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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性格,也不敢求娶据说是酷似钱氏的雪瑶了。
二太太察言观色,知道老太太不方便拉下脸,呵呵笑着,上前拉俞清瑶的手,
“这会子好了,大夫说清楚了,真不关三姑娘的事。快,随我跟老太太看戏去。一年到头,难得看几回呢!”
二十七章 诊病
俞清瑶低着头,觉得被二太太拉住的手腕湿漉漉的,有股被毒蛇爬过的感觉,下意识的甩开了手。 ~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等到周围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过来,她才晃过神――拒绝的太生硬了!当着众人的面,二太太下不来台,顿时又羞又燥的,额头青筋都爆出来。
若依着俞清瑶本来性格,无论如何也不该让长辈丢了颜面,可她委实不愿昧着心上前,跟钱氏做一出“祖孙和乐、原是误会”的戏码!怎么办?前世委曲求全的事情做的太多,今生,断断不想重复了!
“抱歉,二伯母,清瑶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俞清瑶微微弓着身,垂下头,留下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心道搪塞过去,彼此也免了见面尴尬。正要转身,雪瑶怒了,她大步跑过来,瞪着红眼睛,死死盯着,“哪里不舒服?巧了,这儿就有大夫,正好给你看看。”一面磨牙,一面小声的恨恨道,“也省得你总是没病装病了!”
雪瑶怒极,今日她的好日子,来了这么多的宾,其乐融融,多愉快啊!全被俞清瑶给破坏了!先是送上不值钱的玩意儿,紧接着又害四婶动胎气――好吧,就算这事与清瑶无关,可刚刚对她母亲的羞辱,大家都看到了,不等于扇她耳光一样吗?她发誓,一定要俞清瑶好看!硬拽着,让大夫“诊病”。 ~
不想,大夫诊脉后,竟露出忧虑之色,沉思了许久方道,
“若是老夫没有诊错,府上的三姑娘,可是难产出生?”
“哎,这便是先天不足了。。赢q币,三姑娘比旁人天生体弱气虚,原也不要紧,多多补益,调养个三年五载就与常人无差。可惜……”
“三姑娘最近是否常常头晕目眩,走路不到一二刻钟便腿酸乏力?胃口不振,饮食上也用得不多?睡梦不足,每到五更,必醒个几次?恕老夫直言,此病因肝阴亏损,心气衰耗,长久下去,必是早夭之寿!”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露出惊容。胡嬷嬷尤其震惊,慌忙拨开人群,对大夫福了一福,忍着焦急担忧,“不知大夫是哪里人士?行医多久?在何处坐堂?往日怎么没见过……”
她怕这位从来没见过的大夫,危言耸听,是骗子。
可钱氏给自己宝贝儿媳诊脉的大夫,哪能是假扮的呢?不是年老有德的名医,也是医术高明的杏林高手了!随着老大夫将自己生平一一道出,完全没有说谎亏心之色,又把俞清瑶的体质特征一一述说,侃侃而言,有条有理,说得胡嬷嬷疑心渐消。
“难产出生的孩童,也不全是这般体弱。若有体质康健的乳母喂养,精心照顾,不使风寒、病因加身,便是与顺产孩童也不差什么。老夫行医三十多年,还能不知?若没料错,三姑娘早年也是有人精心照看的,可惜自幼是忧郁敏感、多思多愁的性情,即听见不干自己的事,也必要动气,且多疑多惧。这般的郁结于心,加上先天不足,岂能健康长寿?”
“若再不持养生之道,怕是性命攸关啊!”
老太太钱氏刚从安氏那边出来,听到俞清瑶“性命堪忧”,连忙摆手,“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了,回去养着吧!日后晨昏定省,估量着不来也可!”
若这时再看不出“亲与不亲”,那就是瞎子了。
俞清瑶心早已冷了,死了,化为灰烬,对钱氏……感情复杂,说不出的郁忿与后悔。竟为这样一个凉薄无情,连表面情谊都懒得做之人,浪费了多年光阴,白费了多年情感!罢罢罢!都是她的命数,她的劫!
可今生已经重来,她的命数,定不会像以前了!她会推倒前生的错,前生的劫,一一踩过、踏过!
强撑着,她垂下头,表情平静,“清瑶告退。”
……
一路无话。
回到芷萱院,胡嬷嬷两眼含泪的看着俞清瑶,“姑娘……”
“嬷嬷且慢伤心,有这时间,不如想想素日给我诊脉的大夫来历要紧!”
“姑娘说的是!竟被糊弄了!姑娘素来体弱,夜思难寐,嬷嬷只当是难产体质的缘故,不曾想大夫然故意隐瞒病情!这次,是借着四夫人的胎才找来大夫给姑娘看过了,不然要瞒到何时!”
瞒到何时?俞清瑶冷冷的笑,总不会让她香消玉殒就是。
“横竖今日闹得许多人都知道了,嬷嬷就帮我大张旗鼓的查……查到了,狠狠的罚!不将那位医德沦丧的庸医赶出亳城不罢休!不过,若牵扯到无畏、秋菊院,便收手吧。日后再有头痛脑热的,宁愿多费些事,到外面找大夫,也不要府里的人安排。”
一面说,一面擦了胡嬷嬷脸上的泪,“嬷嬷别伤心,大夫不是说了吗?若再不养生,才有性命之忧。我从此把以前的性子都改了,好不好?”
“好、好。”
胡嬷嬷眼泪越流越多,抱着俞清瑶瘦弱的身躯,“姑娘……好命苦!三爷、三夫人都不在身边,老太太其实……其实不是三爷的亲生母亲!”
不是亲生,那差的不止一厘半厘了!看今日安氏跟她的待遇,差的多大?
俞清瑶垂眸,虽然拼命抑制,可心头仍浮起疑惑。胡嬷嬷早知道了?前生为何没有告诉自己呢?难道……不!胡嬷嬷对她就像亲生母亲,绝对没有二心,不告诉自己,一定有原因!
“姑娘打算怎么做?玛瑙这蹄子也好,心思玲珑,办事麻利,若能把她一家都收了来,也是助力。就怕二太太那边不放人……”
“别的先不论。嬷嬷觉得,若是老太爷知道钱氏根本不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她是冒名顶替……”
除了前世在喜堂上一剑穿胸的仇人,钱氏已经在仇人名单中名列第二了。比翡翠的背叛,比被威远候世子败坏清誉,害得她老大未嫁更深!好想知道,钱氏没了倚靠,没了得意洋洋的资本,会是什么下场?
二十八章 谜团
“姑娘万万不可!”
胡嬷嬷大惊失色,双手用力按住俞清瑶,满脸惊慌,“姑娘答应我,千万不能做这种糊涂事!”
俞清瑶也是被气得狠了――若依她前世的品行和操守,端庄克己,绝不肯做背后伤人的事情。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可钱氏实在可恨!三十年前恬不知耻的强占了他人的功劳,十年后又愚弄纯孝的她。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养老送终的人尚且不留情份,简直灭绝人性!
若是让钱氏安享富贵,呼奴唤婢的做她的“老封君”,叫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嬷嬷放心,我没打算自己出面。俞家上上下下,有年纪的老人多了。上次还听到有人偷偷议论老太太的为人出身……不怕找不到,泄漏风声的糊涂人。”
“姑娘想得太简单了!”胡嬷嬷直摇头,完全没有被说服。她眼中隐隐露出不放心,害怕自己不在,俞清瑶会一时冲动,做出傻事,那时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罢了,我便跟姑娘直说!”
“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道万事不能只看表面。且说我们家的老太太,外人只知她出身低贱,靠着救过皇帝的恩情,才得以嫁入俞家――这便是表面。内里如何呢?嬷嬷只说一件事:子嗣。老太太加入俞家一来,共生育了四子三女,为俞家的开枝散叶立下大功劳……”
俞清瑶以为胡嬷嬷是在提醒她,钱氏早就根深蒂固,就算曾祖父知道实情,也奈何不得。。赢话费,可她不这样认为,被欺骗、被愚弄,这种感觉但凡有些自尊的人都忍受不了。曾祖父念在开枝散叶的份上,不会下令把钱氏休了,可也能让钱氏无法继续逍遥下去!
“老太太的长女,就是姑娘的大姑姑,兰大姑奶奶,嫁到了东夷。东夷虽早早的被当今圣上纳入版图,其实那边的风土人情……实与我们大周不相同。那边的女子在家相夫教子,深藏闺阁之中,倘若抛头露面,那是死罪!女人从四五岁起,就开始裹小脚。姑娘知道什么是裹小脚吗?”
“在小时候,用布帛把双脚缠裹起来,连脚趾都掰断,使其变成为又小又尖的‘三寸金莲’。裹脚的女人疼痛不已,而且长大后,双脚半残,走路都需要搀扶。东夷的士大夫,乖张偏执,非裹脚女子不肯娶。老太太就把兰大姑奶奶裹了脚,嫁到东夷了。”
俞清瑶露出讶色。
十多年前,曾祖父还是堂堂帝师,满朝文武尽可选择,干嘛一定要把兰大姑姑嫁到千里之外的东夷呢?还怕那边的人家不接受,特意裹了脚?
胡嬷嬷露出讥色,“人都道,老太太是迷了心窍,抑或贪图东夷的聘礼丰厚才如此。外人怎知,兰大姑奶奶……自生下来便是个瘸子!一腿长,一腿短,因此老太太不乐意在附近找女婿,怕惹人嘲笑,特意裹了脚,远远的嫁了,谁也不知。”
“再说大爷,不是长房轩少爷的父亲,而是二房的长男,名讳上锦下文。老太爷在朝廷为官的时候,长房二房是分开的,一在京城,一在亳城。后来太爷告老还乡,两房子孙聚在一块才重新论了叙齿。二房的锦文大爷,本是老太太的长子,受重视自不用提。六岁时,怎么就不慎落水,以至于身亡了呢!”
俞清瑶一惊,便是她一个女儿家,身边嬷嬷、丫鬟的还一堆人呢!大伯父是曾祖父的亲孙,又生在曾祖父最赤手可热的时候,肯定是千宠万爱的,不慎落水?恐怕刚靠近水边就会有三五个人来告诫,不许玩水了!那真相是……
“大爷是痴呆儿。”
胡嬷嬷语气淡淡的说。
事情果然不能看表面。钱氏名义上生育四男三女,实际上长子锦文痴呆早死;三子俞锦熙非亲生。三个女儿,大女儿瘸子,小女儿结巴。真真开枝散叶,为俞家立下好大的功劳!
谁稀罕这样的功劳?
俞清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有前世的记忆,对照一比,心头越发吃惊了。这么说来,钱氏所出的子女,真真没一个上得了台面。六个子女,有一半身体是有问题的。至于其他,二伯父,也就是雪瑶的父亲锦哲,是个贪图享乐、全无才干的庸人;四叔,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抄家被吓破了胆,连后辈俞子轩也敢给皇帝上几次,他却弱懦的死在狱中……
“老太太生育的孩子,没一个喜好读,继承了老太爷的聪明睿智。可即便这样,老爷也只有老太太一房妻子,年轻时候的两个通房,后来都找了借口打发了。若说两人恩爱,倒也能理解,偏偏……”
胡嬷嬷说了这些,便闭口不语。似乎让她谈及主家的私隐,十分难为了。
俞清瑶在心中消化这些消息,只觉得……恍惚茫然,如听天。
无论前世今生,放之四海而不变的道理都是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太寻常!祖父娶的又不是高门贵女,更不需要仰仗岳家,为何在生出的孩子一个接一个有毛病后,还不曾多纳几房妾侍呢?
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等等!
俞清瑶忽然站起来,悚然而惊!
大伯父锦文,死得蹊跷!既然是痴呆儿,身旁的人肯定好生看护,片刻也不敢离开眼睛的。怎么会落水身故!还有兰姑姑,即便有些残缺,为什么要受裹脚之苦呢?凭着老太爷的地位,高嫁不成,寻个普通人家还不成?非要远嫁千里之外,十多年不能回一次娘家?
内宅的事情,多半是女人做主。俞清瑶怎么想,都觉得其中肯定有钱氏作祟!
她与钱氏相处多年,深知对方的品性,无法用常理揣度。恩将仇报算什么,违逆了她的心意,什么也不顾的。是不是因为觉得大伯父是痴呆儿,还有兰姑姑丢了她的脸面,因此下了狠心?
很有可能!
俞清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颤。
若如此、若如此,老太爷知不知道?她抬起头,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胡嬷嬷。
胡嬷嬷叹息良久,
“朝堂上那般权势倾轧,老太爷都能明察秋毫、全身而退,何况小小的内宅。有什么,能瞒过老太爷的眼睛?”
二十九 药方
如果什么也瞒不过曾祖父的眼睛,那金簪之死、她差点被大太太送进庵堂,还有沙汤事件,老太爷不是全知道了?俞清瑶颤抖着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赢话费。
她是曾孙女,辈分低了些,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家中其他人呢?锦文伯父到底是嫡孙吧?死的不明不白就没个交代?兰大姑姑好歹是亲孙女吧?为何要受那裹脚之苦远嫁他方?雪瑶生得如花美貌,却被教养成那般骄狂性子;二太太贪婪无度,心术不正,觊觎妯娌的嫁妆,竟容的她打理家务!老太太钱氏冒名顶替,谎言欺骗天下,然堂而皇之的享福。
没有公平,没有公正,人命都算不得什么,这是她的家族?她以引为傲的帝师之府?荒唐!
抽丝剥茧,真相一层层暴露出来,竟是如此不堪!此刻,俞清瑶心中不仅仅充满了愤慨、痛恨,更觉得无比的悲哀、绝望。亏她自觉出身帝师之家,一言一行,半点不敢给家族蒙羞。却原来,这个家族早就从内到外的腐朽了。什么血缘至亲,什么一家子骨肉,没想到……
老太爷为何纵容钱氏这么多年,她一点也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了。胡嬷嬷说的很清楚,连残害子嗣这样的大罪,都容下了,何况只是给脸上贴金的谎言?兴许,“明察秋毫”的老太爷也早知晓此事!比子嗣更重要……钱氏的地位,的确无可撼动!
俞清瑶不是十岁的小孩子,在贵族世家生活过多年,又在底层社会辛劳求生过的女子,一些肮脏腌h事没亲眼所见,也耳闻不少!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她最最敬仰的曾祖父!
“我受不了了!”遭受多层打击,心灰意冷下,俞清瑶爆发了,对着胡嬷嬷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本心,“我要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姑娘,我的好姑娘……唉,也罢!走便走。!。赢话费有老太太拦着,三爷根本回不了家,三夫人与她龃龉已深,也不能回来。姑娘呆在这里,也是受气,凭着人欺负罢了。”
“什么,我爹娘也……”俞清瑶直直瞪大眼,心头的怒火足以把她整个身躯燃烧殆尽。
胡嬷嬷叹息一声,轻柔的摸了她的头,抚慰道,“姑娘当嬷嬷怎么知晓的?俗语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三爷一走就是十年,老太太素日里吭都都不吭一声,哪里像是做母亲的?嬷嬷心中怀疑,这才存了心。没想到,竟查到这些……”
“若不是今日发现你让杨嬷嬷查探,而她老人家又真的告诉你,嬷嬷本打算告诉你。 ~一来你年纪还小,知道也是无用,白白伤心难过;二来,怕你一时冲动,若是不慎露了一星半点……如今的俞家老太太一人独大,要是找借口发作起来,谁能救得了姑娘?”
“嬷嬷……”俞清瑶听了,泪流满面。一为自己认贼作亲,有眼无珠,二为自己有幸得到胡嬷嬷这样真心关爱她的人。
轻轻擦掉清瑶脸色的泪珠,胡嬷嬷轻声道,
“姑娘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远远的离开俞家?若是,嬷嬷倒能筹划筹划。只有一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