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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锦恭命人下去查看,竖到那个位置的时候果然发现了一条隧道。
地面上的人焦急的等待,两边喊了话,水井里嗡嗡的回音,听得也不真切,过了一会绳子动了,绑在水桶里上来的是个小孩子。
章锦恭远远的见过这孩子,这是小狸奴没错!
真没想到是小狸奴!
章锦恭顾不得身份一把抱住他,“你是小狸奴,方茞。”
方茞不认识章锦恭,看他的衣服知道他是暗云卫的,方茞连忙说,“底下关着好几个呢,我们都是被鬼污帮抓来的。”
章锦恭大喜过望,一边派人给皇帝报信,一边积极营救。
乐善郡王府里还在谈判,阿嘟鲁态度强硬,朝廷再不护送她回去,她就要采取非常措施了,有的小公子就要少了胳膊腿,李鸣唯牙都要咬碎了,这里有他一个外孙一个小儿子,心里哪能不疼了。
皇帝增派了官兵,调来了弓弩,李鸣唯接到消息大喜。
朝廷这边的态度强硬起来,命阿嘟鲁赶紧投降。
阿嘟鲁哪里肯了,命人推出太子相逼,李鸣唯哈哈大笑起来,“大公主你好好看看,这哪里是太子了,这分明是个女娃子。”
阿嘟鲁吃了一惊,李鸣唯笑道,“来人啊!动手。”
朝廷的人马围攻过来,阿嘟鲁见大势已去横剑自刎,可惜她没死了,早被弓弩射穿了手臂,栽倒在地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替身
都城在小雨夹雪的天气里熟睡了。
这么说也不确切,龙德殿的灯光彻夜未息,都城戒严三天,一代郡王落马,该给天下的臣民做个交代了,乐善郡王妃身份太敏感,朝廷有失察之责,耶律阿嘟鲁高调的竖起西辽的大旗,很多士兵都看见了。
这些消息隐瞒不住,朝廷必须转化不利的那些因素。
王圭、朱友光、林如铁、李鸣唯参加御前会议。
朱友光看着皇帝当先说话了,“前朝儿皇帝割让燕云十六州,北部边防无险可守,契丹的铁骑纵横驰奔,昼夜即可饮马黄河,我朝数次北伐失利,三十年前又是一场大战,西辽国虎视眈眈,我朝该有应战的准备了。”
周蕴点点头,双眸平静的看向王圭,“依王爱卿之见该当如何?”
“我朝每年赏赐西辽国五十万匹银娟,西夏国二十七万五千匹银娟,还有军费的巨额开销,宗室皇亲的日常开销,国库空虚粮饷堪忧啊,不知道林大人能筹集多少粮饷?兵部能派遣出多少兵力?”
王圭为人圆滑,他不说他的观点,先挑出来两个难题。
这是两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打仗打的是银子,消耗的是生命。
林如铁报出一连串数字,各个州郡的税收都在他心里面,还有朝廷的各项开支都是必不可少的,各处挤一挤也不过三十万两银子,到民间强制征收又能收上来多少,要想应付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实在不够。更别说还有战后的安抚工作。
这些还是在战胜的前提下,若是战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先帝一朝不动刀兵。大夏国力太弱。
朱友光沉声说道,“财政方面老臣不懂。老臣只知道契丹狼子野心,阿嘟鲁混入我朝二十余年,盗取朝廷机密,我们必须严加防范了,必要时给予迎头痛击。”
皇帝脸上还是那样平静,看不透皇帝在想什么。
王圭心里沉思一回,皇帝要是愿意,七情六欲全在脸上,登基这几个月。皇帝当众痛哭好几回了,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实际上呢,吴良螭为先帝守灵去了,陈执中丢人现眼,尚书右丞苏秦琮回家养病,皇帝不动声色间搬走几大阻力,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阿嘟鲁掠走的居然是假太子。太子去了哪里,皇帝事先都防备到了?
李鸣唯什么话也不说,一脸琢磨不透的表情,李鸣唯派了官媒到林家求婚。求娶失仪的林大小姐,也是皇帝授意的吧。
皇帝聪明睿智,心里是主战的吧。
“财政方面固然吃紧。老臣以为我朝若是一味的妥协,西辽越发要得寸进尺。朱大人说的在理,我朝是该积极的备战了。”王圭终于下了决心。凛然说道,“我朝先礼后兵,派出使臣交涉,结果不满意再出兵不迟。”
周蕴点头笑道,“众卿之意甚善,就请林大人筹措粮饷,朱大人积极备战,王卿身上的责任最重,还望王卿与列为大人不吃劳苦,共度难关。”
具体的细节就不是今晚的议题了。
当务之急是阿嘟鲁一事的善后,由王圭起草诏书,朝廷不再隐瞒。
诏书中揭露了阿嘟鲁的恶行,废除了周冠霖的郡王身份杀无赦,周冠霖之妻史氏罪恶滔滔杀无赦,嫡子庶子全部问斩,孙辈、外孙发配到蛮荒之地,阿嘟鲁冒充武将之女嫁入宗室,史家一门七十余口都发配到荒蛮之地为奴。
这些都不必经过大理寺审理,皇帝钦定的案子,判的就是痛快。
宫殿里的气氛轻松起来,明日一早昭告天下,天下也该沸腾些日子了,忙碌了三个日夜,王圭熬困的眼睛布满血丝,还有闲心开开李侯爷的玩笑,李侯爷老牛吃嫩草,他可要过去讨一杯水酒的,李鸣唯笑呵呵的,看着林如铁口称岳父,林如铁比李鸣唯还小两岁呢,只好尴尬的微笑。
皇帝笑道,“林小姐秀外慧中,堪为尚父良配。”
“女人嫉妒起来,真是什么手段都肯用,林卿的二女儿该好好管管了,还有襄阳王家的小郡主,有些不知所谓了,嘉仪是谁家的媳妇来着?”
王圭赶忙笑道,“周嘉仪的公公也是三司的。”
“他该回去养老了。”周蕴淡淡说道。
为儿子娶了乐善郡王的孙女,彭大人的官位到头了,能回家养老都是大造化,有些事情他根本就掰扯不清,天色已经很晚,耳畔是隐隐的冬雷声,淅淅沥沥的小雨敲着屋檐,暗云卫递进来密报,皇帝接过来一看,“好消息,雷大总管抓着了。”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雷大总管是个关键人物,张顺过去指认了。
“说起来这是诚哥儿的功劳,雷大总管就是诚哥儿跟踪的车夫,诚哥儿亲眼看见车夫把玉清子送到井里,朕这才命章锦恭寻找,原来井里有条隧道,通到一间窄小的屋子,那里面潮湿阴冷,也是几个孩子命大,阿嘟鲁根本就没打算让孩子们活着。”
若朝廷答应送阿嘟鲁回去,她就算告诉了几个人质的下落,过几天也未必活着了,她若是不肯说,井里就要多几具无名的白骨,留下永久的迷案,最小的方茞十岁,最大的玉清子也不过十三,还是多亏了赵夫人,若不是她当个主心骨,几个孩子吓也吓死了。
见多识广的几位大人汗毛直竖,李鸣唯更是汗流浃背。
阿嘟鲁这女人,真不知道她的心肝怎么长的。
“朕也没来的及细问,如今宫门落锁,几位大人今夜不必回去,吃些饮食充饥,就留在偏殿歇息吧,明日与朕一同早朝。”
小太监端上来几碗热汤面,热乎乎的吃下去,几位大人下去休息了。
周蕴还是不得闲,在灯下翻看着卷宗,雷大总管隐身在方记车马行,这里是颖国公府方子意名下的产业,由张士濂、张士谦兄弟经营,周蕴知道他们。
他们俩是方子意的舅舅,张士濂很会做生意,秉性孤直,管着妹子这处产业也有三十余年了,张氏夫人藏在花瓶里的九江密帐,颖国公府失窃的边疆防御图,他们家那个潜逃的管事,颖国公昔年遇刺,隐身车马行的雷大总管。
“传朕的旨意,连夜捉拿张士濂、张士谦,家小都先看住了。”
周蕴灵机一动雷厉风行起来,暗云卫连夜出动,回来时天光微亮,皇帝该上早朝了。
今天的早朝果然气氛热烈,事态明朗了,诸位大人不吝惜词汇的恭维,接下来就该论功行赏了,城防司报上立功衙役的名姓,还想照例多报几个,把小舅子大侄子也报进来,皇帝看着长长的名单不表态,让暗云卫挨个人头核对了。
皇帝小气起来还真是小气,一共刚多少银子了,刚几个官位。
有些人少不了要丢官了。
下了早朝回到龙德殿,请方子意夫妻过来,把小狸奴也带来。
玉潭根本不知道方茞被掠走,都瞒着她呢,周蕴让她留在宫里陪伴玉沁,也是不想让她知道真相的意思,玉潭满心里都为太子焦急,为妹妹难受,玉沁倒是为了姐姐担忧,只是不敢说出来,玉潭事后吓了一跳,少不得问了经过,心里好一阵后怕。
玉潭一早听说暗云卫查抄了方记车马行,她还在纳闷呢。
见了皇帝大礼参拜,周蕴说了免礼,看着方茞笑道,“你还敢不敢乱跑了?再有下一回没人救你呢。”
方茞跪下来磕头,“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是你小舅舅救了你们,要磕头给诚哥儿磕去。”
方茞看着站在皇帝身边的小舅舅,诚哥儿小脸通红,“我就是赶巧了。”
玉潭还不知道细节,狐疑的看着周蕴,周蕴看着她笑道,“张家兄弟是朕下令抓起来的,朕一会亲自审案,你们都过去陪审吧,他们若是无事,朕自会放了他们。”
方子意笑道,“我舅舅能有什么事呢。”
诚哥儿只比外甥大两岁,他们俩一左一右站在皇帝身边,方子意、玉潭都有座位,暗云卫的刑讯室充满了血腥气,张家兄弟被拷在墙上。
刘铁光开始问话,推出来雷大总管,“这人是你们车行的吗?”
张士濂承认,“他是我们车行的把式张磊,他有铺保的。”
“他就是潜逃的雷大总管,你们都不知道吗?张顺指认过了。”
刘铁光拿黑纱蒙了这车夫的脸面,只露出两只眼睛,这人与画像上极为神似,玉潭、方子意吃了一惊,雷大总管藏在方家的车马行?
周蕴淡淡笑了,“这算什么了,你们方家还藏着大鱼呢。”
“把史氏給朕带过来。”周蕴吩咐道,阿嘟鲁不是想做回大公主吗,在他这里,阿嘟鲁永远是史氏,永远带着她不想要的汉姓。
耶律阿嘟鲁傲慢的仰着头,“我是契丹的大公主,大夏的皇帝就是这么对待异国的公主?皇帝陛下就不怕契丹的铁蹄压境?”
“史氏你这话说反了,应该是契丹害怕大夏的军队,朕会先杀了你的儿子祭旗。”
阿嘟鲁一阵狂笑,“大夏的昏君要杀就杀了,我契丹的铁蹄早晚踏破你的都城!”
“把张士谦吊起来狠狠的打!先砍了他的手脚。”
阿嘟鲁神色大变,周蕴一声轻笑,“千不怪万不怪,只怪你儿子长得太像你了,张士谦是你的亲儿子,乐善郡王府里的那个是他的替身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七年
方子意吃惊的看着皇帝,开什么玩笑啊,小舅舅是外祖父的老来子。
差官把张士谦押到史氏面前,史氏脸上的肉都颤了,眼神里有一抹疯狂的恐惧,恶狠狠的瞪着,她其实什么都看不见,皇帝隐在阴影里,明亮的光打在史氏脸上,脸上勉强保持住镇定,格格的怪笑出来。
把儿子送走,换一个身份方便她行事,这件事做得及其隐秘,连周冠霖都不知道,大夏的皇帝竟然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了!
周蕴哪里知道了,他都能给青钰换个身份,想得也就多了些,阿嘟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留下退步,不过随口诈她一句罢了,谁让他母子俩长得像了。
遗传这东西真坑人啊。
张士谦被高高的吊起来了,橘黄的鱼脂灯光打在脸上,他的脸和史氏惊人的相似,刑讯室里一片抽气声,玉潭和方子意满面惊骇的相视一眼,心里犹如提了十七八个吊桶。
皇帝吩咐一声,“先审问张士濂。”
张士濂是张家的嗣子,他是承恩伯临终过继的侄子,帮他抚养幼子,帮扶嫁出去的女儿,张士濂秉性孤介,品格高洁,守着张家的产业,抚养幼弟,为妹子含冤而死奔走,连宫中的太皇太妃都不买账,对着方奎都敢拍桌子。
张士濂是有名的倔老头,苦心孤诣的为张家经营,他终身未婚,只说怕弟弟受了委屈,张家这份产业都是弟弟的。他暂时代管罢了,张士濂做到这一步。他倒有些名气了,如今跟着弟弟一家过活。他的孤介成了优点,方奎都忍耐他。
刘铁光吩咐一声“行刑!”
两个衙役走过去先上一道小点心,一顿皮鞭子抽过去,张士濂大叫,“老夫冤枉啊,冤枉啊,都是他们做的,不要打我啊,我都招了啊。”
这么样一个强硬的刺头。骨头还真软,才几鞭子就招了。
张士濂知道的不多,“他不是先父的亲儿子,先父这么做总有用意吧,我真的没办法啊。”
“接着打。”周蕴吩咐一声。
张士濂哭喊道,“车马行都是张士谦管着,和老夫无干啊。”
又一个被捏了把柄的人。
“你妹子怎么死的?”周蕴冷冷的问一句。
……
张士濂真的不知道。
方子意心里有一个噩梦,那就是娘亲张氏的死,娘像一朵花一般的枯萎了。生命的年华定格在二十一岁,方子意不吃莲子羹,他忘不了那甜的发腻的味道,要不是高烧呕吐。吐出来有毒的甜羹,他的生命也将永远定格在四岁。
舅舅逢年过节总要过来闹一闹,方子意知道舅舅误会了。心里却觉得舅舅亲近,为了妹子不惜得罪位高权重的国公爷。舅舅值得他敬佩,娘亲的死另有隐情。算起来也有三十八年了,他今年都三十四了,沉埋的往事不堪回首。
方家当年的事绕不过阿嘟鲁,她不肯说,真相永远没人知道。
九江密帐是怎么样到了张氏手里?围绕诸王夺嫡,宝音亲王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和阿嘟鲁是否有些交易,真相永远没人知道了,宝音亲王两年前也去世了,当事人都死了,追究所谓的真相没有任何意义。
方子意的心在滴血,他可亲可敬的舅舅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诚哥儿和方茞站在一旁听着帝国最核心的机密。
几天之后方子颀接到了暗云卫的密报。
这是一份迟来的密报,翻开厚厚的卷宗,沉重感扑面而来,案子告破了,方子颀心里轻松不起来,阿嘟鲁劫持人质,劫持太子,可以想象都城那三天有多紧张了。
人质若是死了,皇帝都不好交代,方家的长孙若是没了,皇帝心里会有隔阂,不会放心的倚重方家了吧,赵夫人若是出了意外,皇帝哪里还敢用赵弘毅。
阿嘟鲁的用心太歹毒了。
朝廷隐瞒了张士谦的身份,传出去实在惊悚,还不如瞒着的好,张氏的陪嫁充公,朝廷还要详查,雷大总管藏身在方记车马行,还有张士谦的身份,真要认真追究下来,方家难逃法网,皇帝高抬手轻轻落下了。
方子颀掩卷沉思良久,阿嘟鲁在大夏隐姓埋名也有四十年了。
方子颀去见老父亲,递过去方茞写的经过,方茞在井里度过了三天两夜,一条窄窄的隧道连着小黑屋,小黑屋里黑咕隆咚的,方茞真是吓坏了,几个孩子都吓得哭了,赵夫人不许他们哭,还说皇帝会派人救他们,皇帝真的派人了。
事后知道这些,方奎还是寒毛倒竖。
阴霾终于过去了,明月寺举办水陆法会,金陵城僧侣云集。
方子意先到金陵公干,方子意是走马上任的,皇帝让他到江南筹建太府寺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