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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随即吩咐道:“黄忠、张郃、太史慈。”
黄忠、张郃、太史慈三人一同出列,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高飞道:“你们三人依旧把守三个城门,要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诺!”
高飞吩咐完毕之后,便摆手道:“都下去吧。”
刚才被高飞点到名字的人都退了下去,剩余的人都还站在帐中。
“子龙,你去准备三百骑兵,带上沮鹄,跟我到西门,我要向文丑搦战!”高飞一脸坚毅地道。
“向文丑搦战?主公,这件事由我来就好了,主公不必亲力亲为啊,主公乃是万金之躯,这万一……”赵云急忙劝慰道。
“额,我自有分寸,军师所的计策,这个时候也该启动了。若能以沮鹄一人感化掉邺城内的诸多文武的心,那也是值得的。好了,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好好把守营寨,各司其职。”高飞十分坚定地道。
众人齐声答道:“诺!”
赵云出了大帐,立刻点齐了三百个精锐的飞羽军的士兵,带着沮鹄跟在了高飞的身后。飞羽军的人数经过巨鹿一战后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都归到了赵云的手底下管理,作为高飞的亲卫军被带领着。
高飞很清楚自己手底下武将的实力,单论武力,也只有赵云是出类拔萃了,当然还有个黄忠,但是黄忠的年纪太大,老是让一个老头跟在屁股后面一点意思都没,还不如让黄忠去带兵。相反,他反倒喜欢赵云,不仅因为赵云长的帅看着顺眼,还因为赵云年轻,跟着他的时间也不短了,对其信赖有加。
辕门外,高飞一马当先,全身披着钢制的盔甲,手中绰着一把游龙枪,带着赵云、沮鹄和三百骑兵便朝西门奔去。
邺城西门外,成廉还在大帐里喝酒,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便急忙跑出来探了一下头,见高飞带着一伙人来了,便感觉到十分的头疼,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又来了?”
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快速地奔驰到了晋军的辕门外,直接面朝西门,不一会儿身后的骑兵便聚集在了一起,朝前缓慢地走去。
来到了护城河前,高飞将手中游龙枪向上一挑,瞪着两只眼睛便朝朝城楼上站立的文丑喊道:“文丑!我乃燕侯、骠骑将军、幽州牧高飞,今日特来向你讨教高招,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文丑一直站在城楼上,晋军离营的事情他没有看出来,只觉得营中空空如也,士兵寥寥无几,而吕布的大军却不见了踪影,心中就有很多疑窦。他估算是晋军大摆**阵,想让他出去劫营,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正因为他的多心而忽略了一个很好进攻晋军大营的机会。
“军师还没有来吗?”文丑扭头对身后的士兵问道。
士兵们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眺望着城下高飞带领着的三百骑兵。
“文丑,你这个缩头乌龟,亏你还妄称是什么赵军第一大将,我呸!竟然缩在城里不敢接战,算什么男子汉……”高飞不太善于骂阵,对于他来,他觉得这样有点泼妇骂街的味道。
文丑倒是挺能沉得住气的,朗声道:“原来是燕侯驾到,有失远迎,不过你也别费那种口舌了,想诱我出城,门都没有。若单打独斗,我并不怕你,只是燕侯太过阴险狡诈,不定在外面设下了埋伏等我自己往里面钻呢。你还是省点口舌吧,无论你怎么骂,我都不会出战的。堂堂大将并不能光指望单挑,还要懂得以大局为重,抱歉了燕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和你大战几十回合。”
高飞扭头对沮鹄道:“你去骂!往死里骂!”
377兵临城下(10)
沮鹄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问道:“侯爷,你不是要救我父亲吗,为什么要骂文丑?”
“别问那么多,只要你在赵军面前一露脸,那袁绍肯定会将你父亲放了的。”高飞轻描淡写地道。
沮鹄将信将疑,问道:“有那么简单?”
高飞点了点头:“你想想,沮授被袁绍关入了大牢,你是沮授的儿子,袁绍要是知道了你跑到了我的军中,他做何感想?他一定会以为你父亲通敌,这样一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斩杀你的父亲,而以你父亲的声名,其余众将能不求情吗?以你父亲的性格,他一定会选择大义灭亲,袁绍也会亲眼来看你父亲如何杀你,只要你父亲一出城,你就把你父亲带走,然后离开战场,这样就可以了。”
“就这么……这么简单?”沮鹄惊诧道。
高飞道:“就这么简单,你赶快骂,最好骂的全城都知道你沮鹄在这里,但是除了骂文丑,你还可以骂袁绍,袁绍的气量,他一定会上当的。”
“万一我袁绍一怒之下真的将我父亲杀了怎么办?”
“不会的,沮授在众将的心目中是个好形象,有的人宁愿舍弃性命也会救你父亲的,你之前的袁熙、韩猛不都是豁出去性命去救你父亲的吗?相信我,一旦袁绍真的要杀你父亲,其余的将领都会一起站出来制止的。”
沮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骂,我一定要把袁绍骂出来,然后救我父亲!”
话音一落,沮鹄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人前,张嘴便是一顿大骂。别看他年纪,他可是和地痞流氓一起混过的,什么污言秽语都能从他的嘴里出来,点着文丑、袁绍的名字便开始大骂。
高飞见沮鹄骂的很投入,而且就连文丑背着老婆和别人的老婆厮混的事情也都出来了,他听的很起劲,脸上同时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西门的城楼上,文丑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他第一眼看见沮鹄从高飞的队伍中间走出来,还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可仔细看清楚以后,发现骂他的那个人正是沮鹄,而且把他的风流韵事都如数家珍地给了出来,气的他火冒三丈。
“奶奶个熊!这沮授的儿子怎么跑到高飞的军队里了?来人,快去请主公和沮授到西门来,很急!”文丑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沮鹄还在谩骂着,把他从市井上听来的道消息都了出来,而且就连文丑和颜良老婆偷情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被他的有板有眼的,再经过他后面添油加醋一番,假的也成为真的了。
守在城门上的士兵心中都是一阵窃喜,有的将目光移往了文丑身上,对文丑充满了质疑。
“看!看什么看?那挨千刀的子是在污蔑我,根本没有那回事!”文丑威武刚猛的形象立刻在士兵的心目中大打折扣,他也自觉脸上无光,仿佛他现在被当众扒光了衣服一样。
士兵们都立刻扭转了头颅,不敢再看。
沮鹄胡乱骂了一通,骂的口干舌燥。
这时,赵云从后面适时地递给了沮鹄一个水囊,报以微笑地道:“喝口水,歇会儿,接着骂,主公你骂的效果不错,那文丑都已经暴跳如雷了。”
沮鹄苦笑道:“还好我在市井有过几个狐朋狗友,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否则我也不会知道文丑有那么多风流韵事。”
“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水,沮鹄喘了喘气,刚把手中的水囊给了了赵云,正准备转身,便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大喝:“孽子!”
沮鹄连忙转身,定睛看见他的父亲沮授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身边站着的那个身穿金甲、头戴金盔的少年正是袁熙。他登时傻眼了,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急忙跑到护城河边,大声问道:“父亲,你被救出来了?”
“你这个畜生!主公把你送出了城,你不去青州投靠袁谭或者隐居山林,何以转投了燕军?”沮授抬起发抖的手指着城下站着的沮鹄,大声地骂道。
沮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向他父亲磕头,大声地道:“父亲,孩儿这也是为了救你啊,这才逼不得已……父亲,你是怎么被救出来的,二公子他……”
袁熙皱着眉头,看着沮鹄背后的高飞一脸的坏笑,他也大致能够明白了,更何况沮鹄在城外,他在城内,消息互相不通,也是情理之中。他一把拉住了动怒的沮授,轻轻地道:“军师,暂且息怒,我想,这是高飞在利用你们父子,再,我在城中营救你的事情他在外面也不得而知。他去转投高飞,估计也是为了救你,因为此去青州路途遥远,高飞也肯定会在路上设下关卡……”
“唉!这个孽子!”沮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
沮鹄还在地上跪着,赵云突然策马奔驰了过来,长臂一伸,直接将身材瘦弱的沮鹄给抱了起来,放在马背上便带回了本阵。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沮鹄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着。
“别吵!”赵云伸手便是一掌,直接将沮鹄给劈晕了过去。
高飞等候在本阵那里,他看到了城楼上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模样,沮授、文丑、还有那个金盔金甲的少年,他不知道邺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预感到邺城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指着穿金盔、金甲的少年,朗声问道:“那人是谁?”
“启禀主公,那人乃是袁绍中子袁熙。”有认识的人回答道。
“袁熙?袁熙怎么穿戴着和袁绍一模一样的盔甲?难道袁绍死了?”高飞的心里一阵突兀。
赵云将昏过去的沮鹄交给了下属,策马来到了高飞身边,拱手道:“主公,城楼上士兵的气氛不是太对劲啊,昨天还是垂头丧气的,现在所有的士兵就像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一样,各个显得生龙活虎。”
高飞也同样发生了这点异常,一转身,冲站在晋军大营辕门外的成廉喊道:“成将军,你可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成廉来到了高飞的面前,回答道:“昨天城中一切平安无事,并无大事发生。”
高飞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道:“如果真是袁绍死了,那全城应该披麻戴孝才对,可如果袁绍没死,那袁熙怎么穿着袁绍的盔甲?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行,我一定得把城内的消息摸清,不能贸然进攻城池。”
赵云道:“主公,你看,沮授既然被放了出来,那就明城内确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属下以为,应该派几个斥候混进城里,摸清城中状况之后,才做定夺。”
高飞望着那又高又厚的城墙,中间还隔着那么宽阔的护城河,除了北门之外,其他地方都不可能混进城里去。可是城墙很高,该怎么样攀登上去又是一个很头疼的办法了。就算人能够进到城里去,是否能出的来还是个未知之数。
“卞喜、褚燕擅长飞檐走壁,可是卞喜的伤势未愈,褚燕的身形太大,很容易引起注意,而其他斥候也没有能够攀爬那么高的城墙的能力。主公,我们是不是佯攻城池,引诱他们出城,抓几个俘虏来问问?”赵云建议道。
高飞道:“不,现在有沮授在了,袁熙能穿那一身盔甲,就明他已经是接替了袁绍的位置了,袁绍到底死没死对我们不重要了,重要是的我们要如何采取行动,沮授那一双眼睛可在牢牢的盯着我们。”
“主公的意思是,放弃消息的打探,直接攻城?”赵云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直接攻城,但不是从这里,而是从北门。走,现在回去,到北门,架起攻城武器,开始攻打北门。”
赵云“诺”了一声,招呼起所有的骑兵便离开了。
成廉见高飞走了,自己也回营寨去了,表现的还是十分懒散的样子。
沮授站在城墙上,看到自己的爱子被高飞带走了,他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军师,高飞只不过是想利用沮鹄,不会杀沮鹄的,请军师放心好了,等击退了燕军,我一定会把沮鹄从高飞的手中抢回来。”袁熙安慰道。
沮授摇了摇头,朝袁熙拱手道:“主公,我并不是在为沮鹄担心,而是在为沮鹄伤心,因为属下已经决定大义灭亲了,下次若是再看到他时,定然会让人将其射杀,以绝后患。”
袁熙感动的一塌糊涂,听到沮授这样,他的心里颇感欣慰,同时也为好友沮鹄感到悲哀。他暗暗地想道:“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去青州投靠袁谭,或许就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沮授叹了一口气,擦拭了一眼泛出泪花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城外的晋军大营,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急忙问道:“文将军,晋军的营寨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文丑道:“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是这种状态了……”
“太好了,文将军,趁敌营空虚,速速带兵劫营,将晋军大营烧个火光冲天!”沮授道。
378兵临城下(11)
文丑略显迟疑了一下,拱手问道:“军师何以知晓敌军营中没有伏兵?”
“吕布儿,不过一介武夫,何来的谋略?你且看敌军营中士兵,那些人懒洋洋的样子根本不是装出来的,而且这大热的天,帐篷里面也是一阵闷热,根本无法藏兵。我料吕布并不在营中,你火速带领骑兵杀将出去,袭取吕布营寨,此乃破围第一功。”沮授朗声道。
文丑道:“好吧,那我就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沮授点了点头,随即对身后跟来的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九将道:“汝等九人各自率领一千轻骑,从这里出去,环绕城池半圈,先袭击南门城外燕军守兵,只需骚扰,不可恋战,袭营之后,迅速奔驰到东门,然后配合颜良从东门里外夹击,摧毁燕军的包围……”
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九将同时抱拳道:“诺!”
沮授随即又叫来了三个斥候,吩咐道:“火速去南门、东门通知韩猛、颜良,让他们做好出击准备,另外去北门通知蒋济、辛评,让他们死守北门,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轻易出战!”
三名斥候同时应了一声,便立刻下了城楼。
文丑等人也一起下了城楼,各自去点齐兵马去了。
袁熙看到沮授指挥若定,心中不胜欢喜,对沮授道:“只要有军师在,邺城定然会安然无恙,我们一定会渡过这次危机的。沮授皱着眉头,阴郁着脸,朝袁熙拱手道:“主公,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二虎,老主公和袁尚虽然被囚禁了起来,可是城内军心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稳定,许多人当年都是受到老主公恩惠的。如果主公不妥善处理此事的话,只怕会给主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主公三思。”
袁熙不笨,自然能够听出沮授的话外之音,他见沮授今天一反常态,以前那个一心为了百姓着想的国相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连话的语气也变得可怕起来。他望了沮授一眼,问道:“军师,一定要这样做吗?”
沮授的心里很清楚,他的出现他的掌权虽然可以挽救邺城一时,却挽救不了邺城一世,燕军的战力远远在他的估算之上,更何况还有晋军从旁协助,这一仗必定是一场恶仗,很多人会死……他在决定大义灭亲的那一刻,那颗慈善的仁心便已经死了,正所谓‘慈不掌兵’,他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虽然让主公做这样的事情有点违背伦常,但是为了保住邺城,主公应该行非常之举。以两个人的性命换取邺城千万人的性命,属下以为这是值得的。”沮授苦苦劝慰道。
袁熙的脸上浮现起来了一丝狰狞,重重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军师尚能大义灭亲,何况我乎?为了邺城,这弑父的罪名我担了!来人!”
立刻有一个亲随涌了过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袁熙冷冷地道:“去赵侯府,赐给袁绍、袁尚毒酒,送他们上路!”
亲随“诺”了一声,便立刻离开了。沮授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