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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过了刚经过哈尔巴拉改装的个人信息终端，唐国铭一边浏览着最新的卫星地图，一边朝哈尔巴拉问道：“通讯范围有多远？”
将最后一具通讯器改装完毕，哈尔巴拉猛地站起了身子：“在这样的天侯和地形条件下，多了不敢保证。。。。。。五公里应该没问题。”
伸手将一副通讯器递给了抱着狙击步枪低头小憩的顾维肃，唐国铭顺势将另一副通讯器扣到了自己耳边：“包雷和潘冠就在现有的哨位不动，去两个人，把通讯装备给他们送去，同时增强他们的防御力量，免得被人趁乱抄了后路。郭怒、鲁辛跟我们走，准备应对正南面山谷入口攻击我们的部族武装。老裴照顾好大家。在我们回来之前，不要离开山洞！”
一迭声的命令之中，所有人全都按照唐国铭的指令行动起来。尤其是跟在了唐国铭身后走出山洞的郭怒与鲁辛，更是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无比期待一般。
回头看了看郭怒脸上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唐国铭很有些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个笑脸：“真枪实弹作战的感觉挺好？”
很有些兴奋地点了点头，郭怒紧握着手中的温彻斯特防卫者霰弹枪应声说道：“在部队的时候，倒是也参加过几次大型的军事演习，可说到头儿。。。。。。总还是差了几分意思。练了多少年的本事，一回地方上也全都撂荒了，真还有点不甘心。”
很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鲁辛也是扬声说道：“有了这一回的经历，以后回国的时候见了当年的战友，那可真是有能吹牛的了！”
大步走在了唐国铭的身侧，抱着狙击步枪的顾维肃耳听着郭怒与鲁辛的对话，冷着一张脸蓦然开口说道：“打仗不是过家家，更不是演习，也绝对不是能拿出去吹牛的谈资！”
愕然看着大步超过了自己，只朝着前方山谷一侧的制高点走去的顾维肃，郭怒很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唐国铭：“老同志，我不是。。。。。。说错啥了？”
扛着颇为沉重的机枪，哈尔巴拉也跟上了唐国铭的脚步，走到了郭怒与鲁辛身边：“当兵打仗，只要豁出去不怕死，那就压根不算啥为难的事情。真正叫人为难的。。。。。。是你要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兄弟。。。。。。这才是打仗最叫人难受的地方！”
第五十四章 所谓艰难 （中）
琐碎言谈之间，唐国铭等人已经走到了帝王山谷南面的入口处。抬头打量着山谷入口两侧的山势，唐国铭不禁啧啧叹道：“就这地形。。。。。。冷兵器时代，真可以算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兵家必争之地！”
同样抬头打量着山谷入口的山势地形，顾维肃也颇有些赞同地低声应道：“足够的兵力配属情况下，不动用大口径火炮，同样也很难攻进来。但同样的。。。。。。一旦被封死了山谷入口，里面的人也就别想出去了！”
扭头看了看抱着狙击步枪、随身背着个巨大作战包的顾维肃，唐国铭顿时明白顾维肃话中所指：“你的意思是。。。。。。”
顾维肃：“地形堪用！尤其是在黑暗条件下，布阵、疑兵，都是上佳之地！”
抬手指了指山谷一侧略高些的山峰，站在唐国铭身边的哈尔巴拉扬声叫道：“炒肝，那地方归你？居高临下，一杆枪能封死山谷入口所有的活口！”
抬眼看了看哈尔巴拉指点的位置，顾维肃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山势太陡峭了，居高临下倒是能看得远一些，，但近处的射击死角也会相应增多。如果这一仗，我们要求的是全歼而不是击溃。。。。。。我需要个观测手！”
讶然看着顾维肃，深知顾维肃从来都是习惯进行单独猎杀作战的唐国铭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炒肝，你的意思是。。。。。。”
也不朝唐国铭与哈尔巴拉多做解释，顾维肃伸手一指站在唐国铭身侧的鲁辛：“你跟我走！”
有些诧异地看着顾维肃，鲁辛一边顺从地移动着脚步，一边却是小心翼翼地朝顾维肃叫道：“老同志，你怎么看出来我。。。。。。”
不等鲁辛把话说完，顾维肃已经冷冷地应道：“侦察连出身，经历过精确射手培训，让你当观测手，勉强还能合用！”
耳听着顾维肃一口叫破了自己所受过的训练路数，鲁辛只能朝着满脸都是惊讶神色的郭怒递了个眼色，亦步亦趋地跟上的顾维肃的步伐。
虽说雨势略有减弱，但对攀爬陡峭山峰的顾维肃与鲁辛而言，依旧是造成了不少的困难。眼看着顾维肃如同灵巧的山羊一般，在那些几乎滑溜得无法驻足的石块上敏捷地跳跃前行，几乎要跟不上顾维肃步伐的鲁辛禁不住扬声朝顾维肃低叫起来：“老同志。。。。。。能不能慢点？我有点跟不上趟了。。。。。。”
回头看了已经爬得气喘吁吁的鲁辛一眼，顾维肃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但行进的速度却是明显减缓了许多：“踩着我的脚印走，会让你省力很多！”
忙不迭地朝着顾维肃露出了个笑脸，鲁辛一边继续踩着顾维肃的脚印朝山上攀登，一边却是没话找话似的朝顾维肃叫道：“老同志。。。。。。你们狙击手。。。。。。是不是都不怎么喜欢笑、话也不多？”
身形猛地一顿，顾维肃像是不经意般地低声应道：“你哪来的这么个印象？”
手脚并用地追随着顾维肃的步伐，鲁辛艰难地喘息着应道：“以前在侦察连的时候，也见过狙击手培训大队来我们连队挑兵。那些教官看起来就是你这模样，不爱笑、话也少，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像是一把钩子似的，直勾勾的朝人心窝子里剜！”
顾维肃：“你没被挑上？”
尽管知道顾维肃看不见自己的动作，鲁辛依旧用力摇了摇头：“我枪法倒是过得去，体能也还凑合，就是。。。。。。挑兵的时候做的那些题，我就得了三十几分人家可说了，满分一百，九十五分才算是勉强合格，我直接就没戏，所以后来才接受了一些精确射手的培训！”
依旧是头也不回地奋力攀爬着，顾维肃的声音依旧平稳入场：“精确射手。。。。。。这么说，你的枪法也还算是能入眼了。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有个任务交给你！”
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鲁辛扬声应道：“老同志，有啥任务你直说，我豁出去这一百多斤，也得。。。。。。”
蓦地转过了身子，顾维肃的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直勾勾地盯住了鲁辛的眼睛：“我不要你豁出去你的小命，我只要你做你该做的、能做的事情！”
几乎是下意思地低头闪避着顾维肃的目光，鲁辛讪讪地低声应道：“老同志，你放心，我不是愣头青，我知道打仗的时候不能脑充血了就胡来。。。。。。”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顾维肃抬手指向了一处很有些突兀模样的岩石：“这里是第一个备用射击阵位，你过去趴一下看看，找到最合适你的那个点！”
虽说不如顾维肃这般精悍善战，但同样经过了中**队严苛的、近乎实战训练的鲁辛，也并非对战阵常识一无所知。三窜两跳地蹦达到了顾维肃指点的位置，鲁辛蹲下身子左右看了看突兀岩石前方的射界，又在岩石两侧摆出了个卧姿射击的架势之后，这才回头看向了顾维肃：“老同志，你看我找的这俩位置。。。。。。还行吧？”
朝着鲁辛点了点头，顾维肃再次朝着山腰位置的一处石坑走了过去：“有句老话听过么言多必失？”
很是诧异地点了点头，鲁辛一边跟上了顾维肃的脚步，一边扬声应道：“这肯定听过！不过。。。。。。老同志，这话跟咱们打仗有什么关系？”
纵身跳进了石坑中，顾维肃蹲踞着身子，据枪朝山谷入口的道路左右移动着瞄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的开口说道：“狙击手容不得任何的失误！话少，节约出来的时间就能多看一些旁人不太注意的细节。”
嘿嘿低笑着，鲁辛同样的一个纵身，跳进了石坑之中：“这道理倒是头一次听说？”
眼睛并不离开瞄准具，顾维肃缓缓应道：“那你就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一旦打起来，我们没时间说话，只能是靠着平日里训练而成的作战本能动作。有很多时候，只能是沉默的看着身边的战友被一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子弹击倒在地，而你就在他身边！你不能动，你不能喊叫，你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因为那个击倒他的敌人，还在暗处窥伺着你！想要给你的兄弟报仇，想要你的兄弟不会白白牺牲，你就只能闭上嘴、睁大眼睛，去找到那个该被你击杀的目标！”
显然是听出了顾维肃话音中明显的肃杀之意，鲁辛乖乖地闭上了嘴巴，默不作声在石坑中寻找起了最合适自己的阵位。。。。。。
第五十五章 所谓艰难 （下）
短短半小时的功夫，顾维肃已经引领着鲁辛，在帝王山谷南面入口处一侧的山峰上，寻找到了五六个备用射击阵位。仰脸看了看天空中再次浓厚起来的乌云，顾维肃略作思忖，这才在一处多少能够遮蔽风雨的岩石下坐了下来。
伸手从腰侧的生活物品包中摸出了一袋看起来扁平异常的野战口粮，顾维肃抬手将野战口粮扔到了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鲁辛手中：“这个见过吧？”
飞快地伸手抓过了顾维肃扔过来的野战口粮，鲁辛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国产的野战自热单兵口粮，好像比我当兵的时候吃过的。。。。。。有所改进？”
微微闭起了眼睛，顾维肃低声说道：“吃饱！同时担任警戒，让我睡两小时！”
朝着顾维肃张了张嘴，鲁辛看着顾维肃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开始变得略有些沉重，顿时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专心地摆弄起了手中的自热单兵口粮。
借助着从天而降的雨水，不过短短几分钟之后，自热口粮已经开始散发除了浓郁的食物香味。三两下将自热口粮吃了个精光，再喝了几口随身携带的清水，鲁辛翻身趴在了坚硬的岩石上，端着手中的温彻斯特防卫者霰弹枪，目光炯炯地观察起了了山谷入口处的动静。
雨势渐渐开始增大，打在鲁辛身侧岩石上的雨点水花四溅，时不时地便会迷住鲁辛的眼睛。而因为雨水的遮蔽关系，原本还能勉强看清的山谷入口处，此刻也像是被笼罩在了一片柔纱之中，叫人全然看不真切。
使劲揉了揉眼睛，鲁辛有些犹豫地回头看向了正在闭目小憩的顾维肃：“老同志。。。。。。老同志。。。。。。”
压根也不睁开眼睛，顾维肃像是全然知道鲁辛心中所想，低沉着声音缓缓应道：“树挪死、人挪活！”
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鲁辛抓着身边的温彻斯特防卫者霰弹枪，猛地站起了身子：“那我到石坑那个位置的预设阵地去看看，那地方离山谷入口比较近，应该能看清楚。一旦发现情况，我立刻。。。。。。”
缓缓睁开了眼睛，顾维肃也是抱着怀中的狙击步枪站了起来：“观测手的职责和哨兵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你需要注意的，是我有可能忽略的方向。”
眼看着顾维肃率先走向了石坑位置的预设阵地，鲁辛赶忙跟上了顾维肃的步伐：“可我感觉。。。。。。就没你看不到的地方？方才你都闭着眼睛，可我想说什么、遇到了什么情况，你全都知道？”
脸上蓦地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顾维肃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颈处被衣领遮住的锯齿状伤疤：“以前。。。。。。我也这么以为，我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知道！”
显然是听出了顾维肃话音中的痛处之意，鲁辛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老同志。。。。。。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也不回头看一眼紧随在自己身后的鲁辛，顾维肃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地低语起来：“那一次。。。。。。也是类似的环境，没下雨，但风沙极大。得到的前期情报，只说对方有三十到三十五名武装护卫人员，护送着目标参加一个会议。”
“我们。。。。。。很早就到达了最适合狙杀目标的地点。那是一处断崖，居高临下的正对着从断崖下面经过的公路。就像是今天一样，我们至少布置了五个预设阵地，还对那些预设的阵地进行了伪装。我们预判到了对方可能有军用级无人机进行空中侦查，所以我们把伪装做得很好。”
“情报相对来说，还是准确的。在预判的时间内，目标出现了。可与情报不符的，是目标乘坐的车辆，居然是一辆军用级的防弹悍马车。”
“我们不得不动用了大口径狙击步枪，来狙杀那名坐在防弹悍马车中的目标人物。狙杀并不难，12。7毫米口径的子弹击碎了防弹玻璃之后，几乎把目标人物打成了两截，我从瞄准具中看得清清楚楚！”
“可我们的撤离出现了问题。。。。。。12。7毫米口径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射击时的动静，即使是个瞎子都能看得见。护送目标人物的武装人员开始对我们进行报复性炮击两门m252式八十一毫米口径迫击炮，在一分钟内对我们至少打出了五十发炮弹。操炮的也都是老手，炮弹几乎是追着我们的脚后跟在炸响！”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依靠着天上的军用级无人机，向炮兵回馈我们的位置。不把天上的眼睛给打掉，我们走不了。。。。。。”
“我据枪开始瞄准天上的无人机，为了保险起见，我让我的观测手进行补射。我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打下那架无人机，然后我们就能安全撤离！”
“我们两人看向了同一个目标，我们。。。。。。至少我认为，我们预设的阵地附近，不会出现抵近的敌军武装人员！”
下意识地再次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疤，顾维肃的脸上蓦地浮现出了一丝难以抑制的痛苦神情：“可我错了。。。。。。我的观测手比我先看见那三名抵近了我们的武装人员。他在干掉他们的同时，用力撞开了我。。。。。。”
“他挨了七颗子弹！其中至少有两颗子弹，原本该是打在我身上的。。。。。。”
蓦地转过了头，顾维肃目光炯炯地看向了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的鲁辛：“所以。。。。。。你的眼睛，一定要看向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一定要。。。。。。照看好你自己！”
下意识地用力点了点头，鲁辛犹豫片刻之后，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老同志，你刚才说的这事情。。。。。。你的战友，都知道么？”
顾维肃：“他们知道，但他们从不会提起！”
伸手抓了抓头皮，鲁辛再次犹豫着开口说道：“其实我觉着。。。。。。能跟自己的兄弟，把心里头痛快的、不痛快的事情都说说，说不定自己能好受点？”
纵身跳进了已经预设了射击阵位的石坑，顾维肃据枪趴在了自己选定的狙击位置上：“”说出来，我或许能好受点，他们。。。。。。说不定，就得难受了！
鲁辛：“那。。。。。。老同志，你干嘛要把这事儿告诉我？”
犹豫片刻，顾维肃的手指稳稳地搭在了扳机护圈上，在眼睛对准瞄准具的瞬间，已然调整好了呼吸的节奏：“开枪之前，我得让自己心里静下来。我需要一个。。。。。。树洞！”
带着几分似懂非懂的模样，鲁辛也在自己的预设阵位上趴了下来。侧脸看了看趴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顾维肃，鲁辛的心中蓦地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顾维肃在人前表露出来的冷硬与疏离，只是不想让人，看到已经将他整个人浸透的悲伤与孤独，还有那种不得不朝前走下去的。。。。。。艰难？
而这种感觉，无认可诉。。。。。。
第五十六章 临阵磨枪
与顾维肃一样，哈尔巴拉也引领着郭怒，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