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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母后啊,”皇帝尴尬的欠欠身,“朕已经答应了陆禀让李慎进暗云卫,朕不好在臣子那里食言,闵靖远那孩子也很聪明,又跟李慎要好,就让他跟着良儿吧,朕再为大皇子选几个伴读就是了。”
太后有些意外了,“陆禀要了那个小伴读?”
皇帝点点头,“陆禀一直想找一个徒弟,早就看上了李慎,都和朕说了几次了,朕看李慎甚是聪明,有他在陆禀身边也好。”
太后便不在意,从大皇子那里要出一个闵靖远也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方家
又是一场寒流袭来,天也变得干巴巴的冷,颖国公府门外一大早就有马嘶声,又有人用力拍着大门,门房的几个小子嘀咕着,连忙瑟缩着跑出去,扒开门上的小洞往外一看,就见方子颖一个人站在外面,连眉毛上都是一层寒霜,连忙打开侧角门帮三公子把马牵进来,屋里的几个小子顾不得天冷也连忙迎出来,嘴里轰雷一般喊着三爷。
方子颖点点头,大步往上房走去,院子里一片萧瑟景象,树枝都是光秃秃的了,回廊上那一溜的鸟笼子也都收起来,门口也没有了当值的仆妇,伸手拉开房门,屋里一股药香味扑面袭来,就见风荷弯着腰在那里熬药呢,风荷也没想到三公子回来,惊喜的打着招呼,“三爷可算回来了,二爷昨晚上还念叨一回呢。”
“我二哥好点没有?还吃上回苏太医开的药方?”
方子颖脱了厚厚的皮裘大氅递给丫鬟,一阵暖阳阳的气息包裹了全身,用力搓了搓冻僵的脸颊,又在炭火炉上搓着手,里间屋里的方子颀听见了说话声忙说,“是老三回来了?你还不快点进来。”说话猛了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屋里是丫鬟低低的责怪声,方子颖嘿嘿的笑了,撩开一角门帘往里窥视,隔了彩绘屏风,只看见拔步床上高悬着的水天一色的帐幔,闻莺在屋里忙着,晚钟照应着地上的炭火,看着三公子一笑,“二爷这两天就惦记着三爷呢。昨儿还说三爷该回来了。”
拔步床上的帐幔抖动起来。方子颖忙说。“二哥你稍微等一等,我一身的寒气,等我烤热了再进来。”
“刚从外面回来不能烤火的,二哥又不是没告诉过你。”方子颀在屋里虚弱的说着,又吩咐丫鬟快点熬浓浓的姜汤。
小厮三钱也从里间屋出来,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伺候着二公子的一些琐事,三钱和三少爷打声招呼捧着夜壶出去了。门呼啦一下又开了,方子意裹着一身寒气进来,“老三可、可算回来了。”
“大哥。”方子颖连忙笑着招呼,“我这回不用再去了,在家里等着过年。”
说话间少夫人带着几个丫鬟也进来了,“你大哥一听说三弟回来连忙往这边跑,三弟也不等家里派车接你,这么冷天可真冻坏了呢,瞧你小脸都冻青了。”
少夫人看炭火炉上已经熬了姜汤,就催着方子颖赶紧热热的喝一碗。又交代丫鬟到小厨房催着些,三爷回来了。让小厨房多做两个三爷喜欢的菜。
方子颀又在屋里连声催着了,“我哪里那么娇贵了,你们还不快点进来。”
方子颀已经能坐起来了,闻莺扶着他起身,往后面垫了软软的靠枕,又用厚厚的锦被盖严实了,越发显得脸瘦的尖尖的,案头的烛台堆满了蜡油,还没来得及收拾出去,二哥整晚的睡不着觉,方子颖忙抬头看着棚顶,逼回去涌上来的一阵泪意。
风荷端过一小碗汤药,方子颀皱了眉一口喝下去,额角出了虚汗,方子颀见人都看着他就笑了,“老三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家里也没派车接你,这么冷天儿你还敢骑了马跑回来,怎没摔了你呢。”
方子颖就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连我们几个事先也不知道呢,昨晚都关了宫门我们才听说,蓝翔殿这边儿也不让出去,赵弘毅气得骂娘,把我们四个拘了两个来月,说不用就不用我们了,我们几个昨晚一宿都没睡,都惦记着能早点回家,今早宫门一开赵弘毅打马就跑了,我索性也先跑回来,慎哥儿和那个小的还得等着人送呢,也不知道他俩几时才能回去。”
方子颀和方子意相互看了一眼,“宫里是什么意思呢?不用你们几个伴读了?”
方子颖笑道,“我听赵弘毅说望海候又推荐了一个大儒,开了春就教二皇子,皇帝还把闵靖远也指给了二皇子伴读,那孩子吓得小脸煞白的,一句话也肯不说,赵弘毅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去了,我听说他家里要给他谋个差事,他也比我大了两岁,留在宫里更没道理。”
方子颀叹了口气,“真是一刻也不让人安稳,老三你记住了,无论大皇子二皇子,我们家都远着些,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家不掺合。”
方子颖点了点头,手里拿了一个大柚子把玩着,“赵弘毅还约了我们几个过两天上他家吃酒,慎哥儿当时就答应了,我也不好推的,这回慎哥儿在大皇子那里吃了亏,赵弘毅对慎哥儿亲近了好多呢,赵弘毅找小太监打听过了,说是皇帝把慎哥儿给了陆禀当徒弟,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陆禀对慎哥儿上了心倒是真的。”
玉潭听了心里就是一跳,“这话怎么说呢?”
方子颖想了想就说了陆禀对慎哥儿特别关照的那些事,“嫂子,慎哥儿小孩子,他还不知道暗云卫那些人背后都怎么乱嚼舌根呢,那些话说得可难听了,我也提醒了慎哥儿的,慎哥儿只说让我放心,我又不好多说的,慎哥儿太小了也听不明白。”
玉潭气坏了,慎哥儿好歹是侯府的公子!
陆禀那厮卑鄙下流,又有皇帝维护,上一回她已经领教过陆大人的无耻了,也在皇帝跟前告过御状,皇帝不疼不痒的责罚了几句,陆大人根本就不在乎的。
慎哥儿是她的弟弟,暗中帮了她多少回了。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除了提醒弟弟小心又有什么办法呢,玉潭心里涨得满满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想要呕吐,方子意看她脸色苍白,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又递过一杯茶水。
玉潭接过了忍不住一阵干呕,方子意吓得手忙脚乱的,“夫人你、你怎么了。”
连忙伸手给玉潭把脉,神色间也变得越来越凝重了,又吩咐丫鬟赶紧派人请太医,方子颀是知道大哥的本事的,看他慌了神也不由得担心起来,“我嫂子怎么了?竟然不是喜脉?”
“喜脉?”方子意追问一句,“老二你是说你嫂子是、是喜脉?”
方子颀干咳一声,“大哥你不是经常给人看病开药方的?”
方子意满脸通红满脸笑容又问玉潭,“夫人真的是、是喜脉?我也叫不准的,老二说了也有些像的,像一个珠子在、在动,你现在觉、觉得怎么样?哪里不、不舒服了?”
地上的几个丫鬟都捂着嘴笑起来,世子爷刚才的脸色有点吓人呢。
玉潭红了脸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刚才真是让他吓死了呢,方子意站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又一叠声的让快请太医,玉潭嗔了他一眼“瞧大爷一惊一乍的,有什么大不了呢,这么冷的天请太医过来做什么,倒显得我轻狂了,是不是过些日子就知道了。”
方子意听她说的在理也只得罢了,又被两个弟弟笑了一回。
小厨房这时候也送过来熬得烂烂的菜粥,又多做了几个家常小菜,都摆在外间屋里,“三弟先在这边吃了吧,你不在家你的绮梦轩还没烧火呢,你大哥还要去当差,二弟越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年下还有许多事要忙,我又不好时常在这边陪他,”
方子意忙说,“你不要忙了,等、等我回来再说。”
方子颖也抢着说,“嫂子我帮着你,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就行了。”
玉潭禁不住笑了,一边张罗着摆饭,方子颀连吃饭也这般费劲,这些日子总算能喝点菜粥了,风荷在一旁端着餐盘,方子颀用左手拿着勺子慢慢吃着。
方子颖禁不住说,“我二哥就吃这个受得了吗?”
玉潭叹了口气,“你二哥脾胃不佳,鱼肉又是发物,太医也不让给他吃呢,眼下只能喝这菜粥,里面稍微加了一点盐,点了一滴香油,有些滋味也罢了。”
方子颀也不过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四个丫鬟端了盘子下去,夕照等四个丫鬟过来接班了,二少爷白天黑夜都离不开人,身边的丫鬟小厮也都熬困了,只能轮流服侍着。
说话间下人又在外面催了,“大爷再不走可就晚了。”
方子意看着两个弟弟恋恋不舍的,“老三你在、在家里好好的,陪着你二哥下下棋,他一个人没、没意思呢。”
方子意无可奈何的只能出去了。
方子颀看着大哥出去了笑道,“这一年我大哥变多了,他以前躲在隐心居,再不然就跑到药铺里厮混着,连我都想不到他还有当差的时候,老三如今也出息了。”看了一眼断臂自嘲的笑了笑,“我如今也变得没人敢认了。”
方子颖喊了一声二哥就说不下去了,玉潭连忙笑道,“瞧瞧二弟说的这话,你先好好的将养身体,等你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方子颀笑笑,“慎哥儿还答应赏我一口饭吃呢,我怕什么呢。”
又和方子颖打听皇宫的一些琐事,听了也免不了担心,帝王心意难测,大皇子浅薄任性,他是嫡长子又如何呢,二皇子背后有赵家扶持,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想卷入这些是非也难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冯雁苏的任务
方家是大家族,一百多年间开枝散叶,沉沉浮浮,家族里早就有贫有富了,颖国公身为族长也少不了帮扶照顾贫困的族人,如今颖国公和夫人不在府里,少夫人找来年老的仆人问话,了解族人家里的情况。往年间家中的这些庶务都由方伯经手的,方奎眼睛里不容沙子,深恨方伯一家人的背叛,把方伯用的人拔了个干干净净,少夫人没了参照,不过这也算好事,少夫人行动间也少了许多束缚。
都城里差不多的人家七拐八拐的都能论上亲戚,也不可能挨家都走动了,颖国公兄弟四人都是庶出的身份,二老爷早亡留下了一大家子人需要关照,方家三老爷方昂身上也有军功,镇守着东南沿海一线,三夫人留在都城照应家小,四老爷便从科举出身,到如今也是从三品的员外郎,太夫人乔氏生了五个女儿,只养活了三个,二女儿在同庆年间选进宫里,先皇封为贤妃,只可惜薄命的很,贤妃没两年就去世了,大太姑奶奶前年间也没了,只剩下一个小太姑奶奶,又是齐国公府的太夫人,这两家的节礼一定要丰厚了,还有三个庶出的太姑奶奶,也不好厚此薄彼,都要关照一番的,光是这礼单就够让人头疼的。
玉潭斟酌一回,齐国公府的太夫人身份尊贵,又什么都不缺的,礼单上当然少不了贵重之物,只是也要别出心裁才好,大太姑奶奶嫁给杨家,杨家老太爷如今也有七十岁。致仕还乡许多年了。杨家表哥也为官多年。这两家越发要走动起来,粗略的算起来光是远近的亲戚就有十几家需要走动的,少夫人参照往年的礼单用心打点了节礼,拿过去给方子颀过目。
方子颀、方子颖两兄弟正在说话,方子颖指手画脚的,听见外间少夫人进来了,忙笑着站起来,“大嫂过来了。我二哥刚才吃过药了,我在这看着他呢。”
方子颀苦笑一下,“我如今用药陪着呢,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还架得住你逼着我。”
玉潭看他精神还好也笑了,“多亏三弟肯看着你,这几个丫鬟又管不住二弟,凡事你就自作主张了,昨天还偷偷的把药给倒了呢,这也像爷们做的事儿。”
方子颀笑道。“我不是没逃过去嘛,嫂子亲自盯着我。倒让我不敢不喝了。”
说了几句闲话,就说起了家务事,方子颖连忙要溜走,被少夫人喊了回来,“我知道你不耐烦听这些,只是你大哥这些外事儿上实在不行,指着他还都被人哄骗了去呢,二弟眼下又不能操心,嫂子只能指着你了。”
方子颖苦着脸站在那儿,玉潭笑着让他坐下,让他念拟定的礼单,方子颀听了斟酌一回略有添减,又解释这几家亲戚的远近亲疏,各房的人品等等,这一说就是半个多时辰,玉潭看他有些倦意了,忙站起来让他休息,方子颀意犹未尽,又问今年收上来的田租,玉潭笑着和他说了大致的数目,“等你睡醒了我让人把账本给你送过来,让三弟给你念了听听,他也能跟着学着点,别再憨吃憨玩的,还有吴山头那边的口粮还没收上来,少不得派人过去催催了,只是家里也没有可用的人了。”
方子颀想了想,“后廊上住着的方子蓝是个机灵的,还未出五服,嫂子何妨用他试一试。”
玉潭想了想笑道,“你说的是不是后廊上五婶子她家?前些日子五婶子倒是过来坐了一会儿,在我这里打了个磨磨就走了,也没说要求些什么,我看她穿的平常,想来也是家里有些难处的,只是她没开口我也不好接济。”
“我说的就是她家,后廊五婶子家里只有她们母子两个,方子蓝是遗腹子,孤儿寡母的守着微薄的产业,他们家里也有一番故事的,方子蓝这人有些本事,就看嫂子能不能驾驭得了他,我原来没提也是我不知道嫂子深浅的缘故。”
玉潭一听笑道,“我倒不怕他弄鬼,我只怕没本事的,那才叫一个糟心,二弟看重的人想来也是个有些本事的聪明人,也知道什么地方不可以伸手。”
方子颀一听也笑了,又交待三弟好好的帮着嫂子。
带着方子颖回了隐秋苑,丫鬟连忙上前打开棉门帘,方子颖打量着这间屋子笑道,“自从大哥搬了这边我还没来过呢,这两个月宫里住着,连话也不敢多说,心里真是憋屈极了,还好有个慎哥儿陪着我,我们两个也有照应。”
玉潭就在椅子上坐了,方子颖坐在下手,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送上茶慢慢退出去了,方子颖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笑道,“嫂子让我做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懂。”
“过年杂事多着呢,有些东西还要给族里各家分分,来往的都是各位爷,嫂子也不方便出面招呼,还得你过去应酬,这些礼单都拟好了,你看着装了车让下人挨家送过去,还有别人家的节礼也得登记归档,眼下咱们家没有大管家了,就有许多不方便。”
方子颖低了头,“方伯对我可好了,他从小跟着爹爹,我们家什么事都是他管着,都是方嫂害的他,方伯没发现罢了,嫂子你说暗云卫能把方伯放出来吗?”
玉潭嫁过来时间短,对方伯倒是没什么感觉,“就算方伯出来我们家也不敢用他了,好的管家又不好找,还是家族里的人知根知底的也放心些,你二哥说的方子蓝你认识吗?一会你派个人找他过来,先和他说说话探探他的口气再说。”
方子颖答应了,一边派人出去传话,又帮着归档礼单,眼看又有七八件事情,却是下人过来领东西的,红笺就开了对牌,给少夫人过了目都发下去了,忙乱着就到了中午,四公子下了学,过来给嫂子请安,又忙给三哥问好,方子颖笑道,“你书读的怎么样了?一会我考考你。”
哥两个说了几句话,婆子过来请示着该摆饭了,玉潭每日中午都是自己吃的,方子姚回他姨娘哪里,今天方子颖刚回来,又和二哥吃不到一起去,当嫂子的也得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