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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舅父不知多少次在她面前提起母亲,言语之中流露出的真挚情感,不是虚假。不然,怎么她后来被人陷害闺誉丧尽,无法加入高门大户,舅父嘘寒问暖,疼爱之心没减少半分?
即便不是嫡亲,舅父的人品如光辉霁月,宽宏洒脱。!。赢话费只有亲眼见过他,才知道什么是五代世家熏陶出来的真正贵族。跟俞家那些人比,不不!跟俞家人相提并论,都是玷污了!自己姐弟寄侯府,仅仅多了双筷子,以舅父的心胸,这都容不下?
再者,她今生才不会懵懵懂懂,别人说什么嘀咕什么,记在心底,暗自神伤。寄人篱下?那又如何?她又没打算攀高枝,妄想借着侯府的势力嫁入高门大户去!什么威远候世子,齐国公二公子,听了名字远远的躲开去!三五年后,选个家境平常、关系简单的人家。嫁妆不需多,过得去即可。平平安安就够了。
至于弟弟俞子皓,读极好,过两年进国子监,凭他的聪明才智,可得上上等的禀米俸禄。这样奋进有为的外甥,舅父不帮,也有的是人愿意提携。
细细想来,她们姐弟也没有多少劳烦舅父一家的。尤其现在,母亲还再世……看在母亲的面上,她们姐弟也受不了多少委屈。
“皓儿不想母亲吗?到了京城,我们可以央求舅父带我们去见母亲呢?”
“啊,真的?”
俞子皓立刻精神百倍,提到父母亲,嫩白可爱的小脸上满满孺慕之情,“太好了,能见到爹跟娘,吃再多苦受再多累,皓儿也不会哭!”
“呵呵!”俞清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心却道,母亲或许能见到一面,父亲却……唉!如果父亲是钱氏的亲生儿子,对他有两三分关爱,怕是想尽了法子也得把父亲从边疆弄回来,那样父亲就不会中了蛮人的暗算,死在他乡。 ~
想到这,俞清瑶忽然觉得手心被针扎了下,猛的收回来。
不自觉的,回想到前世。“俞子皓”肯定知道父亲身世的秘密,那个看怪物般冷漠、嘲讽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让自己白白奉养钱氏三年,做了天下第一号白痴!
她不是他亲姐姐吗?
太伤人了。
心,忽然揪了起来。只有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不是前世了!这是重来一次的生命!她必须向前看,向好处看!弟弟还这么小,对她多依赖信任!只要她不把弟弟推出去,弟弟一定不会变成前世的样子……
“姐姐,你怎么了?”
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小家伙担忧的小脸,白生生的,怯怯的,害怕俞清瑶晕倒,双手张开,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撑着她。
“我……没事。”俞清瑶虚弱的笑笑,往身侧的扶手椅上靠过去,“刚刚有点头晕,休息下就没事了。”
亲手扶着她坐好后,俞子皓很烦恼的揉揉脑门,“怎么办!本来我不想林十八哥早点打捞上税银,但想到能见娘亲,又想他快点了。可现在,又不想了。”
“怎么了?”
“姐姐你头晕啊!头晕坐船,不是更晕?这里环境还好,姐姐先将养一段时间再走吧!要是姐姐也犯病……那皓儿、皓儿怎么办呢!”
说着话,俞子皓已经双眼泛红。
他刚生下来父亲就去了边疆,面都没见过,母亲也产后风不能见他,小小的人儿最亲最亲的,就是姐姐了。父母不在身边,他习惯了,可姐姐一日不在……
俞清瑶听了,浑身一震,忍不住双手搂着弟弟。用力的搂着,睫毛一眨,眼泪就掉落了。
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改变命运!弟弟不会变成前世的浪荡子,她也不会轻易的放开这份血浓于水的姐弟亲情!
一切,都跟前世不同了!
……
林校尉,排行十八,大名叫做林风。他出身威远候府,这让他有足够的底气拒绝知州的提议――请本地军民参与到打捞税银。众人只看他分兵日夜看守,不准人接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搞不清他打着什么主意。这天,越来越热,正是河水水位最低的时候,不趁早打捞,难道等下几场雨,水位上涨的时候吗?
而且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迟了交银的日子,他还是要受罚的!
直到三天后,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原来,税银刚落水,林风见会水的士兵没办法打捞上来,就快马加鞭使人请救星了。两百里外是通州最有名的院,敬敷院。里面有位学子与他自幼相识,林风非常信任,特意请他来主持打捞。
得到消息后,俞清瑶也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何人,能从河底不动封条的把重达万斤的宝箱打捞上来?
小家伙俞子皓也非常好奇,天天出去打听消息。
“什么,知州大人竟然许了?还派了二十多个民夫听从吩咐?”
“是啊姐姐,听说请来的那人身份高贵。就是一点,他是个瞎子诶!什么都看不见。姐姐,看不见他要怎么打捞呢?”
ps:萦索非常痛苦,因为查古代的官职、军职,内容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就弄混淆。后来一想,这不是架空么!为什么一定要按照史实啊所以,亲们看文就好,没什么明显bug,让萦索做个鸵鸟吧。
五十四章 劝谏(加更)
林风等了三四天,就为了等一个盲眼的人主持打捞税银?
“对啊,那人才十五六岁,比姐姐大不了多少呢!一来就把当时所有在场的士兵叫了去,一个个的问在哪里沉的,距离河岸多远。 ~。覀呡弇甠”
“七嘴八舌,能有一个准么!”
“可不是!”小家伙兴致勃勃的,“我都打听了,有的人说河水两丈多深,有人说三丈,还有人说河里淤泥多,箱子陷进去了……反正没几个是一样的!姐,你说这样他怎么打捞啊?万一捞不上来,林十八哥岂不是自打脸面?”
“呵呵,你还有闲心关心人家打不打脸面。”俞清瑶笑着,眼中也略过一丝疑惑,不能亲眼看到现场情形,就能把箱子完整打捞上来,世间有这等奇人吗?若有,错过了岂不可惜!
“胡嬷嬷……”
“呵呵,小姐,早就准备好了。”
胡嬷嬷含笑,递过来一顶帷帽。月白色的轻纱薄而透,高顶宽檐。戴上它,外人依稀能看个轮廓,却看不清五官容貌。
俞清瑶准备见识见识“奇人”,不过想出门,还得经过某人的同意啊!
李嬷嬷这些天忙坏了,一面要应付知州、县令的夫人们有意无意的打探、拉关系,一面要往林风处跑动,询问什么时候上路,还要抽空关注俞清瑶姐弟的生活起。哪一处也不能出了篓子。
听闻俞清瑶要出门,她赶忙过来阻止――
“小小姐,请恕老奴逾距。老奴在侯府当差多年,有些规矩不说明白,日后小小姐行动有个差池,都是老奴的罪了!”
“京城里,侯爵伯爵皇亲国戚众多,那一家的夫人小姐出门,不是前呼后拥。覀呡弇甠女儿家金贵,不比小子们骑马笑闹,冲撞了也无所谓。小小姐本不是在京城里长大的,不知利害。老奴便说个例子罢!安国公家有位偏支女儿,排行十九,因为好奇出去玩耍,不幸迷了路途。过一夜才回家,不想未婚夫婿家就依此退了婚约。那还是堂堂国公府呢!”
话里话外,暗示“你是侯府的外甥女,更要谨守妇道,约束行止。真的出什么事情,后半生就全完了!”
胡嬷嬷听懂了,露出忧色,转头劝道,
“姑娘,要不,就别出去了?外面人多杂乱,听说整个下湾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了,人挤人的,万一哪个不长眼,唐突了姑娘……”
俞清瑶沉默了下。
重回十岁,最大的不适应,恐怕就是这出入门庭了。 ~前世家族落败,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困苦些,但那时自在啊!抛头露面,堂堂正正的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这般顾首顾尾的让她“谨言慎行”。
比如今天,是不是她出了门,就是陷自己于不利之地了呢?
有那么严重吗?
俞清瑶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的新生命,还重复过去的老路。整天关在院墙里,人都傻了。
淡淡笑了笑,她对李嬷嬷福了福,“多谢嬷嬷提醒。清瑶知道嬷嬷一片好意,也非常感激嬷嬷担着天大干系,送清瑶姐弟去京城。若留在本家……唉,不知此刻如何呢!此情,清瑶会牢牢记在心上。”
李嬷嬷连忙让了,连声道“不敢。”
俞清瑶致谢完了,话锋又一转,
“只是,从亳城起就一路跟在押银官后,又亲眼目睹了宝箱落水。嬷嬷以为,清瑶去了京城,舅父会不会问起此事?日后清瑶会宴友的,有没有人好奇的问宝箱是如何打捞上来的?”
“清瑶要怎么回答呢?难道说,自己不能出门,所以没看到么?”
“这……”李嬷嬷哑口了。
真要那么回答,怕是没有几人称赞俞清瑶的“谨言慎行”,暗中嘀咕她“装模作样”“死气沉沉”“没有趣味”的多吧?
李嬷嬷是不想再多担着一层责任了。深深看了一眼,心中暗想,小小姐这性子……可不是容易糊弄的主!也罢了!她尽了奴婢提醒的本份。
“劝谏”的话不提了,叮嘱人好生照看着。
胡嬷嬷不用说,当然准备好了,翡翠、玛瑙、碧玺、水晶四个丫鬟随行,还有知州、县令派来伺候起的嬷嬷、丫鬟,足足十多人,凑够了人墙,确定前后左右严防死守,万无一失了,才出了门。
俞子皓见到这种大阵仗,只嘻嘻的笑。他年纪小,生得粉团般玉雪可爱,一会儿钻进人墙中,一会儿又钻出来,仿佛很有趣似地。那些嬷嬷、丫鬟,也都喜欢他,看到他过来,就一扭腰让他进去。
“别闹了!”
俞清瑶捉住弟弟的小手,牵着不放,“当心让人笑话。”
小家伙这才停止玩闹,跟姐姐咬耳朵,“姐,李嬷嬷管的可真多。”
“嘘,别这么说。李嬷嬷为我们姐弟操足了心。若不是害怕我们出事,用得着跟在运银队伍后面么?”
“是呀,不跟在后面,那姐姐也不会出来看打捞银子了!”
“你个机灵鬼!”俞清瑶轻轻敲了下弟弟的小脑袋瓜,隔着朦胧的轻纱,也可听出她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
……
连日来的大晴天,让河流的水位减低了少许。不过,这没有让打捞变得容易些。会水性的士兵下去看过,说宝箱陷入淤泥中,才几天功夫,水草也蔓生过来了。
“姐姐,你说怎么办好啊!”
俞清瑶姐弟,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这个位置好,隔开人群,又能高临下看打捞的全过程――有知州大人的关照,这些不算什么。
俞子皓紧张的抓住姐姐的手,好像肩负重任、负责打捞的人是他。
“咦,那个人穿青衣的就是……”
“就是那个盲眼的学子。姐,我打听了,他是京城玄清观,玄乙道长的俗家弟子。”
“嗯?”
俞清瑶皱着眉,玄乙道长,是舅父的棋友啊!虽不及他的师兄玄冥名望大,但其人古道仙风,通达妙真。舅父被诬陷谋反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直言“荒谬”!骂当时掌权的赵丞相,“专政自恣,固宠市权”。
因此,她特意关注了些关于玄乙道长的事情。
可是,俗家弟子?她怎么一点也没印象?眼盲,这么明显的特征,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ps:为fcmg加更,感谢亲,终于让萦索摆脱粉丝值为零的尴尬了
五十五章 景暄
俞清瑶怀疑青衣学子身份,知州、县令也没少疑惑。 ~:。亜璺砚卿奈何负责押运的校尉林风,就认准了人家,别人的话一概不听。跟随的士兵们,也只听从顶头上司林风的吩咐,任那名眼盲学子调遣。
距离银箱落水不远的陆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看热闹人群。衙役们高声吆喝“离远点”,也挡不住民众关心的热潮,七嘴八舌的交换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听说几万两银子呢,重得不得了!我家隔壁的二狗子从对岸游过来,发现那些银箱子都是用铁链锁在一块,抬都抬不动!怎么捞上来啊!”
“咦,那天装船的时候我在,明明是一个一个箱子的?”
“保不准是上了船才锁了!嘿嘿,这下可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捞不上来……不如我们几个趁夜下水,带上斧头把箱子砸开?”
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看热闹的人群里,少不了想趁火打劫的。有的人是说着玩笑,有的人么……
正是想到了这一点,俞清瑶忍不住有些担忧那名学子。银箱沉没河中,跟他毫无关系,好端端的被拖下水,捞上来未必有什么功劳;若捞不上来,这当着许多人的面,半辈子的前途怕也栽了!
等等,他虽然是敬敷学府的学子,但双眼都盲了,没听说考场上能请人代笔答卷的。是不是这样才想着通过此事,搏个前途和未来?不过,玄乙道长在京城颇有名望,熟识不少达官贵人,何必直路不走、走弯路呢?
越想,越觉得解释不通。
她安静的站在高台上,视线被帷帽的轻纱遮挡着,看不详细。。赢q币,隐约注意到青衣学子与周围人交谈着,双手不断比划。约过了一刻钟,便有人引着他往知州大人的方向来了。
“学生景暄,见过周大人。”
“呵呵,不必拘礼。听说你是敬敷学府的大才子,才高八斗,林校尉十分看重你啊!”
“学生汗颜,略通奇技淫巧而已。林校尉幼年常常来玄清观玩耍,故此学生与他相识。”景暄不卑不亢的说,“承蒙他厚爱,托付此等有关前程大事,学生自当尽力一试!”
“那就好!那就好!你且去吧,待成功之时,本官请你吃酒。”
“多谢大人厚爱。”
正在你来我往应酬,另一边的俞子皓十分好奇,忍不住钻出来,偏着头看着景暄,“听林十八哥说,你特别聪明,所以才让你来了。你真的那么聪明吗?比我爹如何?”
“呃,不知令尊尊姓大名?”
“呵呵,我爹可是大周朝第一……”
“皓儿!”
俞清瑶连忙出言阻止。招招手,把一脸自豪的弟弟拉到身后,盈盈一福,“舍弟失礼了,请勿见怪。”
景暄听到女声,连忙躬身回礼。
知州大人含笑摆摆手,“俞三小姐不必如此,本官与令尊说起来也是熟识。当年琼林宴上……一转眼都十年了!”不知为何,他话一转,省略了本来想要说的。捋着胡须,感慨不已。
“爹!”
忽然一声叫唤,知州大人手一颤,溜光的胡须惊得捏断了两根。
“爹,你干嘛叫人在下面拦着,不让澜儿上来啊?”
来者只听说话,就知道肯定是知州大人的宝贝千金。她一身红绫衣裳,头上也带着跟俞清瑶一模一样的帷帽,轻纱垂下,看不清五官容貌。
便这样,知州周树生也觉得不成体统,沉着脸责骂道,“糊涂!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还不回去?”
“我不嘛!爹,为什么她可以上来,我不可以!”
“你怎么能跟她相比?奶娘呢,快把小姐带回去!”
“爹,你偏心!我哪里比不过人家了?哼,还带着十几个丫鬟出来,架子比我这个知府小姐还大!”
无缘无故被指着鼻子,俞清瑶很是莫名其妙。她无意与人在大庭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