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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已然是忍不住,低头呜呜哭了起来,片刻后擦擦自己眼泪,哽咽道:“来喝几口暖暖身子,黄泉路上也暖和些,来生……来生投个好人家,清清白白做人”
将酒嘴伸到她嘴边,缓缓喂着酒。
等小半壶喝下,杜氏早就忍不住,将那剩下的半壶都洒进水里。
黄氏眨眨满是血丝的眼睛,此刻终于有了一丝神儿,缓缓地视线扫到杜氏脸上,嘴唇张张合合。
杜氏将耳朵贴到猪笼上,才依稀听到那人道:“嫂子……我好悔……”
真真切切的嫂子,杜氏捂嘴哽咽。
“时辰到!”几米开外的里正大声喊道,杜氏并那几人都纷纷侧目,看到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终究是慢慢松开手。
岸上已经有不少人捂住了眼,哽咽声呜呜声不断。
孔氏恶狠狠的望着杜氏,阴阳怪气道:“哼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会倒是会装好人”
有力的胳膊放下猪笼后,黄氏的面容刚沉在水里,就被那冰冷的水流所带走。
确定那猪笼消失,里正转身。
“散了吧散了吧,吃撑了才来凑这热闹”
“唉,也是苦命的人儿,这猪笼里装着石头,手脚又被绑着,这尸体还不知道充到哪呢”
“谁说不是呢,这活生生的命就这么没了,那老冯家也是狠的”
“除了这两个妯娌仁义,唉……不说了不说了,回家了烧柱香吧”
水里的几人将杜氏扶到岸上。
………………
蔚蓝的天空下,河水粼粼波光耀入人眼里,枯黄的芦草边上,意味身着单薄的姑娘安然的坐在岸边,芊芊素手,此刻正在缓慢而又细致的摆弄着那蓍草。
“到时辰了……”少女遥遥的望着远处湍流而过的河流。
活动了活动腿脚,快步走到河边,竟是不顾那冰凉刺骨的河水,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只是溅了一个几乎看不清的水花。
涟漪在进入水里第一个感觉就是冷,刺骨的冷,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要用完了,黄氏身子笨重,猪笼里又多石头,亏得这河水湍急,将人很快冲下来,不然,岸边那么多看热闹的人,涟漪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在寻找,胸涨的快要炸开,涟漪抓住那水里水草努力没让身子上去。
一秒一分缓慢过去,就在快要撑不住之际,一个模模糊糊的东西在不足三米外的地方飘过。
就是她了!
抓准时间,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身上,几个呼吸间就抓住了那笼子。
笼子沉重,多亏了水的浮力让涟漪不至于太费力。
强撑着将那猪笼浮出水面,只是自己力量不够,几次险些将自己也带了下去。
手心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涟漪知道,这是锋利的竹条将手划破带来的感觉。水底下的时间过的是如此缓慢,几乎在涟漪以为活不了的时候,终于将那黄氏带到水浅的地方。
“噗”的蹿出水面,大口呼吸了两口空气,急忙将猪笼打开,很快黄氏的脸露了出来,先将那绑着的手脚的绳索解开,拉着她的腿将其拖出笼子。
“希望你不要死了”涟漪打着哆嗦道,再看看周围的水,已经慢慢飘满了红,自己手心虽然破了,但绝对流不出这么多的血。
再看看那黄氏的大腿测,越来越多的血迹漫延开来。
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饶是他生命力再顽强,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后,能活下就是天王老子转世。
黄氏,我逆天命将你救回,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浑身乏力,走一步都是艰难,更何况是身上绑着这么沉的女人?水流越来越急,一个大块的冰块狠狠的砸在涟漪腰上,她一脱力,身子连带黄氏,眨眼间被河水所噬。
被水淹住的一瞬间,涟漪反而是松了口气,卦象说是此次多险,料定自己不会这么顺利,只可惜,不知那人能不能到……
………………
“娘,娘快来,那里有人”黄氏的弟弟,被冠以外号黄鼠狼的男人,此刻睁大了眼望着那月白色的一块衣衫。
在他身后的男人不等他反应过来,迅猛的跳入河里,飞快朝着那片颜色游去。
“还愣着干啥!快给我下去!”身上绑着绳子的黄鼠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黄老太一脚登下了河。
好在这人平时是浑,但关键时候还是能分出来轻重紧急。
此刻冰凉的触感袭入脑中,他打了个机灵,快速向那男人游去。
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怎么比她这个亲弟弟看的还要紧张?
黄鼠狼忘不了,当那男人气喘吁吁跑来,质问自己是不是看到那女子的影子流过!那恶狠狠的模样,还让他以为他才是姐姐的亲弟弟,自己是个来帮忙的。
“说!”凌冽之气袭来,自己还是不争气的回答了没有。
那人却丝毫没有松懈,双眼直直的望着水面,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黑色衣袍下的身子,在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
难不成,这男人才是姐姐的相好?
他娘昨夜收到纸条,上面写着让她们 今日在这地方守着,说是能看到姐姐,他娘一下子惊讶的晕了过去,被掐醒后竟是**没睡,紧紧捂着这张纸条过了**,次日天不亮就带着自己守在了这。
看来得到纸条的不止是自家,这男人也有。
不过是谁呢?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褚越双手努力的从自己身边流过的女子抓入怀中,感受到入手沉甸甸,将另一个女子也抓了起来,顺势扔给了尾随而来的男人。
将女子沾在脸上的湿发拂到一旁,看着那惨白的脸蛋,躁动不安的心这才放下。
紧紧将其揽在怀里,像是要融入骨血中一般,这才飞快的滑向岸边。
二柱心惊胆战的看着主子划来,在他眼神示意下将那厚厚的披风扔下,大爷那一手将人揽在怀里,另一手已经将人包裹起来。
岸上的人试图接手他怀里的女子,却被他狠狠的眼神吓住。
黄老太捂着心,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闺女的脉搏,等发现还有那么微弱的气息后,眼泪再也止不住,转身朝着褚越怀里的女子跪下。
‘砰砰’磕着响头,那姿态,已经让在场所有人动容。
姚大夫上前给涟漪把脉,看着她紧闭的眼珠子,狠狠骂道:“不知死活的丫头,干脆让水淹死你算了,省的我这老儿替你担惊受怕!”
说罢飞快的地上拿出银针,在她身上扎了几针,片刻后,涟漪就吐出了好些水。
看她已经无大碍,姚大夫又咬牙去给黄氏把脉,这女子是小娃耗了命救来的,就算是到阎王殿了,他也要给她拉回来。
黄老太磕完头后,看见姚大夫给姑娘诊治,又跪着过去,扶着她的头,暗自垂泪。
“孩子是保不住了,生下也是死胎,她命大,暂且死不了,等我施针后再开些方子,你们就远远离去吧”
“是是”黄老太又狠狠磕头。
褚越将涟漪抱在自己胸膛前,又不顾严寒将自己衣裳扯开,将她贴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吸取温暖,又不停的搓着她的身子,好给她一丝温暖。
火堆已经升起来了,涟漪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丝。
“好冷,好冷”涟漪打着哆嗦醒来,入目是一大片光滑的皮肤,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涟漪,你醒了?!”
“三婶,她还活着没?”
“死不了!”姚大夫瓮声瓮气道,手中动作却不停,恶狠狠的赏了她一个眼神,“你这丫头忒大胆,你你!”
竟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被火苗一烤,涟漪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指着黄鼠狼身后一颗大树,打着哆嗦道:“把你身后的土给扒开”
黄鼠狼现在还弄不清楚,傻愣愣道:“我?”
“废话,不是你还是我!”二柱看不惯他的傻愣样子,又因为被主子这闹心的一番举止满心都是火气,这下好嘛,都撒到他身上,正好。
二柱骂完后,自个上前将那松软的泥土挖开。
不深的地方,有一个棕色的包裹,沉甸甸的,解开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失声道:“银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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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香艳+鼻血
二柱手里捧着沉甸甸的银子,话都说不利索,耳边奔腾的河水之声加之耳边的轰隆声,让人觉得越发不真切。{}
“咳咳”嗓子里好像是许多东西堵着,衣服湿漉漉在身上贴着,冷热交替让人更加难受,“拿上钱把冯燕赎回来,一家人走的远远的,从此天各一方,我们永不相见!”
黄鼠狼不舍的望着那堆银子,面上有些惋惜又有些痛心。
黄氏的娘这两头接连的打击,已经折磨的不成人样,此刻天籁之声传来,她不得不望着那个曾经映象里瘦瘦小小的丫头,今日恍惚间,那丫头已经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身上的气韵让人不敢多窥视。
“谢谢谢谢”黄老太嗫嚅,最后只是朝着涟漪使劲的磕头。
“使不得……”涟漪看着脸颊发白的老人给自己磕头,挣扎的要起来搀扶她,褚越将人狠狠压在胸膛,低声道:“你别动……你比谁都受的这份恩情”
姚大夫心中的震撼太过于强烈,此刻将银针扎入黄氏的穴道,那人才悠悠然醒来。
“我这是在哪?”黄氏视线移到自己发涨的手指,脑袋晕沉沉,肚子里的绞痛让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在陷入昏迷中,隐隐的看见自己娘和弟弟,还有,真好,在临死前还能再看见他们一面。
“大夫!她这是怎么了?”黄氏娘亲额头上沾着黄土,和那殷红的血迹掺杂在一起,看到她晕过去,哭着问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疼过去了,必须要找个地方替她处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不然,这妇人都活不成”
“那,我姐肚子里这个孩子,真的活不了吗?”黄鼠狼低声道。
一时间好几个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他脸上,姚大夫叹气,将银针从她身上几个大穴收回来,沉重摇头。
“罢了罢了,他爹这么不是东西,这孩子就当是给他爹赎罪吧,没了也好,省的有所牵挂”黄老太怜惜的摸了摸闺女的额头,又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褚越听的这哀怨的哭声,心中更显烦躁,看怀里的人昏昏欲睡,将人抱起后大步就要离去。
“你去哪?”姚大夫看着他将人带走,急忙问道。
褚越立定,只是望了望怀里的人,语气中压抑着些许烦躁,“她现在不舒服,我带着她去换一声衣裳”
余光看见那黄家人起身想要说些什么,褚越冷声道:“这次搭救实在是我事先不知情,不然……”我必定不会让她用性命相救!这句话想了片刻终究是没能说出来,脸颊绷得紧紧的,阻止她道:“就按她说的去做,今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说罢,不等别人说话大步离去。
二柱两眼泛着痴迷,大爷方才真的是男儿气概尽显,让人心生澎湃啊。
片刻后摇摇脑袋,他这是犯什么傻,主子跟前还要他伺候着呢!
上来了马车,先是轻轻将涟漪放下,将一个暖手炉塞进她的手里,随后又从马车的包裹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裳。
“醒醒”轻拍涟漪的脸蛋。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头好疼”又昏昏沉睡过去。
里面的衣裳还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厚厚的披风上都已经被沾湿了,褚越浓眉一掀,低声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涟漪,你衣裳得快些褪下来,不然你会得风寒的”
回答他的只是轻轻的呼吸声。
手指颤抖的将那披风解开,将脸扭到一旁道:“我先,先给你换衣裳,有失礼之处,你担待些”
将披风取下,冷湿的空气让涟漪成功的打了个哆嗦,褚越小心翼翼伸手朝着她的腰带伸去,刚刚碰住,头顶就传来了女声清脆的声音:“你在干嘛?”
涟漪脑子里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人这么做是在轻薄我,她知道褚越的为人,方才他说话的时候自己就有反应,但是身子软塌塌没一点劲,后来感觉到腰上有触感,这才使劲睁开黏耷耷的眼皮。
“我帮你把这湿衣裳给褪下,不然你会得风寒的”
“哦”
狭小的马车里瞬间陷入了沉寂。
“我现在有力气了,我能自己换”涟漪伸手拿过那个包袱,看着里面准备好的华丽的衣衫,语气中稍微带着那么一丝丝的羞涩。
“好”褚越回答。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褚越诧异的扭过头,眼神充满疑惑。
涟漪眼神示意外面。
褚越跟着望着外面,再扭头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
“怎么了?”褚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出去啊”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
褚越恍然大悟,叠声道:“我知道,知道”说完急着往身后退,期间太过匆忙,险些掉下了马车。
外面二柱担忧的声音响起,涟漪忍不住笑了。
匆匆将衣服换好,那衣裳竟是出其的合身,纤弱的腰身被那绣满了桃花的腰带一扎,更显得盈盈一握。
“上来吧”背对着车帘的褚越听到里面窸窸窣窣声响,僵硬的身子都不能动一下,直到里面声音停止,涟漪声音传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总是觉得这鼻子有些热热痒痒的。
“主子,你的鼻子!”二柱惊呼道。
“怎么了?”温热的液体流行,褚越淡然道。
哎呦我的主子,这鼻血都流出来了,您还在这装个什么假正经,怪不得先前一脸嫌弃的要把自己支开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快擦擦”二柱慌忙中将自己带在身上的帕子给了大爷,这要是淌着鼻血进去了,这禽兽的名声估计就做实了,只是听人家小姑娘换衣裳就能流鼻血,这得要多饥渴。
“怎么了?”听到外面的动静,涟漪急忙出声询问。
“没事没事,就是这几天火气有些大,补的也多,有些燥热”褚越开声解释。
里面没声音了。
褚越手忙脚乱的将鼻血擦净,扬着头感受鼻血不在往外流了,这才垂下脑袋,用水袋里的水清洗了一下。
再上马车的时候,涟漪靠在马车一角昏昏欲睡了。
听到动静声涟漪睁开眼,马车缓缓走动起来,那一小摊血迹很快消失。
“这地方和你村子隔着有六里远,我交代二柱先找一户农家,给你熬些姜水去去寒”褚越看她自出张望,主动解释。
涟漪把手里的暖炉放下,又贴在自己冰冷的脸上,感觉那丝丝热气传入,这才满意的喟叹一声。这活着的感觉真好。
“你,你胆子真是大!”褚越看了一眼那人平静的脸庞,心头百般滋味,她,她怎么就如此大胆!
涟漪笑笑,没有做声。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为何不等我归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自己私自行动?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危险,要是我们没来,要是你没成功,这时候死的不止是那一个人,连你的小命都保不住!”褚越回想起先前惊险的一幕,怒气难以掩盖,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当初一切,现在回想起来才是觉得那么可怕。
“不会啊”涟漪回到的忒轻巧,“我知道你会来,我知道三婶的娘会来,所以我才敢行动的”
“你……你!”褚越现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