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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要说什么来着——对了,那个私房钱……其实……不是……我的……奴婢的意思是。不是奴婢的!”
老子信了你的邪!
萧衍一个大白眼好悬没把黑眼仁再没翻回来,他早该知道这货就是个滚刀肉,再和她和稀泥下去,估计他这菜板子都要劈了。“来人——”
“陛下不要!陛下!”沈如意嗷地一声尖叫,眼泪在眼圈转悠,看得出是真怕。“奴婢说真话,陛下您就再信奴婢一回——那个,那个银票,奴婢是看赵昭仪埋在这里,记在了心上。如今赵昭仪没了,奴婢想……埋着也是埋着,过几年没人发现纸都碎了,白瞎那么多银票……”
萧衍气极反笑,“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你信吗?”
她是脑袋撞的不灵了,就以为别人的脑袋也都不灵吗?
沈如意一噎,顶着小皇帝极大的压力轻轻点了点头。
“奴婢信的。”她道。
“那阵子|宫里都说赵昭仪在林子里做了个与人不同的秋千架子,奴婢眼气就想过来看看。谁知才进来,赵昭仪也带着人进来,奴婢……不想打招呼,就往深处走了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赵昭仪遣开了身边的宫人,然后蹑手蹑脚地往这边来,拿着个做针线活儿的剪子挖了几个坑。过了几天,奴婢趁着这里没人,进来按着赵昭仪做的记号都挖开看了一遍,才知道这些都是银票。”
“将一切事情推给了个死人,来个死无对证,朕不得不说,你这一招干的漂亮。”萧衍轻轻勾唇,眼中寒光四射。“不过,你是不是拿朕当缺心眼儿看?这么拙劣的谎话,你以为朕会相信?”
沈如意也急了,皇帝这顶帽子给她扣上,她去慎刑司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她是宁可承认顺手牵羊偷了赵昭仪的银票,做个道德上有缺陷的人,也不愿在没有证人证据证言的在无情况下就软趴趴地把贿赂宫人倒卖宫中物品的罪给认下来,这涉及的可就是刑事犯罪了。
小皇帝这些天就憋屈,到他那里不管屁大点儿小事也被竖典型从重处罚,她身为一个曾经的宫妃做出这么给皇家丢人抹黑的行为,妥妥的虐死她没商量,祭刀给所有人看。
她不想被祭刀,只能闭着眼睛杀出一条血路了。
“陛下圣明,奴婢做了妃嫔没几个月,身边人都是贵妃给挑的,奴婢身边根本连个知己心腹都没有,哪里有手段有人脉弄到这些银钱?这、这这,”沈如意一咬牙一闭眼也认了。“奴婢确实德性有亏,见钱起意,想要顺手牵羊。但其它的,奴婢是真没有!”
萧衍凤目一眯,她说的很有道理,哪怕她咬死不认帐,慎刑司介入瑶华宫一查,也绝对令她无所遁形。
看得出她对慎刑司那股子惧意货真价实,比怕他这个皇帝更甚,那么她既是敢这般笃定地否认,可信度无疑呈直线飙升状。
可是,他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朕看你思维敏捷,巧舌如簧,说出话来也是条理分明……怎么,以前是扮猪吃老虎,逗着朕玩儿呢?”他笑,“朕想问一句,玩儿的可还开心?”(未完待续。。)
068 幸福来的太突然
沈如意闻言,激灵打了个寒颤。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她一心为保这条小命儿,可是拼上了全力,直接证据、间接证据,以及排除法各种能证明自己清白无辜小白莲形象的方法,她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赌咒发誓有用,她也不介意随便睁着眼睛说瞎话发一发的,反正老天爷玩她儿成了习惯,她调|戏回去也不算多过份的事。
可她偏偏忘了钱才人!
那个胸大无脑的货,除了小脾气倔,那嘴就跟棉花套一样,得巴半天也绕不到正题,这一点在她身为赵昭仪和钱才人仅有的几次交锋中就可见一斑。
“怎么不回话了?”萧衍凤目一眯,冷笑道:“你那大眼珠子滴溜溜转,是在想怎么对付朕?”
沈如意顿时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小皇帝。
要怪钱氏这眼睛太大,目标太显眼么……
“陛下,奴婢不是。”她抽抽着一张小脸,顿时感觉人生的艰辛。她这话,说也不是不说也是。“奴婢不敢欺瞒陛下,奴婢就是害怕的忘乎所以了,才这么口无遮拦,陛下大慈大悲——”
“朕还观是音菩萨呢。”萧衍白眼一翻,冷声打断她。
沈如意干笑,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特么的他要是观是音菩萨,她还用在这儿死求活磨的,她早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跟他还磨叽个球球?
“陛下有仁爱之心。”
萧衍也被这块滚刀肉给气笑了。越气越笑,越笑越气。
“朕居然不知道你这嘴这么利,气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你就庆幸你现在才暴露出来。要搁当时,朕也不让你当什么宫女,直接再回乐府跳舞,一展所学反是次要,倒叫你这嘴歇歇。”
回乐府跳舞,估计她就不是歇歇这嘴,整个人都要歇菜了。
沈如意生来五音不全。肢体不协调,唱不得歌跳不了舞,偏偏老天爷给她选的这两个身体能歌善舞。耍的她不要不要的。由此可见老天爷对她那满满的恶意了。
上有老天,下有天子,一个个的都为难她,她这是八字犯天。五行欠治啊?
沈如意额上微微刺痛。沾了些许地上的土,认真考虑起学习钱才人好榜样这码子事。要真是被拉去慎刑司,温水煮青蛙活活烫死,还不如现在一脑袋撞开花,溅小皇帝一脸一身,鲜血与脑浆齐飞。
萧衍只见她那大眼珠子又开始骨碌碌乱转,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看看树。一会儿看看他,顿时那火腾地就直往脑瓜顶冲。
“朕看你是脑袋撞习惯了。这几天好些了,又开始欠收拾。”他简直不忍直视那张脸,她头上松垮垮的破布条是换了个新的,可脸上受伤的地方才开始消肿,淤血开始散开,就变成了青一块紫一块,比前几天更难看。
他居然对着这张脸没一脚踹过去,他都开始要佩服自己良好的修养和宽大的胸怀。
就她这脸,上纲上线地说就是御前失仪!
他还没追究她的责任,污染了他的眼睛,她这居然就敢往歪门斜道上赶,不仅是嘴巴利索了,肥儿也越发地肥了。
“那树撞上也撞不死,脑袋还疼,这地上呢全是碎石子,死不死的先不说,你这小脸蛋毁容是妥妥的了。”他笑眯眯地说着,忽然就把脸一撂,阴沉的如万年寒冰,吓的沈如意小心脏顿时一揪揪。
“宫人自杀,家人连坐,你够胆可以试试看。”他轻声道。
那还试个屁。
沈如意一头撞死也不过纯粹是想想,让小皇帝连分析带恐吓的把这念头立马扑灭死死的,再不敢动歪脑筋。她这死了一次又一次没个头,人家的家人可是要钱可能也有,要命就一条,自己作死就算,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再带累了旁人。
“陛下说哪里话,奴婢爹生娘养,生在我大晋,长在皇恩普照下,哪敢有这种自戕的想法。”沈如意双手合十呈求饶状,露出谄媚的笑。
萧衍轻轻挑了挑眉,凤目中精光一闪而过。
他终于知道诡异的感觉在哪里了。
性格突变可以用打击太大来解释,可是记忆骗不了人。
钱氏早早跟他交了实底,家人早就失散,尤其饥荒年,早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亲人也活下来。现在,他说‘家人连坐’,她居然毫无反应地妥协。
如果说撞伤了脑子,脑袋不好使,记忆模糊也不是不可能,可她分明不是。
对她有利的事,她是记的门儿清,连堵在净房打赵氏的细节也都说的与慎刑司查证一般无二。
又不像赵氏是脑子进了水,不记得很多事——
电光火石间,似乎有个念头在萧衍脑中一闪而过。
他盯着沈如意那张让人不忍直视的脸蛋,目光灼灼。
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情况还是没变,沈如意怀疑小皇帝这是想活活瞅死她。
“陛下……”她轻声求饶,再给他半盏茶的时间瞅不死她,她这两条大长腿是废了。
萧衍忽地一笑,冰雪消融,凤目笑眯眯地看她。
她回看,讨好地也跟着笑。
直到笑到整个脸蛋僵了,眼瞅着小皇帝仍是不动如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沈如意心里顿时一万头脱缰的野马狂奔。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小皇帝怎么就从犀利直白,简单粗暴的语言讨伐,就变成了纯眼神的交流?
“起来。”萧衍突然走到沈如意身边,抬脚尖踢了踢她的膝盖,还不等她晃晃悠悠起身站稳了就又道:“拿起你的小铁锹——你,作案工具准备的倒是齐全,把你藏那些东西都给朕挖出来,一件不许藏私,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沈如意让小皇帝臊的满脸通红,嗫嗫地道:“不是奴婢藏的那些东西。”
这个时候还不忘强调她的清白,萧衍气笑了:“少废话,快点儿挖。”
沈如意提着小铁揪,皇帝一个指使,她就一个动作,一步一个脚印往旁边那棵埋着三百两银票的树下走,心里却跟敲了战鼓似的。
怎么了就从疾风骤雨突然变得风和日丽,居然还给她笑模样了?
她知道小皇帝喜怒无常,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能翻脸翻的连太后他娘都不认。可她从没见过这暴脾气风过水无痕,说收就收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她不敢相信了好么!(未完待续。。)
069 东窗事发
沈如意捧着银票走回小皇帝身边时,脚步是迟缓的,眼神是不舍的,手心是颤抖的。
“陛下。”她抿抿嘴,咽咽口水,双手呈上。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在流泪,她全副的身家,根本不用一阵风就全给刮跑了。
萧衍却连看也不看一眼,从她手里就抽了出来,下巴指指地下:“都捡起来。”
小皇帝一个指令,沈如意便一个动作,连忙蹲下把散在地上的银票给捡起来递到他手上,她恋恋不舍的眼神几乎黏在上面还没收回,就听小皇帝清冷的声音道:
“走吧?”
沈如意陡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一把揪住萧衍的袖口,急道:“陛下,奴婢发誓什么都招啦,这钱真不是奴婢的,奴婢就是眼皮子浅,顺手牵羊,罪不致慎刑司啊,求陛下饶命啊。”
萧衍凤目微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好像很怕慎刑司,为什么?”
沈如意大眼睛一瞥,那眼神好像是在看土老冒没见过世面,看得萧衍眼皮一抽,恨不得抬手就抽她个大嘴巴。
“慎刑司哪个不怕?那里那么多刑具,不用全过一遍,人都够死几回的了。不是奴婢危言耸听,大半夜的奴婢还只是在耳房,都觉着阴风阵阵,渗人的紧。”
萧衍嗤笑一声,那大半夜的再渗人还有她这诈尸,明明死透透的忽然再活过来渗人?
她也真好意思说。
“你这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他不屑地摆摆手。“要不。朕带你亲自见识见识去?”
“不要啊陛下,奴婢不要。”沈如意眼泪都要吓出来了,扯着皇帝的手就不放。“您要不干脆杀了奴婢算了。奴婢真的……罪不致慎刑司啊……”
她也是够了。
旁人从来都说罪不致死,也就她将慎刑司看得比死还可怕。或者,在她看来,死并不可怕?
萧衍的眉毛越拧越紧,耳边那浓浓的带着哭腔的求饶求弱令他不盛其烦,忍不住‘啧’了一声,扬高声音向树林外喊道:“来人!”
不到片刻。就见外面十数个太监跟脱缰的野马似的,集体向皇帝狂奔而来。
“陛下——”
萧衍听着沈如意的尖叫刺耳,终于忍不住出手。快准狠一把掐住她的脸蛋往外就扯,此时她还哪里顾得上求饶,被连掐带捏地直哎哟。
众太监在树林外面就听里面女声时不时地尖叫一声,不是‘陛下饶命’。就是‘陛下不要’‘不要陛下’。听得他们都不要不要的。
哪料得进来一看却是这般出人意料的场景,皇帝一脸嫌弃地扯着已经贬为宫女的钱氏的脸,而钱氏那脸除了被扯变了形,头上包着布条,脸蛋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倒是色彩斑斓。
众太监默,方才倒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皇帝君子之腹了。
要对着钱宫女那张脸也下得去手,那皇帝得是得有多重口啊?
“陛下……饶命……”沈如意脸皮几乎没被小皇帝给扯下来,声音都给挤变了形。
萧衍冷冷一哼。终于松开手,然后在衣裳前大襟擦擦那只手。冲愣眉愣眼地正等着他吩咐的太监们道:“把钱氏押回长乐宫。”
话音未落,呼啦两个太监上前就钳制住了沈如意,扯着她两个膀子就往外拽。
沈如意一听不送去慎刑司,立马也不尖叫了,也不争气了,甚至极为配合押送他的两个太监的步伐。以致于这过份的热心,令两个太监十分的没有成就感。
皇帝回了长乐宫便叫人将沈如意关进了昭仁殿的耳房,然后转过脸就让人去调查钱才人——
准确地说,调查她当日被贬宫女,离开长乐宫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遇到的一切人。
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皇帝喜怒无常,下面的人就更是警醒着,时刻小心不要犯到皇帝手里。因此也练就了长乐宫太监宫娥一身过硬的本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便拎出去一个都可独挡一面。
于是,到了傍晚,撒出去的人已经全部收回来了。
萧衍听完下面人的回报,凤目低垂,半晌无语。
“张翼,郭友杖责二十,赶出长乐宫。”他沉吟道:“着内官监调派吧。”
宫人站下面还等着皇帝吩咐处置那个贿赂太监,假借圣意行事的钱宫女,结果偷眼一瞅,皇帝脸上哪有半分怒色,眉目舒展,嘴角浅浅勾起,神情愉悦。
“去吧。”萧衍摆手。
宫人简直比挨顿骂受到的惊吓更足,三步并两步就走出了门,直到离远了止不住脑袋还直冒汗。在这长乐宫里待了三年来,就没见犯了错还能让皇帝这么和颜悦色的,皇帝……终究是变态了吗?
明明是御前的人犯了大错,收受贿赂,皇帝居然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有病吗?!
宫人就是怀着这颗一心为皇帝的心,一趟一趟地宣旨,带去领罚,带关起来的沈如意带到皇帝面前。
沈如意见到萧衍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外面天色已然全黑了。只有殿内灯火通明,御膳摆满了桌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服侍皇帝用膳。
小皇帝颐指气使,眼皮都不抬一下,一口气又吃了小半碗饭。
沈如意从中午出来一直到现在,水米未打牙,没皇帝在眼前打样儿,满屋子香喷喷的肉肘子味儿,她绝对没有像现在这么饿。
她跪在地上,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你那银票的事,朕仔细想了,的确没有证据能证明那就一定是你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萧衍淡淡地道。“不过你既说不是你的,就断断没有归还给你的道理。你觉得呢?”
“陛下英明。”
“朕英不英明的另说,倒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
他话音刚落,旁边就有宫女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放到沈如意面前,轻轻掀开。
沈如意当时就瞪圆了眼珠子,如同见了鬼似的:“陛、陛、陛、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