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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福儿来到炕边,先给四婶问好,然后扒着炕沿对明光说:“明光弟弟,姐姐带你去大槐树那去吃槐花好不好?”
四婶抿嘴笑了,身子有点抖动,也是,一个三岁领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去大槐树那吃槐花,能够着吗?恐怕只能捡掉在地上的槐花吃了。
明光听到有小孩说话,立刻停止哭声,含着眼泪好奇的望着楚福儿,突然点点头,然后就要下地。
四婶很是惊讶,赶紧给他穿上小鞋,说:“我送你们去吧,顺便给你们折一枝槐花。”
楚福儿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够不到槐花,难怪四婶笑成那样。
楚福儿拉着明光,与四婶来到老槐花树下,四婶折了一小枝,递给两个小孩,让俩人坐在大石头上慢慢吃,四婶就转身回屋去收拾去了。
春光明媚,阳光温暖,大槐树下两个小小的身影,挤在一处,你一个我一个揪着槐花吃。
“明光,叫姐姐,”楚福儿见明光一直不说话,就逗他。
明光看了看楚福儿,没理她,接着揪槐花吃。
“明光,你会说话吗?不会说话姐教你,”楚福儿很有耐心的说。
“…”明光接着吃。
楚福儿很是纳闷,嘟囔着:“为毛不说话啊,小屁孩。”
“你是小屁孩,”明光用他细长的眼睛,瞥了楚福儿一眼说。
塞,真聪明,还知道自己骂他,这就骂回来了,小屁孩小屁孩,楚福儿满头黑线,只能心里嘟哝。
这时,明光突然站起,说:“我要玩木马,”然后迈开小腿晃悠悠的往家里走。
小屁孩就是任性,楚福儿忙上前拉着他的手,恐怕他摔了,这还没走稳当呢就这样有主见,真是不好哄。
正在用力拉着明光让他慢点走,又来一个小屁孩。
这是二婶家的那个小胖子明荣,今年四岁,所以往这边走的时候,就挺着小肚子充老大。
“把槐花给我!”口吻气势跟奶奶很像,一看就是个霸道的。
明光一把将槐花从楚福儿手里抢过来,大声说:“我娘摘的,我的。”
小不点还挺护食。
明荣掐着小腰,举起小胖拳头说:“你不给,我揍你。”
“揍你,”明光是初生牛犊,不知道啥叫怕。
楚福儿开眼界了,四岁对两岁,都很有王八之气。
明荣就要冲过来,楚福儿怕两个孩子打架,忙举起小手喊:“停。。”
明荣吓了一跳,但脚步停了下来:“小傻子,你胡说什么?”
楚福儿刚想说话,就见四婶往这边走来:“四婶。。”她一方面叫四婶,一方面吓唬小胖子。
没曾想,四婶的名头不可怕,小胖子嘴角一撇说:“叫那个蔫瓜干嘛?谁怕她啊…”
“娘…”明光看到四婶,拉着楚福儿就要往他娘身边跑。
四婶脸色很不好看,瞪了明荣一眼,蔫蔫地说:“福儿明光,以后别跟不知道尊敬长辈的混小子玩,他们不懂礼数,没得带坏你们。”
“哎呦,我怎么不知道,蔫瓜与闷葫芦天天连话都没几句,还懂礼数了?真真是让人惊奇呢,”二婶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斜着眼说着。
蔫瓜指四婶,闷葫芦指四叔吧。
四婶脸气的有些红,瞪起不大的眼睛,嘴动了几下才出声:“二嫂,先管好你的孩子吧,省的长大了偷鸡摸狗不学好,”说完,快速拉着楚福儿和明光往自己房里走,像是要躲避二婶的反击。
楚福儿回头望去,只见二婶站在那里,一副准备好好说道说道的架势。
果然,二婶那故作清高又学着宛转悠扬的声调在院子里响起来,她不跟奶奶一般的直白,而是似讲理般似伸张正义般,只是,话里话外全是讽刺挖苦贬低,恨不能将四叔一家人比喻成那阴沟里的老鼠,茅厕里的蛆。
“福儿,以后你躲着点明扬和明荣,他们都是坏孩子,不能跟他们学知道吗?”四婶气呼呼的回到房里,将福儿和明光放到炕上,给他们倒水喝然后嘱咐着。
“嗯,我知道了四婶,我听话,”楚福儿为了报答四叔今天勇救娘亲壮举,拼命地卖萌。
果然,四婶咪着眼笑了起来,刚才那顿气已经烟消云散,楚福儿不由得佩服,心真宽啊。
第十章败家玩意儿
“老四家的,是不是那个胖小子又欺负明光了?”太奶边说边走进来,脸上还有午睡的痕迹,看样子被吵醒了。
“嗯,太奶吵到你了?”四婶忙扶着她往炕上坐。
“没有,已经起了,听老二家的骂你,不会有别的事,一准是明光被欺负你才会跟她顶上的,要不,就你这个性子,她也找不到茬口说你,”太奶坐在炕上摸了摸撅着屁股玩木马的明光小脑袋说。
“是不是因为福儿?没气到你四婶吧?”方氏担心四婶大着肚子,照顾不了两个孩子,听到二婶在那骂四婶,怕是因为楚福儿惹起的,所以,急急地跑过来。
四婶蔫蔫的笑着说:“不是因为福儿,福儿还护着荣光呢,大嫂,快坐着。”
“老二家的那两个小子,没有一个好的,老大明扬跟他爹一样,阴测测的,心眼子贼多,二小子明荣,就是个混不吝的,以后,可别让明光跟他们玩,”太奶嘱咐着。
四婶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了。”
太奶又问:“老四木匠手艺学的差不多了吧?快从你爹那出徒了吧?”
原来四叔与四婶的爹都是木匠啊。
“嗯,已经出徒了,”四婶的脸上带上荣光,是为四叔自豪的荣光吧。
方氏感慨地说:“老楚家就四弟学了一身的手艺,要都是这样就好了,哎…”
说到这个话题,太奶就是一肚子的气,埋怨说:“当时我嫁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家风不正,养了这些多的大小子,没人教导,你爷爷家里家外的忙着挣钱,恨不能成为那县里的富户,可是他忘了将身上的本事交给儿子孙子,只知道苦自己累自己,将你公爹娇惯得天天念经诵佛,当时我说两句他还不愿意,说这是他前妻定下的,说你公爹自小身子弱,只要能传宗接代便好,是传下宗接了代,可是家也被他败了,哼,这个败家玩意儿。”
方氏和王氏都被逗笑了,太奶瞪了她们一眼接着絮叨:“你们别笑,你公公为了念佛不知花了多少银子,给老头子办葬礼请那些念经的和尚一下卖了三十亩地,后又为了立什么功德碑,又卖了十亩地捐了,老大这又拿走二十亩地去做生意,现在家里只剩下百十来亩喽…家啊,就是这么败下去的。”
方氏脸上有点讪讪的,因为说起了自己那偷卖家里田产的男人,为了岔开话题,她问:“那养蚕的山不还在吗?”
“哼,在有什么用啊,养蚕的师傅一走,那山就剩下柞树了,还养蚕,这家里有谁懂啊?我曾给你爷爷提过,让他请师傅带带家里几个小子,好歹家里也要有个懂行的,可是你婆婆说,自家孩子都是少爷命,怎么能干那苦活累活,结果除了老四学了手艺外,剩下四个会什么?老大一心想做买卖挣大钱,可是他不想想,自家有什么的本钱,又有什么的靠山,哎…就这么莽莽撞撞地拿钱走了,也不怕被骗了去,”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说。
方氏的脸被羞臊地红了,摊上这么个男人,自己也没法替他辩解。
太奶接着说:“老二呢,大眼叽里咕噜的乱转,那心眼多着呢,可是,长得都不是正心眼子,我担心,哪天家里变成一个空壳子了,”语气里满含深意。
“啊?不会吧?”王氏轻呼一声,有些不信。
“不会?还有什么不会的呢,你爷爷请来的养蚕师父,现在可是在老二家的娘家干呢,老大家的,你还记得你每次给两个师父做小灶,老二家的都在背后撺索你婆婆阻止,说都是长工为什么不能吃一样的,凭嘛要给单做?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她就起了心思啊,哎。。”老太太手锤炕面,满脸的不忿。
“啊?那公婆知道了吗?”方氏和王氏都很震惊,齐声问。
“哼,怎么能不知道,你婆婆曾去她姐姐家闹过,可是她的姐姐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来:‘那两个师父是冲着我家给的工钱多来的’,是,那俩人是先在咱们家走的,然后才去老钱家,可你婆婆就不想想,老二家的为什么总拦挡不让对那两个师父好,老二还拖欠人家工钱,这不是明摆着赶人家走么,”还是人老经验多,一语道出根本。
敢情,二婶是奶奶的外甥女啊,天啊,这个家里两个儿媳妇都是奶奶娘家亲戚呢。
“老二不会这样胳膊肘往外拐吧?”方氏不相信二弟能这样坑自己家帮衬老丈人家,难道他不姓楚改性钱了?
太奶那皱纹的脸上写满鄙夷:“啥叫胳膊肘往外拐?人家那是给自己留后路呢,你们想想,一旦分家这些家产都要平分,一共兄弟五个,他能分多少,还不如趁着管家时机,让自己多沾点便宜,只是不知老钱家养的蚕有没有老二的一份,不过看他们穿金戴银的,应该在里面挣到钱了。”
“啊?二嫂的钱不都是娘家给的吗?”四婶王氏这样蔫蔫的性格人也开始不淡定了。
“就你个的傻子才会相信,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不想想,就你那姨婆跟你婆婆一样的抠唆,能给嫁出去的女儿天天买这个送那个?人家可还有三个儿子呢,”太奶白了一眼王氏说。
屋里静寂下来,只有明光不声不响地闷头摆弄着手里的小木马。
“那老二家给婆婆的钱呢?”这是婆婆最得意之处,总是说老二家的怎么怎么从娘家拿银子往婆家贴,为此,老二家的一直在家里有着崇高地位,家务活一点都不让沾手,还当贵太太般地养着,这也是方氏心里的一个结,所以她才有此问。
太奶沉寂好一会才说:“我估计那柞树山上还养着蚕,只是你公婆不知道,老二应该在这里挣了钱,拿出一小部分哄那两个老傻子,说是钱氏娘家贴补的,不仅在你公婆面前卖了好,还隐藏自己所得,只是不知柞树山现在还在不在你公婆手里。”
方氏和王氏惊愕地张大嘴,半晌,方氏才艰难地说:“柞树山那是爷爷的心血,公爹不会给卖了吧?”
太奶对王氏说:“等老四回来,让他这几天探探你婆婆,看那柞树山还在不在。”
王氏点点头,一脸的郑重。
这时,外面传来吵嚷声,一听就是二爷爷和楚悦儿她们回来了,只听二爷爷兴奋地大叫:“娘。。娘…我们抓了一条大鱼,今晚有鱼吃有鱼吃。”
屋里的几个大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太奶啐了一口说:“就你们几个能捞到多大的鱼啊,就那小溪浅的一指头都能杵到底,还能有什么大鱼?”
明光着急的站起,指着门口喊:“鱼,看鱼。”
几个人还没有出屋,就听无双说:“显摆什么啊,就那点破鱼,还大鱼呢。”
二爷爷不服输地从鱼篓里捞出一条小孩巴掌大的鱼。递给无双看说:“这不是大鱼?”
跟那鱼篓里小鱼来比是条大鱼,但在他大手掌里还真算不上大。
“真是傻子,这根本不是大鱼,”无双蔑视的说。
“不许说二爷爷傻,他是二爷爷,是你长辈,”楚慧儿跟二爷爷感情很好,不容别人说他傻。
无双扬起下巴,不屑地说:“还长辈呢,他知道啥,只知道傻吃傻喝浪费粮食。”
“才不是才不是,二爷爷啥都会干,比你强,他会打猪草你会吗?他会捞鱼你会吗?他会摘槐花你会吗?你什么都不会,只会穿的花里胡哨四处招摇,你才是傻吃傻喝浪费粮食呢,”楚慧儿小脸气的通红,挺着脊背大声质问。
“看奶奶不在家就翻了天啊?”明扬阴测测地走了进来,身上还背着书袋,这是刚从私塾回来:“刚被打完,这就皮痒了?”
明荣从屋里冲出来,将楚慧儿推了一个趔趄。
二爷爷就要上前揍明荣,嘴里大声说:“不许欺负慧儿,我揍你。”
楚慧儿将二爷爷拉到身后,对他说:“二爷爷,你忘了,打架由我动手,你只要看好别让人帮忙,保证只能一对一就行,”说完她转头对明荣说:“偷袭算什么本事,咱们面对面一对一的打。”
这是对二爷爷的一种保护方式吧,慧儿动手打架,那是小孩之间的事情,二爷爷插手,那可是暴力傻子对全村小孩的安全威胁,所受的惩罚那可就严重了。
假如奶奶在的话,恐怕二爷爷就要被毒打,慧儿强调一对一,就是怕二爷爷动手打了明扬而受惩罚。
楚福儿鼻子有些发酸,楚慧儿可只有五岁啊,为了保护一个傻子,竟然想出这个法子,不惜自己身小力弱地打架,不知吃了多少亏挨了多少的打。
明扬将明荣拉到一旁,将书袋扔到地上撸胳膊挽袖子说:“我跟你一对一”。
楚悦儿柔柔地上前说:“妹妹比你小,我跟你打。”
“哥,你要使劲打啊,这个小贱人平时就能装像,今天把她那张脸打肿了,”楚无双恶狠狠地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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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强大的偷窥能力
太奶见到明扬要伸手打悦儿怒声喊:“住手,明扬,你是男孩怎么能打女孩,还有没有点规矩?”
“啥叫规矩啊?”二婶出头了:“这个家可都靠我们当家的在养活呢,不仅养活那老的小的,还要养活那傻的,拼死拼活的挣巴,没人领情就算了,还要仗着长辈身份欺负人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呀?”二婶从屋里快步走出,还用手抹了抹眼角,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
“老二家的,这个家可不是老二创下的,是他太爷留下的,养我们的是他太爷不是你家老二,”太奶上前,拉着二爷爷和慧儿往厨房里走:“咱们收拾大鱼去,今晚喝鱼汤,有人看不上这鱼,那就别吃了。”
二婶气的脸色苍白,嘴硬地说:“爷去世,家里能维持到现在,可都是我们当家的功劳。”
“哦?是吗?老大建宗当家有可能比现在更好,”太奶站住回头看着二婶,意有所指地说:“要不是老二建业挤兑建宗,建宗也不至于赌气离家,如果嫌弃辛苦,可以找建宗回来管,建宗找不到叫建文回来也行,他们兄弟这么多,还怕没有人管家?”
楚福儿没想到自己老爹竟然是被挤兑走的,看样子卖田,是为了赌这一口气,为了证明自己有本事能挣到钱,有本事管理家中产业,可这招也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吧,没了好名声不说,还让老婆孩子陷入困境,太傻太自私了。
三叔也是这样,将三婶娶回家,害三婶守活寡,以为这样报复了奶奶,却害了三婶,也害了自己,假如他在外面有喜欢的女子,那怎么办?为妾?
二婶脸色更加难看,她吭哧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心虚地喊:“明扬明荣无双快都进屋,跟那些白眼狼说话沾了晦气,你爹天天那么辛苦,这个家竟然没人说好,哼。”
方氏和王氏眼含深意的交换眼神,心里确定,这家管得一定有鬼。
一众人回屋的回屋,去厨房的去厨房,大院里只剩下楚福儿,人们又习惯地将她遗忘了,小小的人影慢慢地往老槐树下走去。
在前世,孤儿院里也有打架发生,小孩吗哪有不磕碰的,可是很少有欺负人的,因为孤儿院的惯例,大的照顾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