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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怀疑朕。”
福昕惊讶道:“皇上是说品儿姑娘怀疑是您害死了那李秀才?”
裴恭措眸光晦暗地点了点头。
“可是,即使验出李秀才是被人下了毒,也不能证明是皇上做的呀。”
“她不过是想证实一下那男人是不是死于非命,若确实如此,害死他的人,除了朕她绝不会做第二人想。”
福昕此刻已经有些了然,他担忧地道:“若果真如此,皇上岂非要被品儿姑娘误会?何况,什么人会下此毒手?”
裴恭措冷哼一声道:“放心,朕的母后做事向来干净,怎么会愚蠢到把毒药直接下在汤药中被人查出?”
福昕不由惊讶:“皇上怀疑是太后做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
“啊?”
“对了,缅儿还没有消息吗?”
福昕惊得下巴还未复位,裴恭措却已转移了话题,这着实让福昕有些无法消化,他一不留神呛了口水,待到咳嗽平息,已是满脸通红。
裴恭措难得耐心极好地等他咳完后又问了一遍。
福昕连忙回道:“没有。”
“端王最近在做什么?”
“啊?”这思维可真够跳脱的,福昕差点再次被口水噎着。
福昕一惊一乍的表现终于让裴恭措蹙起了眉头,他在他发怒之前迅速回禀道:“听说他府中又进了新人,原本很得宠,却因染指了他的另一个男宠而被禁了足。”
“竟有这等事?”裴恭措不由勾起了唇角,“此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倒也有趣。不过朕倒真想看看端王气急败坏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福昕有些懵怔,今日事情如此纷杂,自己都还没理出头绪,皇上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端王府。
已被禁足多日的花缅终于忍无可忍,她决定用绝食的方法来抗争,以期重获自由。没想到只饿了一天便等来了多日不见的裴樱释。
花缅深知用美人计对付一个断袖十分不可行,于是决定把苦肉计进行到底。断袖毕竟也是男人,怜香惜玉之心总该有的。
她娇声软语可怜兮兮地道:“我再也不调戏你的男宠了,你放了我可好?”
裴樱释却面色冷然道:“看来这些日子你还是没有想通自己错在了哪里。那你就继续反思吧。”
眼见裴樱释转身就要离去,花缅使出吃奶的劲从后面将他牢牢抱住。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若再关上几天,自己真要憋疯了。
裴樱释身子一僵,道:“莫非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花缅原本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调戏了端王府第一美人明修才会将自己关起来,没想到竟不是这个原因。她于是认真思考起来,将进入端王府以后发生的事认真梳理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做的错事还真不少,但到底是哪一件惹到的他自己着实不知啊。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自认为不太合适的事情一一道来,以待恩赦。
她松开了紧箍着裴樱释的双手,姿态谦逊道:“进府第一天,我不该未经你的允许便那么欢快地去一一拜见你的男宠们,现在想来,我当时是英姿飒爽的男儿装扮,若一不留神捕获了他们的芳心,又将置你于何地?”
裴樱释嘴角抽了抽,转身看向她道:“我竟不知你如此自恋。”
“莫非不是这个原因?”花缅颓然地继续认罪,“进府第二天早上,我不该不敲门便进入你的房间,把你看了个精光。我若知道你有裸睡的习惯,我一定不会动静那么大地把你吵醒。”
裴樱释不由蹙起了眉头:“你的逻辑是不是有些混乱?你难道不应该说,若知道我有裸睡的习惯绝对不会闯入我的卧房吗?”
花缅脱口道:“我就是因为吵醒你才恼恨的啊。”当时裴樱释反应很快,那让人喷血的身材她都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他扯了被子遮起来了。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这么说似乎不太妥当,于是脑筋急转道,“害得你都没睡好。”
裴樱释又想起了当日情景,他那时的举动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待看清是她以后却并无恼意,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再联想她当时的神情,惊慌中似乎还有些小小的遗憾,难不成她是因为没有过足眼瘾而恼恨?想到这里,他只觉脸颊有些滚烫。
为了遮掩尴尬,他故作恼怒道:“你还真会扯理由。你分明是恼恨没有看够本王的**吧?”
花缅一惊:“你怎么知道?”话落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慌忙捂住嘴。
裴樱释眸中隐约含了笑意,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道,“那你后来有没有在某一日的早晨,在没有吵醒本王的情况下看清本王的身体呢?”
花缅目瞪口呆道:“难道这也被你发现了?”
眼见裴樱释的眸子危险地眯起,花缅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走到门口,后来看到有人来了便悄悄离开了。”
裴樱释无语地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带着几分忐忑和闪躲的眸子,咬牙道:“你还真是色胆包天啊。告诉我,你还偷看了谁?”
这是花缅第一次从裴樱释身上感觉出威压,即便那日下令将自己关禁闭,他也是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样,可今日,他似乎真的怒了。
花缅不由打了个寒颤,求饶道:“我再也不盯着你家中那几个了,你放了我好不好?”
裴樱释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哪里像是本王的新宠,见到美人欢脱得像是个进了小倌馆的恩客。且不说争风吃醋了,我看你简直恨不得替本王把他们都宠幸了。”
花缅委屈地道:“我不过是个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也能惹得你打翻醋坛子,你还真是小气。”复又赔了笑脸道,“我发誓,绝不再骚扰你的男人了,如违此誓,天……”
话未说完,小嘴便被一只大手捂住,她惊讶地望着裴樱释,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裴樱释松开捂住她小嘴的手,冷嗤道:“我怕你哪天真让雷劈了。”
花缅认真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心有余悸地道:“也是啊,幸好你出手。”
裴樱释哭笑不得地睨了她一眼,转身向门外行去。
花缅一慌,连忙追了上去,抱着他的胳膊道:“你怎么走了?”
裴樱释也不搭理她,只管往前走。
直到拖拖拽拽地出了小院,花缅才恍然道:“原来你真的放我出来了呀……你放心,我一定尽量不去招惹你的男人……那个,我想问一下,颜洵算不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裴樱释冷声道:“你若不想再被关回去,就把嘴给我闭上。还有,端王府的男人,你一个也不要肖想。”
花缅一愣,待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呀没想到,没想到裴樱释会好色至此,府中的男人他竟然一个都不放过。
为免再吃苦头,花缅听话地保持了沉默,心里却不由哀叹,以后在这个芳草遍地却只能看不能摘的府邸中,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如回黄觉庵呢。想到这里,她循循善诱道:“你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若把我送回皇上身边,皇上必定会感恩戴德地嘉奖你。”
裴樱释睨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本王稀罕?何况我答应过二哥。”
花缅好奇道:“裴奇骏无召回京,私通宫妃,劫持皇上宠妃,若被皇上知道,应以谋反罪论处吧?你又与他私下往来,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会将你们一同治罪?”
“所以,我才不能放你回去。”
“……”花缅终于被他噎住,她语重心长地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你若继续把我困在这里,就不怕皇上早晚会知道?那时,你又将如何自处?”
裴樱释不以为然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你若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他又如何得知?”
“好吧,就当我没说。”
自此之后,花缅放弃了希冀裴樱释某日开恩放自己离开的侥幸心理,乖巧地在自己的茉苑足不出户地待了十几日,每日能见之人除了两个婢女,便只有裴樱释。
以前,端王府中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着,下人全是小厮,现在倒好,原本安排给她的两个小厮都调去了别处,他还专门从外面买来了两个丫头伺候她。至于颜洵,曾经他会每日在茉苑的小厨房为她烹饪膳食,现在也被裴樱释转移到了府中的膳房,每餐做好后再由婢女去拿。裴樱释防她还真像防狼一样。
百无聊赖之中,她亲自翻整出一块地皮撒了种子,种了各色茉莉,如今已经抽了很高的嫩芽,估摸着再过两个月便可以喝到茉莉花茶了。
她自认为自己近些时日表现尚佳,于是这一日便在裴樱释到来之后在他耳边吹起了风。
“听说挽香苑来了个新人,是去年花魁大赛的魁首,比捧月楼的头牌还要漂亮。”
“嗯。”
“听说挽香苑最出名的是它的绝色小倌。”
“没错。”
“听说,有两个还未开过苞的极品正在待价而沽。”
“……”
“听说……”
“你不要告诉我你想给他们开苞。”
“哪的话,我不过是想见识见识。要不,你陪我去,兴许你见了喜欢便将他们收了也说不定。”
“真想去?”裴樱释挑眉。
“嗯,嗯嗯!”花缅连连点头。
于是,在某人的大施恩慈下,花缅终于如脱笼的小鸟飞向了自由的天地。
第087章 掰直
一进挽香苑,老鸨便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笑逐颜开地迎了上来。不待她开口,男装打扮的花缅便开门见山道:“小爷我想见见花魁。”身后一锭银子扔进了老鸨怀中。
“好的,两位先请上二楼春香阁,奴家这就唤弘茵来服侍。”老鸨掂着手中的银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方在春香阁坐定,老鸨便领着弘茵进了来。抬眸间,花缅倒真是惊艳了一把。在那略显厚重的妆容下,是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若非故意往妖冶了画,应该是一副清纯的容貌。
花缅还在暗自研究着弘茵的样貌,却见她已经盈盈一拜自报家门然后一脸妩媚地扭着腰肢偎上了裴樱释,不禁眉头一皱,立即感觉老天不公,白白辜负了这副清纯的好模样。
裴樱释虽声色不动,心底却对如此浓重的脂粉气甚是反感,他眸光稍转,捕捉到了花缅皱眉的一瞬,正欲推搡的双手生生顿住,反将弘茵搂入怀中,惹得她一声娇呼。
花缅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裴樱释,又看了看他怀中颊染春情的女子,心道,这家伙莫不是开始男女通吃了?那日在捧月楼,他莫非真的和那个清倌……
话说,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可是,她怎么突然觉得有点恶心呢?而伴随着这种想法,她一把将弘茵扯出裴樱释的怀抱,对一旁的老鸨道:“浑身脂粉气,小爷我不喜欢。去叫两个小倌来。就是那两个没被开过苞的绝色。”
鸨母一愣,随即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应诺着退下了,临走还很识相地将弘茵拉了出去。花缅分明看到弘茵眼中的不情愿,那里写满了对裴樱释的留恋和对她的怨怼。也是,多好的金主,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若傍上了,就算只是做个小妾也是羡煞旁人的,可偏偏被她给搅黄了。
随意往长榻上一躺,侧身支肘望向某个闲闲品荼的人,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嘴角似乎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上提,和她目光相接时隐隐有些淡淡的笑意。心情很好?莫名其妙!
不消片刻,鸨母便领了两个年轻的小倌进了来,她喜笑颜开道:“这二位是我们这儿的红牌,色艺双馨,相信应该合二位口味,二位不妨先交流一二,若满意了,又得他们二人倾心,只要出价合理,便可以开苞了。”说完笑意盈盈地退了出去。
花缅伸手招了招,两个小倌便听话地走了过去。她又勾了勾手指,二人便半蹲在了她的榻前。她凑近了仔细打量起来,伸手摸摸这个捏捏那个,不由啧啧赞叹道:“嗯,果然是人间极品,清秀绝俗,小脸蛋水灵得都能掐出水来,小身板柔软得可以当枕头,抱着一定挺舒服。”
裴樱释一口荼没压住,喷了出来。
花缅睨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们都会什么?”
两个小倌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红着脸道:“观音坐莲,老汉推车,背后插花,老树盘根……只要是您能想到的,我们都会。”
“咣!”伴随着茶杯重重落在桌子上的声音,花缅只觉眼前一花,那俩人已经飞了出去。
“喂,你干什么?”看着被摔出门外的两个极品美男,花缅怜香惜玉之情顿生,虽然他们曲解了她的意思,可怎么着也不该下如此重手吧。
裴樱释凉凉地道:“怎么?你还真想和他们尝试一下那些招式?”
花缅闻言立即红了脸,她反驳道:“难道不可以吗?你只说不准肖想你府中的男人,可没说连外面的男人也不可以碰。”
“那现在就再加一条,不准肖想任何男人。”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除了我。”
“凭什么?”花缅气哼哼道,话落才想起他还说了三个字,顿觉好笑,“我为什么要肖想你?”
“因为……”花缅只觉身子被他一带,下一瞬便进入了他的怀中,低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喜欢。”
花缅怔了怔,她没听错吧,这个抱着自己的断袖说他喜欢自己肖想他,言外之意便是他喜欢自己?
看着花缅呆怔的样子,裴樱释突然笑了。花缅抬头与他对视的瞬间,只觉柔光万丈,刹那花开。
还未回过神来,花缅便觉身子一轻,竟被某人抱起放到了床上。还未搞清状况,吻便如雨点般密密匝匝落在了她的唇上。她的大脑在“轰”地一声后一片空白。
伴随着滚烫的吻,他的手煽风点火地一路燎原向下。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在上面还是下面吗?我现在就来告诉你。”
这句话仿佛在花缅脑中点燃了一个爆竹,让她乍然想起他们几日前的对话。
那日裴樱释来得很早,花缅随口问道:“这么早过来,不怕冷落了你的男人?”
裴樱释笑笑,端起她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道:“你当本王的后院是皇兄的后宫,一群女人闲着没事整日拈酸吃醋?”
花缅好奇道:“他们真的不争风吃醋?”
裴樱释抬眸瞥了她一眼,语气闲淡地道:“关键是他们不敢。”
“为什么?”
“因为有前车之鉴。”
“什么前车之鉴?”
“有个不听话的,被我送去了小倌馆。”
花缅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责备道:“你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裴樱释笑了笑:“那要看是对谁了。”
花缅追问道:“那你最喜欢哪一个?是不是明修?”
见裴樱释皱起了眉头,她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对明修绝无觊觎之心,我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美人,怎么可能不被怜惜,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裴樱释嘴角勾了笑,专心品茶并不作答。
这么说自己猜得没错咯?花缅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日在春归楼见到裴樱释男扮女装跟一个俊秀男子在一起,可是整个端王府都没有这个人,于是奇怪道:“对了,你扮女装那日和你在一起的男子是谁啊?”
裴樱释执着杯盖撩拨茶叶的手一顿,转眸看向她:“小丫头记性不错嘛。真的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