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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钱宫女进长乐宫的时期太过敏|感。皇帝大摆宫宴,本来是要向天下人显摆他那新宠赵氏,结果人没见着。死讯倒是一天之内传的京城上下皆知。
紧接着慎刑司的介入,无疑针整件事推向一个高|潮,前朝大臣拖家带口仰着脖子等下文,坐看皇家拉场大戏。谁知整个一虎头蛇尾。宫里腌臜事没少抖擞出来,赵昭仪的死就仿佛一场闹剧,没有任何证据支持皇帝的推测,最后不了了之,草草收了场。
钱宫女则仿佛昨日黄花中的一朵水灵灵的粉红月季,立马丰富了看客们的眼球。
尤其钱氏身份特殊,从乐府舞伎到后宫妃嫔,再因与赵昭仪争宠被贬为宫女——
最后。赵昭仪死了,钱氏则摇身一变。成了长乐宫御前宫女,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华丽的转身。经历之坎坷跌宕,比话本子里那些个红颜祸水也不遑多让了。
“你明明堵着净房要打赵昭仪,朕还把你拎回长乐宫,对你这般好,也不知道赵昭仪泉下有知,会不会怪朕。”萧衍一边吃着沈如意亲手喂到嘴里的葡萄,一边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沈如意手下一顿,一颗葡萄几乎在她手里捏爆。
皇帝披星戴月在这儿挑灯批阅奏折,难得她体恤皇帝辛苦发自内心地洗了串葡萄伺候他歇息,宁静不过片刻,他就开始起高调。
是他们对‘好’这个字的理解有着天差地别的鸿沟吗?
就他这么成天折腾她,支使的她团团转,脚打后脑勺就没个喘口长气的功夫——
居然说‘这般好’,他对自己这么好一个试试?
别说赵昭仪就是她自己个儿,即便不是,换成另外一个看到他是这样对待自己,绝逼不会怪他好么!看他翻着花样的折腾她,只会对他心存感激,心生恋慕,不知道的还当他这一世痴情人呢。
近半个月折腾下来,沈如意把小皇帝这脉摸的不说透透的,起码还是有个六七分的了解。
她这时候要不说话,小皇帝那嘴就得跟开闸泄了洪一样,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小话儿披头盖脸就得砸过来。
“陛下圣明,赵昭仪仁慈,待奴婢等一向宽厚,怎么可能会怪陛下呢。”沈如意扬起应付小皇帝专用微笑脸,柔声道。
萧衍挑眉,抓过她的手,一口就把手里的葡萄吞进嘴里。
“是吗,朕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赵昭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针对你?”
沈如意摸了摸盛葡萄的碗边,恨不得扒开小皇帝的嘴,直接杵进去。
他敢不敢不提以前?
最近皇帝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又不是七老八十最爱忆个当年,他这年纪轻轻的,三句话不离‘你以前’。屁的以前,她除了知道原身钱氏胸大无脑,是个舞伎出身,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好么!
“那是奴婢当时不懂事——”
“意思是现在懂了?”
沈如意深吸口气,扬起笑:“夜深了,陛下安置吧。”
“哟?”萧衍惊讶地抚掌,似乎难以置信地荡起花一般的笑脸。“朕的御前小打杂发话了?那就安置吧,朕也正好乏了。”他大掌一推桌上奏折,起身道:“今日就歇在这儿了。”
皇帝发了话,东暖阁里里外外又开始忙活起来,准备皇帝洗漱。
倒是皇帝更衣的活计算是非沈如意本意的承包了,早起晚睡整天无休,跟个皇帝到处跑,近身服侍的工作也由小太监移交到她手里。
沈如意惊讶小皇帝忽然的好说话,要知道小皇帝为了折腾她,也可谓煞费苦心。腰带原本是金镶玉扣,精致华美,就为了人为地给她增加难度,皇帝硬是将简洁方便的扣式换成了丝绸左一圈右一圈地系在腰间,然后两条飘带一长一短地垂在前面。
这明明是化简为繁,偏偏是皇帝带头,竟然在士族贵族间形成一股时尚风潮,休闲娱乐之时都系上了衍生出来的各种长腰带。
沈如意早已经得心应手地为皇帝更衣,她低头重复日复一日解腰带的动作,可是不知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头,平日三下五除二她就能解开,今日却极别手,里面不知勾缠住什么,她一动就扯了上面的金丝,一不小心已经被她扯断了两条。
她明知这定是小皇帝在其中弄了什么手脚,可是耗费了太长的时间仍是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她开始急了,半弯下身子半边跪在地上。
这本来是极为平常的一个动作,但在萧衍看来却是极具视觉冲击力。
她的头停在一个暧|昧的高度,弯下身体的同时不可避免她那波涛汹涌的胸|脯若隐若现地在他眼皮子下面,身上淡淡散发着幽香,尤其她那手在他腰间摸摸娑娑,令他背脊蹿起一股战栗。
“站起来。”他哑声道。
沈如意一怔,下意识地站起身,不明所以地看向小皇帝,以为又免不了一场阴阳怪气的嘲讽,却不料正撞到他灼灼的凤目之中。
那双眼睛亮的吓人。
“陛下……”她才开口,小皇帝修长的手指便抚上了她的唇,惊的她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的手轻轻摩娑她的唇,眼神似乎微微有些迟疑。
沈如意屏息凝神,受不住这窒息般的气氛,轻轻移开视线。然后便觉下颌被小皇帝钳住,往前轻轻一抬,蓦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未完待续。。)
073 天雷勾地火
萧衍的吻来的气势汹汹,像是攻城掠地一般,带着股子狠劲。
沈如意只有招架之力,片刻便溃不成军,被他吻的腿软脚软浑身发软,整个人像瘫泥似的紧紧挂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大掌像是团火,在她身体上下游走,所到之处都仿佛点着了火,烧的她这心火急火燎。
一屋子宫人捧着脸盆的,搭着洗脸帕子的,迷乎乎值夜的纷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
这俩货这些天就透着股子暧昧,男的也不天天往长乐宫外边跑了,每天腻在宫里——别人家爱好招猫遛狗,他们家皇帝最是喜欢招钱宫女遛钱宫女,不亦乐乎;女的则更是令人刮目相看,不管皇帝怎么支持,说话跟长了倒创刺似的,人家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对皇帝那叫一个细心周到,温柔小意,眼瞅着让皇帝给气炸了毛,也立马自己把毛儿摸顺了递皇帝手边继续任他炸。
一个前任妃嫔出身,和皇帝本来也不清不白过,那脸养了些日子已经恢复了美貌值,花容月貌;一个又是年少英俊的皇帝,血气方刚,才死了宠妃。正正是水到渠成,就坡下驴。
众人就等着哪个先捅破了窗户纸,却料不到这天雷勾动地火,连点儿预兆都没有俩人儿就啃上了。
就啃上啦!
众宫人大眼瞪小眼,皇帝那手都按着钱宫女鼓溜溜的胸脯又揉又捏了半天,衣裳领了扯开半边。分分钟就直接扯开,屋顶当被地当床了,他们再看下去。只怕就算勉强不要了他们的小命,眼珠子也给抠出来了。
众人默契地打了个眼色,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出,直到房门轻轻从外面关上,没有一丁点儿的声响。
沈如意吻的浑然忘我,只觉嘴唇都被小皇帝亲麻了,那只紧紧扣在她后颈的大手几乎灼伤了她。
她不能自己地往小皇帝身上蹭。忽然觉得贴着的身体蓦地一哆嗦,全身顿时僵硬起来,紧绷绷的像是一块石头。
沈如意脑袋像灌了浆糊似的。迷迷糊糊地被小皇帝一推,脚下一个踉呛,脑袋蓦地回神,一片清明。
再看小皇帝那张脸一片铁青。目眦欲裂。周身冷冽气息。看也没看她一眼,拧着眉毛,脚下带风似的踢开房门就离开了东暖厢。
守在门外的宫人都以为里面指不定怎么热火朝天,谁也想不到只眨眼间,皇帝板着一张死人脸又出来了,立马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毫无预警就亲一块儿,又在电光火石间闹掰,这俩货让人省点儿心。不吓人能死吗!?
宫人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致决定抛弃沈如意而去,颠颠跟着皇帝屁股后面跑。
“都滚开,不许跟着!”
皇帝话音刚落,人已经蹿出了偏殿,月光下只留下那明显躁郁阴沉的声音。
沈如意自顾自地屋内整理凌乱的衣衫,没有人比她更莫名其妙。
她就是小皇帝消遣的小玩意,不知哪里就引起了他的兴趣,带回宫里每天变着法儿的折腾她,似乎看着她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是件令他很愉快的事。
这个吻,不是他戏弄她的计划。
他便是再想看她抓狂崩溃,也不至于牺牲自己到如此地步,放那么大的大招。
她只是意外,他的身体明明已经起了反应,他却忽地……
莫不是憋的太久了吗?
以前听皇帝提起林才女她还不觉得怎样,谁让他们萧家有个痴情种子在前面打样儿,小皇帝有样学样,向自己老爹看齐就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守身如玉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后宫只皇后一个,连个妃嫔也没有,这么稀奇的事都让先皇给干了,她还真不知道小皇帝还能干出什么比这更稀奇的。
但是从她重生赵昭仪,皇帝在宫里就没召过妃嫔侍寝,直到赵昭仪死了,她又成了钱才人钱宫女,成天跟在皇帝身边,大半个多月也没见皇帝出宫会过一回林才女。
这就是他痴情所付,为了她守身如玉,想方设想要弄进后宫,甚至不惜立了个赝品宠妃做挡箭牌的爱情?
她是没见过小皇帝喜欢一个人是什么表现,没有前车可鉴。可他连喜欢个见谁都爱叫蠢货的傻鸟都要拎到身边,随时和它对话,带出去遛。
难不成喜欢一个人,他反倒能各种克制,个把月不见一面也不见为情所扰,为爱所困,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什么她竟觉得自己的猜测反而更靠谱啊……
沈如意抓狂,在脑洞大开中,无视门外一众宫人诡异的小眼神,连小宫灯也忘了提,走夜路回了住处。
长乐宫西北角的安昌殿有个附房,宫女们都住在那里,不过因为她御前专属的名头算是优待了她,给她拨了个单间。
她简单地洗洗脸,然后上手轻轻捏了捏自己高耸的胸脯,不禁感叹果然同人不同命。
赵氏那面板身材也没少和小皇帝一个房间盖棉袄纯聊天,他可是半点儿猥|琐的意思没流露出来,宛如柳下惠再世一般。结果换成了钱氏前凸后翘,再也不能自由地趴着睡,小皇帝不光毛手毛脚,还动上了口舌!
许是这一晚冲击太大,她躺床上翻过来倒过去,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结果不到两个时辰,她又得随宫女们一起在天不亮前起身。
别的宫女还有个轮值,每天四个时辰一换岗就能休息,偏她是随皇帝的时间走,只有皇帝睡了她才能去睡,皇帝还没醒她就得起来早早候着。
所谓的御前打杂,迟早她会过劳死。
终于站门外等到皇帝叫起,她前脚还没等跨进门,就被人给请了出去,每日近身服侍皇帝更衣洗漱的工作终于又辗转回到了太监们的身上。
沈如意此时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如果是平时能把这工作脱了手,她指不定一路高唱凯歌跪谢圣恩。可是,偏偏是经历了昨晚之后,这让她不多心也不可能啊。
她提心吊胆地等在门外。
皇帝早膳也没用,身后乌泱泱带着一堆人离了长乐宫,在经过她时,连个眼神也没留给她。
沈如意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未完待续。。)
074 欲盖弥彰
不管怎么样,他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末了还临阵提枪就跑,怎么看吃亏的也是她好吧?
沈如意一嘴小白牙都要咬碎了,小皇帝那脸阴沉的都快砸到脚面上了,高贵冷艳地连个眼神也不愿施舍过来,好像昨晚是她要强了他,和她有入骨的仇恨一般。
他懂不懂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要是大大方方的和每天早晨一样,先披头盖脸甩她一脸含沙射影的小磕儿,再遛她端盆换三遍水洗脸,衣裳穿三遍换三遍,她还能劝自己当昨晚就是个意外。
可就今早小皇帝这番表现,只能作实了她的怀疑好么?
沈如意越想越笃定是那么回事,可也越想越心惊,皇帝早上那一出摆明是在迁怒她,却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万一一时脑抽,就算不弄死她,把她扔到钟美人宫里,她只怕比死更惨。
皇帝在长乐宫时,沈如意随侍左右,这冷不丁不在宫里了,一时间她竟无所适从。又不好直接回安昌殿附房歇着补觉,顶着个浑沉沉的脑袋在皇帝的寝殿画圈。
许是她坐立难安的过于明显,直到中午还没等到皇帝回宫,下面便有同在寝宫的宫女小声地在她耳畔道:
“皇上是去了豹房。每次一去都要待一整天的,你别急。”
连这小宫女都看出她急了,沈如意搓搓手,长舒一口气。依然缓解不了她焦躁的情绪。
实在是要死要活的,皇帝也没个准话,就这么钓着她。她没办法不急。
哪怕被整个长乐宫的人都看出来,她也还是没办法控制,她对皇帝的这种恐惧似乎是与生惧来,从落生开始就在潜意识知道皇权的至高无上,直到她重生小太监,只因为皇帝一句话好悬连命都丢了,小手劈粗细的棍子真刀实枪地挨在身上。那种恐惧更是到达了巅峰。
她以前总听人说:人若连死都不怕,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可她死了三回,亲生的经历告诉她。全特么废话。
死永远不是最可怕的,等死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活不起的人才会去死——
恰恰活着才是最需要勇气的。
因为你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样的坎坷。不知道还会被谁伤害。不知道你还能挺多久。你可能活着更悲惨,却也可能更精彩,更波澜壮阔。
沈如意从早晨一直到等傍晚,哪怕神经再紧绷,也禁不住困意来袭,脑袋越发昏沉,就在她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快要睡着的当口,长乐宫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哪怕皇帝不在宫里。众宫人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式,精神面貌陡地一变。精气神十足。
沈如意也被这种突变的画风震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向晌午时主动向她示好的宫女询问。
那宫女一脸无奈,声音压低到她俯耳过去,在她唇边才听到:“听闻皇上在豹房受了伤,似乎惊动了太医院院判,领着四五个御医过去。”
沈如意听完,也是醉了。
别人家的皇帝坐江山,哪怕不是勤政爱民的模范型,也是耽于享乐的自我享受型,一个个都惜命的很。唯独他们这位章和帝,热衷于各种作死的娱乐活动,跑马就要最烈的那匹,比武就要隐姓埋叶真刀真枪地和人打,这些还都不过瘾,和人玩儿腻了,又开始去和野兽为伍,动不动就和狼虫虎豹对掐。
不作不会死,他娘没教过他这句至理名言吗?
不过,紧接着发生的事才叫一个哭笑不得,太医院院判领着人浩浩荡荡去给皇帝治病的路上,遇到了下班回家的两个御史。两个御史一听,心里顿时燃起了熊熊忠君爱国之心,雄赳赳气昂昂地随着太医院的大部队就跟去了豹房。
朝中大臣本就看不上皇帝与兽为伍,天天作死,这种劝谏的折子天天按着饭点儿往里送,永不落空。
这下让御史逮到了现形,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御医一边给皇帝包处理包扎伤口,一老一少两个御史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