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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一叹。他这一辈子,能功成名就,能建功立业,能史书留名,唯一的惋惜的就是没有看着唯一的女儿一天天长大。这一个遗憾吧!
“姑娘会理解您的苦心的。”
“唉,再说吧。对了,我看喆喆……瑶儿跟她弟弟好像有些不协?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枝英也觉得奇怪。素日处着极好,姑娘对子皓少爷十分关心,子皓少爷也挺体贴姑娘。在老宅的时候,子皓少爷跟姑娘同桌而食,相互夹菜、安慰,连枝英都感动了。没想到到了侯府,就变了。”
当下,把俞子皓犯过的一二事情说了些。
“都是小事,可小事见人心啊!老太爷把书籍送了来,其实依姑娘的性子,哪里能独吞了呢?肯定要留给他的,可他听几个嬷嬷的挑拨,以为姑娘暗地里使了手段。唉,枝英也不知说什么好。还有黑狗血……若不是姑娘亲口告诉,枝英说什么都不信的!姑娘可是他亲姐姐啊,怎么情愿信一个丫头的话,也不信亲姐姐!害得姑娘灰心无比。子皓少爷,真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俞锦熙沉默了下,
“他不是我儿子。”
“……什么!”胡嬷嬷震惊的捂着嘴。
“只跟你一人说,千万瞒着瑶儿!俞子皓,真不是我的骨血,是霓裳跟端王的。”
“可、可,为什么留个孽种在俞家?老太爷……瞒不过老太爷的,我真真糊涂了,姑娘跟子皓少爷临别磕头,老太爷都没有出来见一面,原来如此!夫人怎能这样羞辱老爷!她怎么能!”
“能不能的,别说了!”俞锦熙冷笑了一下,“我跟她,夫妻情缘早断,谁也说不得谁。但她不该留下一个祸头在我女儿身边,欺骗瑶儿的感情。枝英,你以后在瑶儿身边,多注意些。自己不要出面,尽管叫其他的人针对俞子皓。”
“是。”
“还有,我估摸皇帝有心让瑶儿入宫!如果没猜错的话,老爷子也早有这个打算……呵呵,我还活着呢,就敢堂而皇之算计我的女儿!”
“啊,那、那别让姑娘去金陵书院了。”
“不行!怎么可以浪费大好的机会?再说金陵书院对瑶儿确实有好处……日后我提前找好了人选,把瑶儿嫁过去,谁能阻我?哼!”
俞锦熙负手冷嘲,眉宇之间的戾气一闪而没。
有那么一瞬间,胡枝英几乎以为严谦的男子天不怕、地不怕,人间高高在上的帝皇,也不畏惧。
可哪有怎么样呢!上高山、下油锅,早在俞锦熙救了冤屈沉塘的自己,性命就不属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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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辰。端王府。
那股关于俞清瑶的谣言,不是灵芝郡主周芷苓命人传扬的,但现在,仿佛人人断定就是她幕后指使。什么叫躺着也中枪?(如果周芷苓知道的话,肯定要去天涯、新浪微博喊冤的。)
“父王,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周芷苓哭诉着,扑到母亲彭龙梅怀里,嘤嘤哭个不停。
端王正妃彭龙梅,心如刀绞啊!也含着泪,“王爷,芷苓终究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为了别人的女儿,责骂自己的女儿,还冤枉她!若真是她做的,妾身愿意与女儿自领刑罚。可这个月以来她一直禁足,怎么可能叫人传播流言!”
“好了好了,哭什么!没有就没有,你看你,浑身上下可有一丝郡主的体统在?”惠太妃恼怒的道,其他书友正常看:。接着,出言安抚,“不过芷苓说得没错,这个月她一直禁足,也不曾向外传递消息,谣言一事,确实跟她无关。”
“母妃,”端王忍着怒气,“就算这次不是她亲口吩咐旁人做的,可她必定之前对外人说过什么。公主都住在宫中,要不是她以前说过话,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公侯府邸都知晓了?谣言素来在市井百姓口中,这一次,却是在公侯世家的闺阁小姐!
流传的还是那种不堪之言语!为她一人私怨,害得多少人受连累?不能在护着这丫头了,不让她知晓厉害,早晚要出大事!”
惠太妃皱着眉,凝神思考着——俞锦熙在金銮殿上一告,也没说出什么被告,就是哭诉了一番。但效果,太明显了。平西侯以“教女无方”,罚了一月的月银;曾经哄骗俞清瑶写“东风无力”的靖阳候庶长女杜芳龄,也被翻了出来,受到牵连的靖阳候罚一月银;林佩的父亲威远候,罚一月银。
银子是小事,折射的是大事。代表皇帝对这几家的闺女,非常失望。将来入宫嫁给皇室子弟,或者求皇帝指婚什么的,别抱希望了。
细想起来,真的都是周芷苓一人的错!平白害得端王府跟几个有实权的侯府关系尴尬。也不知,要花多少精力才能恢复。这些年端王来与各家交好,维持自己中正不偏不倚的形象。现在……还说什么呢!
越想,越对周芷苓失望!
彭龙梅见婆婆的眼神不善,心中充满悲愤无力,“妾身不会教导女儿,请太妃、王爷责罚。只是,念着她终究是王爷的血脉,毕竟是王爷的嫡长女啊!”
端王到底不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怎样,只能命人好生看着,不准外出。至于册立沐天华为侧妃的事情……
“什么,王爷,您还要一意孤行?执意要立她为侧妃?可俞锦熙已经回京了啊!您怎么可以抢夺人、妻?”(未完待续)
一六五章 冰雪世界
关于“京城明珠”沐天华,“诗仙”俞锦熙,这对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到底怎么结局,京城最大的赌坊已经开出了赌局。三成的认为,和好。
为什么不和好?这部分人比较轻信,真的认为俞锦熙十年前是为了不拖累妻儿,才留下的“放妻书”。可现在人家俞锦熙安全回来了啊,还立下了丰功伟业,丈夫一往情深、才华绝世,更悉心的为妻子打算,妻子还能不感动万分,扑到丈夫脚下,千求万求,重归于好?
三成的人,认为不可能复合了。这部分人,比较悲观,大概是看出的沐天华与端王之间的首尾,觉得妇人早有了不忠的心思,可能都已经出墙了?所以,哪怕端王不可能要她,也没法子腆着脸回头求前夫了!
剩下四成的人,纯属看热闹。和也好,不和也好,两边都下注了。但,看热闹的也不乏真知灼见——
“俺觉得看皇上的。皇上想让他们和好,就下旨和好呗!皇上不想让他们和好,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再也见不着面呗!”
于是,又牵扯到龙座之上的皇帝。
小小的一桩婚事,牵扯面太大,沐天华的亲属安庆侯府、定国公府,俞锦熙的家族帝师家族(帝师老人家还没去世呢),端王的家族皇室,同样,正妃彭龙梅彭家,惠太妃李家,引起朝野的广泛关注。
端王在自己的府中,咬牙切齿的拍了一下长案,“可恨!”真是太恨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赶在要册立霓裳的时候回来,莫不是俞锦熙早就知道了。特意等着这一天吧?
这个想法微一冒头,但并没往心理去。一来大漠图就是证据,那么广阔的地方。十年能走完,算是老天保佑了,二来,:。册立的事情是他主动的,时机也是他挑选的。俞锦熙怎么可能万里之外得知京城得到消息?
惠太妃问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硬着头皮道,“绝不更改!若是就此放弃,旁人还以为儿臣怕了他!日后,儿臣说过的话,还有谁会当真?”
彭龙梅伤心至极,“呵呵。王爷,您何必找借口?非是朝令夕改,这种私事,旁人只会以为王爷回头是岸。她沐天华是王爷心头所爱,哪怕她一嫁、二嫁,仍旧是王爷的心头肉。王爷舍不得,何不明说!呵呵,我算什么,我为王爷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孝敬婆婆,我这些年来算什么!还不如她狐媚一笑,勾得王爷魂不守舍。情愿背负骂名,也要接她入府!”
“住口!你还敢言?教出芷苓这样的女儿。你还有脸!”
“我没有脸?难道比得上王爷抢夺臣子之妻,更不要脸吗?”
端王登时大怒,一巴掌唰过去,打得彭龙梅歪倒在玫瑰椅上,椅子踉跄着向后倒下,竟然甩了个跟头。堂堂亲王妃,跟个被欺负的通房丫鬟似地,爬在地上,发髻散了,嘴角破了,流出血来。
“母妃!”
还没走远的周芷苓哭着跑回来,抱着母亲嚎啕大哭,“母妃,您怎么了!您别吓唬孩儿啊!”
彭龙梅不发一言,痴痴呆呆望了一眼端王,又见了严肃的,对她一丝怜悯都没有的惠太妃,心底的绝望涌上来——她这个正妻,就是个笑话啊!
是笑话,干嘛要落在人眼前,让人嘲笑呢,还是回去吧,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再也不要出来,省得面对遭心的事情。
强忍着泪,她拉着不甘心的女儿,一瘸一拐的走了。
走之后,惠太妃才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
“……终究是你的妻室,刚刚太无情了。”
“母妃,儿臣也是一时怒气,过两天消消气,再去她房里过夜,也就完了。”端王并不放在心上,而是忧心忡忡的提起沐天华,“母妃也知道的,霓裳要不要名分无所谓。可还有个子皓啊,儿臣至今不敢去见他,不知用什么面目见他啊……”
“唉,若不是为了孙子,本宫就劝你放了手吧!可偏偏……你放心,他俞锦熙为女儿已经哭了一次,总不会再上金銮殿哭二回!倒要看看,这回上折子,他敢怎样!”
世事难料。
好坏更难说。
比如这回,全是惠太妃母子合谋,彭龙梅母女真的是清清白白,与事无关。但被推上风口浪尖的,确是母女两人——同时恶名远扬。造谣、中伤,且不止一次了。人们辱骂的同时,更诋毁两母女的智商——同样的招数干嘛用两回啊!
除了毁人清誉,就不能想点创造性的阴谋吗?
但不可否认,这个招数用得好,能逼人无处容身,天大地大,只能自尽了;用得不好呢,也能恶心死人。本来一干干净净的小女孩,莫名被泼了污水,旁人的指指点点,都受不了,怎么出门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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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瑶有那么脆弱吗?她不太热衷交际,更早就习惯顶着别人的一样目光存活。得了圣旨后,她不出门,是为离京做准备。光是人选,就选了三天。据杜氏道,金陵书院要去三年呢,肯定要选几个合心的人。
经过翡翠一事,俞清瑶对身边的丫鬟要求变高了——忠诚,没有忠诚,再伶俐也不要。同时,要求也变低了,只要忠诚,能力稍微弱一点的,也接受。
一等丫鬟定了纹绣,二等丫鬟定了默儿、珍珠、珊瑚,其他书友正常看:。绘绣是家生子,全家都在侯府,不想独身离开,纹绣只一个母亲在侯府,提出把母亲也接去。俞清瑶亲自见了纹绣的母亲裘妈妈,见人倒很爽利,在厨房下帮忙,可用,就答应了。
另外的一个大丫鬟名额、一个二等丫鬟名额,还有几个小丫鬟,目前留心着,看表现再说。
东西呢,俞清瑶本意是不要侯府的,但杜氏的热情,舅舅的坚持,沐薄言的赖皮,非要她带上几样轻巧的家具。重点是梳妆柜,以及她的紫檀螺钿雕花床。因为工匠的精巧手艺,是可以拆卸下来,到了金陵找个工匠,组装上去就可。用杜氏的话说,“女孩子家别处可以省略委屈,但梳妆台打扮和床上安眠,这两件事情上不能马虎”。至于衣物、零食、药物之类,不消多提。
联系车马行、准备护卫人手,这些都是俞锦熙在忙,俞清瑶也不过问。她只打发人往定国公府给元清儿、元姗儿送离别礼物,靖阳候家的杜芳华,钦安候家的柳沾衣、染衣姐妹,连宜春侯家的阮雪萍、阮星盈姐妹也没忘记。
各处都有回礼,元清儿、姗儿姐妹,杜芳华、柳沾衣、染衣,还亲自过来依依惜别。唯独阮家姐妹没有回音。遥想当初结社,是多么快活自在?彼此相处,轻松惬意。俞清瑶淡淡的摇摇头,驱散自己怀念的想法。
她应该知足!
因为俞锦熙终于退让了,答应陪她一起去金陵,能逗留的时间,还不短——皇帝终于发现父亲是文科探花,不是武科的,已经任命父亲做《广平大典》的编纂官。
这个编纂官,算是临时官?隶属与翰林院,从六品。因为要全国大面积的收集图书,不能都运到京城再筛选,哪是多么浩大的工程?耗费人力物力。所以,需要精通文墨的人,先去各地挑选一番,把认为需要的留下。
金陵文风一直是南方最强盛的,加上地处交通要道,南下、北上都很方便,算是一个据点。未来一段时间,俞锦熙肯定要留在金陵办公了。
寒冷的腊月,很快要过去了,十二月三十日,俞清瑶迎来了自己十二岁的生日。
这一天,她盛装装扮了,去别院见母亲。大冷天中,在垂花门外的小亭里等了半天,得到的消息是——母亲身子不好,暂时不见客。
客?她是客?
好吧,她也一直当自己是客来着。
回头预备离开——得不到母亲的一句生日祝福,她也习惯了。
没想到刚抬脚,就听到顺娘一声冷笑,“自己的生日,巴巴的过来了。怎么不想想,你亲娘生你的时候,是难产!差点死掉!”
一句话,令俞清瑶置身冰雪中,寒意侵入骨髓!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只觉得天际间那抹黯淡的云层太厚实了,压得人心情不好。
又抬脚走了一步,听的顺娘继续冷笑,“我看啊,世上的不孝子女,都活该天打雷劈!亲娘十月怀胎,以自己的骨血孕育了你,拼死挣扎在鬼门关,生了你,不回报就算了,还帮着外人喝自己亲娘的血!天底下有这种女儿吗?”
俞清瑶抿着唇,面色苍白的出了别院。
院门口的马车,不知怎么,不见了。空荡荡的街口,一个人影也没有。
天空,飘下几片雪花,没多久,越下越大。唰唰的落在地上,把一切镀上洁白——不管是屋顶的瓦片,还是腥臭的臭水沟。
也许她的人生,就如同这冰雪世界,寒冷,无依,看起来白茫茫很是干净,其实,谁知道内里的污浊,不是附上洁白的雪花就能掩盖的。(未完待续)
一六六章 火锅店
“别人是做了继室填房,跟先头夫人生下的孩子不睦,关系扭着,处处拖后腿,:。怎么我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的,就这么跟我离心离德?”
里屋内,沐天华斜斜靠在熏笼上,轻轻捂着胸口抱怨着。那姿态,仿佛兰菊带着清愁淡怨,真有“捧心西子”的病态美,活脱脱一副传世的“美人蹙蛾眉”图。她穿着一身寒烟紫流彩暗花云锦长袄,发髻是繁复的芙蓉髻,戴着三只镶宝石凤蝶鎏金银簪,顶端攒着三多纹点凤珠钗,仿佛是才从外面回来不久,外面罩着的大红妆缎狐肷褶子大氅,还撑开挂在大理石屏风上,带着未散的寒气。
“夫人,莫生气了!姑娘年纪还小呢,不懂事。”
年过四十的锦娘,是逍遥别墅的“总管”,此刻自然要负担其劝解的任务。她轻手轻脚的捧上一碗莲子红枣羹,放在红木炕桌上,态度温柔,语气温婉,叫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至于内心里转着什么念头,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还小呢!都十二啦!”
越想越是气闷,沐天华摩挲着手腕上的蜜蜡手串,犹自愤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