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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朱仿佛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过来,是两个人一起死,不过来是一个人死,对我来说同样是死,还不如留着你的等级日后报仇呢!再说建城令牌怎么可以给他?为了我一个人,你交出令牌就是得罪整个九影不说,到时等他发展起来,再想找他麻烦,就更困难了。”
夜唱一笑:“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行么?”
离朱也笑:“那也得怒得起来,真要过来,干脆今天就顺便把弑月堂灭个大半,也别让书生夜白太得意了。”
“你放心,我会想出办法来。”夜唱说完,先挂断了私聊频道,开始沉思起来,其实书生夜白千不该万不该,要拿离朱的性命来威胁他,因为他行事虽然没有离朱那么率性快意,但他们两人有一点共同的忌讳,就是最讨厌有人拿对方的安危来威胁自己,这种手段比较下作,不过既然能变成忌讳,自然也有一定的效用,能够让他们投鼠忌器……
书生夜白说了半天话,结果都不知道夜唱听着没有,等了又等,还是没得到他的答复,心里不禁烦起来,再次要挟他道:“过不过来给一句话,要是再不吭声,每过十分钟我杀她一次,杀到你过来为止,看看她还能剩下几级!”
夜唱答得不动声色:“我要是看见她掉了一级,你就别想拿到建城令牌,究竟是杀她重要,还是建城令牌重要,你自己掂量。”
书生夜白怎么掂量不出哪个重要?但也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只好再问:“你到底过不过来?”
“我不过去。”夜唱一句话就让他变了脸色,正要撂两句狠话,发泄一下心里的郁气,就听夜唱接着道:“你带着她过来,凌云峰顶,限你十五分钟内赶到,带的人不许超过十个,否则我不要离朱的性命了,你也别想要建城令牌!”
他话一说完,不但切断了私聊,还索性连私聊频道都关闭了,只找了南宫莫去当面说话。
书生夜白听见他的话早发愣了,让他过去?那事先已经埋伏下准备拿到建城令牌后就轮了夜唱的人手怎么办?也带过去吗?他又怕夜唱当真如此决断,到时舍了离朱的性命不要,也不肯交出令牌。
毕竟他自己是这样的人,还没谈过什么生死相许的恋爱,根本不觉得感情比建城令牌重要,以已度人,觉得夜唱说不定也是这样想的,但终究不愿意就这么照他说的去做,还想讨价还价呢,谁知再回话过去,系统却提示他对方已经关闭了私聊频道。这种事情,他又不能用全服公告,思来想去,竟是无计可施。
夜唱倒是算准书生夜白是个没急智的人,你要多给他点时间,让他慢慢的想,他说不定能整出什么恶毒的计策,但一点时间都不给他,掐得准准的十五分钟,光赶路都差不多需要耗费这些时间,哪里有余地让他去想了再想?至于他自己,倒是不急,还能布置一会,毕竟约去的凌云峰,就是与离朱上回一起闭关的所在,依靠青玉戒指传送过去,再让那流光道人送他至崖顶,再容易也没有的事了。
事实证明,一切偏离了书生夜白预先设定好的发展路线他就真的无措了,再说夜唱连再次放狠话威胁的机会都没给他,他为了建城令牌只能带着离朱往凌云峰去,虽然同时也让那些埋伏的人跟着去了,但到底不敢光明正大的全带上峰顶,而是让他们全埋伏在离峰顶不远的密林山道间,等待号令出击。
且说书生夜白带了离朱和那五个控制天罗地网这件法宝的玩家辛辛苦苦赶到凌云峰顶,却没想这里空荡荡的竟无人迹,他取出法宝索魄一查,结果发现夜唱身处的坐标还在原处未动,认定夜唱是在耍弄他,心里怒意大炽,立刻就想喊人动手,先把离朱杀个一两次解解气。
谁知离朱看他盯着自己目露杀意,就已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冷冷一瞟他:“急什么?他跟你约的时间到了吗?”
“还差一分钟……”话出口,书生夜白就是诧异,他又没将他与夜唱之间的对话说给离朱听过,她怎么知道他们约了时间?于是认为夜唱是事先密过离朱,定下了什么计策,心里顿时暗生警惕,却不知道他们两人时常在一处练级,又一起经历过许多事,遇到这种情况,再被带到凌云峰顶,离朱就算用猜也能大略猜到夜唱会如何行事。
“时间没到你就安心等着!”离朱看他一脸俱是猜疑不定的神色,虽然自己身处逆境,还是忍不住想捉弄捉弄他,又笑道:“要不要我先跟他打声招呼,让他不用来了,因为这漫山遍野埋伏的都是你的人呢,来了也是送死。”
话说完,还没等书生夜白要挟她呢,只见面前白光一闪,夜唱竟是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脸上一丝惊慌的神色都没有,只是立身在崖边,任凭山风拂起衣裳,望着离朱淡淡的笑道:“我来了。”
“知道你不会不来。”离朱也笑,夜唱的淡定让她知道他已胸有成竹,那就不用担心了,只看他怎么处理这事便好。
这两人说着话,只丢下书生夜白不理,而书生夜白此刻心里惊讶之极,压根就没空生气,他吃惊,是没想到夜唱出现的这么快,认定他身上一定有随意传送到地图各处的法宝,那今后万****唱想要暗杀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还没琢磨出怎么对付这种可怕的法宝呢,就听夜唱对他道:“放人!”
声音淡淡的,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迫,连书生夜白都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正事,冷笑道:“建城令牌呢?你先交出来,我立刻就放人。”
一边说,他一边悄悄的在行会频道里通知了埋伏在下面的人手,让他们再往山顶靠近一些,谁知夜唱忽然来一句:“我想用你行会那些无辜成员的命换离朱的命,你要同意,立刻放她,要是不同意,那就试试是我杀人杀得快,还是你们快!”
这不是威胁,他真做得到!
书生夜白立刻心生警惕,往后退了两步,用眼神示意那五个看住离朱的玩家,让他们将武器全都架在离朱的周身要害上,再瞟瞟守在自己身前的何处无芳草和单恋一枝花,觉得夜唱一人,又没带无暇腰佩,就算等级再高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这两人的防线,这才稳了稳神,想继续谈条件:“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的?不交出建城令牌来,你就等着看她被我轮到零级!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死在这天罗地网里的人,没办法复活在城镇里,只能在原地复活,还是复活在这天罗地网之内!”
这招果然够狠,但夜唱和离朱早都有了心理准备,倒也没当回事,只见夜唱微微一笑,抬眼望了望天空,悠悠道:“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整座凌云峰已经被围下了,上回你孝敬九影的天火符,你想不想自己也试试?”
这才是最致命的要挟呢!书生夜白脸色倏变,顺着夜唱的目光往天空望去,只见千百道剑影纵横而来,当真有将整座凌云峰围拢之势,但要硬拼,他还不至于害怕,唯一顾虑的是天火符,一时间猜不透夜唱的威胁是真是假,倒是愣在了那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彻底打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彻底打击
书生夜白发愣,夜唱却不发愣,一切都提前布置好了,只照着计划行事便成,于是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天火符,在书生夜白的面前晃了晃,不信他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放人还是放火,你自己选。”
那小小一张符有多大的威力,书生夜白心里再清楚也没有了,脸色真是变得极为难看,哪能想到自己给人下了一个套,对方没钻进去,他自己倒陷了进去?他本意是想将离朱当成胡萝卜,一步一步牵着夜唱鼻子走的,得意之下就忘了要去想一想,建城令牌对他的****更大,夜唱照样能借此物来牵着他走。
他再抬头看天空,人影剑影交错来去,粗粗估算一下,人数已然超出了整个九影的总人数,估计这里头还有别的行会在掺和,不用问,牵头的大概就是秋水衍衍了,那么夜唱用来威胁他的天火符从何而来,也就不难猜到了,天火符这东西虽然值钱稀有,但对秋水行会来说,想弄出几百上千张来,简直轻而易举!
书生夜白脸色虽难看,倒是有点认清目前的形式了,自嘲的笑了笑:“我还有得选吗?我要是放人,恐怕你还是要放火的吧?”
夜唱也不客气,微微颔首:“很对!”
做得虽然绝了点,但也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书生夜白眼角余光瞟了瞟离朱:“那你就不顾她的生死了?我可不是什么纯良的人,临死都会捞点本回来!”
死,也要拉个垫背,也要挑拨一下离朱和夜唱的关系,反正大家都别想好过!说到最后几字时,他有意拖缓了语调,随后手一抬,又果断的凌空斩下——
都是早先演练好的,他一掌落下,不管是操控着天罗地网的那五个御风派玩家还是他身边的何处无芳草与单恋一枝花都一起动了,动的目标,自然是离朱,可是夜唱早有所备,速度更快一些,指尖一抬,也不知他怎么动的手,剑已握在掌中,顺势一剑劈下,生生的将何处无芳草与单恋一枝花逼退数步,于此同时,他左手中执的天火符也已经对着那五名御风派玩家丢了出去,熊熊烈焰窜升而起时,将离朱也笼罩在了火光之中,迫得他们不得不带着离朱退到火烧不着的地方来保全自身,急切中就错失了伤她的机会。
这样就想把人救走?做梦!
书生夜白咬牙切齿的将手中扇子一展,那是他的武器,刚想攻上帮忙,就见离朱身后的空地上无声无息的现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先是架住了往离朱身上招呼的两把刀,随后手一抬,一枚金元丹就已隔着天罗地网塞入了离朱的口中,因此离朱虽然还是中了另三人的攻击,一时半会却也死不掉,倒是那五名御风派玩家,一击出去打空一半,紧接着就被夜唱一人紧紧缠住,竟是脱不出手来往离朱的要害处招呼。
火中现出身形的那人对书生夜白来说也不陌生,分明就是坏坏的蝎子这个偷儿,偷儿偷儿,这称呼果然也不是白得的,连很难打出的隐身术她居然都学到了手,也不知蹲守在这山崖上多久了,直到双方撕破脸动起手来,她才现出身形。
崖顶上这一开打,天空中那些团团围住凌云峰的玩家自然不会再客气,一道道天火符也跟不要钱的一样往山中埋伏的弑月堂众人身上狂轰猛砸。这一口气,大家都已经憋了很久,直到此刻才有了报仇的机会,怎会手下留情?眼见这一座山都要烧起来,遍地都是白光乱窜,弑月堂的人被打得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可惜的只是这不在城内,死掉的人都会回城复活,因此这一山的天火烧得再猛,也只能将弑月堂的人杀死一回。
但整个行会的玩家集体死上一回,加上死亡时掉落的装备,这实力损失也是非常可观的,书生夜白想及至此,就是一阵心疼,好在崖顶上暂时没有人狂砸天火符,他自忖己方八人,对付夜唱和坏坏的蝎子两人,应当不成问题。
只是,夜唱的行为竟是诡异,瞧他的样子,招招紧逼,竟是要把那五名御风派玩家往山崖下赶,那五人都是单手接招,身形一动,离朱自然也要被拖着动,搅得书生夜白一头雾水,不懂夜唱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意,就算他计谋得逞,把那五个御风派玩家都逼落山崖,离朱岂不是一样也要跟着死?
此时此刻已容不得他再多想,扇子一挥,召出他那只灵兽狂狮就与何处无芳草,单恋一枝花他们一起缠斗上了坏坏的蝎子,他这一加入,坏坏的蝎子自然手忙脚乱,但是夜唱那边一个纵身前扑,直接趁隙搂住了离朱,再借那一纵之力,带着离朱与那五名御风派玩家就往山崖下直直滚落。
这种不要命的抢人法,把那五名御风派玩家吓得够呛,不用想都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跌落会是什么后果,虽然这只是游戏,但体验是绝对真实的,想到自己可能会摔成一团肉饼,那五个人心里都是战栗,再顾不得要捉住手中的天罗地网,各自放脱了手,等顺利脱离了战斗状态,才在半空中御剑而起,稳了稳仿佛将要跳出胸腔的心,驱着飞剑去追赶那两道还在不断往崖底跌落的身影。
“蠢货!”书生夜白望见这一幕,不由自主又咬牙切齿起来,这五个人,等级都不算低的,连夜唱一个人都招架不住,那还有什么可说?他心里既是郁闷又是愤怒,攻击坏坏的蝎子时不禁使上了十足的劲,可惜时机稍纵即逝,夜唱和离朱滚落山崖后那数秒内,他没将坏坏的蝎子毙于扇下,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只见头顶上方,接连几道天火符砸将下来,还有御着飞剑的一点也不帅过来接应坏坏的蝎子,飞剑在低空一擦,坏坏的蝎子一伸手,紧握住一点也不帅的手,就被带得飞离了崖顶,此时此刻,数道天火符接连落地,一道耀目之极的火光冲天而起,卷着坏坏的蝎子的衣袍而过,燃了不到半分钟,就将书生夜白等人烧作三道白光。
复活在城里的时候,书生夜白被一大群死回城的弑月堂玩家给围在了中间,他慌慌的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发现掉了两件极品装备,真是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缓得一缓,想起那五名御风派玩家还在追击离朱和夜唱,只得在行会频道里问了一句:“杀掉夜唱和离朱了没有?”
得到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老大,他们两个坠下去就消失了!”
“消失?”书生夜白想都不想:“怎么可能?!那么高的山崖,就算你们不追上去都摔死他们了!你们实说吧,是不是又让他们逃了?”
五名御风派玩家真是有苦说不出:“没,他们连飞剑和毕方都没有用,就这么直直落下去,然后……突然间消失了……”
这种消失法太诡异了,但是他们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崖底,除了一些枯草败叶外,什么异常都没有,当然也没有这两人死亡时掉落的任何装备,更没有那张价值连城的天罗地网。
真是越怕什么,书生夜白越要问什么:“天罗地网呢?”
他现在想起他的神品法宝来了,如果连这法宝都一同消失了,那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没找见……”半晌,才有人蚊子哼哼似的回复了一句。
书生夜白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场失败来得太快,从夜唱在崖顶出现,到此刻他死回城来,前前后后不足一柱香的时间,现在回头去想,他才发现,早在他捉住离朱,同夜唱讨价还价谈条件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要失败了!可是,如果上天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相信自己还是会忍不住去捉住离朱,要挟夜唱交出建城令牌的,只是,布署会更严密许多,不会让夜唱钻了他急切的空子吧……
这一次失败,对书生夜白的心理打击特别大,他越想就越心灰意冷,因为不知道怎么才能不让夜唱钻这空子,他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建城令牌的心,真是任凭谁都看得出来。执念!真是执念坏的事!就像很久以前,曾经的搭档月舞狂轮就这样批评过他,但他没当回事,他只是以为自己运气不太好。
心灰意灰的挥了挥手,书生夜白让围在身边的弑月堂玩家都散去休息,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下来再仔细想一想,想想这以后行会的发展,他是不是该换一种套路,用一些正常但缓慢的发展方式,而不是每回都走阴险偏门的路,每回都被人打击得翻不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