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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有吭声,这种默许暗示着我们与马亮的合作结束了,出于不同立场和目的,双方开始从伙伴渐渐转换成对手。而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一阵肌肉撕裂骨架错位的碎响后,没藏讹庞的身子竟被慢慢拖出,虽然到腰部又卡了槽,但给我们的惊喜远大于惋惜,因为石碑依然挺立,所担心的灾祸也没有发生(比如白毛尸煞的突然“复活”)。
也许是怕我们发现什么东西,也许是担心招致什么危险,马亮在没藏讹庞断颈着地的一刹那扑了过来,把试图继续拖拽的天佑撞翻到一边。不用萧一笑和高大全动手,天佑一个“鹞子翻身”便把他制服了,马亮的功夫固然厉害,但现在绝对不是天佑的对手。
马亮被锁紧了喉咙,张着口说不出话,他用痛苦和呻吟向我传递某种信息,我一时看不明白,也没有心情看明白。在我回过头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满是绝望。高大全接了天佑的班,拽住没藏讹庞的双臂继续与他角力,萧一笑则迫不及待用打火机烤去他脊背上的白毛。
随着火苗由蓝变白,黑烟缭绕上升,一大片文字在视野中显现了,大部分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简体中文,虽然从我的角度看字是反着的,且拥挤地凑在一起,一眼看上去很难判断文字所描述的内容,但我还是浑身颤了一下,继而心脏狂跳血液沸腾!
我看到了五个字,它们从一大堆文字中跳出来紧紧抓住了我的视线,接着侵入我的脑海、扰乱我的意识,将我从一个时空抛到另一个时空,最后重重扔回地面。我狼狈地用双手撑着地,使劲眨了眨眼睛,又抬手朝额头上捣了一拳。
疼痛告诉我,眼前看到的不是幻像。于是我靠近,再靠近,萧一笑跳动不止的手电光下,那五个字愈加清晰而明确:中国**!
备注:五毛,也称******,是中国大陆特有的一种职称,他们受政府雇佣或指导,以网络发表评论为全职或兼职,是网络时代的一种新型职业。通常他们以普通网人的身份,发表尽可能对官方有利的评论,来试图达到影响网络舆论之目的。但在这里;五毛的含义延伸为:偏激、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未来之书)
我触电般打了个哆嗦:一具死于千年之前的尸体上纹满了千年之后才有的简体汉字(部分汉字甚至比当前使用的简体汉字还要简化),那些汉字不但揭露了西夏民族的基因密码,还提到了正在执掌国家政权的一个重要党派。
如果不是现代人的恶作剧,那么这些文字信息的源头只有一个,即黑匣子里的“未来之书”。因为没藏讹庞再聪明,也不可能预知千年以后的事情,即便有袁天罡(唐初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其著作的《推背图》据说精准地预测到了唐朝一直到公元2000年后的诸多大事件)那样的造诣,也不可能将预言细致到某个人物姓氏,精确到某个党派名称。
既然如此,庄绮皇后写在绢凌血书上的话也就得到证实了:“没藏讹庞通读天书深彻领会,将内容精髓以密文刺在皮肤上,形成普通人难以破解的死书。这样,掌握玄奥天机拥有无上能量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可奇怪的是,他用的密文居然跟我们今天使用的简体汉字差不多!这怎么解释?仅仅出于巧合吗?如果这不是没藏讹庞发明的密文,而是直接集粹了“未来之书”里的内容,那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那是本什么书?由何人著述?内容到底是什么?怎么回到九百多年前被没藏讹庞得到?
我不禁再次想到黑匣子里的7枚金属卡片,以及被日军称为“7号档案”(现已丢失)的那枚芯片,耳边轰隆隆如五雷炸响,只觉得上下震颤,大脑一片昏昏然。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想换个角度仔细看一看,那些文字记载的是不是堪以“祸乱天下”的惊世预言,这才发觉天地真的在摇晃。
“小心!”我推开毫无防备的萧一笑,迅速缩回手脚,天佑见势不对滚到一旁,然后又很快返身拽走了惊慌失措的马亮。石碑轰然坍塌,重重摔倒在离我左脚尖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发出巨大而沉闷的回响。烟尘袅袅升起聚成个妖异的人形,一阵张牙舞爪之后开始慢慢散去,一部分消失在黑暗里,一部分散落在我们身上,带来一股浸透骨髓的寒意。
没藏讹庞的尸体被砸成一张肉饼,我们渴望获知的秘密亦随之化为乌有,长剑的利刃遭到重击“嗖”地凌空弹起,打了几个旋又垂直落下,带着风声的尖啸穿越几束混乱的手电光柱,插在我尚未来得及挪动的双腿之间,差一丁点没把我当场废掉。
我拄着微冲拐拐巴巴站起,与此同时,数十个盛满珠宝的大瓮开始往下沉,黑色略泛红光的液体从沉降口涌出来,看情景阵局并没有彻底破解,此刻引发了最后一重机关。我盯住面色灰白的马亮,在我看来,不是守护宝藏的“十煞神”有多厉害,而是他在作怪,他们马家的人身份复杂行事诡秘,一定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宁愿让这批宝藏毁灭在底下,也不愿让“不相干”的人得到。
马亮注意到我在看他,却没有转头,只高声催促大家快点出去。黑液漫灌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转眼水面就淹没了脚踝。天佑和萧一笑看着我,我有些不甘地做了个撤退的手势。踉踉跄跄往前跑了几步,我看到了形销骨立的陈默,心里猛然一酸:不能把他抛弃在这里,一定得想办法带走。
“高大全,你干什么?”萧一笑的喊声使我警惕地回过头。高大全趴在那只破了口,但已经被黑液淹没近半的大瓮上,鬼迷心窍地抓着金光灿灿的珠宝往怀里塞。听到萧一笑的叫喊,他头也没抬,嘴里自顾嘟哝着:“不能白来一趟,怎么着也得留个纪念。”
马亮苦笑着抽了一口气,表示愤怒和嘲讽。我有一种颜面被丢尽的感觉,遂大步上前要把高大全揪回来,刚迈出两步就不得不停下,因为我发觉水里有东西。借过萧一笑的手电朝水中照去,看到一簇簇脑袋大身子小的东西,像是一群黑色的鱼又像许多拖着长发的人头。
“坏了,丝罗瓶!”马亮暗叫一声,返身回到石碑附近,弯下腰在水中摸索。我知道他在找用黄纸包裹的那个怪物,同时我也知道,黄纸和符咒湿水后已经烂掉,而那怪物也像鱼儿一样溜走,我还知道,刚才游在黑水里的东西很可能与之有关,并将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但我一时顾不了太多,我已经失去了陈默,不能再让自己的成员有任何闪失。
高大全总算注意到了我的一脸怒容,意犹未尽地揣好珠宝站到大瓮边缘,他屈膝纵身准备跳下来,确实,他那样跳了一下,但在身体凌空的一刹那,有只枯瘦黝黑的手拽住了他的右脚踝。于是,高大全头朝下落到了地上,准确讲,是落在了断裂的石碑上。
“咚”的一声闷响,高大全趴那儿不动了。以这样的角度、这样的高度,其正常后果应该是头破血流顶多昏迷过去,何况落地时高大全的双手还勉强撑了一下。但现在,高大全趴那儿一动不动,就跟困倦到了极点的人一头扑上枕头睡着了一样。没有血迹,没有呻吟,只有微弱到肉眼无法觉察的微颤。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发现高大全脸上的肌肉在慢慢干瘪,身躯也在渐渐消瘦。没多久,他的身体终于开始动,但不是苏醒,而是倒退着朝石碑边缘滑。终于,我看清了,他正被一只黑手拖向石碑下的水中。
“吸血岩”。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名词。听一位在石油勘探队工作的朋友说过,他们在昆仑山发现了一种奇怪的岩石,外表看上去跟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只有遇到血的时候,才会显现出其妖异本色。
如果粘到伤者皮肤,它会通过伤口把人体内的血液全部吸光,最后只剩下一层干枯的肉皮,比吸血鬼还厉害。他们曾试着将一大盆野猪血浇上去,结果不到半分钟就被吸食干净,连痕迹都没留下!所以,当这个概念从脑海浮起的时候,我就知道高大全没救了。
此刻,天地还在摇晃,黑水还在上涨。萧一笑和天佑已经带着陈默的尸体撤到水帘外面,马亮停止搜索,直呆呆看着高大全,我也一样。在我们的注视下,高大全忽然抬起了头,他的身体沉入水下,脑袋挂到了石碑边沿。
高大全的脸因为枯瘪衬得眼睛更圆更大,他向我们露出神秘的笑。这种笑,使我想起了化怨池边的曹阳,想到了观音像上的宁小川,想到了手握斧头的天葬师,想到了执着阴锣的赶尸老道,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高大全的嘴张了一下,似乎还留着最后一口气,但未发出任何声音。我刚往前跨出一步,高大全的肩膀又剧烈摆起来,然后,有几只乌黑干枯的手从身后把他掖进了水里(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水下炼狱)
我一个箭步跃上石碑,伸长胳膊去抓高大全还在摆动的手。我想带他回去,哪怕只是一具丢掉性命的尸体,哪怕他是凶手安排到身边的眼线。可惜,只差半寸没有勾住他的手指。我借着惯性努力往下探,将要碰触到水面的时候,身子猛然一沉,有人从背后拽了我一把。
是马亮,这一拽几乎倾尽了他所有力气,以至于他两腿打了几个颤最后跪在水里。我歪斜在残断的石碑边,惶惑不解的目光里,十来双枯皮黑手正失望地从石碑下的水波中回落。此时,萧一笑从水帘外射来一梭子弹,在暗藏凶险的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黑手随之全部消失了。
冰凉且带有浓重血腥的水花溅在脸上,使我烈火焚烧般的大脑冷静了许多。我回头看着马亮,他晃着湿漉漉的身体靠在一根将军柱上,颇为疲惫地打了个手势,光线太暗,动作有些含混不清,但我明白他让我赶紧离开。
我跳下石碑,扛起微冲趟着没膝的水摇摇摆摆朝前走,尽管非常小心,左脚还是被碎石绊了一下,踉踉跄跄中右脚又被什么东西卡住,怎么都甩不掉。回眼看去,几十只大瓮完全下沉,石碑业已没顶,黑液以更大的流量、更快的速度涌来。我不敢迟疑,就这样一颠一颠奔出水帘之外。
停下来,抬起右脚一看,原来我刚才踩到了没藏讹庞的头颅,脚尖正巧卡在他张开的嘴里,皮鞋被牙齿牢牢咬住。他用死鱼一样的眼睛瞪着我,被水泡过之后的面孔显得恐怖狰狞。我费了半天功夫才搞掉那颗丑陋的脑袋,拿枪管挑起远远抛到一旁。举目四顾,地宫的穹顶 在震颤中坍塌,石墙出现越来越长的裂缝,羊角龙雕塑因受不了剧烈摇晃而散架变形。
我高喊了一声“原路撤回”,自己却站着没动,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本就稀里糊涂,现在谈何原路返回,更何况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我怀疑整座地下空间都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法设计的),东西南北早就分不清楚。
大大小小的石块倾泻如雨,越来越深的黑水中“咕嘟嘟”冒着泡泡,像有许多溺水的人在垂死挣扎,耳畔不停传来难以名状的回响。也不知哪里来的黑水,竟如此连绵不绝源源不断,照这样的速度,不出半个钟头,整座地宫都会被淹没。
正在犹豫,马亮忽然说了句:“还是跟我走吧。”声音不大却底气十足。说罢,他兀自走向一面被鬼子炸塌的石墙。我花了大概五秒钟时间权衡利弊,一秒钟作出决定:“跟他走。”“头儿。”萧一笑的语气里透着怀疑。天佑干脆直接地提醒我:“道分两边各为其主,可别上了他的当。”
马亮站在石墙边的豁口处,也不回头:“所有甬道都已封闭,不相信我,你们只能在这儿等死了。”“跟他走。”我重申了自己的决定,并率先跟过去。萧一笑没再说什么,将背包搂在胸前小心走过来(水已满至腰部),天佑有些气急,使劲跺了一下脚,结果差点摔在水里。
地动山摇般的震颤停止了,但四下漆黑如墨,万物,阴风扑面,幽魂浮荡,犹如悲苦之极的人间炼狱,纵有几招茅山秘术在身,天佑也不免感到发毛,最后忧愤加无奈地开路。他忘了丢在石碑旁的那把辟邪宝剑,也忘了装有食物饮品及各种法器的背包,但没忘记扛上陈默的尸体。
跨过豁口是一片逶迤向上的石滩,处处怪石嶙峋,间或有一些鸟尊人尊之类的东西崭露头角,可见之前这里是一条甬道,由于自然坍塌和人工破坏才成今日惨象。石滩底部平缓宽阔,尚能勉强跋涉,往上延伸百十米后骤然收窄,原来散碎的石头被成块的巨岩替代,而巨岩表面湿滑无比简直寸步难行。
从马亮攀行的动作看,他是翻惯了山的,但力气明显不济,走一步退两步粗气喘个不停。我们也累的够呛,若不是黑水紧追着屁股,真想躺下来好好歇一歇。越往上空间越逼仄,到最后,眼前只剩下两道陡峭的山岩,直插向虚渺幽深的苍穹。
对于一帮警察来说,攀岩附壁本是小意思,但这不同于任何一次日常训练,且不说高度多了几倍,难度增加不少,体力也消耗殆尽,光是心理上的障碍就难以克服,至少日常训练不必做这种非死即活的选择题啊!依当前状况,如果有个闪失,怕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机会都没有,弄不好还会死无葬身之地,落在他乡做一只孤魂野鬼。
眼下之际,我们不可能继续背负陈默同行,为保证活着的人逃出囹圄,就不得不忍痛放弃死去的战友,毕竟,他会拖慢背负者的行进速度,会让别人跟他一起沉入水下炼狱。假如陈默的灵魂就在附近,他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苦衷。
我亲自动手摘掉陈默的背包,取出他身上的其他遗物,然后在萧一笑和天佑帮助下,用绳索和皮带将他的尸骨绑定在一块坚固的岩石上,最后三人站在水中向他注目敬礼。我在心里对陈默说,放心吧兄弟,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派人来接你回家。
不敢多做迟疑,我们匆匆擦干眼泪,抓着滑溜溜的岩石往上攀爬。没有陈默的羁绊,一直行在最后的天佑现在打起了头阵。萧一笑此行没有穿登山鞋,五指也不够结实有力,爬了几次都跌下来,她第三次跌落的时候坐在我肩膀上,我顺势用双手托起了她的屁股,晕,这时候她居然还顾得上脸红。
原先在前面带路的马亮落在了最后,看样子他比萧一笑更加艰难窘迫,他的牛仔裤被石头磨出几个破洞,指缝里渗着鲜血,搁在平常,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件轻松容易的事,此刻竟如此的力不从心。我找了个支点稳住双脚,左手抠进一道岩缝,右手朝他伸过去。
马亮瞧了我一眼,没有接应。我不禁骂道:“什么时候了,还拗个屁!”骂罢,身子往下探了探,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往上拽,然后连撑带扛把他推到前边,我留在最后。重新起步的时候,水面离我的脚底只差几厘米。
虽然手脚并用倾尽全力,却仍然不及黑液追赶的速度,仅仅五六分钟的功夫,水面就淹没了我的大腿。真是越慌越出乱子,猛觉得有东西抱住了我的左腿,凭着那实实在在的触感我心里一惊,回头猫了一眼:果然是个人,他脑袋在水下沉着,只能看到一小片脊背,衣服的颜色很像是高大全。
我先是头脑一热:莫非那小子还没死,不辞辛苦前来寻找组织?后转念一想:不对,高大全沉入水下到现在至少四十来分钟,要是个活人的话怕淹死好几回了。想到这儿,我使劲踹了他一脚,同时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