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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丽丝回头看去，发现窗户开着。
她走过去把窗关着上，有些奇怪的自语了一句：“奇怪，我记的我关上窗子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克拉丽丝的瞳孔骤然放大。
她急忙转身，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第十九章 危机
砰！
克拉丽丝被撞在墙上。
她想要喊叫，一只大手已经按住了她的嘴。
克拉丽丝来不及看人，抬腿就是一个膝撞，正撞在来人腹部，那人只是哼了一声，却依旧按住克拉丽丝不动，说：“是我！”
克拉丽丝这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雷诺。
惊恐的双目充满哑然，原本的慌张也渐渐变得镇定下来。
“我可以松开你，但是别叫好吗？”雷诺轻声说。
克拉丽丝快速眨动双眼。
雷诺缓缓松手，克拉丽丝双手一用力将他推开，气愤说：“你跑到我的房间里来干什么？我承认你救了我一次，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哦，天哪！”
话未说完，克拉丽丝看到雷诺已经痛苦的倒下。
“你怎么了？”关心的本能让她上前扶住雷诺。
“我想我的一根肋骨应该是裂了。”雷诺有些吃力的回答。
脸上的伤虽然吓人却都是皮外伤，反倒是肋部遭遇的攻击更加凶猛，痛的雷诺几乎要岔过气去。
“我扶你去医护室。”克拉丽丝说。
“不！”雷诺抓住克拉丽丝的手臂说：“我不能去。”
克拉丽丝吃惊地看着雷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雷诺摇摇头：“我不知道，在我回来的路上，有人袭击了我，我逃了出来，但这不是结束。”
他蹒跚着走到窗口，示意克拉丽丝过来。
克拉丽丝走过来。
“看那边。”雷诺说。
顺着雷诺暗示的方向，克拉丽丝看去，正看到一名黑衣人站在远处的树荫里。
他看似随意，但目光却一直盯着雷诺的房间。
克拉丽丝脸色一变，把头从窗户处缩回来：“哦，见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雷诺吃力的摇摇头。
“那为什么他们要抓你？难道你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克拉丽丝摊手问，这一摊浴袍松脱，露出里面无限美好的风景，吓得克拉丽丝尖叫一声，又将浴袍重新裹起。
雷诺转过头做出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我是机甲指挥官兼临时舰长，奥斯顿，你认为我会犯什么法？”
“那可不好说，也许你利用职权偷运违禁物品呢？上个月刚抓过一个。”
雷诺听得无奈：“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该是警察来抓我，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的秘密抓捕。我是说，不合法的是那些人，而不是我。”
“对啊。”克拉丽丝幡然醒悟：“那你该报警！”
雷诺摇了摇头。
来抓他的人用的是军中格斗术，他们训练有素，绝对不是普通人，警察怕是管不了这事。
问题是他想不通会是谁要对付自己，难道是罗素·希尔？
可这太不合逻辑了。
希尔要抓自己犯不着秘密抓捕，他在调查局里就可以把自己强行扣押。
那会是谁？
雷诺找不到答案。
想了想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助，奥斯顿。”
“你想我做什么？”克拉丽丝有些紧张的看雷诺。
“别担心，不是什么麻烦事。我需要你帮我找点伤药，再找瓶骨骼恢复剂来。”
克拉丽丝这才醒悟过来，她点点头：“好吧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她匆匆回卧室换好衣服，这才连忙离去。
她并不知道雷诺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她背后，直到确认她去的是医务室方向才放心的坐倒。
二十分钟后，克拉丽丝回来，带回了雷诺需要的伤药。
给自己用过药，随着伤药的进入，雷诺感觉痛苦明显大幅度减轻。
他松口气：“谢谢你，奥斯顿。”
“我想我们扯平了。”克拉丽丝回答：“我是说，如果没事了的话，我希望你能离开我的房间。”
“恩……实际上，我恐怕还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雷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克拉丽丝都快哭了。
她看着雷诺，眼神充满绝望。
雷诺无奈道：“别紧张，依然只是个小忙，我想借你的终端用一下，我的终端可能被监听与定位，暂时不能使用。”
73世纪没有电话，每个公民都拥有的个人服务终端——一种便携式微型光脑，带在手上就象腕表一样，本身就具备通话功能。
个人终端直接与身份芯片相通，身份号码就是通讯号码，永不变更。这也是新联邦政府对公民最大的控制手段，为此曾爆发过多次抗议浪潮。尽管后来有一些企业生产了可以规避监控以及调换号码的通讯器材，但有趣的是，正由于缺乏监督，人们普遍对使用此类通讯器材的人表示不信任，再加上政府的打压，最终无法形成气候。
克拉丽丝抬起左手，将手腕处的个人终端打开，输入密码后递到雷诺眼前：“你要找谁？”
“亚历克·达维尔和伊比·福克纳，阿布罗狄号的军官，和我一起住在这家疗养院。”雷诺把两人的身份号报给她。
克拉丽丝将号码输入，等待片刻后摇了摇头：“无人接听。”
雷诺有些惊讶：“两个都是？”
克拉丽丝耸了耸肩：“可能他们没带终端。”
雷诺摇摇头：“这不可能，他们是在职军人，根据联邦军规，军人在没有正式放假时，不得解除通讯工具，确保随时待命，奔赴战场。他们或许某一个人会偶尔无视军规，但不可能两人同时无视。”
“也许他们正在一起野/合。”克拉丽丝说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但是雷诺却没心情理会这个。
他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克拉丽丝，通过身份信息搜索附近。”
“那需要有他们的授权许可。”
“我有。”
克拉丽丝惊讶：“我记得你只是临时舰长？”
“受人尊敬的临时舰长。”
克拉丽丝翻了个白眼，开始就近搜寻。
如果开瓶器和啄木鸟在这附近，只是因为没带终端而无法接受讯息的话，那么自己的搜索应该能显示出两人的位置。
不过事实很快让雷诺失望了。
克拉丽丝说：“他们不在这里。”
“能不能扩大一下范围？他们两个有时会到附近的山上去。”
克拉丽丝：“搜索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十公里半径。”
雷诺的心沉了下去。
看着雷诺的表情，克拉丽丝渐渐明白了什么。
“他们不是针对你一个人，对吗？”
面对克拉丽丝的问题，雷诺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谁要对付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对付哪些人。
不过有个办法能够证实，那就是联系更多的人。
想了想，雷诺拿起克拉丽丝的个人终端，拨通一个号码。
这次有人接了。
“哪位？”彼端传来一个甜美声音。
“克莱尔，你没事吧？”雷诺沉声问。
“我很好，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雷诺想了想回答：“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最近怎么样。我是说，你那边都还好吧？比如安全方面有什么问题，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拜托，我可是住在兵营。这里安全的一只苍蝇想飞进来都得打报告。”克莱尔不无幽默的回答：“相信我，这里没有任何奇怪的人。”
听到这话，雷诺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叮嘱道：“那就好，小心保护自己。”
“如果你真有这么不放心的话，为什么不亲自过来看看我呢？”克莱尔说。
雷诺一楞。
克莱尔说：“雷诺，我想你了。”
雷诺僵住不动了。
通讯器那头，克莱尔的声音还在传来：“雷诺，你在吗？”
长长吸了口气，雷诺回答：“是的我在。克莱尔你说的没错，为什么我们不见一面呢？不过我现在走不开，我需要你来一趟新达尔文。”
“好！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克莱尔很干脆的回答。
啪！
电话挂断。
克拉丽丝吃惊地看着雷诺：“怎么了？”
雷诺脸色铁青：“克莱尔不会对我说想我，更不会单独来见我……那不是克莱尔！”
—————
另一头，一名戴着礼帽的风衣男子缓缓放下通话器。
他抬起头，黑色墨镜下，双眼闪烁出红色光芒。
沙哑的电子音响起：“他发现了。”
第二十章 逃跑
接下来雷诺又联系了几名阿布罗狄号上的士兵。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失去了联系。
每一次失联，都让雷诺的心情沉重一分，焦躁与不安更多一分。
他快速而连续的联系着自己的士兵，受伤的，没受伤的，但是统统没有回音。
“见鬼，见鬼，见鬼！”当又一次联系失败时，雷诺再克制不的吼叫起来：“有人在针对阿布罗狄号上的幸存者。”
他站起来对着墙愤怒捶打：“这群混蛋，他们抓走了我所有的同僚，他们有些人还正受伤呢！”
克拉丽死被雷诺暴怒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此刻看起来就象是一具行将暴走的恐龙，双目间凝聚着杀意，最令人惊骇的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克拉丽丝竟感觉他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就象是某种无形的力场，牵引着自己，要被他摄去。
房间里起了风。
呼啸的风。
从四面八方吹来，向着雷诺聚集，形成一个无形的漩涡。
克拉丽丝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惊恐大喊：“雷诺！”
喊声让雷诺的心灵一震。
他如梦初醒，原本向他聚拢的力量突然间向着四面八方暴开，就好像有一股力量从他的身体中骤然涌出，轰的一下。
“啊！”克拉丽丝发出大声的尖叫，一下撞在了墙上。
“奥斯顿！”雷诺连忙跑过去扶住她。
克拉丽丝向看鬼一般看雷诺：“发生了什么事？”
雷诺看看自己，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互相对望，内心中一起泛起见了鬼般的感觉。
就在这时，雷诺心中突然泛起一丝强烈的不安感。
他猛地站起，看向窗外。
窗外的黑衣人还在无聊的等待着，突然他似得到什么指令般打开自己的终端，在那边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不断往雷诺所在的位置瞄来。
他向这边走来。
雷诺缩回来，拉住克拉丽丝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克拉丽丝大叫。
雷诺拉着她快速走出房间：“他们监听了克莱尔他们的终端，通过刚才的联系找到了我，我们必须在他们赶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克拉丽丝尖叫：“他们找的是你不是我。”
雷诺回答：“因为我用的是你的终端，他们很可能把你当成是我一伙的。”
克拉丽丝脸色苍白：“那会怎么样？”
雷诺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还不确定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来者不善，我们最好不要对这些人的道德观抱太大希望。”
“也许……也许可以解释清楚？我是说，我和这事没关系。”
雷诺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看克拉丽丝：“事实上从你把个人终端借给我开始，就已经产生关系了。”
“哦，不……”克拉丽丝绝望的呻吟起来。
“很抱歉把你拖进了这漩涡里，但现在你恐怕得面对现实了。”雷诺说着已推开房门，往下面看看，就见下方楼梯已出现几名黑衣人的身影。
“他们来了。”雷诺低喝一声，拽着克拉丽丝就向另一边走去。
就在这时克拉丽丝突然手一甩，挣脱了雷诺往屋里跑去。
“见鬼，你干什么？”雷诺急忙冲进屋里，看到克拉丽丝正拿起一个包，然后又拿起几件衣服匆匆跑过来。
她说：“我总得拿几件替换衣服，我还穿着浴袍呢！”
她指指自己的身上说。
雷诺无奈翻了个白眼。
女人！
没时间耽搁了，雷诺拉着克拉丽丝跑出屋子。
走道的尽头有一扇铁门。
雷诺来到铁门前推了一下，没有推动。
克拉丽丝快速说：“这是疗养院内部通道，只有内部人员才能使用。门被锁死了，没有密码你打不开。”
“也许我可以试试。”雷诺看着门上的锁盘，如克拉丽丝所言，这是密码锁。
他开始转动锁盘，心灵沿着锁盘向内部延伸过去。
看到雷诺的行为，克拉丽丝无奈道：“你不知道密码，不可能打开的。”
啪嗒一声，门开了。
克拉丽丝一滞，雷诺已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克拉丽丝惊恐进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运气。”雷诺回答。
将门一关，雷诺拉着克拉丽丝继续前行。
与此同时，几名黑衣人也已来到克拉丽丝房间门口。
一名黑衣人手中拿着奇怪的仪器，象个天线般不断转动着，指针对准克拉丽丝的房门后就不再转动。
“是这里。”黑衣人点点头。
这话就象指令，所有黑衣人同时掏枪对准门口，其中一名黑衣人则将一个圆环套在门上，在上面按了几个数字后退开。
就见那圆环闪烁了几下后，突然砰的一声炸开，整扇合金大门都被炸掉，却不影响其他一分一毫。
几名黑衣人已同时冲进房间。
“该死，他不在这儿。”为首的黑衣人进来，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愤怒的骂了一句：“他们刚才还在这里，一定还没走远。释放蚂蚁！”
一名黑衣人从袋里掏出一些银色的金属圆球。这些水银般的金属圆球刚落地就生出八根细腿，露出圆圆的脑袋和两根长触角，刚一出现就挥动头顶的触角。
在探明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后，这些水银蚂蚁同时向外爬去，沿着雷诺走过的路来到走道尽头。
“他们从这儿跑了。”为首的黑衣人叫道：“把门炸开！”
“不行，这是用钛子链金属制成的，普通火力炸不掉它。”
“该死！”为首黑衣人骂了起来：“为什么一家疗养院会有这样的门？”
“因为这是军方的疗养院，他们习惯加固一切，连马桶盖都是合金的。”一名黑衣人自以为幽默的回答。
迎接他的是首领愤怒的一拳。
“希望他们也有加固你的牙齿，蠢货。”收回拳头，首领大喊：“打开这扇门！”
一名黑衣人已走上前，将水银蚂蚁放到锁盘上，那水银蚂蚁就化成一片银色水滴向锁盘内沁入。与此同时，那黑衣人则操纵着一个仪器，控制着水银进行密码破解。
“这是多重密码锁，破解至少需要三十五秒。”一边做，黑衣人一边回答。
为首的黑衣人回头看了看楼梯，再看看这门，阴沉着脸说：“他没有蚂蚁，也不可能有这门的密码，那他是怎么打开这门的？”
“……我不知道。”
“看来我们的目标比想像的更加麻烦。”为首的黑衣人想了想说：“这门后通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