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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采花弄月,时而博取同情,罗成才真是佩服的紧哩!”
连褚似乎对此等戏谑的言语不屑一顾,低头道:“不知罗兄弟有何见教,请划下道来,看连某能不能满足你!”
罗成这才发现还踩着对方的手,他赶忙收回了劲足,客气道:“方才多有冒犯,请连兄多多包涵!实话说,罗某觉得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安排,而连兄并不是奸恶之人,我有说错吗?”
连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足也奇迹般的从大腿内侧伸了出来,要知道保持这个姿势久了,就算武功高强之人都受不了,既然已被对方识破,便没有装腔作势的必要了。他嗤笑一声,油然道:“罗兄就凭感觉便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不嫌太过武断吗?”
罗成洒脱道:“信便是信了,连自己的感觉都信不过,怎么去信别人,又怎么能去包容他人呢?连兄你说对吗?上天既然让我再此遇到你,说不定替你解惑之人便是鄙人,连兄何妨敞开心扉跟罗成探讨一番呢?”
连褚低头沉吟良久,似乎睡着了一般,罗成以为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唏嘘之中他便要离去,不料对方却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个小乞丐被父母遗弃,每天风餐露宿还要被同行的大人欺凌,生活苦不堪言,每日度日如年。终于有一天老天开眼,那乞丐被一个老人家收养,从此他便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每天快乐的跟同门师兄妹读书习字,演练武功,闲来师父还会捉些野味回来给三个徒弟打打牙祭,每次四人围坐一团听着师父讲解江湖中之事,是那小乞丐最幸福的时刻。
这样的生活差不多持续了十年,小乞丐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年轻人,他和师兄同时喜欢着那可爱的小师妹,小师妹是师父的孙女,古灵精怪,笑起来的时候两个小酒窝迷人极了,那年轻人一直认为小师妹的笑容是上天赐给他的宝物。
一日年轻人借下山办事的机会精心挑选了个玉钗,兴高采烈的想去送给心上人,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在将要进入大门之时,却发现一个跟自己容貌完全一样的人闯了出来,那血红的双眼是如此疯狂而残忍,估计那年轻人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当年轻人走近屋内之时,眼前的情景让他的心都碎了,小师妹已经被那畜生……
连褚虽低着头,但颤抖的声音却无法抑制,罗成可以想象对方那时该有多么绝望,就像大长老壮烈牺牲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里空空荡荡,憋闷不已,外界的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心如死灰大抵如此。
“唉……!”
他本想安慰几句,不料自己的喉咙现下也哽咽了起来,到头来他只是长叹了一声……
连褚似乎意犹未尽,续道:“师父的胸口被那恶人生生撕裂,双目凸起死不瞑目,而当那年轻人抱着师父的遗体悲痛欲绝之时,他的师兄却闯了进来,面对此情此景,师兄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他似乎认定了那年轻人便是凶手,谁知道呢,也许是那恶人的计谋吧?可怜那年轻人浑身是血,根本解释不清,他想都没想,便夺门而出,从此只能隐姓埋名,浪迹江湖……”
罗成听完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意见,平淡的问道:“那年轻人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连褚答道:“年轻人虽流落江湖,却每年都返回故地去拜祭师父和师妹,竟在无意之中发现了隐藏在师父最心爱的香炉之中的手卷。曾几何时那年轻人一度认为是自己在发狂之中杀害了两个亲人,当仔细研读了手卷之后,那年轻人才知道当日那奸贼为何会找上门来。从此报仇便成了年轻人活着的寄托,直到现在……”
到这里故事也听的差不多了,罗成蓦然转过身去,提点道:“那年轻人固然不幸,但是他的三个亲人肯定都不希望他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其师兄即使知道他无恶不作,欺师灭祖,都狠不下心来杀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这就是牵绊,他师兄其实在内心深处根本不相信对方是这种人,又怎么肯伤害他呢?如你所言,罗某大概知道你要找的是何人哩,此人现在洛京皇宫之中,如有兴趣,你想通后可以来找我们。子时前人在吉祥赌坊,子时之后便要到飘红楼哩!”
看着罗成缓缓走进赌坊,连褚似乎下定了决心,拖着两条残腿慢慢往相反的方向挪去……
第十九章 十赌九骗
吉祥赌坊虽在南市最繁华的地带,确是几乎占据了半条街,其规模相当宏大,走进石坊大门,主建筑群是三座木构建筑,以走廊连接,廊道两旁是水池假山,因天气的原因点缀了许多在冬天能常青的盆栽,另外还有十几座较小型的房舍,众星拱月一般存托出中心处的三座主堂,周遭以高墙相隔。
不用罗成问路,负责接引的侍女便引着他穿过中间的‘富贵大堂’,这里显然是对所有人开放的大型赌窝,各种赌具应有尽有,无数人怀着各种目的在其间吆喝豪赌,倒是比菜市场还热闹。
来到右侧的天地大堂,里面的情景却是一变,大厅虽还是那么宏大,却是赌客的休息场所,里面的吃喝一应免费,却只有三两个公子哥模样的人物,他们的醉翁之意却不在酒,而是在跟厅里的莺莺燕燕调笑着。
围绕着大厅便是三个贵宾雅室,分别为天、地、人三厅,经侍女介绍,里面分别赌的是马吊、牌九还有番摊,而司徒雷选择的便是地字厅的牌九,当罗成走进去的时候,已有三人等在了里面,其中一中年人剑眉鹰目,大约四十上下,虽打扮的文质彬彬,望之却明显有行伍之风,他看到罗成前来,向旁边的胖子抱怨道:“费老板,你说的好介绍便是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倒像是个娘们,他会有几个子输给老子?”
没等那胖子答话,罗成走上前微笑道:“赌钱赌的是真金白银,又不是靠脸面吃饭,这位军爷威武霸气,相信也是个中好手,您说对吗?”
“他奶奶的!”
大汉顿时大笑起来,打了响指道:“你这小子对老子的脾胃,老子等会绝不会让你输的当裤衩,费老板,咱们可以开始哩!”
那胖子连忙服侍那大汉做在正南位,自己则小跑上前,跟罗成点头哈腰打招呼道:“杨公子少礼了,本人费三宝,开这吉祥赌坊也是养家糊口。杨公子乃逐月府主的表外甥,您能大驾光临令本坊蓬荜生辉,公子气宇轩昂实,人中龙凤,费某希望能跟您交个朋友!”
说着费三宝热情的上前拥抱了下罗成,借机轻声耳语道:“跟你说话的是禁卫军副统领刁辟情,表面粗犷豪爽,暗地里视财如命,小鸡肚肠,杨公子可要小心哩!”
对方如此会做人,罗成深深的向其点了个头,便由费老板引入座位,加上另外一名非富即贵的赌客,四人便成了局。
司徒雷借着给罗成准备赌资的机会,上前耳语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等会老子看你表现,总要让那狗屁将军来找咱们晦气才好!”
罗成接过司徒雷递来的布包,打了个眼色,便把布包内的赌资呼啦一声全都倒在了赌桌之上,这时连赌坊老板费三宝都惊呼起来,摞成小山般的金子足有上千两,折合纹银上万两,恐怕不下于这赌坊三天的收入哩,罗成对面的刁辟情眼光也灼热了起来。
罗成豪气道:“本少爷带真金白银来,希望能带真金白银走,赌法你们定,如何?”
刁辟情眼睛微微转动,向费三宝点了点头,费三宝便挂起了市侩的笑容,讲解道:“每人各执八张牌,任意组成四双来互交胜负。先不让人见,组成后四家同时摊牌,当然大小仍依牌规。超过十点以尾点结算,如‘幺五’‘幺六’合起来是十一点,以一点来算,而板凳加大猴乃是必败的鼈十。这种赌法流行洛京,简单明了!大家有没有问题?”
其余三人点头后,费三宝续道:“每注五两黄金,谁人能四张全胜,彩注加倍,如果庄家全胜,其他三家则全陪加倍,并且可以连庄!”
罗成认真听着讲解连连点头,似乎是赌场老手一般,谁能料到他还是个没见过牌九的初哥呢?
既然赌法已经议定,费三宝便传来荷官发牌,眼看玉步轻摇,来的竟然是一女子。这荷官也有够瞧的,一身绿纱微微透明,连里面的红色诃子都隐约可见,尤其是娇美可人的五官也十分讨喜,那嘴角边的美人痣更是画龙点睛,让其的魅力无限放大。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女荷官露出浅浅的笑意快速的堆叠着牌九,三十二张牌在她的手上不断变幻,连眼里极好的罗成都差点没看清楚动作,不一会儿四摞牌九便已经摆放整齐,荷官示意第一个庄家刁辟情起先掷骰子。
牌来牌往,四人赌了十多手,各自都做了三把庄。罗成似乎运气不错,不多时便赢了足有三百余两,其余三人加起来才不过数千两的赌资,已经被他赢去了三分之一,照这个势头下去,个把时辰他便能收庄哩。
今趟又轮到罗成坐庄,摊开来后,他的牌从上至下是‘四五’‘幺三’‘双长’‘至尊宝’,除‘四五’是武子外,其他都是文子好牌,更有至尊压底,翻牌之下,竟是庄家通吃的局面。依照前面定下的规矩,其余三人要付双倍的彩注,一把牌便又是百余两的入账,后面的司徒雷已经笑的合不拢嘴。
而此刻刁辟情却面不改色,还夸奖罗成赌技高超,自己十分佩服云云,不过罗成心里非常清楚,对方三人明显就是一家,此刻应该还没向自己出手。反正这么多把下来,罗成已经把牌面的大小摸熟悉了,接下来便只要守株待兔哩。
而紧接着的连庄罗成又入账十余两,欣喜之下他假装去捏荷官的脸蛋,不可一世道:“手风实在太顺哩,三位还要赌下去吗?”
费三宝陪笑道:“杨公子不是觉得气闷吧?”
罗成色与魂受的看着荷官,笑道:“赢钱怎么会气闷,只是想和美人儿外出谈心寻乐子。”
那女荷官也适时宜的抛来一个媚眼,模样儿诱人至极……
罗成这下醒悟过来,像这种大赌场怎么会容许荷官跟客人在赌牌时公然打情骂俏,而其他的赌客也会怕其偏帮自己,这么看来,对方的招数也该要使出来了。
果不其然,轮到费三宝坐庄时,那荷官刚刚把牌九垒好,他便把身前的所有金子推到台中间,从容道:“既然杨公子想要寻欢作乐,不如我们一局定胜负,刁将军怎么说?”
刁辟情把身前的金子一把梭了进去,豪气道:“拼了,就赌这一铺!”
还有个牌搭子当然随大流把自己的‘身家’都压了上去,罗成哈哈大笑道:“三位可要考虑清楚,即使本少爷输了,不过把刚才赢的钱吐出来,要是你们输了,那就……哈哈哈!”
刁辟情好整以暇的从怀中掏出另外三百多两金子,并且把佩刀都压了上去,开口道:“此刀名为镇邪,乃皇帝御赐,吹毛断发无比锋利,不知杨公子可有兴趣?”
罗成眼看好戏也演的差不多了,答道:“刁将军实乃豪赌之人,本少爷佩服,此刀便算一千两黄金,就跟你赌这一铺!”
真正的赌局这便要开始了……
女荷官一边熟练的洗着牌九,一边矮下身来,把无限春色尽露给罗成,同时吹了口气喷在他脸上,媚笑道:“杨公子待会带楚红到哪里去寻乐儿?人家可要到子时才能回家哩!”
罗成紧盯着那抹红色,淫笑道:“山无棱,天地合,本少爷总会等到你!到时你可要消受的起呐,嘿嘿嘿……”
连司徒雷都配合着色眯眯的看着这风骚的女子,就在这时,费三宝运用无比熟练的手法,把台上的骰子掉了个包,当罗成回过头来的时候,牌九已经垒好,费三宝嘴里念念有词,突然便把骰子掷了出来。
“十一点!”
当其余三人想要去伸手拿牌之时,罗成顿时打了个喷嚏,三人本能的望向他的脸庞,略一愣神的机会,罗成的双手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瞬间把牌九掉换了下位置,嘴里还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公子失礼了,最近天气冷的紧,着了点风寒!”
这个小插曲丝毫不影响四人的兴致,大家随即按点数分牌。当刁辟情拿起牌来一看,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他暴然起身,指着费三宝怒喝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竟联合外人来坑老子,等着瞧吧!”
眼见对方连牌都没开,便气冲冲的摔门而出,费三宝惊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都愣在了那,罗成向司徒雷打着眼色让其收钱,自己则走到费三宝的身边,向他耳语道:“想来蒙骗本少爷,您老还嫩了点,回头我会向姨夫打个招呼,下次可得多关照关照你的赌坊,您老可要保重呐!”
又捏了那呆若木鸡的俏荷官一把,水灵灵的嫩肉还真是滑腻趁手,放肆的大笑声中,罗成带着司徒雷扬长而去。听到关门的声响,费三宝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半丈之远,人也急晕了过去……
第二十章 蹩脚刺客
“司徒大哥,你的面容似乎有些改变,人也长高了不少,是罗成的错觉吗?”
面对罗成的疑惑,司徒雷面露微笑,却没急着解释。
其实江湖上的易容之术并没有常人想象的那么神奇,要想把人改变成另外一张脸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不过只要在脸上关键的部位略加修饰,便能让不熟悉自己的人完全无法认出来。何况身高一项上本来就是自己的硬伤,现下靴中铺垫的稻米便让司徒雷十分不舒服,他一闪身来到洛河之畔,左顾右盼之后,便脱下靴子把里面的稻米倒了个干净。
这下罗成总算是看明白了,他因长久跟司徒雷相处的关系,当然习惯性的在脑海能浮现对方的样子,反而有灯下黑的感觉,但赌坊里的人则不同,不熟悉之下,司徒雷经常易容出入,连那油滑的费三宝竟然也没发现,看来司徒雷这个贼王还是颇有本事的。
司徒雷拍了拍差点合不拢的布包道:“易容这项上还是我师弟比较厉害,连师父都时常夸奖他,可惜……!算了,不提这茬!瞧这收获,咱们今日赢了那刁辟情的金子,你说他什么时候能来寻咱们的晦气,要是隔几天再来,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罗成边走边说道:“金子倒不是最紧要的,这把镇邪宝刀却是刁辟情的身家性命,他今晚必会来取。试想一下,如果哪天皇帝碰到他在宫中巡逻,发现赏赐的佩刀换了一把,你猜结果会如何?要是我们把事情宣扬出去,他该如何做人?此人自有一股狠劲,恐怕今夜便要咱们永远闭嘴哩!”
司徒雷撇嘴道:“你小子是越来越深谋远虑了,老子都不知道跟你作伴是幸运还是不幸。话说,咱们这是去哪啊?”
罗成刚要回答,心中突然泛起一种玄妙的感觉,似乎有道目光紧盯着自己,他立即向司徒雷打了个眼色,两人便默默向前走去。
现在时间尚早,南市大街上行人还是比较多的,年关将近,这里的店铺都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关门歇业的比较晚,灯火繁华之下,各种小摊贩也趁机在街边叫卖,赚取年前的最后一点收入。
突然青石地面上滚落了两个大元宝,那金光闪闪的颜色一下子把人群给吸引住了,这些金子足够买艘半大不小的舟船哩,哪能不让众人疯狂,哄抢之下,百余人直把南市大街给堵得水泄不通。
就这么一愣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