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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昕听到一连串的“威武威武”喊声,吐血,怒指林昶。
林昶洋洋得意,“怎么着?不许我换马吗?你要搞清楚,要不是你出了阴招,我还不一定把‘胭脂’带上来。”
裁判见状,暗暗叹气,心道回去后,又要修改规则了!下令,“下半场开始!”
又是一番龙争虎斗,你来我往,杀气腾腾。观众们简直看得移动不过来眼睛,一会儿球在雄鹰队员球杆下,纵马一跃后,那球竟落到威武队员手里。他们哪知道上场的都是那家的公子哥,反正看到球技好的,便高声呼唤;球技差的,管他是世子王爷,直接臭骂一顿!
这样喜怒由心,完全随着场中形势的变换而变换。也是日常生活中绝对见不到的。
痛快淋漓的嘶喊过后,终于到了最后的关键。
距离结束时间不多了,但是场上的比分仍旧是五比五。
和局也曾出现过。但景昕、林昶比得是京城第一,肯定不能接受和局的,两个人都卯足了劲。争取在最后一刻胜对方一筹!
说时迟,那时快。林昶得了球,虚晃一下做了假动作,迷惑了雄鹰队的防守队员,纵马狂奔,刚要击球,那汗血宝马不知怎么了,忽然一个机灵。前蹄向上,颈部高昂——姿态是优美了,但林昶的球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他人也被摔到草地上,若不是身边人见机得快,侧身而过时拉了他一把,兴许就变成被“御驾”踩死的人了。
瞅见机会,齐景昕立刻纵马上前,飞速的驭马狂奔,终于敢在结束之前,进了一球。以一分的微弱差距,险之又险的成为第一。
比赛结束了。但人们激动的热潮没有退去,津津乐道刚刚的比赛情形。虽然是胜利者,齐景昕也没什么可骄傲的。一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损招,百姓们崇尚的是“英雄”,不是“枭雄”;二来,他是趁林世子落马危机时,威武队员没反应过来才进了关键一球,简而言之,胜之不武!
至于林世子……
大部分都惋惜,果然!皇帝的御驾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去的!林世子能请来“汗血宝马”可谓手腕通天,为比赛用足了心思;但天底下除了皇帝,谁有那么大的福气享受绝世宝马啊?即便一时骑了上去,片刻后不就被颠了下来?
由“必赢”到“输了才是常理”,不知这么大的弯,普通民众是怎么拐过来的。
连小家伙俞子皓都在说,
“林大哥不用‘汗血宝马’就好了,那马不是他的常用坐骑,性子高傲,所以才会做关键时刻尥蹶子,:。”
他惋惜不已,当然不是惋惜自己下注的银子了,而是明明必胜之局,居然输了。
但俞清瑶,面纱下的她陷入深深思考中。
不对!
她所在的地方,刚好清晰的看到汗血宝马后蹄一扬后,再仰脖站立。依这个姿势前后有短暂的间歇,林昶会反应不过来,被马颠下来?他不是吹嘘自己在马背上长大的吗?还有那个身后过来接他的人,怎么看,都不想是凑巧……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林昶为什么故意要输给景昕?
脑中忽然想到决赛前,林昶的小厮过来说的话,“呵呵,温大人说笑了,要是不能下注自己,我家世子干嘛跟齐国公府过不去啊?”
对啊,景昕最得齐国公的疼爱,得罪他有什么好果子吃?下注……对了,就是下注!
刚刚表哥说什么来着,雄鹰一比二,威武一比一。她对赌博不大了解,但粗通算术,这几比几,是不是说明压雄鹰的人比较多,要是雄鹰赢了,大家都赢钱——变相说庄家要输了!
而威武下注的人少,要是威武赢了,所有下注雄鹰的人都赔钱!
林昶一定下注自己了,但下注景昕的更多!所以他才花费这么多心思,使得输了比赛,不输面子——全场的人都看到了呢,他是没办法驾驭皇帝的御驾,所以不慎跌落下马。
人们畅谈着比赛,心满意足的念叨着起转承合、急转直下,意犹未尽……提到他多半惋惜,随后念念不忘汗血宝马的英姿……
至于输的钱,怕是忘到脑后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想明白了,俞清瑶一阵气怒,林昶,是不是习惯把天下人都当傻子了?她却忘记,若没有前世经历,她怎么知道林昶隐藏了,比他外在表现的还要“精通马术”?
说实话,马赛上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从马背上跌落再自然不过——那些下了大注的权贵,诸如文郡王,倒也不稀罕赢钱输钱的,关键是比赛足够精彩!林昶的演技也足够好,因此除了齐景昕,他自己,以及那位来接他的队员,外人都不知道真相。
他输了,还有不少伯爵侯爷叫了他去,安慰激励,让他不要懈怠,争取秋季再扳回来。
看看,得了实惠,又得了里子,这才是聪明人呢!
……
比赛结束了,等人员渐渐离开,赛马场从刚刚的喧哗无比,变得冷清起来。俞清瑶这才跟弟弟从憋闷的小屋出来。沐薄言一路小跑过来,招着手,
“想不想看看汗血宝马?”
“啊!可以吗?”小家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哈哈,别人不可以,你们两个肯定行!‘胭脂’是姑母认养的马,当年还是**,前蹄有点毛病,别人都看不上呢!现在长大了,又治好了腿病,家家都来求配种。嘿,做梦呢!”
“表哥,你说什么呢?”俞子皓听到“配种”两字,非常不满意,使劲扯着沐薄言的袖子。
沐薄言知道一时口快,忘了忌讳,呵呵的直笑。
俞清瑶就当没听见。
其实配种不过是两个音节,听到了又怎样?她落魄时养了两只大黑狗,每到发情季节亲亲热热,一年抱一窝小狗……
“咦,阿吽,你怎么带人来?”林昶轻轻抚摸着胭脂,细心的捋顺它的鬃毛,眼中的痴迷如对着自己情人,其他书友正常看:。“可惜啊,只能借出来三个时辰。李寺监也太不通人情了,这么多年,只准人看,不准摸。比看他的女人还看得严。”
俞子皓又不满了,可他人小个子矮,没人能“正视”他的不爽。
“以后就好啦!”沐薄言哈哈笑着,指着俞清瑶,“正牌主人到了,以后我们想去就去。”
“呀,这是你的?”
“我表妹,也是我姑母的女儿。”想了想,沐薄言又加了一句,“嫡出,还是独女。”
这样听,似乎把俞子皓忽略掉了,但后来俞清瑶才明白,原来母亲的嫁妆单子,最显赫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那些骏马了!汗血宝马“胭脂”尤其贵重无比,它的一次配种都能炒到天价!
不过谁要把汗血宝马跟别人家的骏马配?自家的骏马都排不上呢!因为一次只能生一胎,嫁妆单子明确写了,不限于胭脂,凡沐天华名下认养的马匹,所有生育的小母马,归女儿享有;生下的公马,归儿子所有。
不知是不是苍天作弄,近五六年来,生下的八成都是小母马。
如今规模已经发展到八百匹了。
不说别的,光凭着这还能扩散的八百匹马,满京城的中等人家,尤其是武将家庭,俞清瑶想嫁到谁家,随便挑!闺誉丧尽又怎样?家道中落又怎样?将军会嫌自己军队里的马少吗?
可惜,前世没有一个人提醒过她,她也完全不知道……(未完待续)
一0九章 怀璧
“想不想上去试一试?”林昶脱下大红的披风,露出里面月白云纹锦织稠袍,领口圈细软黑绒,腰间系着一条素黑缎镶玉腰带,显得整个人芝兰玉树、潇洒中带着文弱公子翩翩气质,:。一说话,嘴角旁有两处明显凹陷,圆圆的酒窝更让他给人以“无邪”的孩子气。
“我、我可以上去吗?”
近距离亲眼看到当今皇帝陛下的宝马,俞子皓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颤巍巍的靠近。试探着,用手摸了一下,然后大呼——“果然是红色的”,惹得沐薄言与林昶同时发出大笑。
“不然怎么能叫‘汗血宝马’?呵呵,小表弟,来,我扶你上去骑一会儿。”
沐薄言眼神示意林昶让开些,自己亲自抱着小家伙上马,一边低声叮嘱着,“用力夹住马腹,呃,算了,你人小腿短,还是抱紧马鞍吧!”
“唔,我知道、知道了!”
俞子皓紧紧的夹着马鞍,身子趴在马背上,心理又快活又紧张,想要跟比赛的队员一样纵马奔驰,可他胆子小啊,双手不敢放开,身子也直不起来,一点骑马的派头都没有。
林昶笑不可支,“算了,阿吽,你不觉得他在受罪吗?”
沐薄言牵着胭脂溜达了几步,看俞子皓虽然眼神兴奋,可脸色煞白煞白的,便停住了,把软成一团的小表弟抱了下来。
也怪了,一落地,俞子皓就不紧张了,亢奋的说,“我骑御马啦!”
“得,就你这样也算骑马?”林昶开玩笑道。又瞥了一眼旁边的俞清瑶,声音柔和,只尾音上翘。似带了些挑逗之意,“俞姑娘,可要试一试?胭脂虽然是令堂认养的马。但很难出来一次。”
他还以为俞清瑶是弱质闺秀,会拒绝呢。没想到对方痛快点头了。眼中露出惊讶的目光,他转头看了看安抚小家伙的沐薄言,退后三步,示意先抓紧缰绳,然后踩马镫上马。
俞清瑶慢慢吞吞的走进汗血宝马,越是靠近,心中越是翻天覆地一样折腾——绝世名驹。跟稀世宝玉,如传闻中的和氏璧一样价值连城。兵权重如天下兵马大元帅,也未必能拥有拥有这样一匹宝马啊!
连皇帝都重视的汗血宝马……
亏她还以为母亲的嫁妆中都是金银财物,得失不重要。她前世怎么那么笨呢!整日沉浸在伤春悲秋中,一点身外物都不关心。
自古就有“怀璧其罪”的故事,她早该想到的!一首随处可见的小诗,加上可以肆意买卖的奴婢几句证词,便铁板一样证明了她的“私相授受”?
可真的私相授受,就定了死罪吗?百年安庆侯府,居然保不下一个亲戚?非得闹得跟威远候绝交不可?至于吗?
为了她。当然不至于。可为了这稀世名驹,还有它所生育的拥有汗血宝马血统的名贵骏马,就难保了……
骑上马,俞清瑶的心情依旧是沸腾的。她多想不顾及外人的目光。纵马扬鞭,可小弟就在身边大声呼叫着,“姐姐小心?胭脂很高的,当心别摔下来。”
“你这个乌鸦嘴,有这么说话的吗?”沐薄言拍了小表弟的脑袋。于是小家伙换了词,“姐姐别担心,我在下面接住你!”
林昶笑个不停,
“你们两个做一块,真能惹人发笑,其他书友正常看:。阿吽,你怎么不牵着胭脂走一段?咦,你表妹是第一次骑吗?”
只见踩着马镫,翻身动作慢腾腾的俞清瑶,稳稳当当的上马了。她拉着缰绳,背脊挺得笔直,烟霞色绣满红梅的撒花摆裙裙摆很大,盖住了双腿,只露出一丁点尖尖的,金丝云头履,鞋尖还缀着拇指盖大小的浑圆珍珠。
鞋子轻轻一靠马腹,胭脂便悠悠哉哉的迈动蹄子,开始散步,后来竟一路小跑起来。
初次骑马的人肯定惊呼出声了,而俞清瑶坐在马背上,不仅没有大呼小叫,还背脊挺直,似乎很是享受。
“第一次骑马就骑得这么好?阿吽,你肯定骗我了,在家里偷偷教过了吧?”
沐薄言给他一锤,“偏你作甚!”
林昶笑着揉揉肩膀,目光中的好奇更多,他也不知自己被什么魔症了,忽然间很想看看面纱下的面容,能不能像那双娇俏可爱的鞋子一样,吸引他。
他素来是想做就做的性子,立刻招手唤来一匹马,矫健的翻身上马,沐薄言太了解他了,“你要干什么”——
阻止不及。
林昶很快的赶上,笑着道,“俞表妹,你很会骑马啊!”说话功夫,金蟒鞭迎风而来。他倒不是想抽打俞清瑶,只是想把碍事的面纱抽下来而已。
哪知俞清瑶早有防备,右脚轻点,浑身的重量都放在左边,一看鞭子过来,想也不想的整个身子往左边倒去。
乍一看,就像她受惊,一时惊惶无措,下意识的躲开——不想这是在马上,结果被马拖着,上不上、下不下的。
沐薄言大怒,“林昶,其他书友正常看:!”
同辈之人之间,一般称呼字、号,或者官职,只有长辈才能直呼姓名。因为直呼姓名是很不礼貌的。沐薄言惊怒下直接叫“林昶”,等于非常震怒,变相的骂他了。要是林昶还不停止无礼举动,两人的关系怕是难以跟以前一样和睦了。
急忙过来,解救“半挂”在胭脂上的俞清瑶,沐薄言气愤难消,“你、你!”
“别生气、别生气嘛。”林昶好脾气的讨好。
小家伙俞子皓也飞奔而来,握着姐姐有些冰凉的手,气呼呼的,“表哥,打他!他刚刚用鞭子抽姐姐了!”
“我那不是抽……”
林昶很想解释,是那碍眼的面纱——可俞清瑶才不想听什么解释,连看也不回头看一眼,牵着弟弟的手,“皓儿,我们回去。”
沐薄言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林昶“你呀你!这个心血来潮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骂完了,忙跟着俞清瑶姐弟离了赛马场,安排她们坐车回去。
林昶在后面撅着嘴。“我真不是故意……嗨,我就是故意的,有如何?阿吽是你不厚道啊。藏着小表妹……对了,下月初二我去你家啊!”
在他目不转睛看着俞清瑶背影的时候。赛马场同样有个人,披着黑色的猎猎披风,深邃的眉眼紧紧盯着,场上所发生的画面一幕也没错过。
……
“呃,表妹,你别生气啊!林昶那个人就是这样,偶尔脑抽的……”
“什么是脑抽?表哥?”小家伙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好奇的问。
“脑抽,就是欠抽!等明儿我抽他两下出出气。不过,这事就别跟我爹娘说了啊……”沐薄言好言好语、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嗯。”俞清瑶胡乱点头应了,靠在车厢后的松软毛毯子里,闭目养神,其他人只以为她刚刚受惊,那知道她这个“从来没碰过马”的人其实挺会骑马的?尤其胭脂是十三四岁的“老马”了,脾性才没那么烈性,对她马上做的小动作,采取的是放任态度。一点也没伤到她!
沐薄言得了答案,很高兴,又见俞清瑶没什么说话气力,怕小家伙吵到她。抱着俞子皓去了他的马车,说是要跟他研究“怎么骑马”。对此,俞清瑶很感谢。
她有太多的思绪没有理清,迫切的需要安静。
丫鬟玛瑙准备了些瓜子、果脯,看小姐没有吃的意思,轻手轻脚的靠在一边,垂下了眼睑,当木头人。
车轮轱辘慢腾腾的离开了赛马场,向着侯府的方向行去。晃动的车厢中,俞清瑶闭上眼睛,思维发散着,好像抽离了现在的身体,回到过去……
当年的女孩,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却拥有一笔令人觊觎的财富!可女孩自己并不知道,还为自己“苦命”自怨自艾,想要嫁给表哥,结果被舅母嫌弃了;她无奈,只能凭舅母做主,到处参加宴会,希望遇到一个良人,可良人没遇到,遇见纨绔少年。一纸信笺,断定了她跟林昶有私情!
其实细细回想起来,当初参加那次宴会的,有各家夫人,不乏有诰命在身的,随便哪一个出来说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