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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训选择出逃的时机正是耶律野在庄园门口发狂,怒斥耶律黩武等人的时候。那时,庄园里所有耶律家的人无论距离大门口是远是近,都在抻着脖子关注着那里。
因为这对于耶律家族来说是改朝换代,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每个相关的人都不会错过这个对他们即将产生深远影响的时刻。
李承训有百兽听音,听得门外守卫们的谈论,又有百兽拳之游墙壁虎功,趴在窗口看得见耶律风等人的惨状,心知他们若再不在此刻出逃,怕是不会再有机会能走的出去了。
他用鼠式出得监牢的窗口后,以壁虎游墙功悄悄的从墙壁上倒爬下来。
当然,这也是他给自己自创的武功取的名字,其百兽来源于壁虎爬墙,具体原理是模拟壁虎爬墙的动作,用身体掌握平衡,改变手掌和手臂的肌肉形状,使皮肤与墙壁的摩擦力增大,切合度增强,再配合上天生巨力,便真的好似壁虎一般粘在墙上,并能随墙游走。
他悄无声息地绕到那两名守卫身后,点穴制住了他们。那两人既然是守卫,武功可见一般,怎禁得住李承训诡异的百兽拳?
万幸的是这栋监牢建立在庄园僻静处,而且目前只关了他和夏雪儿两人,门口只有这两名守卫。
李承训紧张得一头大汗,打开房门把这两个守卫弄了进去,然后和夏雪儿换上他们的衣衫,头上又梳成耶律家武士的专用发髻,这才假装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他们没敢去庄园门口,因为那里聚集了太多的耶律家高手,他们去的是耶律家马场。草原出行必须靠马匹,只要有马队出庄,他们就可以混出去。
七分实力,三分运气,如果说是李承训从监牢脱逃靠的是实力,那此刻,他们的运气便来了。
就在他们隐藏身形后不久,便看到有近百个全副武装的耶律家武士到马场上选马,二人自然寻个机会融入期间,并随着这些人马出了庄园。
这些人马正是耶律黩武派出去堵截耶律风的,共八十人,分四个方向,而李承训和夏雪儿正是藏在奔向幽州方向的这队人马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了耶律家的“辽庄”。
现在,他们又借机脱离了耶律家的骑兵队伍,可以说已经完全脱离了险地,怎能让夏雪儿不开心?她毕竟不如红娘和无忧胆大,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是难以掩饰的。
但是,李承训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看着身材绝美的夏雪儿穿着耶律武士的衣服,别有一番韵味。这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调侃上两句,逗逗这丫头,就爱看她表面大方,实则羞怯的样子,那是最美的享受。
不过现在,他真的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雪儿,我先送你回大青山。”
夏雪儿怔了一下,“你不回去吗?”
“不,我要去趟幽州。”李承训说的很坚定。
“你去幽州干嘛?”夏雪儿颇为不解。
“耶律黩武这么一闹,倒是给了咱们一个机会,”李承训双眸放亮,“现在耶律风很危险,我要趁此机会收服他?”
“什么?”夏雪儿问道:“耶律风会去幽州?”
“一定会,他若不去救他父亲,他的父亲定然凶多吉少,所以他必然先去幽州,”李承训神色间充满自信和坚定,“我能想到这点,耶律黩武也必然会想到,一定会联络贾维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这就是我收服耶律风的绝佳机会,非此时不可。”
夏雪儿承认这的确是收服耶律风的一个好机会,但是机会越大,风险越大,她还是建议李承训从长计议。
李承训摇头说道:“耶律风为人孤傲,非是救他父子性命之大恩,恐难降服其心,再说,我不救他,很可能他就没了。”
夏雪儿皱眉道:“他是个人才,很重要,可是太危险,值得吗?”
“绝对值得,”李承训神情激动,“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现在缺的就是人才,若得此人,我可以撬动整个耶律家族。”
夏雪儿呆了一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夫君此刻比她以往任何时候审视时都要高大,好似一尊战无不胜的战神。可一想到阴险狡诈,与李承训仇深似海的贾维,她便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她是从心往外的不愿他涉险。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要紧的情况,忙道:“现在耶律黩武当权,此人野心勃勃,他定会发兵攻打大青山,你若不回去,恐山寨有失。”
她认为自己的这个理由,极其有说服力,甚至有些洋洋自得,自己真的很聪明,居然想到用这件事情做借口。
“我知道,但耶律黩武应该会先安内,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我还有时间,虽然时间不会很充裕。”李承训一语把她的算计击打得粉碎。
“哦”夏雪儿无奈,知道再也拦不住他,“行,老爷,那咱们一起去。”
李承训定定地看着她,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因为他们已经很有默契了。
其实夏雪儿与他一起去幽州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时间紧迫,若是先把她送回大青山,这一来一回需要两天的时间,很可能耽误了救援耶律风的最佳时机。
二则,夏雪儿出现在耶律古宇的面前,必然可以解开雪儿身上藏有金莲花的秘密,对于收服耶律父子,或许会有帮助。
但是,唯一让李承训担忧的是夏雪儿的安全问题,她不会武功,而他又无法照看她,这让他很不放心。
“老爷,”见李承训沉默不语,夏雪儿表情郑重地道:“我又不是瓷娃娃,也算经历过不少危机,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办事便好。”
李承训衡量来去,终于下定决心,勉强地点了点头,“好吧,入城之后,你便到来福客栈,住在里面不要出来。”
夏雪儿自无不应,两人又商议一番,李承训特别叮嘱,如果一切顺利,他便来接夏雪儿,若是事态紧急,便不能过去,令她一定要稳住心神,等他去接。
商议妥当,二人复又翻身上马,奔着幽州方向疾驰而去,在正午时分便到了幽州城郊的一处小山脚下。
这座小山并不在辽庄与幽州的直线距离上,而是在幽州城的另一个方向上,距离幽州城十里左右。
“老爷,不是去幽州吗?为什么绕到这里?”夏雪儿翻身从马上下来,娇喘连连。
她本不会骑马,自从得知李承训要在塞外发展后,便缠着无忧教她骑马,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毕竟还不精通,有好几次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贾维是暗影门的缔造者,善于用间谍,必然会在幽州城内外广布眼线,任何生面孔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何况是我这‘老朋友’呢?”李承训松开马匹,在那马的屁股上敲了一下,那马便颠颠的跑了开去。
“老爷,你干吗?”夏雪儿更加糊涂了,她也要依样学样,却被李承训阻拦住了。
“雪儿,贾维对你不熟悉,你扮作出门游历的学子便好,不过你太美了,扮男子容易让人看出端倪,切记要多低头,少说话。”
李承训说的是实话,特别是雪儿的胸部,还真得好好紧缚住,心里想着,那目光便移了过去。
听见李承训赞她美貌,夏雪儿心里一甜,红云上脸,可见他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胸部,立时感觉身子一颤,忙转过身去,“讨厌,难怪无忧妹妹说你坏,”
李承训干笑两声,知道此刻不是暧昧的时候,话归正题道:“哪座山里能没有樵夫?就算没有樵夫也会有猎户,我去寻到一家,给他些钱两,买上他的行头,装扮成他的样子,这样贾维的那些眼线们会本能的认为我就是那人,我便可以轻松入城。”
“妙!老爷真厉害!”夏雪儿由衷的佩服,她已回过身来,脸上红晕未退。
“雪儿,只是要你独自进城,你可害怕?”李承训其实非常的担心,夏雪儿还从未独自行走过,若是无忧和红娘,他倒不如何担心。
“不怕!”夏雪儿面上坚定,还真有些勇士的味道。
李承训点点头,他选择让夏雪儿独自进城,是因为无论自己如何在暗处保护雪儿,都有可能被贾维的暗探嗅出问题。与其如此,还真不如彻底放手,不带一点儿瓜葛。
这样,即便那些密探发现夏雪儿女扮男装,但她神色如常,行事如常,并无特别之处,定也不会大加干涉。
“骑上马,去吧,记得咱们约定的暗记和暗语!”李承训说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干吗?”夏雪儿一愣。
“傻瓜,咱们这身武士服装太扎眼,你穿我里面的便衣。”他们方才出逃的时候,只是把耶律家武士的衣服套在身上,因此退去之后,便露出了本来的衣物。
夏雪儿面色一红,接过李承训递给他的衣服,羞道:“去那边林子里,你帮我看着。”
李承训护着夏雪儿在林子里换过衣服,又给她整顿一番,使她看起来像个俊俏的青年,然后又反复叮嘱她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轻言。
见夏雪儿翻身上马,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的渐渐远去,他这才向这山上走去。
他在秦岭大山两年,与自然抗争,与百兽为伍,使得他对大山的熟悉,以及对行迹追踪的感知透入到骨子里,因此,他很容易的便发现了人的踪迹。
第六十八章 谭老八卖虎
来福客栈二楼一处向阳房间的窗口旁,站立着一个俊俏的青年男子,他把客栈里的水壶掩在了窗口旁,似乎要支撑着这扇窗子不被关闭。
这客栈的对面便是一个百姓自发形成的市场,这也很容易理解,因为来福客栈是幽州城中最好的客栈,也是唯一正规的客栈,以其为中心形成一个小小的商业区,也是理所当然。
这里虽然远不如幽州大集繁华热闹,但却有其独特之处,并与幽州大集互为补充,相得益彰。
幽州大集类似于如今的边贸批发市场,只有在早晨和上午热闹,中午不到,那些居住在远地的村民、牧民便会相继离开,到得下午,那里自然会变得格外冷清。
而客栈这边的商业区则完全不同,这里的市集是完全针对于客栈商旅的,可以从早到晚经营,但这里没有固定摊位,谁都是来去自如,几乎都是地摊式经营,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城管,便有许多商贩在大集散市之后又来到这里,处理他们手头上的余货。
在诸多商贩中间,有一个猎户便是如此,他身穿皮衣,乱发遮面,身前的摊位上摆了几只山鸡和野兔,最显眼的是有一头花斑猛虎的尸体。
“谭老八,你这次收获不少啊!”这猎户身旁的一个白发老头,指着那一堆物事不禁啧啧称奇。
“苟大爷,合着我运气,这大虫不知怎地伤了手脚,才被我射杀!”谭老八始终低着头头,任由那长发遮挡住面目。
“你小子这次能赚不少,不会又都扔到玉淑坊去吧!”这玉淑坊是幽州城内有名的妓院,而这说话的老头儿姓苟,常年在这里卖一些小孩子的玩物,比如小鼓,小风车等等。
“苟大爷,您别调侃小子了,说说最近这城里有什么新闻没有?”猎户谭老八并不是总来城里,他嫌麻烦,没有特殊的情况他是半个月来一次。
“老八,”苟老头神神秘秘地道,“出大事了,你没听说耶律家变天了吗?”
“哦?怎么个情况?快说说。”谭老八急切地问道。
苟老头面上凸显得意之色,这幽州城内坐地户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矮小的身板好似也拔高几寸,“耶律家的家主耶律古宇被关进了幽州大牢,听说三日后法场处决?”
“怎会有如此变故?什么罪名?”谭老八似乎对此很感兴趣,紧追不舍地问。
苟老头环顾左右,见无人注意到他,才压低声音道:“前些日子,中原来了个商队,在幽州城外被人都给做了,哎呀,那叫个惨啊!”
这老头绘声绘色地讲起了那日屠杀的惨况,好似亲历一般,什么血流成河,什么人头乱飞,他足足说了有一刻钟,最后才神神秘秘地趴在谭老八的耳边说,“官府已经查明,都是耶律家干的,据说耶律古宇家主已经被官府缉拿,关入了幽州大牢,三日后便要开刀问斩!”
“什么?不会吧!”谭老八又询问了一些关于耶律古宇的近况,可苟老头说了一堆玄乎其玄的传说,再加上自己的分析,猜测,却是再没有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谭老八始终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可又半刻钟过去,自己的兔子,山鸡都卖了出去,这苟老头还再废话,才不得不打岔,询问他关于幽州城的事情。
他既然要在幽州救人,便要知道幽州什么地方最热闹,什么地方最好走,哪个门的守卫负责,哪个门的防守严密,等等,但凡他能想到的,便都立即出声询问。
苟老头也是健谈的人物,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他是这城里的老古董,知道不少事情。
这一老一少一边卖货,一边聊天,转眼天便擦黑,谈老八谭老八突然看到有一行九人进到来福客栈。
“咦?”他见其中为首那人格外眼熟,“没错,是他,他怎么还敢来幽州,而且就带这么两个人?居然还住在耶律家开的客栈中?”
谭老八认出了此人,不禁心中嘀咕起来,同时也拿定注意,今晚便住在来福客栈,晚上定去见他一见。
天色已然全暗,小贩们各自收摊回家,谭老八拒绝了苟老头邀请去他家过夜的请求,提着那头死虎向来福客栈走去。
“喂喂,这客栈岂是你能住得起的?”门口迎宾的小二明显狗眼看人低,拦住了一身穷酸的谭老八。
“小二哥,你看我这虎肉也没卖出去,再隔一夜指定臭了,我想见见你家老板,看给个适当的价钱,处理与你便是。”谭老八可怜兮兮地道。
“是这样,那你等会儿。”小二见有利可图,忙去店内找来掌柜。
那掌柜过来见这死虎是被一箭从其嘴**入,从其后颈处钻出,全身便只有这么箭头大点儿的窟窿,相当于于是一张完整的虎皮,价值不菲,他心中喜欢,面上却现出为难之色。
“老八”他是认得经常在他店门口贩卖山味的谭老八的,“幽州地界地广人稀,哪有那许多豪客?你这肉也不好卖,但这皮子还不错。这样,连肉带皮,五两银子的话,我收了。”
“耶律掌柜,您再添点吧,这五两银子,还不够这皮钱。”谭老八见出来这人胸口绣四朵金莲花,便知其是掌柜耶律阿那和。
耶律家胸前一朵花为普通店员,两朵花为类似店员领班,三多为小店掌柜,四朵为大店掌柜,五朵便是区域大掌柜。再往上便是袖口绣花,级别更高,全是要看贡献和资历。至于耶律家的武士,也是从一朵胸花开始的。虽然计算体系不同,但级别待遇等同。
耶律阿那和犹豫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罢,都是老朋友,给你十两银子,抬进来吧。”说完,他便翻身回到店中,似乎是吃定了谭老八。
也是,天已然黑了,谭老八总不能拖着死肉过一夜,那明天就更卖不上价了,而且这塞外不比中原,狼多匪多,保不准他已经被人盯上,正等着黑夜下手呢。
“行,耶律掌柜,但您让我在客栈存一宿。”谭老八赶紧说道,这是他的最终目的。
“行,都是乡亲,别客气,以后有好的货色先给我送来。”耶律阿那和吩咐手下小二去办,便回到柜台后面,继续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