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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成了“未亡人”!
……
俞清瑶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克制自己没深深陷入过去的记忆中,无法自拔。
元菲儿,这个可恶女人,如果可能,真想一辈子不跟她打交道。可惜,能吗?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元菲儿对国公府的影响力很大,尤其她过门不久就生了儿子,地位稳固,文郡王府上下都敬着,谁敢不当她一回事?
想在京城站稳脚跟,必须获得京城世家圈子的认可。这种认可,光有舅父的疼爱可不够,还要有舅婆邓氏、元菲儿这些重量级的引荐。否则,她永远是“偏远乡下”的野丫头!没人瞧得起!
夜色不早了,随意跟吴嬷嬷聊了下,就让她退下了。
胡嬷嬷亲自铺好了床,在茶水间倒了一碗热热的米汤,递给俞清瑶,其他书友正常看:。米汤暖胃,有助睡眠。
“姑娘别怪嬷嬷多事,吴嬷嬷呢,人尚可,但她的心明显不在姑娘身上——打听过了,她本来是跟着国公府九姑娘陪嫁的!说句不中听的,姑娘样样都好,但门第比不得国公府九姑娘。咱不求她真心,只要她别坏事。”
俞清瑶点头,“且慢慢看着。她不肯卖女求荣,也有几分长处。实在不能用的话,就算了。当白养一个人罢!”
胡嬷嬷露出一点笑意,“姑娘心理明白着,嬷嬷就放心了。不过,她那个女儿二丫,人挺好的,活泼伶俐,笑起来甜甜的。姑娘以后带在身边吧。”
“怎么,嬷嬷才见她几面啊?就喜欢上了?”
俞清瑶有点吃味。
胡嬷嬷见她露出小儿女情态,非常高兴,坐在身边,语气却是忧伤的,“那丫头喜欢笑,笑声好听,若是能多引得姑娘笑笑就好了!自打姑娘进了京,常常不展笑颜,嬷嬷真是担心……唉,都怪嬷嬷身份低微,见识有限,什么事情都要靠姑娘自个儿筹划,帮不上忙。五少爷年纪也小,他也要姑娘处处操心着。”
“姑娘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虽然侯爷、夫人都好说话,但毕竟是寄人篱下啊!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还要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嬷嬷真恨不能多生了几颗心,替姑娘解烦。”
俞清瑶怔怔的,感动的握着胡嬷嬷的手,“嬷嬷千万别这么说,您呆在清瑶身边,清瑶就心理安稳了。若没了您,清瑶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下去了。”
当夜,俞清瑶躺在充满阳光味道的被子里,辗转反侧,略有所悟。
她总是想着前面有漫长的道路要走,有无数的惊险要过,却忘了自己才十岁,十岁的小女孩是什么样子?应该像二丫那样,笑得开朗,随便什么小事,都能咯咯的快活半天。(未完待续)
八十一章 珍珠
一样米养百样人,可俞清瑶重生而来,最怕让人察觉她跟别人不同的地方,其他书友正常看:。太过心事重重的女孩子,不招人奇怪吗?明明衣食住行样样不愁,偏整日伤春悲秋的。流言蜚语多厉害,她前世亲身体会的。
俞清瑶立即警醒了。未来的事,毕竟还遥远,她便是愁死了,也改变不了多少。况且现在才广平二十八年,距离……有五年。五年的时间准备,还怕不够充分?于是,她顺从的把二丫带在身边,并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珍珠。试着学开朗些。
珍珠的脸庞珠圆玉润,圆圆的大眼睛,笑起来脸色跟珍珠的光晕一样,美丽,讨人喜欢,说话也风趣,其他书友正常看:。许是得了哪个人的教导,她嘴甜的抹了蜜,对俞清瑶的夸赞可谓从头到脚,不遗余力。
比如,“哇,姑娘你的手好细、好白啊!”再伸出她的短粗手指,脸上的羡慕神色一览无遗。
俞清瑶笑着,想起了十多年后,她的一双长满老茧得到“糙手”,替人洗衣、磨豆子、染衣裳、山上采药,什么活都干,每天晚上回到家中,用热水一泡,刺刺的十根手指疼得说不出话来。抹上最便宜的猪油膏子,第二天又是忙碌。
珍珠又夸到,“姑娘走路的姿势真好看!就像是风吹动柳树,叫什么,哦,弱柳扶风!”
还弱柳扶风呢!她住米酒胡同时,常有刚刚入伙青帮当打手、喇虎的人,远远瞧见了她的背影,追上来意欲调戏,结果一看真面,认出她是刚入帮前前辈们千叮咛、万嘱咐的。绝对不能招惹的女人,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逃窜,连跑丢的鞋子都不要了。
瞧见俞清瑶笑得和气,珍珠又加了一把劲,
“哇,姑娘,你笑起来真好看。”
真好看吗?记得有一次,几个喇虎正在欺负一对卖红薯的母子,索要保护费。她挑着一担自己采的红枣,往固定摆摊的摊位上一坐。不小心碰到喇虎了。她微微朝人一笑,那人吓得傻了,拉扯着自己帮里兄弟齐齐躬身道歉,保护费也不敢收了。那对母子对她投来惊恐的目光。孩子还天真的问。“姨姨笑得真好看,为什么那些坏蛋像看到老虎似地,跑得那么快?”
回想前事。倒也不全是悲伤难过的。
俞清瑶面上浮起淡淡的微笑,不过多半是为珍珠的“讨好”,总是让她想到其他地方了。
次日就开始学规矩了,:。
李春家的领着丽君、丽姿、俞清瑶见了大金嬷嬷,行了礼,说了每天辰末至巳中,学一个时辰左右的规矩。下午申时到酉初,跟小金嬷嬷学习针织女红。空出了午休时间。又顾及了丽君姐妹照顾母亲,俞清瑶身子不大康健,受不了太繁重练习,分配得倒也合理。
李春家的交代完毕,就离开了。不知是否错觉,俞清瑶觉得这位侯府内院管家,刚刚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难道她太敏感了?
……
不是她过于敏感,而是事实如此。
李春家的想起昨日婆母跟她说的话,揉搓着帕子,
“……你精明能干,外表看着圆滑,其实性子执拗,心气也高。老婆子我离府确实是委屈走的,但不后悔!知道为什么吗?身为奴婢,要是没有替主子顶缸,背黑锅的意识,就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奴婢!表小姐,怎地,你瞧不起她?人家是外姓人,可身份摆在哪里,是侯爷的嫡亲外甥女。你我都是奴婢身,想跟她斗,不是鸡蛋往石头上碰!”
“况还有一层,你白生了两颗眼珠子,竟没看着!我回来时早跟你说过了,俞家那边,已经答应把姑奶奶的嫁妆送过来了——这还不懂什么意思?这位表小姐,说不定日后就是世子夫人了!那嫁妆也是名正言顺回了侯府!有这么一大份嫁妆,底气还不足?更有侯爷的疼爱,将来生了儿子就是当家主母!你凭什么看人家笑话?趁早收了那起子心思,要是不答应我,小松我带走,免得跟你受连累。”
婆母的话,句句在理。可李春家的心气难平,难道就这么算了?
若不是俞清瑶一意孤行,非要跟着回京,她丈夫怎么会受牵连,挨侯爷训斥了好一通,差点没了管事职位?她自己也受了几个管家娘子的挤兑,笑骂她“婆婆不能撑腰了,日后别犯错被逮着,否则没人圆谎了。”
甚至,根本不必牵扯到“税银丢失”一案,闹得府里人心惶惶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对了!夫人!侯爷喜欢她,想她做儿媳妇,可夫人呢?李春家的忽然眼前一亮!将来俞清瑶能不能坐上世子夫人的位置,还要看夫人愿不愿意。夫人可是有好几个外甥女呢!
想到此处,她抿嘴一笑,罢了,先不着急。横竖俞清瑶在侯府里住着,以后日子还长着。要是她当了世子夫人,自然恭恭敬敬伺候着;要是当不成……嘿嘿!
……
再说俞清瑶学规矩。第一日,金嬷嬷也不多交别的,只一个——站!
“你们别以为站立,是一件随便容易的事情,挺身直立,收腰,再微微躬着背脊,颈部要柔顺,不能犟着,或者垂着,眼眸可以下垂,但不能随意乱瞟。”
教了动作后,半个多时辰不说话,光站着,若有谁不舒服的扭动,就听一声咳嗽。
丽姿受不了了,可大金嬷嬷是国公夫人送来的,连杜氏都要好言好语,她还能上去辱骂不成?想到来时母亲的嘱托,只能忍了又忍。休息的时候,免不了要发泄两句。
她素来瞧俞清瑶不顺眼,嘀嘀咕咕喝茶的功夫,从头发到裙子,批评个够。俞清瑶不理会口舌上的纠纷,刚来的珍珠却忍受不了——她刚刚还夸人家呢,这么一会子就被人打脸了。
“什么什么啊!我们姑娘怎么了,碍到你什么事情了?还是姐姐呢,说话也没个把门的,我看你才庸俗,小家子气!”
“你敢骂我?”丽姿气歪了鼻子。
柳芽、春芽是杜氏赏来的丫鬟,行事大方,不爱挑拨,连忙劝着,“二表小姐,别气坏了自己身子。小姐都没说话呢,您别跟个丫鬟计较啊,:!”
丽姿十分生气,要是听风、扫雪在这里,还能容个野丫头对她叫嚣?早帮她骂过去了,也不用她亲自“跟丫鬟计较”。
偏珍珠昂着头,“你都听见了,你是表小姐,我们姑娘是小姐,差远了呢!”
“你……”
这一上午,闹得很不愉快。
金嬷嬷不管谁对谁错,足足让三人多站了半刻钟,才放了回去。
回到清风苑,珍珠耷拉个脑袋,没了精神,蹭蹭磨到俞清瑶身边,眨巴眨巴眼睛,
“姑娘,我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
“没有。”
“可二表小姐好像很生气啊!临走的时候,我看她看你的眼神恶狠狠的,像吃人一样。”
“哦,那也不是你的缘故。”
俞清瑶摆了摆手,让珊瑚不必为她揉肩了。
“不过你的性子……也罢,你又不是奴婢,不必管这么多的规矩。以后让珊瑚跟我去吧!”
“那我呢?”
“你?呵呵,我看你爱跑来跑去,性子活泼。跟侯府的家生子不一样,你去过很多地方的,什么报恩寺、大相国寺、宝香山,关帝庙,没事的时候跟我来说说京城的风土人情。”
“好嘞,这个我在行!”
珍珠笑着拍打自己的胸脯。
虽是笑着,但她眼中闪闪的光芒,亮得惊人,:。
……
晚上,珍珠靠在母亲吴嬷嬷的肩上。吴嬷嬷用一把银质小刀削苹果,神情专注的听女儿说话。
“姑娘很和气,我说了好多明着夸赞,暗中惹人笑话的话,她听出来了,也没生气。”
“姑娘身边的翡翠姐姐、玛瑙姐姐,好像有什么心事,看姑娘的眼神有点怪。”
“珊瑚?笨丫头,一针戳下去不知道哎呦叫的。还有个玻璃,娘,你说奇怪不奇怪,玻璃也是别人送的,怎么也淡淡的?刚刚我路过洗衣房,听说碧玺在哪里骂,说什么姑娘一定会来救她的,咯咯,笑死人了。她以为自己是谁,姑娘的心腹不成?”
吴嬷嬷把削好的苹果给女儿,目光柔和,“快吃吧!跟着跑了一天了,累不累?”
“娘,您都不累,我怎么会累!早说了,当初卖我就好了,省得我们娘两个都陷进来。唉,也不知这个俞姑娘将来什么出路。要是跟着嫁进郡王府多好,吃香的,喝辣的,哥哥的前途也有保证了。”
“说什么傻话?她甘愿做妾,怕是安庆侯也丢不了这个脸面。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过一天算一天吧!”
“唔!”珍珠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毫无心机的她,眼中闪烁着非常晶亮的光辉,嘴角也挂着一丝狡猾的弧度,若不是在亲娘面前,怕是谁也看不到吧。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今天姑娘问了我许多事。问风土人情的,都没什么,后来不知怎么,话题一转,说道齐国公了。本来我以为是税银的缘故呢,就说世子眼睛瞎了,说不定二公子将来袭爵,姑娘脸色刷低变了!娘,你说奇怪不奇怪?”(未完待续)
八十二章 景昕其人(上)
的确奇怪。
俞清瑶是第一次进京吧?怎么会在意齐国公的事情?
吴嬷嬷一皱眉,示意女儿隔日多说些齐国公府邸的事情,尤其要注意提到世子跟二公子时,姑娘的表情。回来后,一点一滴学过她听。珍珠眨着灵活的大眼睛,脆生生的应了。
第二日,吴嬷嬷印证了心中猜想,反而不敢相信。“二丫,你可看清了,姑娘听说齐国公世子的时候,脸色平常,倒是听到二公子名叫景昕的时候,吓了一跳?”
“千真万确,:!”珍珠肯定的说,她有心观察,怎么会看错?而且她不是大咧咧直接告诉,而是故意说起自己小时的见闻,藏在平常小事后引出来的,因此才瞧见俞清瑶忽然间震惊,掩饰都来不及的表情。
“娘,别叫人家二丫不成吗?好土!珍珠好看又好听,娘以后叫女儿珍珠吧!”
“你这孩子,名字土点什么要紧,关键好养活。”
“在侯府有什么不好养活的,我又没卖身给人家!骂我几句是有的,谁还敢打我不成?”
吴嬷嬷心神都沉浸在迷惑中,加上扭不过女儿,“好吧!就依你。”
珍珠高兴的拍手一笑,“我是真珍珠了!呵呵,姑娘说我娇憨可爱,说天天见着我心情也好多了。等我打了耳洞就赏我一对珍珠耳环。这个名字好,我喜欢!”
若是平时,吴嬷嬷肯定要制止女儿接受财物,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亲口被国公夫人赐给俞清瑶的,三五年内关系撕掳不开,一对耳环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想脱离关系。除非——
除非她主动向国公夫人秘告俞清瑶的“不规矩”。最重规矩的邓氏一怒之下,从此厌了俞清瑶。让她回去也说不定。
只是,跟齐国公的二公子?八竿子也达不到一块去吧!
第一次来京城,能跟二公子有什么联系?就算硬把税银落水时,世子出现的事情扯上,可俞清瑶只是个幼女,她有这么大的本事陷害堂堂国公世子?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啊!
吴嬷嬷心乱如麻,委实下不了决定。
平心而论,堵上了去郡王府的路。她心底的确藏了一丝怨恨。可俞清瑶再怎样也是侯府的主子,根本不是她能报复的,再说,她还记得跟俞清瑶对话呢!能轻飘飘的从她口中挖出定国公府内宅情形。这个看似单薄柔弱的小姑娘。没外表那么简单!
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她定了心思,以不变应万变!
之后。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她干的,绝不碰触。本来因为她的到来,精神紧张的翡翠、玛瑙、默儿等人,见她木胎的菩萨一样很好说话,从不背后嘀咕嚼舌头。更不曾仗着国公夫人赏的对她们严苛责骂,渐渐放松了。有时还肯说说笑笑,关系融洽。
……
三日后的傍晚,俞清瑶带着吴嬷嬷去凝晖堂的偏厅用餐。七八个穿银红比甲的丫鬟,鱼贯端上各色菜肴。沐天恩、杜氏坐在上首,其次是沐薄言、俞子皓,丽君、丽姿俞清瑶依次按年龄坐在一块儿,三姐妹如娇花软玉,端庄的端庄,娇艳的娇艳,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沐天恩没有女儿,如今见俞清瑶等人温顺乖巧,略解了没有女儿的遗憾。
“来,这道木瓜炖雪蛤,最是润肤养颜,给她们姐妹。”
“谢舅父。”三姐妹同时站起来道谢。
才学了三天规矩,这站立、低头行礼的姿态,瞧着的确跟以前大不相同了。沐天恩看得欣慰,又一想,不会拔苗助长吧?转头对杜氏道,“女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