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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缅慢条斯理道:“宝儿方才不是说了吗?夹多少吃多少。”
裴樱释不由同情地看向宝儿:“你确定她是你亲娘?”
宝儿却委屈地道:“我很确定她是我亲娘,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我亲叔叔?”
裴樱释不由张大了嘴巴,怎么到头来竟成了自己的不是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把那些“难以下咽”的菜转了个方向送到自己口中,然后艰难地吞了下去,同时腹诽道,难怪他在给宝儿夹菜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制止,原来他们竟是打了这个算盘,还真是阴险!
他愤懑地看向花缅:“缅儿,你怎么可以和他们一起欺负我?”
凌月在花缅之前开口道:“宝儿就是这样被我们教育好的,吃一堑才能长一智,你说是不是啊熙和帝?”
姬云野原本还在幸灾乐祸,被他这么一点名顿觉尴尬,于是顺坡下驴道:“那是,若非这样,如何长记性?”
裴樱释从他们的对话中似乎发现了什么,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等到小太监把裴樱释点的菜端来的时候,他不由目瞪口呆。除了冰糖雪梨银耳羹和酸甜藕片没错外,另外四个菜连个影子也没看到,他顿时愤愤不平地抱怨了起来。
花缅懒洋洋地道:“谁说连个影子也没看到?那个红烧大杂烩里面不是有排骨,有鸡,有牛肉,也有嫩豆腐吗?”
此话一出,除了裴樱释一脸哀怨外,其余三人不是喷了饭,便是呛了饭。
裴樱释连忙把那盆大杂烩抢进怀中护了起来,对他们是一脸的厌弃。最终他虽然郁闷却也津津有味地把那盆菜全都装进了肚子里,还不忘称赞道:“这样的菜也能做出一番风味出来,天照的御厨果然非同一般。”
众人闻言皆做望天状。
饭后,花缅借口宝儿还要午睡,想把他们一并打发了。谁知他们谁也不肯离去,竟在院子里摆起棋盘对弈了起来。
花缅只得由他们去了。一回房,她便问宝儿:“阿月为什么要去追仙鹤啊?”
宝儿想起凌月的话,摇了摇头道:“阿月不让宝儿再提他追仙鹤的事。”
花缅诱哄道:“宝儿可以不跟别人提,娘亲是宝儿最亲的人,在娘亲面前提一提是没有关系的。”
“原来是这样啊!”宝儿顿时放下心来,于是一五一十地道,“我看到仙鹤从天上飞下来,很开心,就过去想要摸一摸它,阿月却拉着我不让我过去,然后仙鹤自己走了过来,突然用嘴把阿月挂在腰上的荷包给叼走了。后来阿月就急急忙忙地去追仙鹤了。”
原来如此!花缅继续循循善诱道:“阿月荷包里放的是什么呀?”
宝儿不假思索地道:“是一串珠子。”
“什么珠子?”
“就跟娘亲手上戴的珠子一样的珠子。”
花缅顿感诧异,难道是裴恭措的乾香?想到凌月把碧玉箫还给自己时说是从裴恭措身上取下来的,看来那串乾香应该也是那时顺手牵羊得来的吧。真没想到凌月还有做贼的潜质。
等到哄宝儿睡下从房中出来,花缅看到的便是四人围坐一桌,三人同时对弈,宛陶观战的场景。
她好奇地走了过去,想知道他们在下什么棋,结果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棋盘上除了黑白棋子以外还多了很多小石子。
“你们这是下的什么棋?”
“五子棋。”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花缅差点没咬到舌头:“五子棋还可以三个人下?”
姬云野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想加入的话,四个人也可以下。”
“你们男人的战争我就不参与了。”花缅坐到宛陶旁边,托着腮道,“有彩头吗?”
凌月落下一粒小石子,不紧不慢地道:“自然是有的。”
花缅好奇地道:“是什么?”
“他们俩谁若赢了,谁明天就可以带你出宫游玩。而那个输的,明天不准见你。”
花缅不由张口结舌:“你们竟然不征求我的同意便拿我来做赌注。”
凌月微微一笑:“好吧,现在你有意见吗?”
花缅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这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意见。不过若他们都输了呢?”
“自然是谁也不能来骚扰你。”
“他们怎么会同意的?”
凌月但笑不语。花缅看了看姬云野,又看了看裴樱释,顿时悟出了些什么。她不由再次看向凌月,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腹黑呢?
最终的结果是——凌月赢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明日应该是个好天,缅儿,你想上哪玩去?”
花缅同情地看了看姬云野和裴樱释,见他们皆是一副哀怨的表情,同情心顿时泛滥,跟凌月求情道:“要不,明天带上他们一起吧。”
话音一落,姬云野和裴樱释顿时异口同声地道:
“缅儿真好。”
“还是缅儿好。”
凌月却拉下了脸,面色不善地道:“你确定?”
花缅又慎重地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吧,于是对他们二人道:“愿赌服输,等你们明天赢了阿月再说吧。”
裴樱释道:“明天我可不赌了。”
姬云野附声道:“我也不赌了。”
花缅好奇地道:“你们怎么站到同一阵线上了?”
不待他们回话,凌月便道:“这还用问?看到碍眼的情敌和看不到你相比,你觉得他们会选哪个?”
花缅顿时恍然,这时却听裴樱释道:“缅儿,既然明天见不到你,我今晚可否晚一些再回去?”
姬云野连忙接口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凌月和花缅皆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姬云野,他权当没看见,用那铜墙铁壁一样的脸皮把他们的目光全都挡了回去。
最终裴樱释妥协道:“你们若不放心,也可以留下来,我不过就是想和缅儿一起看看星星,谈谈人生而已。”
花缅闻言顿时无语,而更让她无语的是,凌月和姬云野竟真的留了下来,然后他们四个人坐在殿顶上——看星星,谈人生。宛陶熬不住,进房躺到花缅的床上睡下了。
他们的确是在认真地谈论人生,从幼时一直谈到当下,花缅甚至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都剖析在了他们面前,表示如今无心婚嫁,希望他们慎重考虑。而结果便是,姬云野和裴樱释依然坚持等下去。
这一刻花缅只觉异常疲惫,终于撑不住,头一歪,倒进凌月怀中睡了过去。
第151章 偶遇
这一夜,凌月因懊恼白日丢了乾香,竟是难以入眠。他百思不得其解,那只仙鹤为何会从天而降,以善意做伪装然后趁他不备将他腰间放有乾香的荷包偷走。难道他跟念儿当真有缘无份?如今姬云野和裴樱释都阴魂不散,而念儿的肉身还不能完全接纳自己的魂魄,尚需时日滋养,加之花缅并无前世记忆,他如今什么也做不了,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着实令他烦心。
如此翻来覆去半宿,直到后半夜他才倦极而眠。是以,床边站了一个人他都没有察觉到。也或许是因为那人并非常人,出现时本便无声无息。
男子手执夜明珠凑近了将他细细打量起来。只觉此人甚是俊逸,竟是不输自己丝毫。自己前世既然和他熟识,想来身份应该不低。他既能用自己的内丹滋养着嫣儿的肉身并因此而失去仙身,就说明他很爱嫣儿。而他如今成了女皇的皇夫,有没有可能女皇便是嫣儿呢?可是据说女皇后宫美男无数,若当真是她,又该让他情何以堪?
罢了,改日再来一探究竟吧。
伴随着这个想法的出现,床前之人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凌月竟然睡过了头,还是宝儿这个肉球把他砸醒的。
他把宝儿捉进怀中,睡眼惺忪地道:“宝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宝儿嘟着小嘴道:“娘亲说阿月今天要带宝儿出宫玩耍,可是现在太阳都照屁股了你还不起床。”
凌月转头看了看窗外,果然已是艳阳高照,没想到自己竟如此贪睡,连忙飞快地起身梳洗一番,和等在院中的花缅一起带着宝儿出了宫去。
宫外的天空特别晴美,碧蓝碧蓝的,日光还没直照,盛夏的威力尚未显现,还算舒爽。道旁有苍茂树木静静林立,道上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远处街市上,小贩的吆喝声传出很远,裹挟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让人心中温暖。
繁华街市上,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追着前面的男子道:“大人!子离大人!”
被唤的男子很是不耐,突然停下脚步。少年收步不及,险些撞在他的身上。
男子转过身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在这里不许叫我大人,叫我公子。”
“好吧,公子。”少年压低了声音道,“你昏睡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如今又不声不响地跑下界来,帝君若知道了会生气的。”
“你回去告诉他,我想在人间游历一番再回去。”
说话间便见一个明眸流丽玉面含春肌骨莹润的女子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朝他行来,他心头突地一跳,只觉甚是熟悉。
而两三丈开外,女子亦倏然停下脚步向他看来。
相视良久,他走近少许,几步之外定定望着她,她亦如是。尔后,他勾唇一笑,抱拳道:“姑娘好面善,不知在下可曾在哪里见过姑娘?”
花缅一愣,为何她对他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脑中似有灵光一闪,却又飞快地消失不见,而心中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酸涩。她抑制住不断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呼之欲出的泪水,轻启朱唇道:“小女子与公子素昧平生,想来公子是认错人了。”
“姑娘且慢!”当她与他错身而过,他身形一闪,挡在了她的面前,“你我既于茫茫人海中相遇,便是缘份,不如结识一下如何?”
她一愣,未待开口便听他身边的少年道:“公子!霓裳姑娘若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一定又要闹了。”
男子对少年道:“你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
少年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见花缅在看着他便又将话咽了下去。
男子对花缅道:“在下子离,敢问姑娘芳名?”
子离?花缅不由蹙起了眉头,这个名字怎会如此耳熟?对了,自己昏迷那段时日曾经梦到过裴恭措,她在梦中唤他子离,而他的样子似乎就是眼前之人的样子。难怪方才情绪会有些失控。但是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只是不待她开口,身后便有一道声音传来:“阁下难道没有看出她已为人母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凌月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他将手中的泥人递给宝儿道:“你是不是又看上了什么,所以等不及这个泥人做好便拉着娘亲跑走了呀?”
“是啊。”宝儿笑眯眯地指着几步开外的一个摊铺道,“我想要风车。”
“好,阿月这就买给你。”凌月说着把宝儿抱到怀中向那个卖风车的小摊铺走去。
见花缅抬脚就要跟他们一起离去,子离情急之下伸出手去想要拦住她,却触碰到了她身上的一个物事。他不由垂眸看去,便见她腰间悬挂着自己梦中见到的那支碧玉箫。原来这箫是她的吗?心头一颤,连忙抓住她的手臂捋开了衣袖,那串坤香赫然呈现在眼前。
下一刻,只听“啪”地一声,他只觉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竟是被这个女子狠狠地掴了一掌。
然而他并未着恼,只怔怔地看着她。原来她就是自己在人间这一世深爱的那个女子。难怪会有一种熟悉之感!原来他便是为了她而错过了嫣儿!还有,若他推测无误的话,那个小包子会不会是自己的孩子?
“没想到公子相貌堂堂,却如此轻浮。”花缅气哼哼地说完,又转而对惊得目瞪口呆的他的小跟班道,“我觉得你有必要在霓裳姑娘跟前参他一本,他的确是欠收拾了些。”话落再不看他一眼,转身走到凌月和宝儿跟前,和他们有说有笑起来。
少年扯了扯子离的衣袖道:“你莫不是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
子离不以为意地道:“如果我所猜无误的话,她应该是个寡妇。”
少年惊讶地道:“你真的看上她了?霓裳姑娘若知道了……”
子离打断他道:“你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句话让子离很是不快,他脱口道:“她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她是不能奈你何,可她绝对不会让这位姑娘好过。”
子离不由眯起了眸子,还真是烦呢!罢了,反正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嫣儿,又不是来续前缘的。记忆中已经不存在的人又何必过多牵扯?
思及此,他转身向来路行去,边走便琢磨着,待会得好好睡上一觉,今夜还要养精蓄锐去皇宫会会女皇呢。
待他走远了,街中某个角落走出两个人来,不是姬云野和裴樱释又是谁?
裴樱释道:“缅儿果然太招桃花,不跟着她我还真是不放心。”
姬云野道:“你如此不信任缅儿,我劝你还是回去当你的皇帝吧。”
“咦?你不要告诉我,我能在这里碰到你只是偶然?”裴樱释撇了撇嘴道,“方才也不知道是谁,若非被我拦着早就冲出去了。”
似被说中心事,姬云野顿时无言以对。
裴樱释洋洋得意道:“我就知道缅儿自己能处理好,果不其然!”
“马后炮的话谁不会说?”姬云野说完再不搭理他,迈步继续跟上了花缅他们。
是夜,紫藤苑花非烟寝殿。
红烛袅袅,檀香缭绕,芙蓉帐内又是一度**。
子离到来时,所见所闻便是帐内交叠的人影,以及女子的娇。喘吟哦。他心中一阵烦闷,不假思索地上前撩起了帘帐。这一刹那有如春光乍泄,只见帐内之人双唇吻在一处,浑身赤。裸地交织在一起。透过幽黯烛光可见他们面上皆是一副陶醉神情,虽只是一瞬便被惊愕取代,但还是刺疼了他的眼睛。
花非烟连忙推开身上的男子,喝道:“什么人?”
子离凉凉地道:“女皇夜夜**,是不是很快活?”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身上全无杀气,却是醋味十足,花非烟猜想,他很可能是自己的又一个爱慕者,也不管他是如何进来的,戏谑道:“公子玉树临风,俊逸非常,堪称人间极品,你若是来自荐枕席的,朕欢迎之至。”
子离对她床上的男子道:“你先出去。”
男子看了看花非烟,见她点头示意,便穿了衣服离去了。
见子离只蹙眉看着她却并无动作,花非烟玉臂一伸将他拉进了帐内:“光看多没意思。你扰了朕的好事,可要补偿朕。”
子离遽然捏住她的下巴,心痛地道:“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后宫只有凌月一人,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花非烟一愣,反握住他的手道:“原来你很早就恋慕朕了?要不朕把你收入后宫如何?”
“是不是凌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伤了你的心,所以你才会如此堕落?”
“堕落?谁告诉你朕这是堕落?朕是皇帝,整个天照都是朕的,朕想要几个男人又有何不可?”
“他又爱上了别人?”
“什么叫又爱上了别人?他爱的本来就另有其人。”
这话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难不成凌月一开始是因为认错了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