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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高手相争胜败只在一念之间,此举根本就是要至宋缺与死地。
送宋缺没有拒绝约战而是应下这一点来看,他是明知道这一点也非要应下的。李师道猜他是想痛痛快快的与宁道奇这个难得的好对手大大一场,消除高手寂寞的心思,不过最大的可能是,他想用自己的行为向梵清惠证明他的意志。
“为了这个女人值得么?”
拿着家书,李师道慨然而叹,也许感情就是这样,被心上人虐了千百遍仍是不能忘情,这种人哪个世界都有。
该说是长情呢,还是犯贱呢……
第五十八章强硬
宁道奇与宋缺之战,不但是现今中土最轰动的一场生死对决,更是决定天下命运的关键性决战。故而,消息传开的那一刻,静念禅院四周就布满了各方势力的探子,以及远道而来观看大宗师决战场面的武林豪客。
大雪仍是铺天盖地的撒下来,万物都被铺上一层数寸的白色毯子。
李师道和石青璇坐在石屋内,燃烧着炭火的暖炉静静的燃烧着。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箫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箫音像起自两人深心处,又像来自还不可触的九天之外。
在石青璇毫不费力的香唇轻吹下,玉箫响起连串暗哑低沉的音符,音气故意的满泄,发出磨损颤栗的音色,内中积蓄着某种奇诡的异力,令人感受到她芳心内抑压的沉重伤痛,不禁想到她可能正在心灵内无人能窥探到的秘处默消着滴滴情泪。
随即箫音回转,止住向下不住的消沉,营造出一个像是从噩梦中醒来,跳出沉沦黑暗的新天地,领人远离泪尽神伤的失落深渊。
箫音平淡,起伏不大,但却韵味十足,似是在诉说着平淡却又幸福的日子,箫声中有着一股令人无限期望的追求,倍感亲切和渴望。
蓦地,箫音再次转圜,平添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委屈和悲伤的情绪,可是她表情依旧保持平静,内与外,平静与悲愤的对比,令人更感震撼。
李师道忘记了外界的落雪,感受到石青璇的箫声,整个灵魂随箫音颤栗。
他心里很明白石青璇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她是看出来自己要离开幽林小筑,并且因为父亲的事情而感怀自身,想到了自己那令人肠断的身世,这才在箫音中表达出来。
箫音在虚空中蹈蹈独行,音调再转,透出飘逸自在的韵味,比对刚才,就像浸溺终生者忽然看淡了世事,不再挂怀过往,晋入宁柔纯净的境界。
许久,箫声隐没。
石青璇清美的玉容辉映着神圣彩泽,双眸深沉平静,本来笼罩不去的愁云惨雾云散烟消,不余半点痕,美丽的音符像一抹抹不刺眼的阳光,无限温柔地轻抚平定两人心灵的摺皱。
佳人低下螓首,柔声叮嘱道:“此去好生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晓得。”李师道伸手握住石青璇的玉手,缓缓起身,两人并肩来到门边,“石青璇的心事我都知道,你放心,这一次我必将外面的一切琐事都料理干净。”
“……人家在这里等你回来。”石青璇展颜一笑,风情万种。
“等我。”
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
李师道无比坚定的念出这两个字,心中更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用力握了一下掌中玉手,头也不回的步入风雪之中。
身后箫音再起,如泣如诉。
李师道身法展开,踏雪无痕,身影在雪地上迅速掠过,但却没有留下脚印。雪花落到他的身周一尺远的地方,立即似被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牵引般,自然而然避过他飘飞一旁,没半片落在他身上。
出了幽林小筑,李师道施展化光之术,径直入了成都城。
显出身影,功行数个周天,真气尽复,当下毫不遮掩自身行迹,直入谢家独尊堡。
独尊堡位于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给人一种固若金汤的气象。
独尊堡的管家——衣服华丽的四十左右锦衣大汉,正巧刚从外面回来,见到李师道步行而来,先是一愣,急忙吩咐一个下人去里面通报,自己恭谨有礼的上前行礼:“宋公子大驾光临,实是我独尊堡的荣幸,在下带领公子进去。”
“嗯。”李师道淡淡应了一声。
管家偷眼一瞧,却见风雪中走来的李师道身上没有半点雪花,下落的雪花只要接近便会立即改变方向,向着其他方向不自然的飞行过去,似乎被某种力量弹开了一般。
能担任一方霸主的管家,他的眼力和见识自然不弱,立即知道这是对方功力臻至化境的表现,想起两年前一战诛杀席应和边不负的战绩,越发不敢怠慢,更加恭敬。
再者,他效命的谢家虽然还保持与宋家姻亲的关系,可是立场却已经对立,只是还不到沙场交锋的地步,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小公子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幽深景色尽被白雪覆盖,别有一番景致。
两人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而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于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感和威严感。
一名下人迅速走了过来,与管家小声说了些什么,迅速离去。
管家这才笑着说道:“我家堡主已经在主堂内等候公子,公子请进吧。”
李师道迈步走去主堂。
主堂内,谢晖高坐主位,见到李师道走进来,起身笑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贤侄居然有空到我着独尊堡来做客。请坐,上茶。”
李师道坐了下来,也不多说闲话,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宋家出兵争霸天下,南方已经超过大半都在掌握之中,如今巴蜀分外重要,小侄过来是想询问,巴蜀势力如何抉择?”
谢晖一愣,做出苦笑的模样:“贤侄何必明知故问。当初师仙子亲自来说项,我巴蜀各大势力做出妥协,只要李家能够攻破东都洛阳,便投靠李家。如今李家已经打败王世充,得了东都洛阳,我们的立场已经很清楚了。”
李师道漫不经心的说道:“世间之事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当时的抉择现在未必没有后悔的心思。”
谢晖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这小子似乎话里有话啊,当下试探道:“宋贤侄的意思是?”
“请谢伯父替我传告巴蜀各方势力的主事人,告诉他们,三日之后我要拿到他们立誓效忠宋家的血书,不然,他们一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话说起来慢条斯理,可语气中的杀意和果决却是连谢晖听了都不禁胆寒。
说话时那股高深莫测的气息和压力,让谢晖意识到这位行踪莫测的后辈实力已经到了极为高深的程度,会让他生出这么大的压力,无疑已经说明了自己与对方实力的差距。
心中惴惴不安,谢晖迟疑道:“如此强硬的口吻,似乎不太妥吧。而且只凭贤侄你一个人的话,分量……”
“如果有人不愿意,我会让他们知道我说话的分量是他们承担不起的!”
李师道冷声一哼,也不怎么作势,身体瞬间化为一团光芒,从天而起,穿破主堂的屋顶不见踪影了。
“这……”
谢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早之前他就知道李师道有这种障眼法一样的神奇手段,只是以为是手下为了推脱责任乱说的,现在近距离查看,以他的眼力,绝对能看出对方是不是使用了障眼法,才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来去无踪,身化豪光……传说中的破碎虚空的人物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吧?!!”谢晖喃喃自语,只觉刚刚见到的那一幕实在太超出自己的所知所见了。
“怎么办?”
谢晖和巴蜀的人都已经投靠了李家,绑定在李家的战车上,如今李师道突然强势而来,并且让巴蜀的人都投靠宋家,不论他实力如何,这都代表着宋家要对巴蜀方面动手了。是战是降,这是一个问题。
谢晖仔细思索。
如今宋家的兵力距离巴蜀还有一段距离,短期内不可能挺进巴蜀。而且,宋缺与宁道奇立下战约,在静念禅院决战的时间就快要到来了,也没可能统领岭南的兵力来犯。
如此说来,宋师道刚刚的话就代表了他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是以自己的身份出言威胁巴蜀其他势力的。
以他对巴蜀情况的了解,各方势力的领头人一定不会听他的话,乖乖显出血书。最大可能出现的情况,其实是他们带人围攻出面的宋师道。
如果是今日以前的时间,谢晖觉得自己也会这么做,可是现在见了李师道展露出来的匪夷所思的手段,哪里还敢贸贸然的做出这种有勇无谋的举动来?!
而且以他对小时候的宋师道的观察,他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孩子,既然敢做出这种看似冒失的行为,就必定有相当的把握。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将可能遇到的阻力看在眼里!
“战火终究还是烧到巴蜀来了吧!”谢晖长叹一口气,不管如何,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他相信,就有人印证宋师道的实力的。
“来人。”
叫来管家,谢晖果决道:“派人给巴蜀各方面的领头人打个招呼,就说宋家的小公子宋师道说的:三日之内要见到他们效忠宋家的血书,不然满门一个不留!”
“是!”
管家打了一个冷战,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第五十九章雪中论势
宁道奇与宋缺决战三日之前,一则消息像是投入湖泊中的重磅炸弹,在巴蜀地区掀起了滔天巨浪,向整个天下间扩散。
“川帮领袖,有‘枪王’、‘枪霸’之称的范卓废了……。”
“巴蜀首领奉振也被废了武功!巴蜀四大少数民族也被废了好几百人……”
“巴蜀地区已经被宋家接管!”
各种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各方有心人的情报网迅速收集消息,将巴蜀地区的事情抽丝剥茧般弄个清楚,然后为天下广传。在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中,巴蜀的剧变不但改变了南北对峙的基本格局,更深深的震荡了天下局势。
宋缺的儿子宋师道以一人之力雷厉风行的摧毁掉所有不愿意投靠宋家的巴蜀地方势力首领以及拥护者组织起来的千余人马,并且在一众人的眼前将主事者的武功全都废掉,让其终生沦为废人,迫的各方人士不得不发誓效忠宋家。
经此一役,巴蜀各大势力损失惨重,上得了台面的高手就只剩下谢家的几人。随后宋家的宋鲁领兵进驻巴蜀,得到谢晖的极大支持,各处据点分派兵马看守,整个巴蜀地方在短时间落入宋家手掌。
一直以来,李家相比少帅军和宋家占据主导地位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占据了东都洛阳和巴蜀之地,如今巴蜀已被李师道杀的心惊胆战,归顺宋家,主动权双方持平。
真正决定天下归属关键的地点就在东都洛阳,如果李家不能保住洛阳,宋家就可大军直逼长安,一句端掉李家的根基,夺得天下。
不过现在正是大雪纷飞之际,大军不宜开拔,估计将有两个月的时间休养生息,呆到明年春暖花开日,便是东都洛阳归属尘埃落定之际。
另外,李师道的出现也让天下认识到了一点,即便宁道奇战胜了宋缺,宋缺退回岭南,李师道也将率领岭南人马继续争霸天下。看他展露出来的武学造诣,不下于三大宗师,战胜了宋缺的宁道奇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短时间内再去对付李师道的。
也就是说,宁道奇与宋缺对战引起的政治意义已然不大,无论输赢,宋家方面仍是由大宗师境界的高手坐镇,而反观李家则是会损失不少,毕竟宁道奇再厉害,也无法做到一点伤没有的击败宋缺不是!
经此一战,李师道再次走入人们的视野,给天下大势带来更多变数。
而导致天下出现这种变化的李师道,在宋家来人控制住巴蜀之后,便立即抽身隐在幕后,离开巴蜀,除了宋家几个相关的人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踪迹。
大雪纷飞而下,道路尽被封住。
李师道的身影出现在通往长安的一处驿站外,伸手推门而入。
驿馆内温暖如春,香气四溢,七个作商旅平民打扮的汉子围着临时堆砌起的火炉,烧烤一对狼腿,烟屑从两边破窗泄出,馆内空气并不呛闷。见李师道这个不速之客推门而入,纷纷目光灼灼的朝他打量。
李师道里也没理他们,把门关上,挡住外面飞来的风雪,然后走到一边坐下。
坐在烤炉旁面对大门一位年约二十六、八岁的壮汉,神态沉凝冷静,虽一脸风尘仍难掩其英气,双目精光闪烁,显见目光不俗。他看到李师道,顿时露出惊愕忌惮的神色,略微思忖之后,抱拳站起,善意道:“相见就是有缘,天寒雪大,公子可愿到这边一叙。”
这人的语调带着浓厚的谁被口音,李师道心中一动,“你不是中原人。”
英伟汉子豪爽一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宋金刚!”
“原来是你。”李师道点头,“你不是投靠突厥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宋金刚报上姓名,一般来说,李师道也该报上姓名的,他没有这么做,立即引起宋金刚手下的不满,手悄悄地摸向武器。
宋金刚不以为意,只颓然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何不坐下详谈。”
李师道正好也想知道突厥那边的情况,便走了过去坐下。众人围着烤炉重新坐好,宋金刚与李师道并肩坐下,其他人轮流以利刃割下狼肉,边嚼边谈。
宋金刚道:“在下和定杨可汗(刘武周)大败与柏壁,被李世民派兵穷追猛打,守不住太原,惟有退往塞外投靠颉利,那知却中了赵德言的奸谋。定扬可汗当场身死,近千兄弟无一幸免,仅我们七人成功逃出。”
李师道知道赵德言便是邪道八大高手排行第三的“魔帅”,******的国师。
只听宋金刚叹了口气,“成王败寇,这本身没什么好说的。这次进入中原,我是想找个风光明媚的地方终老,再不问世事。只不过有一些事情事关重大,不能不说。我看公子气态不凡,应是地位显赫之人,所以想请公子帮个忙,把这些事情传扬开去。”
“哦?说来听听。”李师道来了兴趣。
宋金刚肃容道:“今年大雪严重,塞外形势吃紧,塞外诸族在颌利和突利的牵头下,结成联盟,以讨李渊助寇仲为漂亮口号,正秘密集结军力,准备大举南侵。另一方面则由赵德言透过长安魔门势力,尽力安抚李渊和李建成,据说李渊对塞外联军的事仍懵然不觉,形势非常不妙。”
李师道听得心情沉重,宋金刚从实厥部逃出来,掌握到颌利、突利的第一手情报,绝非虚言。虽说突厥之举打击了李家的势力,对宋家有益,可是遭殃最大的却是寻常的老百姓。他们无力反抗突厥的铁骑,势必是要饱受水深火热之苦的了。
宋金刚又语重心长的说道:“赵德言在长安搅风搅雨,李世民与李建成的争斗越来越烈。对了,尚有一事,颉利的探子探到高丽王正式向李渊投碟,说高丽第一高手‘奕剑大师’傅采林将代表高丽到长安与李渊会面,顺道见识中原的武学,有意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