胎位不保,险些丧命,还好天帝命人从蓬莱取回结魂灯,为她保胎,蓬莱到招摇山定会经过丹穴山,这样的话……苍渊心中知道了缘由,为什么流然能转世成为扶笙了。
怕扶笙灵力低下的原因,大概因为魂魄不完整。当初他亲眼看见流然的魂飞魄散,没想到她还能被结魂灯聚起一点魂魄来。
衡玉的孩子在大战时估计就已经死了,把结魂灯送去时,流然的碎魂进入她肚子内,因为魂魄不完整才整整呆在她肚子里五千年。
这些事要是告诉衡玉,不知她会怎么样。
脑海里闪出刚刚扶笙站在阳光下向他招手,笑容纯真……
一瞬间自己心中的答案就明了了。
她现在就是衡玉的女儿,有些缘分存在注定有它的道理。
看苍渊一直沉默,他在思考问题时,眉头微微皱着。
衡玉很想伸手替他抚平,看见他额间的红梅,涌上的心绪淡了下去,如今她已为人妇,再也不是可以躲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师妹了。
“师兄~这次来我本想带笙儿回去,但笙儿的心意我已明了!”她笑了笑,接着说:“我把笙儿留在这还希望你多照顾一点,我知道你一向好清静,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话多的师妹,又有来一个小东西来麻烦你!“
“何须说这些,你是我的师妹,招摇山永远是你的家。”
“恩!看来笙儿该叫你一声叔叔,呵呵~还有她想做你徒弟的事情,我不会要求师兄你什么,她能不能成为师兄的徒弟也就看她自己了,师兄魔界动荡,你要照顾好自己。”说这话衡玉心中有些苦涩,她何曾不想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只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自己也不再是可以依偎在他身旁的那个小师妹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