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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画精妙。小婿小时候也曾见过的。”
李侯爷老脸先红了。只管吱吱唔唔的。
贺公公亲自守在殿门外,倾耳往里细听,听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皇太子谈起书画滔滔不绝的,没一会儿功夫李鸣唯落荒而逃出来了。
贺公公连忙迎上来,“太子领悟的如何了?”
“太子,那个太子书画上极有天赋。”李侯爷擦着汗,“还请公公回明陛下,老臣实在无能为力,辜负了陛下的嘱托。”
太子含笑出来了,看着贺淮章笑道,“还想和尚父好好探讨一回书画,我看尚父精神很不好的样子,只能改日聆听教诲了,请贺公公替孤送尚父出宫。”
贺公公笑道,“陛下还要见见李侯爷,老奴完了陛下的吩咐,再送李侯爷回去不迟。”
贺公公笑眯眯的,“请吧,李侯爷。”
李鸣唯只好硬着头皮面君,皇帝含笑赐了坐,皇帝脸上也像戴了一层面具,精心掩护着心里的尴尬,即使君臣,又是亲家,儿女就是冤家,真是欠了他们的了。
皇帝先打了一个哀声,“蕴儿领悟的如何了?”
李鸣唯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老臣实在不知如可开口,这些情事老臣以为合该太子慢慢的体悟,太子妃年幼,不周到之处也是有的,老臣以为太子需要成熟女子引导。”
“爱卿啊你有所不知,朕赏了十位美人任他选用,蕴儿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朕知道他对太子妃一往情深,朕也成全他的心意,如今他们两个成亲都八天了,还是没有圆房,这般拖延下去何日是个了局,太子妃年轻,蕴儿也,”
皇帝又打了个哀声,“皇后一开始还替他们瞒着,只是暗中督促,昨晚上宫人燃了香烛助兴,爱卿也知道那些个,蕴儿血气方刚的年纪,太子妃又是他心心念念的,他两个还是秋毫无犯,朕不得不传唤爱卿,蕴儿在爱卿身边长大,有些话或许愿意和爱卿说起来。”
李鸣唯听了吓得傻了眼,“燃了香烛助兴?太子年龄尚幼,哪里禁得起那个?”
皇帝恨恨的说道,“郎官只想完了差事交差,不顾念太子身体,昨晚幸亏无事,朕命人严惩了那个狗奴才,只是朕也担心起来,爱卿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李鸣唯呆呆的立了半晌失了魂魄。
皇太子翻着那些册子,眉眼间何曾有一丝羞涩的神态,就是游遍花丛的他,看了图册都有一丝兴奋,皇太子是青涩小子,又不是风月老手,除非他什么也不懂。
李鸣唯脸上又青又红的,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皇帝倒是笑了,示意贺公公扶他起来。
“老臣罪该万死,都是老臣的疏忽,皇太子小时候遭奸人所害,老臣也找了郎中,就是那黄炳忠老先生,是老臣掉以轻心了,老臣以为陛下该为皇太子广选名医调理肾经,皇太子若不是当年亏了身子也不会无动于衷了。”
李鸣唯磕头磕出血痛哭流涕起来,“都是老臣的罪过。”
皇帝连手都抖了,音儿都颤了,“究竟怎么回事,还不与朕说明白了。”
李鸣唯想起前因真个愧疚的无地自容了。
“昔日太子身边有个刘嬷嬷,她是老臣的周姨娘安排到太子身边的,都怪老臣失察,老臣轻信了蛇蝎心肠的女人,那刘嬷嬷暗中下了黑手,幸亏皇太子又哭又闹的,老臣才得知端倪。当时老臣请黄老先生瞧了,老先生也说无关紧要,老臣这才放心,如今想来分明太子吃了暗亏,老臣罪该万死。”
李鸣唯处事圆滑,皇太子又是在身边长大,多年的父子亲情,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当着自个的亲儿子疼了十年了,寄予了莫大希望。李鸣唯贪嗔爱恨。俗得不能再俗,骨子里也有忠君爱国之心,为人又讲义气,也是有真性情的一个人。
李鸣唯说起往事肝肠寸断。
皇帝完全不知道那些。
蕴儿也说过他小时候。都是一边说一边笑的。说得最多的就是小时候怎么玩了。皇帝心里还有一丝安慰,皇宫里也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在皇宫长大未必更好。周姨娘心性狡诈暗中加害皇儿,这些皇帝都知道。
皇儿好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李鸣唯为人粗糙,对皇儿还是看重的。
皇帝哪里想得到还有个刘嬷嬷要害皇儿绝嗣。
“快,传黄炳忠。”
皇帝抖着嗓音说道,又想到黄炳忠一介草民不宜入宫,吩咐贺公公,“那你先去见了黄炳忠,看看他究竟怎样的说法。”
皇帝看了李鸣唯气不打一处来,“把李鸣唯押入暗云卫死囚大牢。”
李鸣唯垂头丧气,事到如今他也无脸逍遥事外了。
赵弘毅还是高热不退,烧的他神智昏迷,昨日太子命人灌了药,今天抽空又过来了,赵弘毅身边是他一个小厮暮雪照应着,暮雪见太子又来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他们大公子与皇太子不共戴天,暮雪见了皇太子也不肯下跪。
周蕴不会与那个小厮一般见识,何况都是以前熟识的。
赵弘毅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眼睛瘦的都眍?了进去,昏迷中说了胡话,喊了一声李玉沁,又咬牙切齿骂慎哥儿,暗云卫的人小心的觑了太子一眼。
周蕴听了不但不以为许,还吩咐用心诊治,又伸手摸了他的额头,见他额头滚烫,这样子烧下去,都怕把他肺子烧坏了,周蕴命人拿了一坛子酒,亲手帮赵弘毅降温,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赵弘毅苏醒了,就见他瞪圆了眼睛,牙关打颤,一句话也不说。
周蕴看着他笑道,“弘毅你醒过来了,我让人煲了汤,一会让暮雪喂你吃一些。”
赵弘毅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周蕴弯下腰去,就见赵弘毅迅疾起身,一把掐住周蕴的脖子,那只手烫的就像烙铁,手指绵软无力,哪里还有掐人的力气了。
这可吓坏了刘铁光一干人,连忙呐喊着扑过来。
“你们都过来做什么,孤让你们过来了么。”周蕴反手把赵弘毅护在身后,“弘毅和我闹着玩呢,我们从小就这样玩的。”
刘铁光几乎没吐了血,赵弘毅要不是生了病,皇太子小命休矣。
刘铁光还想要劝谏,周蕴冷着脸撵他们出去,刘铁光哪里肯出去了,只在屋角跪着,周蕴只得罢了,看着赵弘毅笑道,“弘毅你都成了病猫,往日那些威风都没了,你还是好好吃了药,等你病好了我再找你算账,咱们两个之间那些烂账还没算利落。”
“你杀了我啊,你倒是快点杀了我啊!”赵弘毅嘶声喊道,只可惜赵弘毅嗓子哑了,又病成了这个样子,一点气势也没有了。
周蕴听了笑道,“赵弘毅你连死都不怕,你害怕活着?你刚才故意对我动手,不就是想让我杀了你?我偏偏不想杀你,我想要气死你。”
周蕴不由分说拿蘸了酒水的软布往赵弘毅脸上擦去,赵弘毅拼命的躲闪着,眼里燃烧的是熊熊怒火,照着周蕴用力啐了一口,周蕴也不生气,又开始擦他的脖子,腋下几处私密的地方,赵弘毅拼命想要反抗,可惜手软脚软使不上力气。
“士可杀不可辱!周蕴,你敢羞辱我!”
周蕴笑着还未说话,又有暗云卫的小旗进来禀报,“太子爷,李侯爷也进来了,陛下把他打入了死囚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指点
周蕴听说李侯爷被打入了死牢,眉不抬眼不动的,还在帮赵弘毅降温,赵弘毅气得拧眉瞪眼,又没有力气挣脱,只得连连冷笑,周蕴示意手下放了小厮暮雪,暮雪扑到赵弘毅身边哭着喊了声大公子。
暮雪这时候也看明白了,周蕴这是在救治他家大公子。
“你们大公子高热起来,光吃药没用的,这个退热的法是一个老道士教的,让他烧的没那么难受,他发热了你就用布蘸着酒帮他擦一擦,暮雪你给我记住了,前胸后背不能擦的,你们公子禁不住,你只擦擦脖子、腋下还有手脚这几处,想着给他按时喂药。”
周蕴神色间也还是淡淡的,眼眸间一片清明。
赵弘毅两眼布满血丝,狠狠的盯着周蕴,眼神若是利剑,周蕴早被刺穿了。
暮雪点头答应了,暮雪和周蕴也是熟悉的,往昔没少了帮大公子传信,从此后周蕴与他家大公子天上地下的差别了,身份悬殊宛若云泥,周蕴为人还讲意气,并没有妄自尊大,他还肯救大公子性命呢。
这么想着暮雪脸上的线条柔和多了,小心的看了大公子一眼。
赵弘毅还是恶狠狠的盯着周蕴,那眼神凶恶的就像旷野里的饿狼,随时都要扑上去撕咬一口,刘铁光跪在角落心惊胆战,很怕赵弘毅伤了太子,周蕴浑不在意,还伸手摸了摸赵弘毅的额头,“没那么热了。一时半会死不了了。”
赵弘毅气得怒吼一声,“拿开你的脏手。”
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了,强撑着心头的清明怒目而视,他不要坠了赵家人的威风,皇家人狡诈,周蕴更是狡诈无比。
周蕴也不搭理他了,看着小厮暮雪,“你一个,清云一个,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清云这回就那么没了。在战场上他都挺过来了,反而死在回来的路上,我还记得清云的老子娘是庄子上的,因为他有把子力气。你们大公子抬举了他。”
暮雪眼眶都红了。他和清云从小玩得来。他们俩是一伙的。
就听周蕴幽幽一叹,“清云是五月份的生日,你还记得?那年你们俩给我送屏风。我听清云和你嘀咕过,他说到时候想回去看看他娘。”
暮雪反手抹了一把眼泪,倔强的咬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周蕴在这阴暗的牢房里聊天,和赵弘毅的小厮。
暮雪先前还不愿意理他,又想到周蕴是太子,能放了他家大公子的,暮雪知道大公子不许他们摇尾乞怜,做人要讲气节,暮雪脸上还是臭臭的,说话的语气软了。
他和清云与昔日的慎哥儿一般年纪,来回传话大都是他们俩的差事,慎哥儿对他们俩也和气,每回都有赏赐,有时候是银钱,有时候是吃食。
他们俩和慎哥儿的小厮混的更熟悉。
就听周蕴笑道,“暮雪你想好了没有?你们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们公子做什么呢?博望侯犯了事,赵弘毅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真要放他出去,他能不能养活他自己还两说呢,你们这些人勇猛,只要你们肯到军前效力去,你们往后都不用做奴才了,连你们的子孙都不用做奴才了,若有幸累积了军功,得了官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蕴微笑着循循善诱。
暮雪听了一下子跳起来,“老子才不会答应你,不就是掉脑袋吗,老子才不怕掉脑袋!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了!”
暗云卫的差官再次抓住暮雪等着太子示下。
周蕴好笑的看着他,“暮雪你还真是个小孩子,还一口一个老子,你不乐意活着有乐意活着的,你慢慢的想明白再说吧,你家里还有个弟弟呢。”
周蕴淡淡一笑带着一干人等出去了。
那些灯笼的光亮也没了,周围阴暗下来,监牢里终年不见阳光,青砖垒的墙壁缝隙里长了青苔,身下的稻草窸窣作响,这是暗云卫的雅间,比那边的大牢好到天上地下了,赵弘毅看着牢门咬牙切齿,“周蕴都和你们说什么了?他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暮雪连忙表忠心,“大公子放心,我们都不愿意的,我们情愿陪大公子死了。”
“周蕴让你们这些人做什么,说!”赵弘毅厉声喝道。
周蕴站在阴森森的走廊,“孤的老丈人住哪个单间?老丈人好容易来了一回,孤这当女婿的也得孝敬,带孤过去看看。”
刘铁光干笑着,“侯爷身份在那,他们不敢怠慢的。”
李侯爷还真有福气,他住的雅间比赵弘毅那间好多了,这里原是看守休息的所在,简陋的屋子里放了床铺,不用睡在地上了,李侯爷惊讶的看着太子,他没想到太子会来。
周蕴似笑非笑的,“岳父怎么有功夫过来住着?小婿这里简陋,岳父不要嫌弃才好,岳父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也好让小婿略表孝心。”
旁边的刘铁光脸皮抽动,太子爷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该怎样对待李侯爷。
李鸣唯当着这些人不好说什么,忙要下地磕头,周蕴早过来扶住了,借着灯笼的光亮,看到李侯爷额头的血痕,周蕴就骂人,“你们这帮天杀的,屋子里也不留个灯笼,孤的老丈人都撞到墙上了,瞧这额头磕的,还不赶紧找太医诊治。”
好吧,太子说是撞墙就撞墙好了。
李鸣唯在心里长叹一声,“太子误会了,是老臣罪该万死,还请太子通融,把老臣挪到那边的大牢,老臣也该赎罪才好。”
周蕴还不知道他为何进来,也不想问,见李鸣唯还好,周蕴吩咐刘铁光。“孤的岳父喜欢吃辣的,喜欢吃烤鹿肉,你们好歹顾念些,别让孤的老泰山不如意了,花了多少银子找张顺要去,你们都知道孤的那所宅子。”
周蕴拱手一礼带着人出去了。
周蕴长身玉立的站在温暖的阳光下,三月的春风吹着一袭红衣,但见他眉目疏朗,嘴角噙笑,就像那画中人一般。说不出的俊逸洒脱。
“你找几个伶俐的好办差事。务必让赵弘毅的那些人都弃他而去。”
刘铁光连忙答应一声,太子给的条件优厚,傻子才不答应。
赵家的这些小厮自幼受赵家的恩惠,都愿意与赵弘毅共患难。这些只是表面。
赵家被查抄了。博望侯进了大牢。赵弘毅犹如丧家之犬,他身边只剩下这些人了,反过来说。这些人身边也只有赵弘毅了,他们只能依附赵弘毅,他们都是累世的家奴,离开了主人没有活路。
主人获了罪,博望侯关押大牢,他们这些人逃出来成了没有身份的黑户,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赵弘毅无奈之下才带着人远走突厥,这才有那一番血战,都是热血汉子,他们都愿意与赵弘毅同生共死。
他们这些人只能抱成团,活着一起活着,死了一起死。
只是这世间的忠诚也都是相对的,博望侯不忠,他们这些人被牵连了,朝廷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只要他们到军前效力,他们都可以得到自由,还可以得了平民的身份,他们不但可以活下去了,还能照顾他们的家小。
父母家人和主子比起来,孰轻孰重?对主人的忠诚还能剩下多少?
骄傲如赵弘毅该明白了,没了往日的身份他什么都不是,周蕴爱惜赵弘毅的人才,他也知道,赵弘毅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摧眉折腰,周蕴惆怅的叹息一声,是他亲手打碎了那个少年的骄傲,眼看他跌落到尘埃。
皇帝传唤太子。
“蕴儿你受委屈了。”皇帝一把拉住了皇儿,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坠落,“爹爹心里好悔啊,爹爹当初不肯听你娘劝告,派了陆禀剿匪,陆禀当时要是留在王府,蕴儿哪里会有这些磨难。”
皇后也坐在一旁拿帕子擦眼泪,满眼哀愁的看着皇儿。
周蕴终于知道李鸣唯胡咧咧什么了,真拿他老丈人没办法了。
皇帝还在安慰他,“爹爹让太医帮你看看,蕴儿你还小着呢,等过一阵子你就好了。”
周蕴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要是认了这事儿,往后还要吃那些苦药不成,没病也给他吃出病来了,周蕴拉着袖子撒娇,“蕴儿还小呢,爹爹你急什么呢。”
蕴儿就是还小他才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