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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跟着来的几个侍女吓了一跳,李鸣唯怒喝一声,“都给我滚一边去。”
李鸣唯刚想往前走,就见玉潭站在前面大树的浓荫下往这边看呢,李鸣唯老脸微红,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大步往前走。
玉潭微微一礼,“爹爹,女儿有紧要话想说,关系着燕慈王府来的客人。”
玉潭简略的说了经过,李鸣唯也是难掩惊骇,轻轻地抿了嘴,掩饰住心里的波动,牵扯到燕慈郡王府,凡事都得三思而行。
“爹爹,今日这事儿也牵扯了方家二公子,该怎样应对爹爹心里有数才好。”
李鸣唯沉吟着,“方家二公子打抱不平?你看他是故意如此吗?那个小女娃知道他是方家人吗?”
玉潭一听就知道爹爹想多了,只是关系到了未来的婆家,她也不好多说的,“方二公子穷书生打扮,燕慈王府是不知道的,当时好几个大汉追着鞭打慎哥儿,多亏了方二公子,后来我说出了身份,那小姑娘就陪了不是,我倒不好为难她了。”
“你祖母说的婚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祖母是今儿一早坐了轿子去的齐国公府里,我还觉得奇怪呢,她那样骄纵怎么就忽然肯赔不是了,还是听祖母说了亲事我才明白过来了,小丫头倒是中意慎哥儿,只是爹爹啊,我们家可不能要那样的搅家精,哦,方二公子说了一句,前些时候燕慈郡王妃想把外孙女许给他们家三公子,郑夫人没答应,没想到最后便宜我们家了。”
眼角抽了抽,便宜,真是天大的便宜,李鸣唯点点头大步离去。
玉潭站在树荫下出了一回神,该说的都和爹爹说了,慎哥儿的婚事自有爹爹做主,想到今天中午遇到的惊险,又想到方家的大公子,忍不住嘴角微微的翘起来,那冤家还是蛮有意思的。
不远处的那个小池塘里,水淋淋的爬出了小姨娘,裹了一身的淤泥,她的小丫鬟扶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姨娘只管呜呜咽咽的哭,玉潭走上前板着脸说一句,“还不快回你自己屋里去,还在这儿丢人现眼做什么呢。”
小姨娘狼狈的哭着走了,玉潭忍不住笑起来,漫步到荷花池边,青石地面上一片水渍,还有一尾小鱼儿徒劳的在地面上甩尾巴,玉潭捡起小鱼丢进水里,又想起了祖母给她准备的几个美貌丫鬟,玉潭冲着虚无中的大公子攥紧了拳头,低低的呢喃着,“你看着吧,你要是那个样子,我也不肯对你交付真心的。”
虚无中的大公子红着脸结结巴巴的,玉潭又忍不住微微一笑,脸上也火辣辣的了。
玉潭在这里流连好半天,玉芳才从春晖堂里出来,低着头没精打采的往回走,玉潭等她走近了笑着说,“你在想什么呢,只管低着头走路。”
玉芳倒被她吓了一跳,“二姐姐你一个人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在等你呢,我出来的时候祖母和你说了这半天,说了你的婚事?”玉潭笑着问。
玉芳黑黑的瞳仁里盛满了惶恐,她咬着嘴唇不吱声,这么热的天儿,热了一脸的汗,小手却凉冰冰的,玉潭拉她找了一处阴凉坐下,“祖母和你说了什么?你放心吧,你的婚事我将来还是说得上话的,到时候我帮着你说话就是了。”
玉芳连忙抓着这个机会,一把拉住了玉潭,“二姐姐,我只想过省心的日子,我、我……”眼泪大颗流下来,玉芳嘴里呜咽着,“我不要给人做续弦。”
玉潭愕然的看着她,“怎么可能?你也是侯府的千金小姐!”又不可置信的说,“是祖母和你说的?祖母想让你给人家做续弦?”
玉芳点着头,哭的气噎喉堵,玉潭好悬没气炸了肺,“你放心,祖母眼下还顾不上你的婚事,慎哥儿的事儿够她老人家忙的了,你知道今儿上午玉沁好悬没命了吗?我刚才在祖母那儿故意把话说了一半,骑马差点撞了玉沁的就是燕慈郡王家的那个外孙女。”
“以前我不敢说这话的,连我的婚事还在祖母手心儿里捏着呢,今儿我巧遇了方家大公子,我看他的脾气倒好,将来你的婚事我也说的上话,我也给你想好了,你要么像玉容一样嫁给高门庶子,要么就是寒门嫡子,各家过日子都有各家的难处,就连我们家不也有这么多不随心的烦难事儿?我不知道你心里怎样想的,就想问问你,你也知道的,我嫁了轻易不能回来了,就算回来咱们姐妹也没有谈心的机会。”
玉芳睁大了眼睛忘了哭泣,刚才在祖母那里她就觉得二姐姐说话有些奇怪了,东一句西一句的没有重点,心里还觉得奇怪呢,二姐姐原来是故意的,“二姐姐,慎弟弟真的挨了鞭子?”
“人家是燕慈郡王的外孙女,手下的人又多,带了好几个家奴呢,慎哥儿还不得吃点亏?”
玉潭拉着她的手,“我们先来说你,你记着祖母以后要是想带你出门,你能推就推了,你现在还小,婚事也不着急,我娘也把你的事儿放在心上呢,眼下是没有相当的,你放心吧,二姐姐说话算话,我今儿应了你,就不会不管你。”
玉芳眼泪又要流下来,她知道眼下是极好的机会,也顾不得这是在外面,一蹲身就给玉潭跪下了,“二姐姐我可指望着你了。”
玉潭忙拉她起来嗔道,“你做什么呢,我是你二姐姐,帮你不是应该的吗?咱们姐妹将来都要好了才好,我还有事要求你呢。”玉潭惆怅的叹口气,“我过两个月就要嫁了,轻易也回不了家里,玉沁又小,我娘身子又不好,家务事我得求你帮我娘忙着才好呢,家里有什么事儿犯难了,你就告诉慎哥儿,他在外院住着,内宅里有什么事儿他也不大知道,你让他给我送信就好了。”
玉芳刚要点头,忽然看见玉容正从那边过来,正好奇的看着她俩呢,玉潭眼角的余光也瞥见了,“玉芳这点账目你怎么还会出错呢,你哭也没用的,我在这里说你是给你留脸面呢,要是让你的那些丫头知道了你也就没脸了。”
玉容走的近了,也听到了玉潭的这些话,“二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第七十九章 盘算
三姐妹坐在石凳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在落日的余晖里,小池塘也泛起了淡金色的流光,玉容绝美的小脸沐浴在夕阳下,粉妆玉琢般可爱,她娇憨的笑着,“二姐姐你们今天看见了什么新鲜事?你的首饰又添了新花样了?”
玉潭看她说了半天终于问出来了,忍不住微微一笑,她们小时候,玉潭手里的手镯、簪子什么的不知道送给玉容多少了,一样都是公中出银子打的,玉容没几天就有本事弄丢,又跑到她这儿抹眼泪,说是怕母亲责怪了,玉潭就把自己的这份送她。
玉潭手里散漫惯了,她也没把这些首饰当回事,一来二去的给过她不知道多少了,齐氏知道了也只能无奈的叹息。
玉潭只管把玩着手里碗口大的红花,笑道,“首饰也不过那些样子,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一向是不在意那些的,我也记不清有多少,不过该有的差不多都有了,也有海棠花式样的,也有梅花式样的,也有玉兰花式样的,头饰、簪子、耳坠子、手镯都是成套的装在一个首饰匣子里,零碎的我都记不得有多少样子了,都放在那儿呢。”
玉容嘴里发苦,嘴唇都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这么说来二姐姐,你光是首饰都有一大匣子了,你身边的小丫鬟照顾的过来?”
玉潭看着她苦恼的说,“就是照顾不过来呀。”玉潭站起身笑道,“天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俩慢慢玩吧。”
“二姐姐别呀,人家还有话要问二姐姐呢。”玉容撒着娇笑道,“我还是到姐姐屋里坐一会儿吧,这外面怪热的,连个坐着的地方也没有,一会蚊子都出来了。”
玉潭笑着按住她,“如今我屋里再不能让你们两个进去了,摆了一屋子的东西,连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都在哪儿放着呢,要是不小心弄丢了东西可怎么办呢。”说完竟然扬长而去。
玉容气得变了脸色,“四妹妹你说说她那轻狂的样子,不就是嫁给一个结巴世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们谁还稀罕要她的那点子东西不成!”
玉芳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也想起她小时候丢了的几件小首饰了,当时都把她吓哭了,后来还是二姐姐偷偷的帮着她补上了,从此以后玉芳就经了心,她要是没有了这些饰物,也无法去见祖母的。
她们俩都跟着自己的姨娘住在后面那一排小院落,彼此声息相闻,比起住在前院儿单独院落的玉潭姐们俩不知道亲近了多少,都是庶女,话题也更多一些,两人手挽着手往回走,玉容试探着问,“刚才二姐姐说你了?”
玉芳应变上不行,就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玉容就笑着说她,“要我说你真是笨死了,她说你就听着?她也不想想,还有几天她人都嫁了,还说你做什么呢,你辛辛苦苦的管着账目,到头来她们再也不肯说你一个好儿,我早看明白了,干脆就装了病,再不肯给她们做粗活。”
“玉芳我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你好,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哭能当什么事儿呢,赶紧打好了主意是正经呢,我告诉你说,缙云候刚死了夫人等着续弦呢,这是多好的机会呢,嫁过去就是侯夫人了,要不我上祖母那儿给你说说去。”
玉芳变了脸色发誓道,“我就是死了也不嫁那种糟老头子。”
玉容站在那儿笑道,“你看你还来了脾气了,架不住祖母心里头愿意,你能有什么法儿。”说完转身先走了。
玉芳蜷缩着躲在花阴下,直到天光黯淡下来,才回了她和她姨娘住的小院子,她姨娘早等急了,正在倚门张望呢,“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玉芳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姨娘一把抱住她,“怎么了你这是?”
娘俩个躲进屋里,玉芳就低低的说了,“姨娘,二姐姐说她会帮我的。”
她姨娘一把抱住女儿轻轻的抖着,“谢天谢地,老天爷还是肯眷顾我们的,你陪着慎哥儿上了几年学,也算读书识字了,二小姐还肯帮着你,你日后越发要好好的帮着夫人才好。”
……
玉潭回去时齐氏的正房正热闹着,谨哥儿跑来跑去的淘气,玉沁逗弄着小妹妹,那边屋里丫鬟们忙着摆饭,玉潭、玉沁带着谨哥儿坐在那儿先吃了,八小姐看了直往饭桌上扑,玉潭就让人盛了一小碗稀粥,慢慢儿的喂她几口。
又过了好久李侯爷终于疲惫的回来了,说了一句,“玉潭留下来,你们几个都下去吧。”
不一会正房里就安静了,齐氏试探着问,“侯爷也该吃饭了。”
侯爷点了头,齐氏忙站起来吩咐一声,玉潭也帮着布置碗筷,一会功夫就色色齐备了,齐氏亲自斟酒布菜,服侍得样样妥帖,李侯爷也真是饿了,也不管食不言这样的规矩了,“玉潭你把今日的事儿再细说一遍。”
玉潭说话明白,李侯爷听了沉吟了良久,浓浓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如今到不大好办了。”
齐氏忙问,“可是为了慎哥儿的婚事?侯爷不是我见不得慎哥儿好,实在是那个女孩子不妥。”
李鸣唯苦笑了一声,“如今这门亲事只能先应下了,再不情愿也不行的,燕慈老郡王想办法也要和我们家搭上关系,他先看上了方家三公子,也是颖国公常年镇守边关,手里有兵权的缘故,谁叫我手里也有西山的那些兵权,老王爷自然不肯放过了。”
李鸣唯看着玉潭,“我当初答应这门亲事也是因为大公子不管事的缘故,我们家还能和方家扯得上关系,你母亲心里也情愿,连我也没想到方家重视大公子,这倒是意外之喜了,你公公方奎那个人软硬不吃,是极不好接近的,你到了他们家要小心应付了。”
齐氏脸上就添了愁容,玉潭看着娘笑道,“娘您还担心什么呢,他们家肯送那些聘礼,也是心里看重我们家的缘故,日后的事儿现在担心做什么呢。”玉潭想了想又说,“还求爹爹再想想慎哥儿吧,那小姑娘刁蛮任性,慎哥儿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李侯爷倒是笑了,“这个倒是不愁的,娶进门来还由得她了?慎哥儿那小子鬼着呢,不愁哄不了一个小姑娘,再说她还是卫国公的孙女,镇国将军的女儿,虽说也有燕慈郡王府那一层关系,我们也是和卫国公结的亲,老王爷做了这个主,卫国公心里也未必情愿呢,我们家先应下来再说,慎哥儿还小着呢,过几年还不知道局势又有什么变化。”
第八十章 对付
碧梧书房这会儿也安静下来了,慎哥儿却睡不着,悄悄的推开轩窗,一丝清凉的冷风吹了进来,带着些微的凉意,天上那一轮圆月,洒下一片银辉,照得院子里树影斑驳,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的蟋蟀,也不知疲倦的吟唱着,夜晚风凉,天上繁星璀璨,慎哥儿看着天上那轮月亮,悄悄地吹起了口哨,那是他前世少年时最喜欢的旋律,如今隔着时空的长河,那悠扬欢快的旋律也吹不散心灵深处的惆怅。
这是个无法入眠的深夜,慎哥儿心里只在意侯爷的态度,侯爷送走了王府的长史官,天色就有些晚了,也没叫他进去,天黑了二门一关,内院的消息也传不出来,慎哥儿只能在心里揣度着。
天光微亮,慎哥儿练完了武功,盘算着该做些什么,威武将军之子邀他今日狩猎,到山上抓兔子去,明日还有一场蹴鞠,过几天还有一个诗酒会,慎哥儿都有心推辞的,偏偏他爹爹不许,巴不得他能和勋戚子弟打成一片。
慎哥儿派小厮和先生交代一声,干脆一大早就出去了,一帮十几岁的少年聚在一起,领头的正是威武将军的儿子冯毅,看见慎哥儿来了,忙笑着抱他下马,“瞧你这小身板,能抓得着兔子才怪呢。”
说的慎哥儿也笑了,“我就是不想念书,才跑出来和哥哥们玩一会儿的,看到兔子我就抓了。”
冯毅带的下人早放了好几筐兔子,众少年漫山遍野的追得乐呵,玩了半天冯毅又要请酒,慎哥儿也不管他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去了,又帮着打了一场架,直到日落西山,方才恋恋不舍的分手,慎哥儿手里拎着三只肥兔子笑嘻嘻的回家了。
李鸣唯下完早朝回来忙命人传唤慎哥儿,听说慎哥儿跑出去玩了,李侯爷恨得咬牙,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面上却若无其事,就到时雨轩作画,李鸣唯是个武夫,画画是他仅有的风雅爱好,画不算好,难得的是他从小学画,画了这么多年也是深有体味的。
慎哥儿回家时,一副秋江秋色图已完成大半了,慎哥儿看了便说,“爹爹的功力越发高深了,这秋江垂钓画得好,秋鱼肥美,正是垂钓的好时候,我就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悲秋。”
李鸣唯端详着将要完工的画,“你整天的胡说八道,不锤你一顿就说不完的废话。”
慎哥儿嘻嘻一笑,“父亲大人这回又有何吩咐?又是哪家府里的宴请?”
李鸣唯轻轻吹着画,“你也应该知道了,昨天齐国公府里,你祖母给你定了一门好亲事。”
慎哥儿一脸的愕然,似乎是刚听到消息的样子,李鸣唯轻轻踢他一脚,“你还和我装这样子做什么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怎么,你喜欢的傻了?”
慎哥儿恼怒的看他爹爹,“您还说是好亲事,那我一顿鞭子白挨了不成,我不信您还没听说。”
“一顿鞭子?”李侯爷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