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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裴恭措有些意外道,“为何?”
“皇上纳妃已三年有余,如今尚未传出过喜讯,若仅凭缅贵妃一人之力,恐怕短时间内未必能够心遂人愿,臣妾虽然人微力薄,但臣妾愿意发心礼佛,相信合我们姐妹二人之力,必定很快便可让后宫增添喜气。”
“难得德妃有此心性,朕心甚慰。允了。”裴恭措眸光微漾,似是须臾之间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归于欣慰,他转身对福昕道,“命人去长春宫为德妃收拾一些衣物细软稍后送去黄觉庵。”
“是。”福昕领命离去。
裴恭措对李馨怡道:“你随缅贵妃上马车先行一步,包裹朕命人随后送到,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福昕说,朕定会一一满足你。”
“多谢皇上。”李馨怡面上虽带了微微笑意,然而心中却已是失落难当。她以为他会舍不得而让她留下来,可他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自从花缅入宫后,他待她比往日冷淡了许多,然而那晚他温柔地抱着自己入睡竟让她有种他还爱着自己的感觉,她心下不由一叹,原来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而已。
裴恭措温柔地道:“你是朕的爱妃,跟朕何须客气?”
看着这二人客套的对话,花缅总觉得甚是别扭。李馨怡的举动她不是不意外,这后宫女子哪个不想留在皇上身边争得一席之地,怎会无端将争宠的机会拱手让给他人?李馨怡的神情虽从始至终并无明显变化,但她却似乎从那平静的面容中捕捉到了些许落寞。
花缅琢磨了一番,觉得李馨怡也许并非真想出宫祈福,她不过是想看看皇上有什么反应。若皇上当即反对,她必然会欢喜地乖乖待在宫中。可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毫无挽留之意地同意了。想想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待花缅回过神来,她已被宛陶搀扶着坐在了马车里,对面的李馨怡正安静地扯着帘子向外望着。她顺着她的视线正见裴恭措怔怔瞧着自己,神情中隐约可见落拓。
她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失神,竟忘了同他道别。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以使其在自己出宫后不要做出什么有失理智的事情,她妍妍一笑,冲他挥了挥手。让她不解的是,他面上的神色不但未有些微的舒缓,反倒眉头越蹙越深,分明就是含了怒色。
花缅心头一跳,糟了,自己一不小心把人给得罪了,他可千万不要寻机惩罚自己才好。眸光一转,却见对面的李馨怡早已坐正了身子,正直直盯着自己。
花缅冲她和善一笑,没话找话道:“德妃姐姐好,我入宫快三个月了,今日才算真真切切地看清了姐姐的样貌,果然是个清丽佳人。”
李馨怡兴许是受方才的情绪影响,面上连个笑容都没有,语气却有着一股子酸味:“缅贵妃深得圣宠,对后宫的女人皆不放在心上,对我自然也不例外,如今能让缅贵妃正眼瞧上一眼,还真是荣幸呢。”
花缅被李馨怡呛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她说的并不全对,于是解释道:“我的确没把后宫的女人放在心上,可原因并非如你所想,而是我根本就不想争宠。”
“哦?”李馨怡不由来了几分兴致,“为何?”
为何?难道告诉她自己心中另有他人,不屑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去跟他的女人争宠?这自然是不行的,她于是只得违心地道:“既然大家都共同侍奉一个夫君,自然应该和睦相处,争宠多伤和气啊。”
李馨怡面上立时带了鄙夷之色,她微不可闻地轻嗤一声,闭起眼睛不再言语。
第077章 幽会
午时方过,一行人便抵达了巍峨崇山中的黄觉庵,落榻在了后院的禅房中。花缅住东院,李馨怡住西院,中间隔了一座花园。两个院中各有禅房数间,可供仆役休憩。
花缅之所以选了东院,是因为院中有一棵高大的百年梧桐,她觉得闲来无事登高远眺是一件十分赏心的乐事。
黄觉庵是皇家御用的庵堂,平日只供皇室宗亲烧香礼佛,因此甚是清净。住持是位年约五十慈眉善目的尼姑,人称惠心师太。她将花缅一行安顿好后便命人送去了斋饭,而后又带她们参观了整个庵堂,最后将她们领到了各自诵经的佛堂方闭门离去。
这一日,花缅无心诵经,她悄悄自佛堂出来后绕到了后山,寻了一处开满鲜花的山坡小憩,不成想这一睡便睡到了日薄西山。
她是在一阵饭香中醒来的,睁眼便见灶房中有炊烟升起,偶有小尼姑忙碌的身影在其中穿梭往返。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柔软,只觉这个画面甚是温馨。眸光流转间,被一只飞鸽牵住视线,追着鸽子飞行的路线一路望去,最终落在了西院某间禅房的窗台。
这个发现让花缅颇感吃惊,这莫非便是李馨怡执意出宫的缘由?她不由替裴恭措感到悲哀。他的女人果然个个不同凡响,一个两个皆背着他藏了秘密。如今想来,真心对他的又有几人?
肚中的饥饿让她无暇细想,她起身下了后山直奔庵中膳房。
虽然只是斋饭,并无荤腥,可花缅却觉得此乃难得的美味,是皇宫中的珍馐佳肴都无法比拟的,于是破天荒地多吃了不少。
不知是吃多了还是睡多了,已近亥时花缅仍无睡意,于是只好躺在床上透过半开的窗户数天上的星星。
数到三百多的时候,她的视线被一道黑影挡住。或许是太过专注,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见鬼了,而是希望他赶快闪开,不要妨碍自己数星星。
当黑影自半敞的窗户纵跃而入径直压在身上的时候,她才仿佛如梦初醒,明白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
“采花贼”三个字不期然地跳入脑海,她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怎么就那么背,出宫第一晚就遭遇了这种事。她方才明明看到花巽和花兑就在暗处守护着,怎么会将歹人放进来呢?
思绪百转间,却听身上那人“咦”了一声,道:“你没睡着?”
话音未落,一团毛茸茸的物事便将他扑落床榻,在他身上上蹿下跳的欢快扑腾起来。
一来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二来能让雪球如此失态的此刻也不会有别人。此人分明就是白天刚刚分开的裴恭措。
花缅坐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嗔道:“你吓死人了,进屋不走门,我还当是采花贼。”
花缅因知道是他而顿感放松的表现让裴恭措甚是满意,可她白天的做派却让他余怒未消,他一把将雪球推开自地上站起身来,恨声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朕是采花贼,这样你就可以红杏出墙了?”
“你净瞎说!”花缅正要发怒,却见他那被月色笼罩的俊颜写满了委屈和愤怒,她不解道,“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他重新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道:“你今日离开朕的时候似乎欢喜得很呢。”
花缅不得不佩服自己预感的灵验,她今日果真惹恼了他。想来他一整日都在为此事纠结,所以才会趁夜来纠缠自己。
花缅想了想,觉得他虽然误会了自己当时的动机,可他说的也没错,出了宫自己的确很欢喜。如果承认了,可能他会一怒之下惩罚自己,可如果否认的话,或许又会让他误会自己对他的感情,于是干脆转移话题道:“皇上后宫佳丽那么多,深更半夜你不去安慰佳人,却跑来郊外的尼姑庵,让她们知道不知该作何感想呢。”
裴恭措顿时来了火气:“你就真的这么不在乎朕?哪怕朕跟别的女人恩爱?”
花缅呼吸一窒,却又故作镇定道:“皇上抬爱了。臣妾向来认为是自己分享了他人的夫君,皇上与她们怎样都是应该的,臣妾怎敢造次。”
“好,很好!”裴恭措冷笑,“你至少还知道朕是你的夫君。那你是否该尽到妻子的责任?”他说着便俯下头吻住了她的樱唇,狠狠蹂躏一阵觉得远远不够,又将舌头探入她的檀口,唇齿交锋,攻城掠地,一番胡搅蛮缠后仍舍不得将她放开。
他是那样喜欢她的味道,那带着淡淡茉莉芬芳的女儿香,让他尝了一次便欲罢不能。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在她面前就不能控制一下脾气,他是多么希望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可她偏偏总能点燃他的怒火。
当室内的温度逐渐攀升之时,裴恭措只觉一个重物骤然砸在自己身上,他不由抽了一口凉气,欲。火瞬间转变成怒火。他恶狠狠地转头看向在床上撒欢的始作俑者,一把将它扔到床下,又觉不解气,飞快地翻身下床将它拎到门外,唤来宛陶没好气地道:“把这胖狗关到你的房间里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让它出来。”
经过雪球一番煞风景的捣乱,裴恭措已经没有了**的耐心,他回到床上径直剥落她的衣衫。他想要她,每日思她如狂,可她却没心没肺只顾自己逍遥自在。只有要了她,才能一解相思,一泄怨愤。
他急切地吻住她,在她的赧涩中第三次占有了她。
发泄过后的心情出乎寻常的宁静,他搂她入怀,许久不语,只静静感受彼此的心跳。
他曾不只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对于第一次见面便想将她占为己有的女子,嫁给自己快三个月了,自己竟然可以每日忍受着思念的煎熬却不去碰她,而每次碰她,似乎都是因为她惹怒自己在先。此刻想想,自己着实辜负了这段本该美好的时光,以前所有的计较都不过是庸人自扰,她小鸟依人般的寂静依偎早已胜过任何言语,不言自明。
这一刻,为了这份难得的美好感受,世界和时间仿佛都为他们停下了脚步。
只是该来的终将到来。
穿衣离去前,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说道:“乖乖等着朕,朕得空便来看你。”
那一刻,她觉得心底莫名地安稳,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离愁别绪。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眼见月上中天,那人已经离去多时,她仍无法入睡,于是干脆起身出门跃上了院中的梧桐树。
夜风微凉,她冲屋檐上支肘侧卧,闭目而憩的花巽道:“你若是没睡着就给我拿个披风过来。”
半晌不见回应,花缅折了一个树枝飞掷过去,花巽翻身跃起,险险避过,他怒视着花缅道:“我若真睡着了,你岂非要了我的性命?”
花缅笑意疏懒地道:“第一,我只使了一成力,要不了你的性命,顶多给你挠挠痒;第二,方才房里那么大的动静,你怎么可能睡着?”
话落,她兀地拔高了声调:“喂,你方才一直在房顶?”
“是啊。”花巽迤迤然再次躺回原处。
“你……你怎么不知道避嫌呢?”花缅只觉此刻脸上火辣辣的,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花巽闲闲地道:“守护主子是属下的职责所在,未得主子的命令,属下怎敢擅离职守。”
“那你记住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最好躲得远远的。”话一出口花缅便愣住了,这岂非告诉他自己还盼着下一次?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丢脸,于是没好气地道,“还不去给我拿披风过来。”
花巽瞥了她一眼,极不情愿地翻身跃下了房顶。
花缅扬声道:“此处远离尘嚣,想来无甚大碍,你若困乏便歇着去吧。”
花巽背对着她抬了抬手,断然拒绝道:“花兑去送皇上了,我若再去休息,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跟皇上交待?”话落,推门进了房间。
花缅不以为然地道:“大惊小怪。”转眸向远处看去,不经意地一瞥间,后山有光亮忽闪,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定睛细细一看,只见后山茂林芳草掩映处有一个山洞,有手执夜明珠的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从身形上看,应是一男一女。
她好奇心顿起,很想弄清楚是什么人在此幽会,未做多想便从树上纵跃而下,飞快地向后山行去。
第078章 被掳
花巽取了披风出门,不过片刻的功夫却遍寻不见花缅的身影,心中的冷意和恼意同时上涌,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她逃跑了。将这些日子她的举动在脑中一一过滤,他更加肯定这个判断。后宫的争宠和算计,失去孩子后皇上对她的猜疑和冷落都可能是她想要逃离的*,所谓的出宫祈福不过是一个借口,摆脱了宫禁森严的皇宫,她便有如出笼之鸟一般可以轻而易举地逃遁而去。
来不及多想,他扔了披风飞快地向山下追去。
那厢花巽焦灼地四处寻人,这厢花缅却优哉游哉地行至了后山的山洞处悄悄向内打探。
洞内深幽而漆黑,花缅在洞口适应了一会,待能视物了方才蹑手蹑脚地向内行去。走了几步她不由停下脚步,因为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音,还夹杂着难抑的喘息之声。
果然是一对偷情的鸳鸯呢。为免打草惊蛇,她没有再向里走,而是屏声静气地细细听着。可听了半晌,除了两人激情的喘息外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花缅不免有些失望,但想想那些尼姑每日苦修,难得会一会情郎,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于是准备离去。或许是时运不济,她在转身的时候脚下踩着了一根枯树枝,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若是一般人,过于激情的时候或许注意不到这细小的动静,可那男子想来是练过武的,耳力极佳且身手极其敏捷。她脚步还没迈开,便被一双大手擒了个正着。
一只手被人大力扭在背后着实痛苦了些,花缅痛呼一声道:“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管你有没有看到,我都留你不得。”
男子的声音清冷地传来,随着话音的落下,花缅只觉一股冷风直袭脖颈。她下意识地屈膝扭身避开,顺势脱出男子的禁锢,手臂却仍被他紧紧握着。她飞快地抬腿直击男子要害,在他躲避的瞬间挣脱了他的束缚,然后转身朝外奔去。
转眼出了山洞,身后之人却并未追上来,花缅长出了一口气,正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觉颈部一凉,她不由垂眸看去,只见幽蓝月光下一把闪着森寒冷意的长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余光所及之处一个黑衣男子正手执剑柄冷冷看着自己。
她缓缓转过身子,直直望向杀气凛然的黑衣男子,他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并在自己发觉之前一剑制敌,武功之高绝非自己所能想象。冷意直蹿心扉,花缅第一次感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
耳边传来悠闲的脚步声,花缅将目光缓缓移向洞口,只见男子边理衣衫边踱出山洞,此刻正随意掸着宽袖上的灰尘朝她望来。月过中天,繁星漫天,穿透婆娑枝叶的稀疏光影柔和地笼着这一方天地。月下的男子五官深邃,容颜峻冷。月下的女子姿颜绝色,容貌倾城。
男子呼吸一窒,怔然间竟忘了自己的初衷。
花缅瞳孔骤然一缩,双眼蓦地睁大:“怎么是你?”
男子被花缅的话拉回现实,他讶然道:“你知道我是谁?”
花缅一怔,顿觉失言,转念一想又觉或许可以借此保住一命,遂道:“信王裴奇骏,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
“既然你认出了我,那我就更不能留你了。”裴奇骏不无遗憾地道,“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慢着!”见他对黑衣人使眼色,花缅急声阻拦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杀人从不问那人是谁。”裴奇骏语气淡漠却不无戏谑道,“不过,看在你是个美人的份上,听一听也无妨。”
“那你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