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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这些事儿的,却连个口风都不肯透,说话倒是怪好听,怕祖母操劳了,哼。
老夫人决心操劳一回,她年轻的时候没机会管家,那时候她一个小小的庶女嫁进侯府做了填房,老侯爷不要她管家,后来就是嫡长媳管家理事了,再后来家务事落在齐氏手里。
老夫人如今出入社交场合有人奉承,这管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横竖有那些下人做事,主人家不过动动嘴皮子罢了,玉潭当年十二岁都能管家了,她老人家诺达年纪,不过平日不愿意操那份闲心罢了。
如今家里出了这么多的意外,老夫人再不肯袖手旁观了,连夜找了几个心腹的老嬷嬷,这几人看着眼前的机会,哪里能不奉承老夫人了,又把他们的三亲六眷推荐出来,都是一些了不得的能人。
第二天天刚放亮,玉潭正要去议事厅呢,祖母就派人叫她过去,玉潭不敢耽搁了,忙过来见祖母,老夫人倚在榻上,脸上似笑非笑的,“玉潭啊,你平日里帮着你娘怪辛苦的,如今你不必忙了,瞧你都捅出了多大的篓子,还得祖母给你善后。”
第四十九章 老夫人翻云覆雨
玉潭刚进春晖堂给祖母请安,老夫人就说往后家里的事情不要她操心了,她老人家会善后的,还让玉潭在旁边学着点,玉潭心里憋了一口老血,脸都羞红了,祖母说了这番话,她一个孙女只有听的份。
老夫人传下话来,要那些管事的今日都到春晖堂办差,玉潭的一番清理,正是人人自危的时候,一听老夫人要见她们,这几十个婆子不由得两股战战,心里惶恐,到了春晖堂门外,小丫鬟拿出花名册挨个的点名,又让她们先在外面等着,大冷天的,外面是凉飕飕的穿堂风,管事嬷嬷们又累又饿,等得日头老高了,姜嫂子斗着胆和门口的小丫鬟说,“一会儿就到了饭点儿,再不安排来不及了,老夫人什么意思呢,我还要回去分配菜蔬呢。”
吃饭是头等大事,小丫鬟进去了,一会就跑出来,“老夫人说了,小厨房不是有十几个人?到时候她们不会做?老夫人让你等着呢。”
姜嫂子再不敢多说一句,心里巴望小厨房的人机灵点,好在老夫人也开始往里召唤人了,出来的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老夫人发了狠,一连革了好几个管事嬷嬷,又往里安插进来好几个人,都是很有油水的地方,采买,厨房,账房,管银钱的,管库房的,连各个地方上夜的老夫人也不肯放心,务必要找最忠心的奴才。
二小姐多了一句嘴,老夫人就似笑非笑的,“祖母这么大年纪了,凡事不比你看得明白?玉潭你虚心学着点,别像你的娘,一心就想宽厚买好,为了别人夸一声贤惠,连这个家都能拿去卖了呢,瞧她当了这几年家,府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玉潭不能为母亲辩解,心里异常气闷,连虚假的笑也强撑不出来了。
这时二门上的婆子传进话来,“老夫人,刑部的差官来了,点名要见二小姐呢。”
老夫人吃了一惊,就看向玉潭,“你怎么还惹上了刑部的麻烦?”
玉潭想起来当初报官那件事了,“祖母,刑部的差官是来问吴宝贵这人的,郭管家在吴宝贵家里发现了密窖,那里藏了两口大箱子,装的都是金元宝之类的细软,价值万金,郭管家不敢自专,因家中没有旁人,只得请了孙女出去,孙女怕这吴宝贵牵涉盗匪,只好让郭管家报了官。刑部的人想来是问这件事的。”
“什么?报官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敢做主?”老夫人不由得震怒了,“玉潭你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说说看,箱子里装了些什么?都是多大的金元宝?”
玉潭心里一咯噔,勉强笑道,“这个孙女也没留心,只记得箱子沉甸甸的,好几个小厮才能抬动。”
“你!你呀,你可让我说你什么好!他一个下人家里哪有这好东西,还不是偷了主子家里的?你倒好,还跑去报了官!不对,你一个小姐跑出二门做什么,还到下人房那边丢人现眼,礼义廉耻你知道吗!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劈天盖地的一顿话,玉潭的脸当时就挂不住了,她强忍着眼泪,脸羞得红红的,还强笑着辩解,“祖母,那两个箱子实在太离奇了,如果是这吴宝贵私。通了盗匪,将来事发连累了侯府倒不好了,孙女才想要报官的。”
“放屁!那是你祖母的私房钱,我让那个吴宝贵收着的,你一说我就知道了。”
玉潭吃惊的看着祖母,老夫人吩咐下去,“去告诉刑部的差官,就说二小姐病了,请差官到春晖堂里吃茶。”又瞪着玉潭,“你还不快滚还等什么呢。”
玉潭脸上火辣辣的,她几乎是呻。吟了一声,“祖母,那吴宝贵一家是大伯母的陪房。”
扔下目瞪口呆的老夫人,玉潭转身就出去了。
老夫人老脸紫胀,一时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王嬷嬷忙悄悄的对老夫人说,“就算是大房留下的银子,那也是咱们侯府的,大房偷了府里多少呢。”
梅香犹豫的说,“老夫人,按理不该奴婢多嘴的,就怕吴宝贵手里的箱子也不是大房的,他要真的和盗匪有牵连倒不好了。”
王嬷嬷这两日得了重用,正在兴头上,当然要一心揣摩主子的心思了,她就笑着说,“梅香姑娘,你是没见过那吴宝贵,那样窝囊的一个人哪里敢私。通盗匪了。”
说话间刑部的差官就来了,老夫人说了一声“请。”进来两个三十左右岁的官差,老夫人诺大的年纪,也就不用挡帘子了,屋里几个老嬷嬷服侍着,并没有年轻的丫鬟,侯府一向是最讲规矩体面的。
老夫人能沉住气,笑眯眯的说声请坐,两个差官连忙一抱拳,“老夫人,官司重大,我们长官竟等不及侯爷回来了,差遣我两个来侯府问一问的,这吴宝贵在府中有什么熟人没有?他是侯府的家生奴才还是外面买来的呢?贵府老管家不在,长官又催的急,我们俩也只好到内宅询问一声,多有得罪了,当时箱子上面的封条有贵府二小姐和郭管家的签字,我们能否请见二小姐?郭管家他又去了哪里?”
老夫人笑道,“官爷可以不必辛苦了,我们家的二小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么点银子就把她吓怕了,她哪里知道那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呢,被那个吴宝贵偷了去,该怎么罚他都好,你们什么时候把两箱金元宝送回来?”
两个差官相视而笑,侯府的老夫人攒的私房钱?当笑话听吧。
老夫人不配合,一个劲的追问什么时候往回抬银子,差官只能告辞,老夫人就让小厮跟去抬银子,一个差官笑道,“老夫人,这我们可做不了主了,您让李侯爷和我们家大人说去。”
差官走了,老夫人也就没有闲心管家了,就吩咐一声散了吧。
外面的管事嬷嬷都等了大半天了,冷风里站着,这时候看了看手里的对牌,都没了主意,有些不紧要的还罢了,小厨房和大厨房的米面倒是有,只是新鲜的菜蔬都要现买的,都是姜嫂子和刘嫂子每日报了所需菜蔬的大致数目,也有一个大致的份例,不能超了的,买办再算了大致的银钱,写好了拿去等主子批了,买办才好到银库提银子去。
二小姐把自己关在闺房不肯出来了,于是一应事物就都瘫痪在那里,直到中午,小厨房这边勉勉强强的开饭了,大厨房那边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煮了一大锅糙米饭,熬了一大锅葱花汤。
第五十章 李侯爷是个明白人
郭新成是李侯爷的心腹管家,如今在侯府的下人房里挖出了两口大箱子,郭新成越想越觉得不妥,还是赶紧和侯爷说一声吧。郭新成怕小厮说了不明白,只好骑马直奔西郊的兵营,李侯爷如今正在西郊练兵,十天半月也不回一趟家。
好不容易见了李侯爷,郭新成连忙跪下请安,李鸣唯不自觉的皱皱眉头,要不是家里有了大事,这老东西不会过来的,听郭新成说完,李鸣唯凝眉沉思了一会,“你当时报官就对了,这件事处理的好,只是我们侯府如今惹了一身骚,凡事得加着小心了,你派人和二小姐说一声,大房那几个奴仆都要严加看管,府里也要加紧清理才行。”
郭新成就一副欲语不语的神情,“侯爷,二小姐如今也有了不是呢,老奴一早就听说,老夫人把管家的娘子都传唤到春晖堂,也不许二小姐再管事了,关着的好几个奴才都放了出来,这会儿家里什么状况老奴也不知道了。”
李鸣唯不由一愣,跌足叹息一声,老母亲的杀伤力度超出他的想象。
看了看天色,李侯爷匆匆交代几句公事,忙骑着马往家赶,先回到外书房,忙着见了留在府里的几个心腹,听了下人的回话,李侯爷几乎想买块豆腐撞死了,老母亲竟然说那是她积攒的私房银子?李侯爷黑着脸一语不发,也没人敢说话。
老夫人听说儿子回来了,诧异的笑道,“他不是还有几日才休沐?怎么今日倒回来了?梅香你上侯爷那儿去一趟,让他务必快点来见我,我有话和他说的。”
话音刚落,李侯爷大踏步进来了,恭恭敬敬的请了安,老夫人喜得眉开眼笑的,“正说着你呢,你就过来了,我跟你说,母亲如今有一件大事让你去办呢。”
李鸣唯黑着脸对屋里服侍的人说,“你们都先下去!”梅香连忙带着众丫鬟出去了。
春晖堂只有母子两人,什么话都可以敞开了说,老夫人看儿子这么生气,还以为儿子是被玉潭气的,“你说玉潭这孩子平日也有些成算的,怎么遇到大事她就糊涂了?和她的娘一样没出息,一点担当都没有,结果惹了这么大的祸。”
“玉潭惹了什么祸?”李鸣唯淡淡的问。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下人房里挖出了那两箱金元宝,那是偷了我们侯府的东西,你派个人到刑部说说,就说我们不报官了,把箱子快点抬回来,母亲说话不好使呢。”
“您都和刑部的差官说了?您怎么不等我回来?”
“娘心里不是着急嘛,时间一长说不定要不回来了呢,幸好你回来了,不然娘明儿一早还得亲自到刑部去一趟。”
“您还想上刑部?您知不知道那是什么衙门?”
“什么衙门也不能不讲道理吧,如今我们家不报官了,还不许抬回自己家的东西?”
就听哐啷一声,李鸣唯摔了手里的茶杯,又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几,“您还想害的全家满门抄斩是不是!”
老夫人目瞪口呆,李鸣唯逼问过去,“我们侯府的东西!我们侯府什么时候会有违禁的金元宝了!您知道那是多少黄金吗?您也敢说是自己家里的!”
老夫人哭道,“你如今本事大了,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说的话你也不听,我找根麻绳吊死算了。”说完泪如雨下。
李鸣唯在屋里转了两圈,“您是我的娘,在这府里只管安享富贵就是了,凡事用不着您操心,如今府里凡事都听二小姐的,您不必再管了。”
老夫人怒道,“玉潭不过是个毛丫头,她能懂什么呢。”
“玉潭有决断又明白事理,她当时报了官,我们家免去了很多麻烦,您知不知道那一箱子是惹祸的东西?您还敢说是咱们家的,就凭咱们家也配有那些?还有这回玉潭的家务事也管得好,母亲您凡事就不必再操心了。”
“还有母亲您今天提拔了几个下人?我让玉潭考察一下,要是不可用的就都撵出去,您安心养病就是了。”
“来人。”李鸣唯高喊一声,梅香连忙进来,“赶紧上小厨房给老夫人煎药去,老夫人的心口疼又犯了,就吃上回王太医开的药方,老夫人这些日子不能操劳了,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明日一早还让二小姐管家,你们要是敢让老夫人操心,我打不死你们呢。”
梅香吓得答应着忙去吩咐了,李鸣唯又问,“哪个是王嬷嬷?”
王嬷嬷忙出来了,“就是老奴。”
李侯爷抬起一脚踹在这老嬷嬷的鼻梁子上了,“把她给我押到乡下的庄子里。”
李侯爷一阵雷霆暴雨,春晖堂里又传来摔烂茶杯的脆响,李侯爷不为所动,“你们都好好的服侍着老夫人,如今夫人不能前来侍疾,二小姐要忙于家务,就看你们这些奴才的忠心了。”
李侯爷大踏步离去,回了夫人的正房。
齐氏还未入睡,听说李侯爷回家更要等着了,过来老半晌,李侯爷拖着疲惫的脚步进来,齐氏忙挣扎着抬起身,“侯爷您吃过了没有?我让丫鬟给您传饭。”
“不必那么麻烦了,玉潭呢,让她过来一下。”
玉潭一会儿就过来了,给爹爹请了安,就一语不发的站在那儿,李鸣唯也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只是那是他的老母亲,李鸣唯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你祖母又病了,还是心口疼的老毛病,也不必请太医了,就吃上一回王太医开的汤药就好了,玉潭你明日把家务事拿起来,你祖母提拔的那几个人你也考察一下,不中用的都撵出去,这回你办事很有决断,家里交给你我也放心。”
玉潭满心委屈酸楚,情不自禁流下眼泪,“玉潭还小,什么也不明白呢,可不敢再管家里那些事了。”
“你不管谁管?难道要你母亲操心不成!”李鸣唯不耐烦的说,想了想又说道,“你祖母年纪大了,有时候难免有些糊涂,如今又犯了心口疼,好歹先养一段时日吧。”
玉潭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李鸣唯很是欣慰,当着齐氏又把女儿夸了一通,又叹息着说,“可惜玉潭是个女儿家,她要是儿子,我如今也就不愁了。”
又问起慎哥儿,玉潭笑道,“那天慎哥儿和祖母上香回来,扎了一个猛子就不见了,府里乱糟糟的,我还没见着他人呢。”
李鸣唯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话又咽了回去,喃喃自语道,“今儿都二十几了,按道理也快了,这小子是没长心还是怎么的。”
又吩咐玉潭,“慎哥儿要是找你商量什么事,要什么东西,你一律不许答应,你让他来找我。”
齐氏垂着眼皮不说话,轻轻的吹着手中那杯茶,玉潭莫名其妙,猜不透爹爹在说什么。
第五十一章 分家后遗症
如今眼看进了腊月,玉潭每日更加忙碌了,要准备过年的一应事物,祖母的心口疼也越发严重了,更添了胸闷气短的毛病,玉潭不敢怠慢了,请医问药的精心服侍着,每日越发不得闲了,齐氏又产期将近,更是一丝精力也没有,每日家中上下人等大大小小二三十件事,都要玉潭一口一心的调度着,老夫人也说过让玉容跟在姐姐身边帮忙,怎奈玉容不耐烦庶务,一看账本就头疼,更不愿意搭理那些粗陋的仆妇,实在是帮不了多少忙。
这天齐氏派人叫她过去说话,玉潭忙到了母亲那里,“娘,你叫我有什么事儿?”
齐氏问了几句家务事,庄子上的租子收得怎么样了,亲戚家的年礼都备好了没有,族长家里也得送两车好东西,还有年后勋戚们也要开始走动了,安国候府就算没人出去应酬,礼单也少不了的。
玉潭都一一说了,齐氏笑道,“你这孩子平日里倒也细心,你怎么就没想着慎哥儿今年刚分出去了,他手里又没有一点家底,这个年他该怎么过呢?”
玉潭还真的没想过这些,“娘,慎哥儿小孩子家还不是和府里一起过年?他的月钱我还按月给着呢,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