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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带来的婆子早把她拦住了,“梁嬷嬷慢些走,我们少夫人还问你话呢。”
少夫人这是故意找茬,世子爷在一旁看着,也不管他奶妈的死活了,方嫂笑着和稀泥,“梁嬷嬷不管你手里还有多少银子,赶紧交出来就是了,这银子是世子爷的又不是你的。”
梁嬷嬷气哼哼的,“银子都在我屋里床头的那个小匣子里了,老奴这就给少夫人拿来。”说完就要出去。
少夫人笑道,“喜梅你过去取来就是了,哪敢劳动了梁嬷嬷呢。”
梁嬷嬷的匣子里也不过十几两散碎银子,少夫人一看就笑了,“世子爷的月钱不是一百两银子吗?方嫂,莫非府里没给世子爷?”
方嫂连忙笑道,“这哪能呢,每回都是梁嬷嬷亲自过去取的,多少人都看见过。”
“那就不对了,世子爷吃穿都是公中的,他在外面也没有花费,远的先不说,就说这个月吧,世子爷都买什么了?梁嬷嬷总该记得住吧。”
世子爷是最好将就的一个人,他哪里有什么花销呢,梁嬷嬷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少夫人和她算银子,少夫人着看她,就像小猫戏弄着老鼠,梁嬷嬷哭着转身就往外走,“老奴不活了,老奴没法活了,丢不起这张老脸,老奴跳井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掀开
颖国公方奎公干在即,为了钱粮等事和户部尚书周旋了一天,晚间皇帝又赏下宴席,席间少不得勉励几句,待到他回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郑氏正在堂屋和方嫂说话呢,看国公爷带着微醺的醉意,就知道他又在外面吃了酒,忙让丫鬟去煮醒酒汤,国公爷看到方嫂就问,“子意如今怎么样了?他的病好些没有?”
国公爷心里还是惦记世子爷的,方嫂笑道,“说起来世子爷真有意思,手里拉着少夫人不肯放手,头半晌儿两人躲在帐子里腻着,将近中午才出来,睡了一回已经好多了。”
方奎皱了眉看向郑氏,“子意真是一点男儿气概也没有,你知道子意这回因何故生气?”
郑氏笑道,“人家小两口瞒得是风雨不透呢,方嫂正和我说话,少夫人放着姐姐留下来的嫁妆都先不查了,只管查梁嬷嬷,还让她交出来世子爷这些年的月钱银子,把个老婆子逼得要跳井了,这会儿她被少夫人关起来了。”
方嫂连忙绘声绘色的说了经过,“少夫人真是本事,世子爷这回也不护着他奶娘了,还想起来许多东西,都是他小时候让梁嬷嬷收着的,什么汉白玉的扳指,玉雕的小马,还有那些弹弓丸子,梁嬷嬷哪里拿的出来,那边都闹得要翻天了。”
方子意为了奶娘和国公爷都急眼,国公爷可怜他年幼丧母,不忍看他伤心,才睁一眼闭一眼的。少夫人嫁进来才几天?倒摆布的世子爷什么事儿都听她的。国公爷听了这些话不置可否。郑氏和方嫂相互看了一眼,方嫂含笑告退。
郑氏刚笑着和国公爷说了几句家常话,就听下人回报,“世子爷、少夫人来了。”
说话间方子意带着少夫人进来了,世子爷眼睛肿的像桃一样,少夫人也眼皮微肿,方子意含糊一礼算是请安,少夫人福了一礼笑着说。“打听着公公回来了,我们两个赶紧过来。”
方奎还没说话,少夫人笑道,“要不是有了万分紧要的事儿也不敢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公公,还请公公屏退左右。”
方奎点点头,地上的丫鬟连忙都出去了,玉潭看着婆婆笑道,“玉潭斗胆,还请婆婆也回避一时,我们有紧要话和公公说。”
这个要求就有点无理了。好在郑氏贤惠,“你们小两口陪着国公爷唠着。我过去看看子颖。”说话间就出去了。
方奎拿眼神扫过来,就见少夫人一撩裙摆跪下了,“世子爷已经知道暗害了婆婆的人,儿媳还求公公做主,找出幕后的真凶。”
方奎目光如电挺直了身躯,“是谁?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
少夫人凄然道,“是世子爷忽然间想起来了,世子爷早晨发病时就想起来了,只是那时候还没理出个头绪来,才没和公公说起。”
遮掩过账本不提,递过一沓字迹凌乱的纸,“昨天一个老婆子不小心打碎了婆婆的那个花瓶,世子爷很是心疼,哭了好半天,这一宿翻来覆去的做恶梦,也是婆婆在天有灵,保佑他想起来那天的往事,他又痛恨这么多年都被梁嬷嬷愚弄了,这才气急败坏的。”
玉潭慢慢的把当年的往事说了,方子意在旁边呜呜的哭着,方奎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是满脸的震惊。
“媳妇恨梁嬷嬷蛇蝎心肠,才故意折辱她的,也帮相公出一口气,媳妇想那梁嬷嬷不过是一个奶娘,深得婆婆信任的,她害婆婆做什么呢,儿媳猜想背后还有指使她的人,那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了,梁嬷嬷遮掩了这么多年,她要是胡乱攀咬一回,婆婆就越发死不瞑目了,媳妇让她扫院子去,宁肯担了刻薄的恶名,暗中设法套出她背后的那个人,还求公公为相公做主。”
方奎不禁眼神一闪,少夫人没有冲动的收拾梁嬷嬷,反倒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儿媳妇还真有点手段。
当年张氏中毒暴亡,国公府严密封锁消息,方子意好容易捡回一条小命,好多天都不会哭闹,都以为这孩子吓傻了,再后来就哭闹说娘是被他气死了,又哭闹着要找娘,也不肯要新来的奶妈。
宫中的太妃也命人传出话来,要两家各让一步,遮掩住这件事情才好,两家都禁不起这么大的丑闻,那时候国公爷的身份还是世子,正在军前效力,家中的大小事情都是嫡母做主的,张家舅舅不依不饶,送来了朱嬷嬷,又非要给外甥留下梁嬷嬷,又要国公府承诺将来让他外甥袭爵,这些都是小事,太夫人也就答应了,等方奎从军前赶回家里,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太夫人是他嫡母,只能敬重,心里万分不情愿也只能忍着。
陈年的往事被翻开了,方奎也是惊怒交加,看着眼前呜呜痛哭着的儿子,方奎几乎怒不可遏了,“这个天杀的贼婆子!”
方子意索性抱着他爹爹的腿呜呜的哭起来,方奎也禁不住老泪众横,他常年在外面,这个儿子又是这样的懦弱性子,父子俩几乎就没说过什么话,方子意还想法躲着他,只是血浓于水,看着儿子这样伤心,方奎几乎是咬着牙说,“那个该死的梁婆子!”
哭罢多时,少夫人擦了擦眼泪劝道,“公公也不要太伤感,婆婆的在天之灵庇佑着子意,往后只会越来越好的,儿媳想为婆婆做道场,让她老人家也能安息。”一边说一边扶着方子意起来,“婆母也不愿意看到你伤心难过,你还只管这样,公公也伤心。”
宽慰了好半天,方子意才算止住嚎啕,在一旁无声的抽噎,少夫人又打水服侍公公净面。又帮方子意擦洗干净了。
方奎让方子意先出去歇着去。他有话要问的。方子意还要不肯,方奎性子暴烈,眉毛跳了几跳,玉潭连忙扶他起来,“你先出去躺一会儿,我听了公公的吩咐就出来了,瞧瞧你这个样子,公公看你岂不伤心?”
好说歹说的拉着方子意出去。看他躺下了,又吩咐丫鬟在一旁看着,这才进来见国公爷。
国公爷早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情绪也平复下来了,又仔细的问了问经过,又问方子意还想起什么了,玉潭心中一动,国公爷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什么也没查到。
“公公,相公当年太小。要不是打碎了那个花瓶,他也想不起来。他还和我说呢,那天梁嬷嬷喂给他吃了凉冰冰的莲子羹,他都吐了,他那时候都没想到莲子羹有毒,媳妇吓了一跳,又不敢问急了,外面还有丫鬟守着,越发不好张扬出去,干脆和他躲在帐子里连说带写的,写了这几页的纸,好容易才弄明白了,相公也回过味儿,心里恨极了梁嬷嬷,他现在心里不清净,也想不起来太多,公公容他慢慢想吧,婆婆在天有灵,早晚会真相大白的。”
方奎看着这几张凌乱的字迹,上面还沾有泪痕,也是长叹一声,“子意这些年就在她的手心里攥着,她要是再有歹念,岂不是不堪设想。”
简直就不敢再想下去了,玉潭也是一阵的战栗,“公公,相公福大命大,这才逢凶化吉,媳妇斗胆问公公一句,当年那些婆子丫鬟还都在吗?还有梁嬷嬷她是婆婆的陪房丫鬟,我问了方嫂,她家老头子倒是我们府里的奴才,是婆婆做主婚配的,她暗害主母,相公说她还在屋里翻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她翻到没有,儿媳想找到幕后的真凶,为婆婆报仇,也帮相公出一口气。”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国公爷沉默着,好半天没言语,玉潭也不好再问,就垂手立在一旁。
“子意娶了你,也是他的福气了。”方奎缓缓地开口,“有一些往事你不知道,子意更加不知道了,张氏是宫里赐婚才嫁进来的,当年的五皇子也就是宝音亲王和她还有首尾,老夫也是以后才知道这些,就把她撵到后面住着,再不肯见她,张氏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才被杀人灭口了,这里面牵扯太多,幕后的指使再没有别人,你就是查到了又能如何?你还能告御状不成?”
玉潭苍白了脸,咬着嘴唇不言语了,半晌幽幽的说,“公公都知道了,只是子意他哪里肯甘心了,还有张家舅舅呢?他知道这些吗?”
颖国公倒是笑了,“张家兄弟是真不知道,他也不是张氏的亲兄长,是张氏的父亲临死的时候过继来的侄子,让他帮着照顾家中的幼子,那个人孤介清高,连宫中的太妃都肯不买账,出了名的胡搅蛮缠混不吝,老夫忍着他这些年只为了恶心张太妃。”
“子意那里还得你委婉的劝解,那件往事牵扯的太深,老夫都不想再理会了,子意要是想查,你敷衍他一回也就是了。”
公公表明了态度,玉潭只能答应下来,方奎又问,“你婆婆留下的那些陪嫁你清理的怎么样了?朱婆子弄没弄鬼?”
玉潭连忙说,“媳妇只来得及查验了金银古董那一块,单子上的都核对清楚了,还多了好几件宫里头赏的珍玩玉器,也有当年拿出去送人的,这些都没留下记录,又找不着老人儿核对,儿媳命丫鬟重新做了账册,朱嬷嬷照管的很精心,连布匹绸缎都想着时常通风呢,难得是个心细的人。”
方奎点头,“张士濂秉性清高,老夫最讨厌他,不过这个人还有些眼光,人品也还好,过几个月我去了边关,你再把铺子托付给他,他这个人还是可信的。”
玉潭连忙笑道,“公公为了子意费心了,媳妇会好好给大舅舅赔不是的。”
方奎眼中的神色更满意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少夫人当家
书房安静了一会,方奎手指在案上轻轻敲着,又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明个我派个人给亲家送信,你先不要回家了,先把府中的差事接管一下,你是宗妇,肩上责任重大,得把家务事拿起来才行。”
国公爷锐利明亮的眼神注视着少夫人,玉潭深吸了一口气,“公公,儿媳有一事不明,还想问问公公,我相公性子淳朴,实在不适合接掌家业,公公为何要为他请立世子?要是有可能,媳妇宁愿让二弟接管这份家业,我只和相公守着这些富贵就好。”
方奎眼神里露出针尖一样的锋芒,“到你们家求亲的人家不少,你们家为什么答应了子意?还急巴巴的送来了庚帖?他结巴的在都城都是有名的,一个没希望承爵的嫡长子,婚事也一拖再拖,你们家肯答应了亲事,老夫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怪爹爹都说颖国公这人软硬不吃,不好说话的很呢,这话题转的到快,玉潭微微笑了,“是我选中了相公的。公公想必也知道,燕慈郡王府提他家的三公子也有两三年了,我爹爹一直都没答应,一来是我娘不愿意,二来爹爹心中也自有一番考量,儿媳实在是因为他们家三公子人品太差,提亲的几户人家选无可选,燕慈王府又咄咄逼人,万般无奈才选了相公的,相公为人朴实,人品是好的。”
方奎目光如电,“你爹爹为什么不肯答应燕慈王府?他们家的权势可是一等一的。”
“儿媳也听二弟说过,婆婆也没答应他家提的陆嫣儿。儿媳想都是为了一样的原因吧。”
方奎呵呵笑起来。慢悠悠的在屋里踱着。“一个没希望袭爵的嫡长子,婚事也拖了这么些年了,老夫想让他娶一个他满意的,享一辈子富贵也罢了,结果这小子一推再推,还说这辈子不娶亲了,老夫发了怒他也不听,后来还是子颖发现他喜欢上了李家二小姐。老夫也是好奇,派人一打听,见你实在是好,只是子意他也实在配不上你,你们李家未必会答应了。”
国公爷眼神又锐利起来,看她半晌笑道,“是你让老夫下了这个决心的,老夫那时候在祖宗跟前许了一个愿,子意他要是能娶到你,老夫就为他请立世子。老夫的心事只有祖宗知道,和谁都没说过。你心里未必愿意嫁进我们家,情势所逼罢了,你肯选子意,我们家也不好亏待了你,子意那孩子心肠太软,若没有精明的媳妇帮着,他这辈子再也过不好的。”
玉潭再没想到公公说了这样一番话,原来是因为她答应了婚事,公公才为方子意请立的世子?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子颖在外面有些虚名,他也有些抱负,不愿意走勋戚这条路,宁愿通过科考参与政事,老夫也不想埋没了他的才华,老夫看得出你凡事也有一番见解,功高震主你总该知道吧。”
玉潭抓着散乱的思绪,脑中灵光一闪,“公公的意思是?您是想要国公府逐渐隐退?”
国公爷眼睛里都透出了笑意,赞许的点点头,“你很敏锐,老夫掌管兵权,若为子颖请立世子,难免让人不放心,子意没出息,这就是他最大的保障了,我们家到如今也上百年了,不再是求进取的时候,但求能守得住这些富贵也就罢了,难得你是个不爱慕虚荣又有些才干的,你要帮着子意守住这份家业。”
玉潭不禁肃然点头,公公这人说得上深谋远虑了。
“要不是因为你实在好,子意又一心记挂着你,老夫当初也不会与你们李家联姻,这实在犯了天子的大忌,好在子意没出息,天家也可以放心了,你以后在外面应酬要谨慎些才好。”
玉潭连忙答应了,颖国公又要她传了方福进来,亲自吩咐道,“明天你派人到少夫人家里,就说少夫人先不回去了,等她把家务事屡出了头绪,再让子意陪她回去住几天,还请亲家别见怪才好。”又让方嫂帮着少夫人熟悉一下家中事务,尽快把家务事接过去。
郑氏在绮梦轩坐了多时,娘两个说了好半天话,方子颖淘气,郑氏少不得时时的提点他,打听着少夫人和世子爷回去了,这才带着丫鬟婆子回了正房,早有小丫鬟上前挑开帘笼,郑氏进屋笑道,“少夫人这会儿走了?究竟什么私密事,连我也要瞒着。”
屋里的小丫鬟忙悄悄的说,“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世子爷哭的泪人儿一般,后来少夫人扶他出来了,让他先在榻上躺着养神,又进屋和国公爷说了好半天的话呢。”
郑氏满面惊诧还没说什么呢,小丫鬟又告诉她,“国公爷命人叫了方福,不知道吩咐了什么,又说明天少夫人先不回娘家了,让少夫人把家务事都接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