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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日本人是谁?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是你父亲在外滩的时候无意中救下的人,后来才发现竟然一个日本翻译,那时候那个人身受重伤,疗养期间一直在家里住着,当时你还小,只记得和你哥哥姐姐到处乱跑,哪里记得这些事啊?”
“那后来呢?”
“后来他病好了,就带着孩子回国了啊,别看那个日本人,其实也没有什么钱,那个女儿樱的运费几乎耗尽他的全部财产呢。”
天空中几只回归的雀鸟鸣叫着飞过,晋经风仔细回想起来,“儿子和女儿吗?……”记忆中的画面从支离破碎到片片面面,一点一点在晋经风的脑袋中拼接——有礼貌的日本人,总是住在东厢北面的一个小房间里,他的儿子不爱说话,总是远远的望着自己和哥哥姐姐们玩耍,他的女儿……为什么没有没有一点印象呢?
“奶奶,那个日本人真的带着一儿一女吗?”
“是啊,和你年纪一样大。经风,怎么了吗?”
“不,没有什么……”晋经风应付般的浅浅一笑。
风一吹,白色的纸花漫天飞舞着,死神伸出手迎接亡灵走向地狱……
第九章 巷尾的男人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您的国降临,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周末的时候,圣马修斯大教堂内传来了弥撒时的阵阵祷告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晋夫人放下手中的《圣经》,抬头望望窗外的天空,黑色的积云堆满天空。
“夫人,我们该回去了。”恩慈为晋夫人披上一件外衣。
“我想和牧师再聊会,你让他们再等等我。”晋夫人站起身向牧师走去。
此时的欧阳展伦正在收拾课本和法器,看到晋夫人走过来,他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晋夫人……”
“牧师大人,您好。”
“上次的意外,我深表同情,不知道晋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失去记忆,不过现在正在修养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我可怜的孩子,”晋夫人说着,伤心的用手捂住脸,痛苦的表情不愿被人看到,“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真不明白。牧师大人,如果我有罪,我愿意独自承受一切苦难,不要伤及我的孩子,请给他们幸福吧……”
“夫人……”欧阳展伦握住晋夫人的手,他那充满舒韵与容光的微笑,仿佛真的是天使降临一般,“神知道对于哪些人要给予,哪些人要剥夺,夫人,请相信我,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是神愿意看到的,这恐怕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种必然……”
“那是……什么意思?……”晋夫人吃惊的望着欧阳展伦。
“贵宅那栋老房子已经很有些年头了,黄昏是逢魔时刻,总是容易聚集一些魔鬼。”
“魔鬼?”晋夫人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抓住欧阳展伦的手,表情有些慌张起来,“那……我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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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冷冷的吹着风夹杂着灰尘卷想万尺高空,这样的天气,让晋经风想起了北京的冬天,上海,依旧是他熟悉的地方,缺少了儿时的天真烂漫,每次想起晋蒂,晋经风就莫明感怀,晋经风不明白,这个城市为什么变的这么快,好象一切都不再了。此刻,他顺着长长的弄巷向府邸走着,风卷着他的大衣恣意摆动着。突然,弄堂尽头出现两个移动的身影。人水帮府邸,背角胡同,本来就鲜少有人经过,何况是这样的天气,会是什么人呢?晋经风心理想着,并没有停下脚步。越走越近是时候,只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怀抱着一个女人,然后将她放在地上。女人一脸痛苦的样子,嘴里喘着气,这样的天气,额头上依就渗出汗水来。男人扯开女人的衣服,露出她洁白的胳膊,然后从斗篷里取出一支针筒和一些液剂,男人熟练的将针筒吸满液剂,正准备给女人注射,看到这一幕,晋惊风突然警觉起来。
“喂!你在做什么?!”说着,晋经风急忙向巷尾跑去。
还不等晋经风上前阻拦,那男人已经注射完毕,抽出了针筒。
“你给她注射的是什么?”晋经风伸出手抓住那个人的胳膊,顺势扯掉了他身上的斗篷,斗篷滑落到地上,那男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半张清秀的脸,他的眼神是充满笑意的,但那种笑,却好象在嘲笑一般盯着晋经风。
晋经风顿时愣住了,他甚至有些慌乱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是他吗?这时候的晋经风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着。两个人,四目相对,晋经风慢慢的向那男人伸出手,“是你吗?……”
那男人片刻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晋经风,那灼人的眼神让晋经风甚至不敢移动。突然,一阵头晕,一些东西灌进晋经风思绪中——
晋蒂伸出小指来勾住自己的小拇指,“要回来哦……一定要回来哦……”突然,晋蒂的脸变的扭曲起来,在她的脸上慢慢出现一棵瘦弱的樱树,树下坐着一个女孩,白衣女孩,长长的头发飘动着,那女孩回过头来,一张腐烂的脸出现在晋经风面前,“我的蝴蝶结,你见到了吗?……”
“啊——”晋经风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甚至觉得想吐。看着眼前那个男人的眼神,好象掉进旋涡一样,不能自拔,他没有办法移动眼神,而可怕的记忆就从那个男人的眼神中流进脑海一样。晋经风想摆脱,他几乎是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将那个男人一把推开,推开的一瞬间,晋经风虚脱一般倒在地上。
“哼哼……你在等谁呢?……”那男人走上前去支起晋经风的脸,他语气轻轻吹在晋经风脸上,“真是可怜啊,呵呵呵……”
突然,一把冰冷的小手枪抵住那男人的胸口,晋经风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表情满是仇视,“走开!你不是他!”
那男人冷笑着缓缓举起双手,“再见了,美少爷……”一阵风吹过,那男人像突然消失一样不见了。
晋惊风努力撑起身体再次站起起来,这时,那个昏倒的女人也醒了过来,她揉揉自己的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吧?”晋经风伸手将那女人扶了起来。
“小少爷?!”女人大吃一惊。
“你认识我吗?”
“我是家里的女仆阿秀啊!”说着,女人红起脸来。“也难怪家里仆人那么多,少爷是不可能记得我的。”
“抱歉,我真的不是很记得了……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对了,你刚才是怎么了?”
“啊——”女人惊叫一声,低下了头,“其实我有心脏病的,一发病就会昏倒,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晋经风拉住阿秀的胳膊,看着那男人注射流下的针眼,“是药剂吗?……”晋经风沉下脸来,一想到那个身影,他就觉得很心痛,“是他吗?……”这么多年,明明以为可以忘记的感觉,现在又全部复苏过来。
“少爷,请你不要把我有心脏病的事告诉管家啊,求求你,不然我他一定会开除我的……”女人哀求着望着晋经风。
“不会的,以后多注意身体,需要药的话就来找我吧。”晋经风微微一笑,“走吧……”
第十章 圣水
“奶奶,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此时,晋斯姆脸上的表情尤为难看。
“我要怎么做需要你干涉吗?”晋夫人瞪了晋斯姆一眼,带着身边的牧师欧阳展伦走进客厅。
欧阳展伦先是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木制的十字架,然后又取出一个镶满花边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晋斯姆难堪的低下了头,他自小就对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很厌恶。
这时候晋经风正好回来,身后还跟着那个叫做阿秀的女仆,看到欧阳展伦和他拿出来的神器时,晋经风也显的有些吃惊。
“奶奶,这是在做什么?”晋经风拿起桌子上的那个瓶子,打量了一番,“圣水吗?”
“是的。”欧阳展伦把瓶子收了回来。
“奶奶觉得家里有妖魔才会弄的家里不能安宁,所以现在请牧师来做法呢……”潘钰在一旁插言回答道,此时她的脸上尽是苦笑。
听了这话,晋经风也无奈起来,尴尬的望着晋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欧阳展伦已经开始挥动起手中的十字架,在客厅里仿佛寻找什么一样走动起来。
“牧师大人,家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晋夫人着急的寻问道。
欧阳展伦挥舞着十字架,突然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情况不乐观,尤其是东边的方向!”欧阳展伦用手里的十字架指向东方,“在那里聚集了不少邪恶的力量!”
“东边?”晋夫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欧阳展伦拿起那瓶圣水向宅子的东面厢房走去,晋夫人和家丁们跟在他后面。虽然很不愿意,但晋斯姆和晋经风却只能尾随。
天空依然阴沉,风里夹着些沙尘,庭院那些刚刚冒出新枝的榕树被风吹的呼呼做响。欧阳展伦的道袍也像跳舞一样在风中摆动着。
顺着东厢房走着,突然,一只红色的皮球滚到了欧阳展伦面前,他愣了一下,刚捡起皮球。这时,晋桐从走廊怯生生的走向欧阳展伦,他望着欧阳展伦,然后伸出了右手,“还给我……”晋桐那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对陌生人的恐惧感,他仿佛十分惧怕眼前这个牧师,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
欧阳展伦望着他片刻,突然捉住了他的手,“就是这个孩子!他身上有妖气!”
顿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在一旁的潘钰突然脸色大变,她一把把孩子从欧阳展伦手里夺过来,“胡说些什么!不许你诋毁我的孩子!”
“是啊,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晋夫人也着急起来。
“夫人可能有误会……”欧阳展伦收起十字架,“我并不是说这孩子是妖魔,我只是说他身上沾染了一些妖气,而且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这孩子的性命也要受到威胁。”
“那到底要怎么做?”
“这孩子现在的房间在哪里?”
“东厢房,跟我来!”晋夫人说着,带着欧阳展伦向东厢房的卧房走去。
晋桐的房间,没有什么摆设,甚至连一个孩子本该有的玩具,布偶,都没有一个。整个房间看上去空荡、朴素而且苍白,在这样的天气的衬托下,反而显现出一丝诡异。
欧阳展伦将手中的圣水倒进一个高脚玻璃杯中,然后把杯子放在了窗台上,“晚上不要关闭窗户,等到圣水蒸发,屋子里的妖魔自然会被趋散。”
“谢谢你,牧师大人!”晋夫人激动的我住欧阳展伦的手。
“不,能够找到邪恶的根源,铲除他,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此时,晋经风望着那杯“圣水”,心里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样真的能管用吗?”他小声的念叨着,“要是真的可以拯救自己的姐姐就好了……”
“牧师大人,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了,今天是周末,还有功课没有做呢。”临走时欧阳展伦笑着摇摇头。
“那好吧,”晋夫人望向晋经风,“经风,你去派司机送牧师大人回去。”
“是,奶奶。”晋经风把目光移向欧阳展伦,“请吧。”
走在庭院里,晋经风跟在欧阳展伦的身后,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晋经风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让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做响。走到晋蒂的女儿樱时,那瘦弱的树枝看上去几乎要被风给吞没了,最近只要一看到这棵樱树,晋经风就想起那个可怕的梦而觉得全身不舒服。此时,晋经风把头别向一边去,不经意间看到了欧阳展伦,不禁吃了一惊——不知为什么,他的表情充满恐惧,他的双眼瞪的很圆,额头上渗出些些汗水来,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另人恐惧的事情一样,甚至连身体都有些发抖。
“你没事吧?”晋经风握住欧阳展伦的肩膀。
“没……没……”欧阳展伦吞吐了片刻,“没有什么!”他急急火火地向门外的轿车走去,上了车,晋经风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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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回去后,席望月端着热茶来到晋经风的房间。
“怎么?脸色很差吗?”晋经风对席望月的话感到有些惊异,他起身照了照墙上那面镜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脸色果然很苍白,不禁也有些吃惊。
“出什么事了吗?就好象失血过多一样,真让人担心呢……”席望月把茶水递给晋经风,“你之前一直守在晋小姐跟前,一定是太疲劳了,我去让杨大夫给你开些药吧?”
“不用了……”晋经风望着茶杯中茶水震荡出的层层旋涡,想起了今天在巷尾遇见的那个黑衣男人,“是催眠……”晋经风小声说着,喝下一口茶水。
“你说什么?”席望月歪着脑袋望着晋经风,而此时的他,心里早已经被心事塞满了。
那个人竟然只用了瞬间的对视就完成了对自己的催眠,而且心理暗示的力量竟然让自己昏倒……晋经风想着,后背冒起冷汗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人的身影,他自己就觉得很心痛。那个人是谁?会是他吗?……晚风萧瑟,沙尘飞舞,没有想到春天也有这样一张暴躁的脸孔。
第十一章 火
呼呼的风声在窗外做响,等席望月打点好一切,梳洗好之后,已经是午夜了,躺在床上,她始终无法进入梦乡。
“小少爷他平常不爱说话,眼神也呆呆的,或许牧师说的不错,他身上真的有股妖气!”
东厢房经过今天这一折腾后,人心惶惶的。牧师的话让人心事重重,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妖魔,没人能说的清楚,也就是这种不安使得流言很快在仆人们中间扩散开来。
“真的啊,我也这么觉得,哪里有那么小的孩子一点也不活泼的……”
两个仆人站在走廊里小声议论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席望月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到,这就越发的使得她烦躁起来。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古怪的味道飘进房间,席望月先是干咳了两声,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尖叫声,她瞬间完全清醒过来,“失火了!——”
没一会走廊里便像炸开一样,脚步声和叫喊声充斥着整个东厢房,席望月急忙披上一见外套打开门走出去,只见整个走廊浓烟滚滚,仆人们慌乱的向屋外四散。这时候,席望月顿时被惊呆了,远远望去走廊尽头的房间,火苗已经向这边伸展过来。
“小姐,快走啊!”一个老仆人拉住席望月的胳膊,把她想屋外拽去。
“等等!”席望月摆脱老仆人的手,“经风!他在哪里?”
“这——”老仆人顿时无言。
席望月不由分说,立刻从房间里拉出一条毯子,裹在身上,向二楼晋经风房间的方向奔去。
火势凶猛,像是要吞溺一切一样,不一会儿,火焰就已经将半个一楼包围起来,席望月很快来到晋经风的房间,她用力的擂着门,“经风!经风!开门啊!……”她突然想起傍晚的时候从杨桀那里拿给晋经风的安眠药,此刻,他一定睡过头了。越是想,席望月心里就越是害怕与着急,眼泪顺势夺框而出。“经风,快醒醒啊!”屋里完全没有动静,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席望月急的几乎要哭了出来。“开门啊!经风……”
这时,一双手拉住了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