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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了正在附近某地主持工作的谁谁,他们口中提及的谁谁,李游却刚好是认识的。正好就是他大学里认识的那个老教授。姓祁,叫连海。原是地质学里的泰斗人物,在国内外很有地位,李游平时无事的时候,偶尔还会去蹭课;后来还跟老教授混得很熟,那一本《秘藏十法》,正是老教授塞给他的。
临毕业前李游已经得知,老教授参与到了这一项浩瀚如海的工程之中,只是没想到的是老教授竟然离自己这么近。
想到这里,李游苦笑了一下。要是被老教授发现,自己被人拐到山旮旯里当起了盗墓勾当,而且还用上了他送的《秘藏十法》,老教授会不会被他气得吐血?
但是很快的是,两人的对话却让李游难以自信,伍叔竟然询问玲珑,从墓里带出来的东西,是交给鲁千秋还是交给祁连海。
李游心里大惊,难道祁教授竟然和这些盗墓贼有往来?想到这里,李游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阵。
以前他没少听祁教授吹牛,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识广阔,什么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人物都没少结识。有时候喝多了,还会抖几个包袱给李游听。
李游听着觉得神奇,但却没真当一回事,只当是没喝醉时文绉绉像孔乙已的老男人,也就是在吹吹牛皮罢了。但是从伍叔口中听到祁教授的名字后,李游忽然觉得,或许老教授的话还真有几分真实性。
李游心里忽然有些希望,这伙人口中所说的祁连海,真的就是他所认识的老教授,自己可以通过老教授的渠道,脱离苦海。
想到这里,李游心里鼓起了勇气,胡乱洗刷完后,走到正在交谈的两人面前,有些小心地问道:“请问一下,你们口中说的祁连海老教授,可是xx大学地质系的祁连海?我是他学生,你们能不能让我和他见个面?”
伍叔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李游几眼,声音有些古怪:“你是他学生?”
李游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还拍着胸脯说,自己和祁老教授关系可好着呢,平时没事的时候,还经常一起喝酒。
伍叔“嘿嘿”狞笑了一声,不怀好意地说道:“那就好,我正好担心祁连海那老不死不肯出好价钱,现在有个搭头,他应该会爽快一些吧?”
闻言,李游心里忽然一个咯噔,心里有着一种不详的预感。伍叔有些沙哑的声音便再次传来:“玲珑,你让告诉祁连海那老头一声,说他一个学生已经加入我们的团队,要么他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竹简可以拓取一份给他参考,不然就让这小子去告发他,说他指示学生参与盗墓,小子,你会同意这样做的吧?”伍叔嘿嘿笑着,声音很是得意。
“啊……”李游有些傻眼了。到了这时候,他才蓦然明白,祁连海和这伙盗墓者没什么密切联系,甚至双方的关系很紧张。只是祁连海对这伙人手上的竹简有需求,但又不愿意配合这群人做什么秘密勾当。
“两位,其实我和祁连海没什么关系……”李游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只是听说他的名字,以为他跟你们很熟,想浑水摸鱼而已……”李游打着哈哈,就想退下去。但伍叔蒲扇般的手便搭过来,搭住了李游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李游,说道:“没事,你认不认识他不要紧,他要是认识你就好了。”说到这里,伍叔声音陡然增大了许多:“小子,写封信给祁连海,就说你在我们这里。”声音不容拒绝。
李游哭丧着脸,本想抵死不从,自己已经够黑的了,还连累祁教授这个老人家,那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然而伍叔却阴森说道:“要是不写,我就只能从你身上卸下点什么当做信物,交给那老东西了。”眼珠子不停地打量着李游的身躯,最后落在了裆部,笑吟吟的。李游浑身一阵阴寒,马上投降道:“我写,我马上就写……”
第十六章 祁教授
百来个字的一封信,李游差不多花了了小半个钟头才写完。途中还被伍叔催了好几次。要不是有伍叔在一旁压着,李游根本写不下去。
李游倒是希望,老教授收到信后,不要把他当一回事,或许还不至于连累到了老教授,要是老教授因他受到这些人的要挟,做出什么违反道德法律的事情来,他会内疚一辈子。
时间在李游的忐忑中飞快地流逝着。伍叔把李游写的信交给了一名队员,便带着众人继续往山里走,但李游明显感觉到伍叔实际上带着众人远离深山的位置,顺着逶迤的山势,兜着圈子离开这一片地区。
李游暗暗留心自己所走过的路程,但是绕了两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彻底忘记自己是从哪个方位走过来的了。好在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队伍已经离开了苍莽的山林,出现在了一条河畔之中。
这是黄河的支流。看到平缓流淌的河水,李游苦笑了一下。根据自己有限的地理知识,大概判断出了自己的所在方位。
一路上伍叔这一支队伍的人员充分彰显出了军人才有的素质,队形看起来疏落,但却形成了有效的作战小组,随时能够进入战斗的状态。和走上每一个半个小时就唉声叹气说类的莫连城和石广生比较起来,实在胜出太多。李游看着自己这两个猪一般的队友,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在河畔不到半小时,李游就看到一艘柴油船,从下游地方“突突”冒着黑烟开着过来。看到船只出现,伍叔便让人点燃了一堆烟火,给船只指明了方向。
“祁教授……”李游远远就看到,穿着中山服,秃顶的祁连海站在船头上,一手搭在额头前面,朝着河岸眺望着。
“你这小王八蛋,果然是你!”远远看到李游,祁连海就开始撸起衣袖,要不是还是在船上,他早就扑了过来。
看到李游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祁教授依旧骂咧咧的,下了船,一手就揪住了李游的耳朵,开始骂了起来:“你不是说去鹏城发展啊?怎么跑到这鬼地方,还学人家盗墓?草,小王八蛋,你学的是土建,不是考古,不是挖掘啊!以为看过一本《秘藏十法》就可以出师了啊!牛啊,老子当年都没你出息……”
祁教授骂得虽然凶,但手里的力气却没用上多少,不过也让李游一阵好受的了。他嘶嘶地吸着气,却是不敢开口应话,心里只有慢慢的愧疚和感动。祁老头还是挺照顾他的,这种环境竟然还会挺身而出来帮他。想到这里,李游心里又是满满的担心,担心伍叔和玲珑诸人会对祁教授不利。
好一会,祁教授终于骂完了李游,才喘出一口浊气,心平气和问道:“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惹到这群家伙了?”话说中,眼睛在伍叔和玲珑身上打量着,余光也在莫连城和石广生身上打转了一下。
伍叔和玲珑显然是祁教授,看到他走下船,便迎了过来,只是祁教授把他们当场了透明的,忙着一旁教训李游去了。
李游觉得自己都像祥林嫂了。短短二十四小时不到,他已经是第二次开始讲诉自己过去几天的悲惨遭遇。
祁教授眯着一双丹凤眼,一边听着李游的讲述,一边点头。听得很是仔细,不时还会打断李游的话。等李游把事情经过都说完了,祁教授长长叹出一口气,语气深长道:“这是命啊!”
李游有些莫名其妙,祁教授却是说道:“我当初给你看过面相,当时就奇怪你一个娃子却有一脸跌宕江湖的面相,还给你做过大衍之数的推演,算过你命中可能会有这么一个劫数,才给了本《秘藏十法》你看看,没准将来能派上点用场,果然冥冥中有注定,果不其然啊!”
李游满头黑线,他认识祁教授已经好几年了,听他吹过的牛皮不少,但却从没有听说过祁教授竟然还会算命看相什么的。祁教授这话他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但是面临李游质疑的眼光,祁教授却一脸不屑,下巴高高抬起,鼻子哼了一下,说道:“像老夫这么低调拉风的男人,难道还要告诉你,老夫师承麻衣神相一派,还是正经八百的第二十一代传人?”
李游一阵无语。以前他没少听祁教授唠叨往事,他家庭成分挺复杂,爷爷和父亲都是阴阳先生出身,家学驳杂,但最终他却成了一个知识分子。
在上六十年代那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之中,祁教授父亲被打成了牛鬼蛇神,而他也被划分成了臭老九,家破人亡。后来平反后,曾经自暴自弃一段时间,游走各地当起了盲流,李游听他说得最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发生在这个时间段里。最终飘荡了几年后,回到了原来的单位继续教书做学问,学术地位也渐渐水涨船高起来。
这就是李游对祁教授过往的认知,对于祁教授懂得摸骨看相之类的,他也就是听听而已。
祁教授又叹了一口气,示意李游稍安勿躁,径自走到了伍叔和玲珑面前,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这人的脾气,不是那种容易受威胁的人。想我和你们合作,你们得加点筹码。”
祁教授平时一团和气,但是说这话的时候,给李游一种很不一样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此时更是闪现出凛冽的寒芒,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是六十多的老头子。
伍叔没有说话,玲珑却手往背包里摸出了一个盒子,笑吟吟地说道:“昨晚我们从那座唐墓里请出来的东西,和您之前说设想的一致,如果你不和我们合作,那么我们就只有和鲁先生合作。您应该知道,这样的一件东西落在他手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闻言,祁教授又叹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把东西给我过目先。我得确认一下。”言下之意,已经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第十七章 天问
玲珑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密封盒,递给了祁教授,说道:“东西就在里面,已经经过保护处理了,只要在阴凉一点的地方看就不会损坏得了。”
祁教授微微点头,小心接过了密封盒,走到了河边的树荫下边,李游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教授的身后,也没人管他。
密封盒里赫然放着昨晚从古墓里掏出来的那卷《汲冢纪年拾遗》,不过上面的火漆已经被撬开,竹简上面也涂上了一层不知名的透明剂,将竹简与空气完全隔绝开来。看到这一幕,李游和祁教授都暗暗点头,如果竹简不经过抗氧化处理,相信从古墓里拿出不久之后,就会化成一堆粉齑。
尽管经过了处理,但祁教授仍不敢大意,手里戴起了手套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展开了竹简。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冯翼惟像,何以识之?
明明闇闇,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竹简展开之后,站在祁教授身后的李游便看到了竹简上刻着整齐的隶书体刻字。
李游喃喃念着这一段文字,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是读土木建筑的不假,但古文修养可却不差,马上就认出,这是楚辞,是屈原《天问》里面的开篇。
《天问》是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屈原在这一篇楚辞里一口气提出了173个问题,问题涵括了天、地、人、历史、自然和人生,极具深度。
奇怪!李游很是惊讶,楚辞出现在一部他原以为会是历史钩沉补缺的书卷之中,令他无限惊奇。
但随着祁教授徐徐展开书卷,李游皱起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原来《天问》里面摘取的内容不过是序言而已。后面缓缓便道出作者的主旨。
“……余曾闻,圣王以来至战国,李耳、仲尼春秋笔法,多有讳误,然由《汲冢纪年》矫枉过正,青史浩然,余嗟叹自秦汉相来,史家一家之斯言,春秋之法过犹不及,黑白颠倒,青史成烣,甚恨,因拾遗补漏,成一家之言,名曰《汲冢纪年拾遗》,示之子孙也……”
竹简上的字刻很小,一个字和蝇头比较起来也所去无几,竹简篇幅虽然不大,上面却洋洋洒洒刻了四五千字,这一手字刻功夫实在令李游震撼不已。然而与里面的内容比较起来,这字刻的功夫根本算不上台面。
《汲冢纪年拾遗》从秦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后开始写起,采取的是编年体的方式,第一条内容便是:“始皇帝三十四年,止分封,焚方术、巫之书,蒙求,以文吏为师;三十五年,因侯、卢事,始皇大怒,坑方士四百六十三人于咸阳,以止。”
这短短的数十字,和大部分的历史记载和人们认知就很不一样。因为历史上关于这一段历史的有着一个很出名的论断:“焚书坑儒”。
令李游奇怪的是,虽然竹简上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但记载历史的内容其实不多,大约过了三分之一后,便是许多刻符,刻符大部分是一长横“一”和两短横“……”组成的。这个符号李游也不难理解,是《易经》里表示阴阳的符号,由这两个符号,组成代表不同意义的卦象和爻义。
除此之外,竹简上还刻着一幅看起来似乎很粗糙的地图,只是李游完全看不明白这图里所要表示的地方是哪里而已。
但看祁教授,却是看得津津有味,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不时推演一下那些符号所代表的意义,时而点头,时而叹息,李游在一旁却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
李游本想询问祁教授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意思,但见祁教授一脸入迷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住自己的疑问,静等祁教授给出下文。
然而祁教授看完竹简之后,小心将其收起,却不理会李游那一脸的好奇,走到了玲珑的面前,说道:“唔,东西我验过了,但是这一部《汲冢纪年拾遗》并不完整,这只是其中一卷而已,实际意义并不大,就算我愿意参与你们的计划,成功率也不到三成。”
玲珑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您不必担心,如果您确定要加入我们的的计划里,那么其他的内容,很快就会送到您手上。”
祁教授那一双丹凤眼忽然竖起,讶然地看了玲珑一眼,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你们手里已经有了其他的了?”
玲珑依旧保持着不变的笑容,直言不讳道:“七卷《拾遗》,我们手里现在已经有了五卷,只有第三,第七卷暂时还没找到。”玲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得很轻松。
祁教授嘴唇微微翕合,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却是把话咽了回去。
祁教授回头看了李游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好吧,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辞去有关部门的工作,加入你们的队伍。”
“合作愉快。”玲珑伸出纤纤细手,但祁教授却是冷冷一哼,走近了李游,张嘴就说:“这就是命啊……我老人家当初给自己做大衍天机推算的时候,就算到了临入土前还会受人牵累,卷入一场大是非里面。这几年我已经活得够小心翼翼了,怎么知道你小子竟然也能给我招来这些祸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是非啊……”
李游一脸愧疚,连连道歉:“老教授,都是我不好……”
祁教授却是连连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这是我的命里有这么一遭,你也不要自责,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也别想干其他的事情了,跟着老夫一起吧,出了危险,你还可以背着我跑路呢……”祁教授摸了摸已经秃了三分之二头发的头顶叹息着。
“危险?!”李游心里忽然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