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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在世,为什么?自己好象一个被遗忘的孩子一样……其实,一直以来自己就是这样一个被遗忘的孩子,奶奶、爸爸他们都只是在抱着经风的时候才会笑的那么开心。
“那个人才是经风的母亲!”曹司英突然说,“我听父亲说的,经风不是姨娘的亲生孩子!斯姆,他不是你弟弟!”
“胡说!”晋蒂不满的瞪着曹司英,“不许你这么说经风!”
对啊!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醒悟过来,经风和自己还有母亲根本就没有一点相象的地方,他甚至从来不依偎在母亲身边,瘦弱的身体,女生一样的样貌,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小鬼却轻易的博得奶奶和父亲的宠爱,为什么呢?原来他根本……根本就不是正室的孩子!
晋斯姆狠狠的将手上的信抛进江水里。轮船飞快的航行着,夜幕很快来临,黑暗遮住了辉煌的日落,星星点点的依稀可以识别天空中星座。
晋经风依着围栏,目光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晋斯姆,他在想什么呢?为什么眉头紧锁?“哥哥……”晋经风突然打断了晋斯姆的思考。“上次蓝家的舞会,你不是说你不去参加么?后来怎么又……”
“你真的很烦,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你吗?”晋斯姆冷冷的说着,“既然这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干脆去做探员好了!”
“哥哥,你真的不在乎吗?自己差点被毒杀,这是事实啊!”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晋斯姆瞪着晋经风,这次,晋经风又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充血般的红色,从眼中流露出的只有那种疯狂的情素,晋经风不禁有些吃惊起来,晋斯姆这到底是怎么了。“晋经风!要是你不存在就好了!为什么我总是落在你的后面?你到底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为什么?”说着,晋斯姆突然伸手抓住晋经风的衣领,“要是你就在这里死掉的话,我就不必这么的……这么的痛苦了……”
“哥哥,你在做什么啊!快放开我!”晋经风突然觉得晋斯姆的行为越来越奇怪。
“对!要是你不存在就好了!”晋斯姆用力抵住晋经风的身体,把他逼到围栏尽头,突然一把掐住晋经风的脖子,“去死吧!晋经风!”
第十章 歌剧院
“哥哥……你……放开我!”晋经风用力推开晋斯姆,被他掐住的脖子上留下深深的指印,“咳咳咳……”一阵猛咳,晋经风跪倒在地上。
此时,晋斯姆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这么的想……”他突然转头盯着地上的晋经风,声音里充满的哭泣,“该死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死掉呢?”
“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晋斯姆突然又冲上去发狂似的抓住晋经风,“不行!我已经不能忍受你的存在了!”
这时,他的力气突然大的另人吃惊,晋经风想要摆脱,但是身体已经被晋斯姆整个抑制住了,后背贴着围栏,那潮湿的风,吹打着他的脸。“永别了,经风……”晋斯姆突然用力一推,晋经风双脚凌空,身体整个一斜,倒向了围栏外的深深的江水中。
夜幕下黑色的江水,像一张长着黑色的嘴的怪兽,只听见扑通一声沉重的落水声,波浪瞬间将晋经风吞没,晋经风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在了江水中。
“呼、呼、呼……”晋斯姆用力的喘着粗气,“我这是怎么了?……”他站起身来探头看看江面,只看见一片深幽的黑色,早已经不见了晋经风的踪影,“啊!!!我杀了我弟弟……我杀了他!我……”晋斯姆大叫着惊慌失措的逃进了船舱。
黄浦江的水,就好象这座城市的一道伤疤,然而会合长江,最终流向大海,好象能够借由它的广博来扶平一切,但是,伤疤就是伤疤,是一辈子都无法消逝的东西,只能淡忘,但是却不能抹杀它的存在,杀死自己兄弟的男人……《圣经》中的那个男人,遭到了应有的报应,而这中对于相同血液的仇恨,却是来自于神的不公平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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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晚上,市立歌剧院门口车水马龙,火龙帮的老板的那辆黑色轿车停下来的时候,相机快门和闪光灯疯狂的闪着,杜升平整了整衣装,熄灭了手中的烟,下了车,大摇大摆的向剧院走去。“先生……”身边的小厮很快递上了拐杖和礼帽,杜升平接了过来,衣装楚楚的男人,背后却有着你永远无法预料的黑暗。
今晚安排的剧目是莎世比亚的《仲夏夜之梦》,恢弘的剧院,华丽的场景,全欧式的舞台,剧团是专门从武汉请来的著名剧团,演员们在后台纷纷准备着,报幕员的声音渐渐在剧院的大厅里响了起来。
“……下面就让我们有请著名的舞台剧团——银声剧团!”灯光渐渐熄灭,幕布拉开,一个穿着欧洲服饰的演员站在舞台的正中间,突然,钢琴声音响起,悠扬的声音,让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杜升平在二楼包厢里坐了下来,这时候,演出已经正式开始了,杜升平默默的注视着舞台上的精彩演出,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
“为什么还不出现呢?”席望月焦急的又一次看看手表,已经两天过去了,晋经风和晋斯姆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到底……到底怎么样了呢?“明明说好今天一起来看演出的,他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难道?……”此刻席望月坐立难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是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着,期盼能够突然看到晋经风的身影,看到他微笑的走向自己,就像往常一样,期盼他能够平安的归来。
这悠扬的钢琴声中为什么夹杂着些许的哀伤呢?仿佛夏日的黄昏,是不是它也能明白了自己那尴尬、害羞却异常强烈的心意呢?席望月是如此依恋着晋经风,但是对于晋经风,她却从来不要求得到什么回报,能够就这样……就这样静静的陪伴着他也好……席望月双手合十,眼角有泪花点点的涌出来。
如果晋经风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独自活下去的,这时候的席望月或许不明白,她已经陷进了这个叫做爱情的旋涡里,无法自拔了。
而此时坐在包厢里的杜升平嘬下了最后一口酒杯中鲜红的液体,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是那个叫“三”的男人。只见三支开了包厢里的其他守卫,躬着身子爬在杜升平耳朵跟前小声嘀咕起来,“先生,已经搞定了……有眼线说看见那个孩子被自己的哥哥推进江里了,那种汹涌的江水,他必死无疑!”
“哼!什么江水?我年轻的时候,还能在黄浦江里游个来回呢!没有尸首,怎么确定他已经死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杜升平还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晋家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而且……那孩子他,不会游泳!”
“你怎么知道?”
“有年冬天,他在东北的时候被几个孩子踢进了一个冰封的湖里,差点要了命,自那之后,他是如何都学不会游泳了!”三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可怜,这样就被解决了,我还打算和他好好玩玩呢。”
“呵呵……”杜升平狞笑着,“行了,三,别一副被抢了玩具一样的表情,不是还有乐子吗?”
“是的,先生,等着看好戏吧!”说罢,三正准备离去,这时候,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包厢里。
“先生,先生……”
“什么事,这么慌张?”
“有人说在门口看见晋家的二少爷了!”
“胡说!”三的脑袋像被人猛敲了一下一样,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厮,“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杀了你!”
“不……不敢……”那小厮打着哆嗦,“听说是在门口看见的,已经好一会了,因为没有看清楚,所以不敢确认……”
杜升平刚刚乐呵呵的脸瞬间像冰住一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给我找!直到找到为止……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的!”
此刻,三的表情也僵住一样,这怎么可能?他精心计算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失误?
第十一章 钢琴师
随着第一幕剧情的落目,最后一个章节,钢琴演奏的越来越欢快,每一个音符中仿佛有魔力一样,可以让人的心情也跟随着剧情而高涨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观众席里开始有一些穿着黑色西装的太保的身影在宾客中窜动起来,那些太保们虽然闷不吭声,但是从观众席到贵宾厅,仿佛要把整个剧院翻个底儿朝天一样挨个的检查着。“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是火龙帮的人!好象在找什么人吧……还是不要招惹这些黑社会的家伙……”人们议论着,但是谁也不敢声张。
突然有两个身高马大的太保闯进了席望月的包厢,四下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又道歉着转身离开了。看着眼前的情景,席望月更加着急起来,她走出包厢站在走道处点着脚尖四处张望,来往的火龙帮的人让她越来越不安,突然,舞台上传来的钢琴声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觉得这悠扬的钢琴声竟然是如此的熟悉,那种让人心情瞬间欢愉的声音,于是她走向包厢里,伸长脑袋望向舞台的左侧,果然!身影虽然模糊,但是就是那个让她魂牵梦系的身影!——他穿着黑色的舞台装,带着黑色的面具,坐在钢琴前,淋漓尽致的演奏着,此刻,他仿佛忘记了一切,此刻他只是一个钢琴师。
“是他……”席望月激动的捂住嘴巴,她立刻冲出包厢,向后台跑去,昏黄的剧场的灯光,没有人在意一个小姑娘的无聊举动,于是,她很顺利的来到了舞台的左侧,躲在幕布后面小心的望着他,潇洒的动作,利落的敲击着黑白的键盘,音乐像水珠一样从他的双手之间滚落——晋经风。
终于,席望月的心情平静下来,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夜晚啊!眼泪都忍不住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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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帮助,演出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剧团老板乐呵呵的握住了晋经风的手,“因为钢琴师临时生病才麻烦您替补,这是一点小小的意思,请您笑纳。”说着,剧团老板递上了一个白色的信封。
“别这么说,应该说感谢的是我,谢谢您和剧团的的照顾,还有……谢谢您当时救了我……”晋经风将剧团老板手上的信封推了回去,“我想,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
“呵呵……当时晋公子还真的是已经奄奄一息啊,我想,自己总归做了一件好事,心里也一直为此而觉得欢喜呢。总之,能够认识晋公子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谢谢你的帮助,我们后会有期。”说罢,剧团老板挥手离开了后台。
“经风……”此时,席望月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晋经风,“我以为,你会出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真的……”
“别这么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晋经风安慰的拍拍席望月的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掉进江里了?”
“没有什么……”晋经风紧了紧眉头,“别说了,我们先回去吧,奶奶她们一定很焦急。”
“恩……等我一下,我去拿提包,刚刚落在包厢里了。”说着,席望月小跑着向贵宾厅奔去。
晋经风无法忘记那湍急的江水,那打着旋涡的水几乎让自己无法呼吸,他望着轮船远远的驶去,而自己那些须气力也已经渐渐消失殆尽的时候,这时突然有一艘小船向自己驶来,“救命!……救命!……”他大声的叫喊着,船上的人借着恍惚的月光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急忙向自己抛来了救生衣,然后将自己用绳子拖上了船。最后,他看到的是许多穿着演出服的男男女女,说着他听不明白的外乡话,注视着自己,渐渐的,天旋地转,晋经风在那一刻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演出落幕后的舞台一片寂静,站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中央,注视着台下昏黑的座位,晋经风脑袋里回忆起之前的惊心动魄,不禁觉得后背发凉。
突然,空旷的座位上出现一个人的身影,黑色的身影,发散着一种冰凉的气氛。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活着回来了。”那个身影突然开口,“我以为不会游泳的你一定会死掉,而觉得悲伤呢。”
他的话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直指晋经风的心口,“你说什么?……”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晋经风!”那个身影突然站起身来向舞台这边走来。是那个叫三的杜升平的手下,晋经风突然回忆起在蓝家就自己哥哥后来却把自己打昏的那个医生,正是他!和自己有着相象的样貌,黑色的装扮,他是谁?为什么看到着张脸的时候,心里就不禁一阵憋闷。
“你上次在蓝家对我哥哥动了什么手脚?他不是一个如此疯狂的人,尽管对我嫉恨,但是绝对不是那种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难道……”
“那个时候把你打昏了,我给晋斯姆注射了匹莫林剂,然后我对他下了催眠暗示……这些被我下了催眠的人平常是看不出什么变化的,就在你们上船的时候,我叫人送了一封信给晋斯姆,是那封信上的内容激活了晋斯姆内心的冲动,所有被我下了催眠的人都将成为我的傀儡,将按照我的意愿行事!”
“你对我哥哥下了什么暗示?”晋经风死死的盯着三的眼睛。
“杀掉晋经风!”三说着,脸上浮现一丝冰冷的微笑,“怎么样?被自己的兄弟嫉恨这么多年,感觉是怎么样的呢?呵呵……”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晋经风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头一次这样愤怒过。
“哎呀……晋少爷,这么生气做什么呢?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恨所有姓晋的人,我的老板也很讨厌你们,所以……我要你们都去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也没有必要知道,因为你很快会忘记我,对了今天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不光是你,你的哥哥,你的姐姐,还有你的奶奶也都要死!晋经风,我记得你好象是不会游泳的……但这次只能说你幸运,今后我很乐意的慢慢的欣赏这场好戏。哦……对了,”三突然皱起了眉头,“我记得除了你哥哥,我还给你们家的另外一个人注射过药剂,那个人是谁呢?……呵呵……”
突然,一个场景出现在晋经风的脑海里,阴云密布的天气,长长的府邸弄堂,尽头处有一个黑斗篷的男人,他在给晋府的一个女仆注射着什么……
“阿秀?……是那个女仆?……”晋经风吃惊的望着三。
“呵呵……”三只是笑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人都是会改变的,没有人会永远保持原样,我很早以前就已经不再畏惧水了,不管你是谁!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说着,晋经风冲出了剧院。
第十二章 刺杀
灯光突然熄灭,舞台上一片漆黑,安静的剧场里传来一阵狞笑声,那刺耳的声音,仿佛要将一切穿透一样回响着,充满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和恐惧感。
晋经风立刻飞奔到剧场的马路对面的一家报社,“请让我用一下电话可以吗?”晋经风将一打银圆放在接待台上的时候,总台小姐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他,“请……请跟我来……”
在总台小姐的带领下,晋经风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里面的桌子上正摆着一部黑色的电话机。晋经风立刻抓起电话,拨下了家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