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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家的留神打量着,就见五小姐的出落的越发清丽了,浅蓝的丝绸道袍,头上只扎了一条绸带,张顺家的敛衽一礼,给两位小姐请了安。
玉沁也不过点了点头,玉芳看了妹妹一眼,含笑问好。
张顺家的拿出五副卷轴,含笑递给二小姐,玉潭就要跪下,张顺家的忙死死的扶住,一边笑道,“太子说了,奴婢过来只论亲情。”
玉潭不好再坚持了,接过来打开卷轴,就看见一匹骏马,踏着一潭碧水,头高高的昂起来,摇动着鬃毛,似乎正在长鸣,四蹄奋然欲奔,玉潭不觉就看住了,古今名画她见得多了,从没见过这般风采的骏马,神姿妙态,栩栩如生,上面题了五言绝句,“春雨润玉潭,涌泉溅飞花,潜龙入水深,翠碧绿无痕。”
谨哥儿早在一旁喊上了,“画的是大马,二姐姐,哥哥画的是大马。”
玉潭嗔他一眼,“是太子爷殿下,谨哥儿你记住了。”
谨哥儿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玉潭命丫鬟小心的别在屏风上,看着画沉思一回,打开另一副卷轴,就见一块嶙峋的山石,一树杏花,一片芳草,几只黑兔、花兔悠闲的吃草,空白处提诗一首,“心事雨声中,晚晴窗纱透,芳草自凄凄,何必惹闲愁。”
谨哥儿指着兔子说道,“这是哥哥养的兔子。”
敏哥儿小心的看了张顺家的一眼,悄声提醒他,“是太子爷养的。”
玉芳看题诗中有个芳字,就知道这画是送给她的了,诗中隐隐含着劝慰,玉芳心里喜欢极了,笑弯了嘴角,玉潭看着玉芳微微一笑,玉芳比以前心境开朗了好多,命丫鬟别在屏风上面看了一回,就见玉沁有点神游天外,不看屏风上的两幅画,只是在那出神。
玉潭又打开一卷卷轴,画中一只白猫看着面前的绣球花,伸出一只雪白的猫爪,还有一只黄猫把爪子搭在白猫身上,回头凝视白猫,这幅画很见功夫,猫的绒毛逼真,空白处也题诗一首,“天生灵物在尘间,柔语妙音若女仙,玉女怀中身儿卧,两撇银须老钢针,弄花扑蝶巧怡人,痴念鱼香总**,偶有鼠辈敢入目,挺身扬眉剑在前。”
玉沁看了这副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忽然就是一热,连忙低了头,就听谨哥儿在耳边嚷着,“哥哥画的是猫,哥哥画了两只小猫。”又改口说道,“太子画的是猫。”
谨哥儿忽然间很聪明,“五姐姐像猫,哥哥说的。”
玉沁气得飞红了脸瞪他,“谨哥儿你再敢胡说。”
谨哥儿不明白五姐姐为什么会生气,玉潭在心里暗叹一声,又打开一副卷轴,谨哥儿抢先喊着,“小松鼠,画的是小松鼠。”
画上一颗斜伸的松枝挂满了松塔,是松枝上一个大尾巴的小松鼠抱着松果,小眼睛圆溜溜的,题诗一首,“似鼠却玲珑,尾大又蓬松,常捧松子笑,坐看晚霞风。”
最后一幅画着树枝半遮圆圆的月亮,地上一只正在打滚的驴子,一个小童子梳着双环站在毛驴旁边,童子只露个背影,题诗一首,“一轮明月当空照,童子半夜去尿尿,不识驴山真面目,干果蜜饯来当饭。”
谨哥儿刚喊了声小毛驴,敏哥儿捂着嘴就笑了,谨哥儿愣了好一会,他也看明白哥哥在打趣他了,谨哥儿哇的一声就哭了,这声哭简直惊天动地。
玉潭忍着笑连忙把谨哥儿揽在怀里哄着,谨哥儿哭得抽抽噎噎的,“我早就不说不识驴山真面目了,我早改了,哥哥他不知道。”
玉沁弯着嘴角想笑,慎哥儿写的粗陋好诗,又一眼看见画上的两只小猫,那画上的小猫惟妙惟肖,小猫的小爪子就像挠在心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讨好
玉潭送走张顺家的,先过去和婆婆说一声,姚氏也在,和方夫人长篇大套的说话,玉潭挑了帘子进来,郑氏笑着问她,“你把人送走了?你四婶在厨房看了半晌,倒是白费心了。”
姚氏连忙笑道,“哪里费心了,有那些婆子们忙着,我也不过支个嘴。”
玉潭笑道,“四婶帮我忙着,我领四婶的情就是了。”
给婆婆倒了一杯茶,给四婶也倒了一杯,姚氏拉玉潭坐下来,“侄媳妇,这个张顺家的是太子身边什么人?”
方夫人听了这话直皱眉。
玉潭笑微微的刚要说话,方夫人就不耐烦了,支使玉潭说道,“你该回去把那些月例的帐算清爽了,别只管在我这里坐着,我这会儿也乏了。”
玉潭站起来笑道,“婆婆累了,媳妇服侍婆婆躺一会吧。”
姚氏只好站起来告辞,丫鬟甜馨笑着送出去。
郑氏却又不累了,“瞧你四婶那点心思都挂在脸上了,巴不得把大姑娘送宫里去,一年半载的见不到亲人,好容易见一回连句真心话都不敢说,哪是人待的地方,你祖姑母是先帝的德妃,风光的时候真风光,值当什么呢,后来无缘无故就没了。”
玉潭听了心里一紧,帕子紧紧的攥在手里。
郑氏说道,“这是咱们处到这了,你对你小叔子尽心,我也和你说句真心话,你那妹子花骨朵似的。我看她也是个拧的,她那性子要是进了宫,有她好受的,皇帝三宫六院的妃子,那个不是人精,就你那傻妹子。”
郑氏打住话茬笑了。
玉潭神思有些恍惚,往茶杯里续水,看着叶子浮浮沉沉的,就像在劝说自己,“媳妇拖了这些天。不知道沈夫人还愿不愿意应承了。沈家四公子名声不显,有他父兄也亏不着他,他们家又是小儿子媳妇,万事有兄嫂在上面顶着。”
“你可都想好了。早前我们都不知道你弟弟那身份。他要不是那个身份。和你妹子还真是天生的一对,你该给你妹子透个话,你先看看她的反应。女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她要是心里不情愿,这日子也没发过。”
玉潭又和婆婆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出来了。
带着人慢慢的往回走,眼前是绿意幽幽,耳畔是鸟声啾啾,玉潭在心里反复思量,慎哥儿长着七窍玲珑的心肝,玉沁她太聪慧了,心里又肯对人好,玉沁更执着一些,慎哥儿将来会有很多妃子,他对玉沁越好,将来宠幸别的妃子,玉沁越容易伤心,善妒的名声也会磨光两人的情分,她不要妹子将来伤心。
玉潭想明白了这些,脚下也坚定起来。
玉潭轻挑了珠帘,就见玉芳拉着谨哥儿哄着,夸那小毛驴画得神气,敏哥儿在一旁看着他的小松鼠,玉沁托着香腮,出神的看着屏风上的那些画,嘴角边擒了一丝微笑,敏哥儿先喊了声二姐姐,玉芳也拉着谨哥儿过来。
玉潭摸着谨哥儿的头,见他头发都揉搓的松散了,“你自己照镜子瞧瞧,像不像小毛驴打滚,头发都揉乱了,我和你说了多少次,要板着自己的脾气。”
谨哥儿还在撅嘴,玉潭把脸一沉,“谨哥儿你得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安国侯世子,将来的朝廷重臣,太子用这毛驴点化你,是要你改了这些不好的毛病,太子用心良苦,你长大了要报答太子的恩情。”
谨哥儿怕二姐姐,不敢再委屈了。
“这些画命人装裱好了再给你们,太子的笔墨都要好好收着,谁也不许毁坏了。”
玉潭谆谆告诫,谨哥儿不敢违拗了二姐姐,敏哥儿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恋恋不舍的看一眼屏风上的小松鼠,拉着谨哥儿到书房用功去了。
玉芳和玉沁正要出去,玉潭笑道,“沁儿先留一会,芳儿你看着他们俩。”
玉芳就知道二姐姐有话说了,连忙出去。
玉潭先不急着说话,“沁儿帮姐姐把这几幅画先收了,让你姐夫找个装裱师傅好好的装裱了,这些都太子的墨宝,我们家得世代供奉。”
玉潭坐在一旁喝茶,见玉沁先从最后一幅画收起,取下来小心卷好,放在锦盒里,终于收到那副双猫图,玉潭幽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别过眼睛不再看,慎哥儿这幅画明显花了小心思,也是一种轻微的试探,她只能狠心装不明白,趁着妹子还小,还未情根深种。
玉沁好半晌没动作。
玉潭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就见玉沁看画看得呆住了,玉潭清咳一声,玉沁一下子回神,连忙小心的摘下画,慢慢卷好了,却不肯回过头来,开始收下一幅画。
玉潭想好了措辞,见玉沁忙完了,拉她坐到身边,“过两日沈夫人要来做客,你那天好好打扮了,不许你穿这身道袍,沈夫人的小儿子也会过来,你要好好招呼沈夫人。”
玉沁垂了眼帘,看不见眼里的情绪,脸上连点羞涩的表情都没有。
玉潭好一阵不忍心,伸手拉着玉沁笑道,“姐姐都是为了你好,沈家是清贵人家,他们家家风也好,五公子墨泉书院的书生,能入得了墨泉书院的,都有点真才实学。”
玉沁的小手冰凉潮湿,脸上带着笑,“我都知道了,我会好好招呼沈夫人的。”
玉潭不由一噎,好多相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妹子明白事理就好。
八妹玉润前两天出疹子,玉潭不放心交给奶娘照看,不得己把小哥儿挪出去了,好在婆婆贴心,肯帮着她照看小哥儿,说起来她都有五天没见着儿子了,心里怪想念的,小哥儿才四个来月,一天一个样子,听丫鬟说这两天呜呜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呢。
玉潭还是往八妹的院子走去。
玉沁还和往常一样,看着敏哥儿、谨哥儿读书,等两个弟弟出去玩了,她也和玉芳携手出去,就见红笺梳着妇人头来了,神情里带着几分喜悦羞涩,“奴婢给五小姐请安。”
玉沁看着她笑道,“红笺你怎么过来了?二姐姐都给你放假了。”
红笺也笑了,“主子体恤,奴婢不能不知道好歹,早前一直在庄子里住着,奴婢不知道八小姐病了,这疹子过病气,少夫人想必不放心别人照看,我们小哥儿又小,奴婢昨日听六嫂说了,想往回赶也来不及了,我们小哥儿现在哪里?”
“在方夫人那边,这几天方夫人看着呢,我和四姐姐想看着,方夫人说我们俩没经过事,担不起这个责任。”
红笺心里感叹,“我们少夫人命好,婆婆肯顾全她。”
红笺头上顶着手帕子往郑氏那边请安了,这天热得很,秋老虎肆虐,树上的知了一声接着一声,玉芳低声说道,“送给方夫人绣的裙子做好了,你帮我送过去吧?我不敢见她。”
玉沁不由一笑,“你不敢见她,那你还绣什么呢。”
玉芳红了脸笑道,“咱们家姐妹兄弟的,都在方家住着,八妹、谨哥儿还小,还得二姐姐照顾着,我和敏哥儿究竟算什么呢,方家不差我们一口吃的,李家也有银子,难得方夫人体贴,我又没有别的,绣条裙子尽点心意罢了。”
玉沁低了头,“你和我一起过去吧,这是你的一番心意。”
玉芳只觉得不好,“我也让你绣过的,你只是不肯,还是你送过去,我那还有些帕子,就说是你绣的。”
玉沁哪里会要了四姐姐的心意,“我到小厨房做点心,四姐姐帮着我,我做了点心也不算丢脸面了,又是我们亲手做的,不比送几条帕子要好?”
玉芳、玉沁商量着来到小厨房,和管厨房的王嫂子说了,要占用一个灶台,玉芳洗手和面,玉沁在一旁煮绿豆,这些活以前都是丫鬟做的,玉沁没有经验,姐妹俩忙了一下午,热腾腾的绿豆糕终于做好了,玉芳、玉沁回屋换了衣服,就往方夫人那边去了。
姚氏又过来陪方夫人说话了,方欣妍也在,见她俩来了,方欣妍站起来笑道,“我还说等一会太阳下山过去找你们呢,我也看看太子的画。”
玉沁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二姐姐没有特意隐瞒,保不住哪个小丫鬟说出去了。
玉沁淡淡一笑不肯搭话,看着郑氏笑道,“我四姐姐绣了一身衣服,她只说她绣的不好,很怕拿不出手,不敢给伯母送来,我就说她了,绣的不好也是一片心意,只是沁儿女红实在不好,不敢绣什么,只做了这绿豆糕,还是我四姐姐帮我的。”
玉芳站在玉沁后面满脸通红,垂了眼睛不敢看方夫人。
翠柳早把东西递过去,甜馨笑着接了,先打开衫裙给郑氏过目,玉芳的绣活花了一番心思,针脚细密,构图又好,绣工又精细,郑氏接过来笑呵呵的到后面换上了,郑氏的几个丫鬟笑道,“李小姐绣活真好,这大雁就像活了一般。”
明蓝色短衫,藏蓝色的裙子,裙摆上绣着大幅的雁衔芦花,郑氏照着镜子笑道,“玉芳这丫头手巧,赶明儿中秋,我进宫就穿这套了。”
玉芳松了口气,郑氏又张罗着吃五小姐做的绿豆糕。(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着恼
郑氏个性疏朗,当了多年的国公夫人,还是喜欢直来直去,人到了某种地位,在许多事情上都可以随心所欲了,郑氏瞧不上讨好她的人,从来都爱答不理的,玉芳这丫头性子沉闷,实在不对郑氏心意。
郑氏还是当着玉芳的面试穿衣裙,笑着说中秋节进宫赴宴就穿着这套了。
大夏朝的国宴是元旦,内外命妇都得穿着诰命夫人的服饰,其余端午、中秋、重阳等几个节日就随意了,是以方夫人会这么说。
玉芳听郑氏这么说了,一脸抹不开,小声的谦逊几句,抿了嘴微笑。
方夫人请姚氏也尝尝玉沁做的绿豆糕,姚氏拿起一块吃了,笑着夸了一回,又拉玉芳上下打量,连夸玉芳手巧,“从来那些花纹图案也不过是些岁寒三友的梅兰菊,还有柿蒂纹,宝象,如意,流云百蝠,又有玉堂富贵的玉兰、海棠、牡丹,也有什么喜上眉梢,八宝连春,万象升平,我也算见过世面了,我从来也没见过绣着大雁的,这大雁嘴里衔着什么啊?”
玉芳笑道,“这都是我五妹妹的主意,五妹妹说,伯母曾远赴塞外,等我绣完了也该秋天了,绣些大雁也算应景,我又不会画大雁,都是五妹妹帮着我的。”
姚氏又拉着玉沁的手夸着,又拉着玉芳笑道,“我想给你妍姐姐做条应景的月华裙,你这丫头手巧,你帮着绣澜边如何?四伯母也不能让你白忙了。这镯子送给你。”
姚氏从腕子上褪下一只玉镯要送给玉芳,玉芳就像被蜂子蛰了,勉强笑了下连忙推辞了不要,姚氏非常热情,还非得要给,还求玉芳绣裙子,方欣妍也拉玉芳的手笑道,“四姐姐你莫非没瞧上这只镯子?我这里还有只簪子,只求四姐姐帮我绣澜边。”
玉芳都要急哭了,又见郑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心里就更加羞愧了。她不要给二姐姐丢了脸才好,玉芳红着脸强笑,“伯母若能看中我的绣活,容我慢慢帮妍姐姐绣吧。这镯子还请伯母收回去。”
姚氏笑道。“你看看你这孩子真是。长者赐不许辞,赶快收好了,你不收我可恼了。”
玉芳求助的看向玉沁。玉沁刚才一直神游天外,想着方欣妍要做月华裙,多半是为了中秋节的宴饮,姚氏不比方夫人和姐姐深居简出,早就为参加宫里中秋宴做准备了。
方家女儿清贵,李家的女儿就该做绣娘不成。
玉沁笑着接了镯子,“我替四姐姐收着好了,四伯母是我们长辈,送给姐姐镯子也是爱惜姐姐的人品,我们做小辈的哪里好推辞呢,大不了妍姐姐出嫁时四姐姐多送点添箱,这镯子你要是嫌水头不好不愿意戴着,留着赏人也是好的,方姐姐的澜边慢慢等吧,四姐姐还得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