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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说完,狠瞪了张氏一眼,张氏才把到嘴边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接下来,覃初柳又把目光放到大江的身上。大江比之前瘦了很多,满脸的胡茬,衣裳也皱巴巴的,好似很久都没打理过了。
男人没有了老婆就是不行,以前的大江在安家村里也算数得上的英挺男子了,现下,啧啧,覃初柳感叹,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大江想也没想地说道,“大哥多少我就多少,左右我就一个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还挤不出一百个钱来!”
他这话说的有些凄凉,覃初柳能够感觉到他的悲伤,可是这个时候,谁还在乎他的悲伤呢。
“既然都同意一百个钱,那我们自然也没有什么……”
“不对,不对,还少算了一个!”崔氏突然开口,打断覃初柳的话。
“怎么会是三家,明明就是四家,还有小河呢!小河虽然还没成亲,可是分家的时候都说好了的,他什么都不要,也不家来,他也算分出去了的,怎么能不算!”崔氏继续说说道。
覃初柳确实把小河忘记了,之前她只算三家,像崔氏这样算,也确实没有错。
“那好,我们就替小河做主了,以后他每个月也交一百个大钱。”覃初柳拍板。
崔氏心里的小算盘动了动,“小河毕竟年纪还小,还没成家,这钱应该元娘你出!”崔氏看着元娘,理直气壮地道。
元娘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退让,就凭她自己,一个月指定是拿不出一百个钱的,拿出去的不还是柳柳赚回来的,她可不能让柳柳的钱打了水漂。
“既然小河还没成家,为什么要单算一家?既然单算了,为啥要我拿钱?小河自己已经能赚钱了,一个月给你一百个钱应该不是啥大事儿。”元娘不自觉地语气也学了覃初柳,十分的有气势。
崔氏被呛了回来,她本打算在从元娘那里讹一百个钱,然后小河的工钱也归她管着,这样里外里她就得了不少钱,谁知元娘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崔氏心里还有不甘,这个时候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二祖爷爷突然敲了敲桌子,“就这么定下了,一家一月一百个钱,小河单算一家,自己出钱。至于从哪天开始算第一个月……“
“自然是从大家都交上钱的那个月算做第一个月”,覃初柳分毫不让,虽然是要破财免灾,可是这财她也决计是不会多破一分的。
大家都交上,那要到什么时候?
以前大江手里还有点余钱,可是后来都给圆子看伤了,现下他手里可一个钱都没有啊。
还有大海,前些日子农忙,他出去给人家帮工,好不容易攒下些钱,打算起一座能遮风挡雨的小房子的,若是拿出一百个钱来,只怕他连个房顶都盖不起来。
小河不在家,也交不上。四家当中,有三家交不上的,覃初柳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拿钱。
二祖爷爷颔首,同意了覃初柳的意见。
至此,孝顺银子的事情也算落下了帷幕。
回家的路上,元娘有些愧疚地对覃初柳道,“柳柳,这些钱都是你赚来的,娘知道你心里不乐意给他们,都是娘……”
“娘,”覃初柳抱住元娘的胳膊,仰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元娘,“我其实挺乐意的呢。”
说完,她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心道崔氏和安贵也就只值一百个钱,嘴上却道,“一百个钱让他们闭嘴,还能换咱们一个好名声,娘,你说值不值?”
元娘还能说什么,“值!柳柳说值自然就值!”
沈致远跟在这对母女身后,把她们的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不知怎地,他心里竟然酸酸的。
一百个钱,他以前都不知道一百个钱有那么重要。
回家之后,覃初柳先向傻蛋道了了谢,谢他在崔氏要打元娘的时候及时出手。
傻蛋还是惯常的冷硬表情,只瞟了覃初柳一眼,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覃初柳已经习惯他的怪脾气了,也没往心里去,兀自回屋规划起房子的事情去了。
她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戚老头儿去找小河,让他帮着请些泥瓦匠、木匠和一些盖房子的熟手来。
往常村里起房子,都是互相帮忙的,也不用给钱,只管饭就行了。
覃初柳不想这么干,首先能不能有人来还不好说,其次,她不想欠人情,这天下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房子的布局她早已经想好了,已经绘在了纸上,人手的事儿也已经张罗了,剩下的就是盖房子要用的一些材料。
石头、黏土、木头这些好说,到时候让小河找来的盖房子的熟手去拉回来就成了。
最大的问题是青砖和瓦,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买。
村里除了祠堂以外,其他的房子都是土坯房,房顶上缮的是草,年年都要修缮,否则下雨就会漏水。
想了很久,覃初柳也想不出哪里有卖青砖和瓦的,她便问梅婆子,“梅姥姥,镇上盖房子的砖瓦都是从哪里买的?”
在一边做针线活的元娘立时就放下了针线,“柳柳,咱家要盖砖瓦房?”
覃初柳点了点头,这事儿事前她没和元娘说过,不是担心元娘不同意,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元娘肯定会同意的。
果然,元娘立时便喜笑颜开,“太好了,房子上了瓦,咱们就不用一年缮一回房顶了!”
元娘的这个理由有些出乎覃初柳的预料,不过仔细想一想她就明白了,以前覃绍维在的时候还好,他们还能找些人来给缮房子,覃绍维走后,元娘自己也不好叫旁人来帮忙,只怕旁人也没有心思来帮她们吧。
所以,对于别人家来说极简单的事情,对于元娘来说,却极难办到。
所以,在听说要改砖瓦房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不用经常缮房子了。
覃初柳按捺下心中的酸楚,也高高兴兴地对元娘道,“是啊,娘,咱们盖个大房子,四周要用石头砌上,娘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在家做个地主婆,好不?”
元娘乐得合不拢嘴,直摆手说好。
笑闹过后,梅婆子才回答覃初柳,“咱们镇上没听说哪里有烧砖的,不过青柳镇倒是有,你戚姥爷知道,等他回来,让他去张罗这些事儿就行。”
得了梅婆子的话,覃初柳总算安心了。
当天天都擦黑了戚老头儿才回来,还把小河也带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戚老头儿已经把要交孝顺银子的事儿和他说了,他也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牛车从安贵家门口路过的时候,他连瞅都没瞅家里一眼。
小河突然回来,元娘和覃初柳都很开心。先是元娘把小河叫到一边,问了最近的情况,听小河说挺好这才放下心来。
等元娘出去给小河做好吃的了,覃初柳才有机会和小河说上话。
看着眼见这个眉目间已经疏朗开来的少年,覃初柳无端地生出些吾家有郎初长成的感慨来。
“柳柳,”小河被覃初柳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出声唤她,待她缓过神来,才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布袋来,“这是我这些日子的工钱,统共有一两多,我拿一百个钱给爹娘,剩下的都给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百五十三章 抓小偷
覃初柳拿着布袋,很不厚道的笑了,笑得很开心。
小河知道她决计不是为这一两多的银子笑的,便不解地问道,“柳柳,你笑啥?”
为什么笑?崔氏和安贵千算计万算计,最后成了白算计,小河就是赚了再多的钱,也到不了他们手里,这还不值得笑吗?
不过,这话却是不能对小河说的。
覃初柳打开布袋,从里面捡出三百个大钱来,重新递给小河,“无事,就是高兴咱们小河能赚这么多钱了,你自己留二百个钱零花。”
小河有些羞赧,和覃初柳一个月赚上百两银子相比,他四个月才赚二两银子不到,哪里就是赚的多了。
从覃初柳手里挑出一百个大钱,“我不要零花,在那边吃住都不花钱,我也没啥要买的,你都留着吧。”
覃初柳也没推让,把那二百个钱也丢回布袋,把钱收了起来。
之后,覃初柳又问了请人的事情,小河拍着胸脯说都安排妥当了,做杂活的人明日就能到,工匠们过几天会由马管事亲自送过来。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正好可以趁着匠人们没来,把材料都都准备齐全了。
第二天一大早,干杂活的人就坐了两辆牛车晃晃悠悠地到了,有十二个人,都是刘地主的佃户,当天就能回家,元娘只需招待他们午饭和晚饭就成。
覃初柳以为这些都是马管事安排的,还夸马管事做事细心周到,一边的小河却羞红了脸,覃初柳不明就里,小河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我安排的。”
覃初柳这才恍然,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小河已经成长了,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想法,有能力的男人了。
砖瓦的采办工作就交给戚老头儿了,他带了两个杂工,赶了两辆牛车去了青柳镇,剩下的杂工则是在傻蛋的带领下砍木头、拉石头和黏土。
当天,戚老头儿他们就拉回来两大车砖瓦。
牛车进村的时候,整个安家村都轰动了,元娘家要盖砖瓦房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愤恨的。
比如张氏,他们也要起房子了,可是眼看着元娘家里人手找好了,材料也开始准备了,他们家却连起房子的地方都没有找好。
大海整日在家唉声叹气也没个章程,张氏急了,一拍炕沿儿,“那边那么大的地方,他们还能都占了,她们不是厌烦咱们吗?咱们就在她家边上起房子,看她能怎样!”
张氏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当即便撺掇大海去村里找人帮忙,他们也要起房子了。
村里还有一个人在捶炕沿儿,不是别人,正是黑子娘。
她虽然是个寡|妇,却极是好强,在她看来,元娘的情况不比她好,元娘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安家村人,却有一对不省心的爹娘,家里的还是个姑娘,哪比得上她,生的可是儿子。
可是,凭什么元娘就过得这般好了,竟然还要起房子了,还是砖瓦房。
黑子娘环顾自己的屋子,看着黑洞洞的棚顶,已经开始腐烂的窗棂和坑坑洼洼的地面,心里更加不平。当即就收拾了东西,直接去了镇上。
对于安家村各人的反应覃初柳和元娘全然不知,她们还沉浸在盖新房的喜悦之中。
戚老头儿用了四天的时间,把盖房子要用的砖瓦都拉了回来,统共花了一两多银子,比覃初柳想的要少些,她很满意。
四天时间,家里的土石、木料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马管事带着五个工匠来了家里。
当天,元娘招待这些人好好吃了一顿,那饭香飘了一整个村子,引得不少人探头往他们家瞅。
正式开工定在第二日,吃过饭,覃初柳就让这些杂工、匠人早早的回去歇着了。养精蓄锐,明日好干活!
当晚,覃初柳兴奋的睡不着,在炕上翻来覆去,终于在她要把自己烙熟了的时候,元娘忍不住了,“柳柳,你是不是该洗澡了,咋动起来没完。”
覃初柳瞬间僵住,她似乎,真的有大半个月没洗澡了……
“娘,你咋也没睡?”覃初柳赶紧转移话题。
“娘一想到明天就要盖房子了,这心里啊,就跟揣了小兔子似的,蹦的厉害,哪里还睡得着”,元娘比覃初柳诚实,毫不掩饰她的喜悦。
“我也是,一想到要住新房子了,就想笑,若是睡着了,也肯定得笑醒”,这时候梅婆子也插了话。
原来她们三个都没睡着呢。
覃初柳干脆趴在炕上,双手支着下颌,眼睛看着乌蒙蒙的窗户,与元娘和梅婆子聊起来。
三个女人聊得很开心,嘻嘻哈哈,一直到半夜,还是一点儿困意也没有。
正当梅婆子说家里要打什么样的家具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傻蛋略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有人偷砖瓦!”
覃初柳蹭地就从炕上窜了起来,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
“柳柳,穿衣裳啊……”元娘还没说完,门就嘭地一声关上了。
灶房里,傻蛋手里提着灯笼,看到覃初柳只穿着里衣就冲了出来,皱着眉别开了脸。
“咋回事?人抓到了吗?是谁?”覃初柳急切地问道,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不妥当。
傻蛋刚要提醒她整理好衣裳,覃初柳就有些不耐烦了,趿拉着鞋就往外走,“我亲自去看看,敢偷咱家的东西,他是不想活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傻蛋拉住了,“人还没抓,沈致远在那里守着呢,跑不了,你莫急。先,先把衣裳穿好……”
傻蛋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已经几不可闻。
覃初柳低头去看,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慌乱地把自己松开的衣襟拉好,也顾不得抓小偷了,撒腿就往屋里跑。
原来,刚刚睡不着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她的里衣就被蹭开了,听说来了小偷,她一时心急,也没检查自己的衣裳就跑了出来,自己那雪白雪白的,一马平川的小胸脯,就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傻蛋面前了。
跑回屋,覃初柳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直喘粗气,脸上更是热的发烫。
这时候元娘和梅婆子已经点了油灯,穿好了衣裳,见到覃初柳此番怪异地举动,紧张地问答,“柳柳,可是出了什么事?”
覃初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小偷还在呢,咱们这就去抓!”
压下心中的羞涩,覃初柳快速地穿好衣裳,出来的时候,傻蛋还站在原地。
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走到她身边,“小河和戚姥爷已经过去了,你莫慌。”
覃初柳悄悄往一边挪了挪,轻轻地嗯了一声。
往荒地那边去的时候,元娘搀扶着梅婆子走在后面,覃初柳和傻蛋走在前面。
眼见就要到了,傻蛋熄了灯笼,然后突然说了句,“其实,也没什么……你,你还是个孩子……”
覃初柳先是一愣,继而咬牙,揪住傻蛋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把,“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说我的身子没长开!”
傻蛋压抑着笑声,覃初柳终于不躲着他了,就算是再掐几下,他也愿意。
傻蛋之前已经来看过一回,对小偷的情况有了了解,他直接把她们带到了学堂,隐匿在墙边。
此刻,小河和戚老头儿还有沈致远已经绕到了另外一面,只等傻蛋一声令下就来个包饺子,把小偷围住。
覃初柳蹲在墙根儿,只听到堆放砖瓦的地方发出噼嘭的碰撞声,不时还有人小声对话。
对话的具体内容她听不到,但是她可以辨认出,偷东西的是一男一女!
他们先是把砖瓦装进筐里,然后再拎着筐走。
傻蛋耳聪目明,眼见那两个人已经装了两筐砖瓦,已经费力拎起了筐,忽然冲着对面“布谷、布谷”地叫了两声,小河几个快速行动,傻蛋带着覃初柳也快速地冲了出去。
那两人见情况不妙,扔了筐就要跑,只是他们的动作到底慢了一些,还是被覃初柳几个团团围住了。
被围在中间的两个人见跑不掉了,干脆捂着脸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