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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是开铺面剩下的一百五十两,这张是年前的分红,应该再给你一百五十两。”
还有铺面的地契房契,白纸黑字落的是冯阿花的名字,一下子,就令翠花红枣对魏兰儿刮目相看了。
这姑娘当初迷了心窍儿,把钓个金龟婿作为人生最高目标,可是现在你看,自信又诚信的,凭借自己的双手和大脑挣钱生活。简直堪称女人中的楷模。
阿花也很高兴,尤其是见到魏兰儿亲手制作的新衣服,她跟俩娃儿的都有,花色质地一模一样,这是最早的“亲子装”吧?
大家热热闹闹在一起吃了顿午饭,魏兰儿就着急着返回去,没办法,铺面里接的单子多,姑娘小姐的,都等着新衣裳过年呢。
“住一晚再走吧。路上再不安全……”。
阿花的担心简直毫无道理。魏兰儿笑得神神秘秘的打趣道:“难道你不知道?咱们清水县城方圆几百里绝对安全,专打山贼的穆柯公子的老家,谁敢打家劫舍?”
这还是自从穆柯离开,头一次听到他的消息。
“大家都传开了。说是穆柯公子又打了个包圆儿的胜仗。手下带了几十个精兵钻进大山。生擒了足足三百多个山贼,从山里押出来的时候,绳索连着。好长一大溜儿呢!”
那为什么还没回来?阿花心头微微的蓄了些火气。
魏兰儿如今跟柴夫人依然走动的挺密切,背靠大树好乘凉嘛,她的铺面安安稳稳的,跟这个不无关系,所以,了解的小道消息较多,临辞别时,追加了一句话。
“我出城门的时候,好像是听说穆公子大概受了伤,不能走急了,也不一定确实……”
阿花一颗心又提溜了起来,闷闷的,放不下。
那小子临走前还不知道又要上战场,无比舍不得又无比坚决的要回家找爹娘商量婚事,那一脸的真诚镌刻在了记忆里,夜夜回放……
受伤的消息,是真的吗?
或者,去亲自验看验看,到清水县城接应接应?又能以什么身份呢?
“快过年了,我估摸着,二公子得胜归来,肯定得先去州府卸任,再赶回咱这边,或者回县衙。”慢吞吞的红枣开了口,给阿花裹一裹肩上的狐裘。
作坊里帮工们已经拾掇完毕,暮色苍茫,阿花站在院门外,眼睛却看向远方。
“宝儿贝儿还在山上等着您呢!”红枣丫头又提醒一句。
是呢,自己目前不适合到处跑,穆柯即便是真的受了伤,也应该不会多严重,不能走急了,能慢慢儿行走的话就没有生命危险……
她在这边扎心挠肺的排解担忧,其实,在清水县城县衙内院,都快火烧上房了。
二公子受伤不严重?怎么可能?没见到四五个军汉把二公子抬下来马车的吗?那脸色白的跟宣纸似的,眼睛都睁不开啦!
你问我二公子受的什么伤?伤哪儿了?额的个乖乖,小的可是亲眼所见,被褥一掀开,从脑袋到脚丫子全缠着白布条子,一层一层有的地儿还渗着血……
内院里哭声就没断过,要不是二公子的眼珠子间或转悠那么一圈儿,柴夫人就得认为自己是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的儿,你可要了娘的命啦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哇啊……”。
穆县令也双目含泪手指头打哆嗦,好在,他知晓哭泣无用,叫了跟随的军汉们问问端倪。
穆柯这伤就是在擒拿山贼的时候受的,他带着从清水及州府找来的几十个精兵强将,提前打探好了地形,连夜绕到后山峭崖,突袭山贼营寨。
想要以少胜多打个漂亮仗,可不就得想个出奇制胜的法子么?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穆公子甚至提前从衙门的仓库里顺走了部分迷香,都是从采花贼盗贼身上搜捡来的赃物,也被他不讲究的派上了用场。
本来是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全歼山贼的,那个后山险峻,轻易没人敢攀爬,几十个人攀上去,就崴了四个脚脖子,一瘸一拐也都坚持到了目的地。
然后趁着深夜摸上山寨,弄倒几个哨兵,再对着各屋迷香一点一吹,万事大吉么!
偏偏就有俩小子搭着伴儿出门撒尿,躲过了迷香的攻击,然后发现了异常,“嗷嗷”两声往外跑。
几十个人的分工很明确,每人腰上缠着几根绳索进屋捆人,就穆柯公子跟另一个军汉在外面防备着漏网之鱼。
“你在这儿看着,我去追!”穆柯发现俩山贼立刻采取行动,结果,灭了俩山贼,自己也成了这副尊容。
被穆县令闻讯的军汉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是个医术高超的军医,就来自州府,不需要另外延医问药了。
“骁骑尉大人这身伤,并无生命之忧,养上些日子,便能慢慢儿痊愈,只是一处重创的厉害,恐怕以后……对子嗣有碍……”。
重创?是哪里?对子嗣有碍,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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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答应婚事
恨不能夜夜做梦梦到个大胖孙子的穆县令夫妇,一下子就近乎崩溃了,这是老天爷要绝户自家吗?大儿子那边生孙子毫无希望,二儿子刚刚出息了点儿,又子嗣上有碍了!
柴夫人瞪着眼睛撅过去两次,被银针扎醒后哭天嚎地,终于把昏昏沉沉的二儿子给折腾明白了。
缠裹的木乃伊般的身子动了动,嘴巴费劲儿的吐了仨儿字:“娶——阿花——”。
费劲儿,也说清楚了,谁敢违拗“木乃伊”的意思,好家伙,人家就拒绝喝药拒绝施针,你请别的郎中来把脉,滚犊子的吧,不让娶阿花,少爷我宁愿死!
姓韩的军医捋着山羊胡儿推波助澜:“穆老爷,柴夫人,千万别跟骁骑尉大人拧着来,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条性命,这要是再耽误了医治,别说没可能生孙子了,您儿子也得没了!”
穆县令拽着老婆大人回房里商议,就现在这情况,就算立了功升了职,身体的残疾是不可避免的了,更别幻想着娶什么名门闺秀进家。
“偏偏柯儿不肯让孙郎中给仔细瞧瞧,那部位,到底还管用不管用啊?”柴夫人两只眼睛红肿的跟水蜜桃似的,一屁股瘫在圈椅上,再也摆不出贵妇人的排场来。
那部位,谁乐意让别人瞧?
穆县令一脸颓败:“孙郎中虽然没仔细查看,但是偷偷的跟我说了,那部位。只要受了硬伤,十成十,子嗣上没希望了。”
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婆,自己眼睛里也渗出热泪来,跺跺脚,决然道:“不如就依了柯儿的心愿,娶了那个寡妇冯氏,不是说冯氏的两个孩子本身就姓穆吗?也不用改姓氏了,到时候对外就说是柯儿在外面胡闹生的孩子……”。
这法子真心最合适了,允许娶冯氏。儿子开心。还能带俩孩子进来遮遮丑,以后那部位不得用,一个平民寡妇,肯定不敢往外说。比大家闺秀可好拿捏。
柴夫人又是一阵啜泣。俩儿子的婚事都不顺当。为什么呢?迎娶一个平头百姓还是寡妇进门做儿媳妇,她的心脏真的接受不了。
贴身的婆子跌跌撞撞跑到厅外大叫:“夫人,老爷。不好了!二公子昏过去了!”
“我的儿!”柴夫人向外扑倒,根本忘记了出门应该先迈哪只脚……
县衙后院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就剩韩军医老神在在的,往昏厥的穆柯公子身上插银针,插得跟个大刺猬似的。
“莫慌莫慌,骁骑尉大人这是急火攻心,再加上身受重伤失血过多……”。
柴夫人领悟的更深些,儿子可不得急火攻心吗?谁家男儿听说自己以后子嗣有碍,不猛窜几道急火?
韩军医神神叨叨把玩银针,先插了个遍,又逐一拔起,还挺管用,没全拔完呢,穆二爷就幽幽醒转过来。
只可惜,一旦苏醒,张口,还是那三个字:“娶——阿花!”
包裹的木乃伊脑袋,眼睛部位就留了两道缝儿,缝隙里亮光一闪,又黯淡下去,嘴巴也闭上了,脑袋一歪。
这是又要昏迷一次的节奏么?
穆县令决定了,给儿子点希望,好歹,得活着。
“柯儿你醒醒,爹答应你,娶阿花,娶冯氏,俩孩子也带来,都依你!”
木乃伊眼睛处的缝隙又闪亮了一下,但是,没表态。
亲爹说话,在亲娘那儿可不顶用,谁不知道啊?
韩军医“嗖”,又拔出一根银针,摇着下巴颏儿嘟念道:“这施针救命,一天只能用一次,骁骑尉大人可不能再昏了……”。
不能用银针,苦药汤子也不肯喝,难不成真就眼看着儿子死翘翘?
柴夫人只觉得嘴巴里全是血腥味儿,让她做一个贫民百姓还是个寡妇的婆婆,太难为了!
可是,不做人家的婆婆,儿子的小命儿都要不保。
穆县令就差替儿子磕俩头了,一脸急切与恳求的望着老婆。
罢罢罢!反正在清水县城也丢够了人,儿子这婚事多灾多难,就让那个寡妇接手那些灾难去吧!
柴夫人的阵脚早乱了,狠劲儿抹一把眼泪,痛下决心:“依着你们!娶阿花!”
躺在床上的木乃伊,激动地一下子半坐了起来,屋内所有观众“嗷”同声大叫。
韩军医一把摁回去,板着黑脸训斥:“骁骑尉大人,你还要不要命了?你忘记了身受重伤吗?”
对呢,目前,自己正身受重伤,不可能一骨碌坐起来……
穆柯老实了,包裹下面的身子略有些发抖。
“柯儿很疼吗?”柴夫人放下心结儿,靠近了床沿儿。
“不……”,木乃伊的缝隙里亮亮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都打哆嗦了,还说不疼?”
当娘的到底心疼自己孩子,看到同意婚事后儿子的精神头就足了,说不出自己该高兴还是心酸。
“你想娶阿花,那就娶,不过,到底她那身份,不好听,要么你们的婚事办得哑眯着些,聘礼娘照给。”
哑眯,就是低调儿,不广宴宾客的鸟悄的把婚事办下来。
娶进门带孩子的寡妇,柴夫人确实觉得没办法高调儿做宣传……
好在,这些,穆柯不在乎,他了解阿花,应该也不在意。
“聘礼——高些——”,刚刚还在再次昏厥的边沿上挣扎,现在,都能操心给自己媳妇的聘礼了。
韩军医的银针就剩三根儿没舍得拔,三根手指一拈一拨,穆柯的舌头登时发木,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若不然,穆柯舌头边马上要喷涌而出的就是:“聘礼我亲自送,顺便在南山脚下养养伤,到了婚期一块儿回来……”。
脑袋一歪,睡过去了,这次是真的。
“柯儿他怎么了?”柴夫人又开始眼泪婆娑。
“嘘,骁骑尉大人太高兴了,但身子虚弱,需要多休息。”韩军医的老脸,有些发红。
好在穆县令夫妇松了口气,对着韩军医千恩万谢,幸亏您医术高超,才救下小儿一条命啊!等小儿身子骨康健了,叫他给您多敬几杯水酒!(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外委把总
韩军医捋着胡子一脸的高深莫测仙风道骨,其实脑袋瓜儿里在琢磨一种香香辣辣滑滑的东西,穆柯小子可是许诺了,那皇帝老儿第一个品味赞叹的“状元伞”,事成后随便他吃。
“莫要客气,韩某定当把骁骑尉大人的身体料理妥当。”
双眼肿成了一条缝儿的柴夫人,立刻,再次热泪盈眶,好人啊,贵人啊!
“柯儿的身子妥当,得多少日子?”
当家属的总喜欢问郎中这个问题,其实,日子多少才能痊愈,还不取决于你们自己的态度吗?
“嗯——柴夫人打算什么时候为骁骑尉大人办婚事?韩某思谋一下来不来得及。”
床上躺着的那一位,不是睡着了吗?怎么那对耳朵,从缠裹的绷带中挣出来了?
柴夫人看着床上裹得木乃伊般的儿子,觉得心碎的粘不起来了。
“我们自然恨不能柯儿马上能好。”穆县令扶了扶老婆的肩膀,接过了话茬儿:“一个月以后,能站起来拜堂吗?或者两个月?三个月?”
床上的“木乃伊”又哆嗦了两下,谁能听到他的心声:“只要你们不阻拦,儿子现在就给您站一站!”
韩军医的一只手拂过“木乃伊”的胳肢窝儿,“木乃伊”便平静了。
做戏都得做全套,韩军医拧着眉头一副郑重的样子:“要想痊愈的快,还有一个法子。温泉浸泡,辅以施针,一个月后肯定能行动如常。”
这是个好消息啊!穆县令的呼吸都急促了,急忙忙跟进一句:“那——这子嗣——”?
韩军医恢复了神秘莫测模式:“只能听天由命,人力无能为也。”
“可这温泉浸泡的法子,要到哪里实行?清水县城里,可没听说过。”柴夫人现在对子嗣死了心,只想保住儿子的性命。
“温泉么,县城内没有?那可就难了……”。韩军医皱着眉头可为难了。
一个始终候命在角落里的衙差,终于等到了自己崭露头角的时刻。
“小的这些日子一直跟着二公子。好像听过一耳朵。说是南山上就有一处天然温泉,阿花——新夫人就住在那里避冬。”
小雨来的正是时候!
“那我陪着柯儿去。”柴夫人抖擞抖擞精神,却又被韩军医阻拦了。
“外面天寒地冻,雪未化净。夫人还要在家布置骁骑尉大人的婚事。还是韩某陪同为宜。请二位放心,韩某保证不耽误大人的婚期,给二位带回来一个健康英俊的新郎官儿。”
这倒也确实是最好的安排。穆县令不可能放下衙门事物去南山,柴夫人不在家安排婚事可不行。
那就只有多吩咐几个老成的衙差陪护了,二公子人缘好,出手又大方,大家伙都愿意跟去。
韩军医点了几个相熟的衙差,在清水县城只耽误了一宿儿,第二日清晨便上了路。
穆县令竖着大拇指赞叹:“多负责的军医啊!半点儿不肯多休息。”
不是不肯,是不敢啊!
从“木乃伊”的包裹壳子里钻出来的骁骑尉大人,贼溜溜的跃上了马背,跟韩军医并驾齐驱,哪儿还有半点儿重病患者的模样?
“嘿嘿,老韩你这次够意思,弟兄们也都跟着牺牲了过年跟家人团聚的好时候,没说的,家里的年货都算在柯头上,朝廷的嘉奖来了,大家伙均分!”
其实不用惦记朝廷的嘉奖,这次进山剿匪,几十个人就穆柯挂了花,还是伪装的,其余人完好无损,但是疲累的厉害,没办法,从山里剿出来的上交之后的一部分财物,略分了分,就够沉重的……
跟着穆柯兄弟有肉吃有功劳领,还包了家中的年货,这义气,杠杠的好使!
不过,没人惦记的朝廷嘉奖,还是插着小翅膀,新年后飞落到了清水县城。
柴夫人整个年节都过得辛苦,年不年的倒是不在乎了,二儿子的婚事得操办啊,再低调也得有这么回事不是?
再不喜欢那个小寡妇,婚房总得重新整修吧?婚床得置办吧?给裁缝冯家得下两张帖子吧?送年礼吧?送聘礼吧?
柴夫人是个全乎人,做事情喜欢周到,不喜欢被人指点不通礼仪。
所以,平头百姓冯裁缝家,就平地一声雷,把全家人都给打懵了。
阿花托请魏兰儿捎回来年礼,可没说过跟穆二公子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