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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知心归知心,他有时候也觉得奇怪,兆儿此人究竟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他不傻,原本的憨厚表象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野心,而如今连这样的憨厚,他也不屑于挂着了。
他的记忆也没有缺失,虽说他无数次的说服自己,在他刚和兆儿成亲之初,因为把对张氏的恨意加诸在了程兆儿身上,又因为兆儿本身刚开始给他留下了畏缩,漠然的印象,以至于他没能好好的了解过她。
但是,毕竟是做了枕边人的人。他就是再怎么迟钝,不可能对她的言行举止、处事方式、做事风格没有一点儿的了解,更何况,他一向是个敏锐的人。
他从战场上第一次回来之后,一切就变了,原本那个畏缩、少言、孤僻、冷漠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程兆儿不见了,换成了如今的她、狡黠、明理、博学多才、见识广泛、有小脾气、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几乎世间一切对女子美好的形容在她的身上都不为过!
想到这儿,耿以元忽然止不住就笑出声来,躺在有些湿润的草地上。身上裹着让仆从拿过来的毯子。耿以元把怀里的女人越发的往身边拉的更紧一些,让她把脑袋枕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眼见着天际逐渐变得灰白,瞄了一眼怀中女人,见她的呼吸越发沉稳。许是睡得香甜温暖。脸上透着微微粉红的光泽。小嘴儿半张着,唇边半吊着半滴口水,耿以元忽然安下心来。用手拭去那要掉不掉的口水,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儿,也缓缓闭上眼睛,抓紧晨曦快要乍现的最后一点儿时间,睡觉吧。
睡梦前的最后一丝意识,飘飘忽忽间,他忽然想起,他在军营里的时候,曾经听兄弟们提过之前听过的奇闻怪谈,说这世上有得天独厚的人因为机缘巧合会拥有前世的记忆,还有更离谱的,说有的人大概是好事做的太多了,或者寿数未尽,因为一些偶然的原因死于非命,然后就借尸还魂了。
耿以元心说,不管兆儿是得天独厚也好、是借尸还魂也好、他爱的、他所知心的是如今的兆儿、这个兆儿是他一生的伴侣、是他的儿女的亲娘、是他下辈子也不愿意放手的牵挂!
要说对这件事儿硬要加诸一点儿在意,那就是,也不知道前世的兆儿,原本那个他不知道的兆儿在另一个世界里有没有亲密爱人。
嗯……等下次寻着机会,他再喂她喝些酒,非要引诱她说出来不可……
迎着跃出地平面,旭日东升的太阳,两人紧密相拥,晨曦落下,照出两人的影子宛如一个蚕茧般,不分你我。
程兆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屋里了,耿以元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床边上用一块白布轻轻地擦拭那把名叫上邪的宝剑。
耿以元见她动了,立刻回过头来笑言道:“醒了?”
站起身,走了出去,片刻端进来一个小碗,拉了程兆儿起来,喂了程兆儿喝下,一边喂,一边道:“我让人准备了蜜水儿,你昨天喝多了,今天怕是要头疼,喝点儿蜜水儿醒醒脑。”
程兆儿点点头,听话的把一碗蜜水都喝了,她想她是有些宿醉,今天对昨日究竟是怎么睡着的都有些不清楚,只记得临睡之前,她的心情是极度满足和愉悦的!
她拍拍脑门儿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自己是为了什么那么高兴,难道是昨天在大夏朝来了一次bbq所以无比的激动?!
她依稀记得她似乎拉着耿以元说了很多话。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某个男人就凑上来道:“赶紧把衣服穿好了,咱们马上去另一个庄子。”
这一打岔,程兆儿也就把这事儿丢开了去,也许自己就是昨天高兴了,高兴还要找什么理由呢?
她哪里知道这是某个男人的阴谋罢了。
走的时候,程兆儿让柳大管家去寻人给这个庄子做一块门匾,名字她想好了,这个庄子就叫怡人居,还有一个温泉庄子就叫怡然居好了。
两人马不停蹄的又去了怡然居,怡然居庄子较小,人口比较简单,之前是一个扬州盐商赠与小妾的一个小别庄,只不过,后来犯了事儿了,这庄子也就充公了。
这次,皇帝赐下这庄子,这人也是现配的,都是官奴,比起怡人居自成一个世界抱团的家奴们,这些人反倒用起来更加的放心,做事也更加的得体守规矩。
那温泉池子早前就有,只是毕竟是别人用过的,这次程兆儿寻思着把那池子拆了重新弄一个,因此,这次就看了看地形,想着再砌个什么池子。
等到敲定了方案,两人也没有留宿,就赶了回来。
耿以元这次的假期也就十五日,除了家里的一应亲戚走动,耿以元还有些官场上的事情要应付,这才刚回来没几天,已经来来往往的不少官员了,程兆儿看了看,大多是卫所里面的千户、守备一类的,接待了这些人后,这广济府下的一亩三分地,官儿比耿以元大的真没有,但是,文官不如武官,最是讲究规矩,耿以元初来乍到,总要和同僚们相交相交的!(未完待续。)
331 来了(一更)
因此,能够有这么一两日的时间陪着程兆儿在庄子上走一遭,已经是耿以元硬挤出的时间了。
回来以后, 没几天,工部的人就来了,耿以元便带着他们去了白塔寺附近测方量土,勘察地形!
耿以元忙着他的事儿,程兆儿自己也有很多事儿要忙。
今年,大夏朝各地的灾情逐渐的减缓,有些受灾较轻的地方如今灾后重建,朝廷办的挺好,因而,好些灾民都被安排返乡了。
这和流民所也有很大的关系。
人员的去向和返乡人数的确定,这些都要详细的记录,因此,程兆儿又每日里泡在流民所里了。
孩子们早就习惯了,圆圆大了,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几日不见娘就哭闹着找娘了,四胞胎压根就没有经历这个阶段,他们自己玩儿时间还不够,每日里在外面疯跑一通,回来就睡,也就吃饭的时候,能和程兆儿和耿以元见个面,要不是程兆儿每日陪着他们睡午觉,他们估计连亲娘长什么样儿都忘记了。
耿以元回来一个多月后,罗家人来了,一家老小的,当时耿以元还在忙着让各卫所选拔新兵苗子,整治都督府辖区内卫所的陋习和弊端的事儿。
这些让耿以元来做是最好的了,毕竟他在卫所里待了近一年,对卫所的情况自然是比较了解的。做起事情来,也能事半功倍,得心应手。
只是。到底也是费时费力的事情,这些日子,耿以元就去了广济府外的其他卫所“视察”去了。
罗家人来了,一家人有些拘谨,手上拿着破旧的,打着补丁但是却很整洁的包袱,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你搀着我,我搀着你的过来了。
之前,去罗家的时候。程兆儿是把地址告诉他们了。
但是。也说好到了日子,让他们送个信过来,就去接他们的,没成想他们自己来了。
程兆儿立刻把罗大成一家迎进来。一边埋怨道:“大成啊。不是说去接叔和婶子的。你们怎么自己来了,不会是走来的吧?你看看,你们大人受得了。可是柱子怎么能走这么长的路呢?”
罗大成窘迫着一张脸吭吭哧哧道:“我……我背着……他!没……没让他自己走!”
程兆儿叹了口气,罗家人实在是太老实憨厚了,估计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们都不愿意来的。
程兆儿面上平常,帮着他们把包袱拿下来,笑道:“叔、婶子,你们先歇一歇,过一会儿就吃饭了。阿元出门去了,不在家,等他回来,就让他去拜望你们。”
又让惊蛰去把四个小魔王找回来,陪着小柱子玩儿。
小柱子虽然还有些怯怯的,但是,并不是第一次见着程兆儿了,许是因为程兆儿对他比较和善,因而,这回倒也不躲了,程兆儿跟他招手,他还噔噔噔的跑过来,任由程兆儿揉揉他的脑袋。
这倒是让程兆儿心里对他更加的爱怜,想到自家小魔头每天吵闹不休的样儿,还是这么乖巧的小宝宝更加招人喜欢吧?!
罗家人连连摆手一叠声的说着不要紧不要紧!
程长庆和李氏见着罗家人来了,便上前拉着罗红岭和孙氏唠嗑起来,程长庆跟罗红岭讲讲这土地收成之类的,两位做娘呢就说说孙子,罗大成早就被韩义拉了去了,两人在一起也不知道谈点儿啥?
而四个小魔头被叫回来了,小孩子果然都喜欢小孩子,柱子看到四个小魔头,眼睛都亮了。四个小魔头起先不认识柱子,但是,亲娘有令,让他们带着柱子玩儿,他们莫敢不从。
四个小魔头平日就很活泼,这一条街上就没几个一般大的小娃娃和他们玩不到一起的,这一回和小柱子也不例外,没一会儿,就一起出门玩儿去了。
这一下,倒是有效的缓解了罗家人的尴尬和拘束。
吃了午饭,两家人的关系似乎更拉近了很多!
下午,程兆儿和韩义一起,把罗家人带到流民所去看看。
门房处,程兆儿早前就准备了被褥和一切用具,寻摸着罗家人快来了,已经把被子之类的都晒了,如今,屋子里一片整洁明朗,一应俱全,就等着罗大成入住了。
罗大成很腼腆,小伙子看起来也就十**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满面愁苦,不怎么看得出来,这回,许是因为好事儿临门,脸上多了喜气,一下子年轻了很多,倒显出了一丝稚气来。
程兆儿把事儿安排好了,和罗大成说好一个月三两银子的工钱,每十日休息一日后,便准备带着罗家人去看房子。
耿以元和程兆儿从庄子上回来后,就物色了几个屋子,和中人约好了等罗家人过来一起看,到时候,喜欢哪一间就直接敲定了住下也就好了。
岂料,这主意打的挺好,罗家人有些不愿意了。
罗红岭有些结结巴巴的提议:“兆丫头,叔知道你对我们好,叔和婶子现在也把你和耿小子看成自己的儿女,但是,这做爹娘的也没有总给子女添麻烦的意思,我觉得大成这地儿多宽敞啊,有两间房呢,还都是青砖的,比我家里的都还要好呢,我瞅着我和你婶子都住在大成这儿就好!”
怕程兆儿不答应,罗红岭又继续说服道:“我刚才看到好几个和柱子差不多的孩子,柱子也有人陪着玩儿,大成腿脚不方便,我们两把老骨头也能照应着他,也能帮着他一道把这活计做做好!”
程兆儿和韩义两人劝了又劝,只不过罗家老两口性子执拗,他们决定的事情还真的难以改变,程兆儿也无法可想。只得暂且让他们安置在这儿,等到耿以元回来再问问他的意思。
只不过,程兆儿也道:“叔、婶子、既然你们这么决定了,我也说服不了你们,只是,既然你们把我和阿元当自家孩子,那柱子就跟我们的孩子一个样儿,说实话,我也很怜惜柱子,别的都好说,只是这孩子确实不能总是待在这儿的。”(未完待续。)
332 堵门(二更)
程兆儿继续道:“叔和婶子也别和我争,明年我就要把我家四个小子送去开蒙了,柱子和我家小子一般大,也一起去,五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到时候,下了学,晚上把柱子送回来睡觉也好,在我那儿也罢,你们且放心就是。”
罗红岭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见程兆儿态度坚决,他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同意了,只是道:“兆丫头,老头子一家麻烦你们了,只是明年开始上学,这束脩就让大成来吧。”
又看了罗大成一眼,罗红岭道:“我相信大成是愿意的。”一旁的罗大成连连点头。
程兆儿倒是没有拒绝,她知道她要是拒绝了,不知道罗家人心里多么难受呢,没准不让小柱子上学了。她寻思着束脩就让他们出,到时候给罗大成的工钱和“年终奖”可以丰厚一点儿,替他们找补回来。
于是,便也爽快地应了:“行,就这么定了,只是柱子平日里吃喝点儿啥,或者我这做大伯娘的送咱们柱子几件衣服穿,叔可不兴跟我计较银钱的,到时候,不说我,阿元也会不高兴的,觉得你们和他外道了!”
罗红岭最终没说啥,孙氏是唯丈夫和儿子马首是瞻的,罗红岭决定什么,她从不会有不同的意见,罗红岭既然默认了这事儿,她自然啥也没说,罗大成就更不会说什么了,自从柱子生出来,他娘没管过他一天,都是他把小柱子从小小的一点儿一点一点的养大的。
柱子小时候没有奶水喝。家里也没有粥汤供给他吃,是罗大成拄着木拐抱着他在外面穿梭,看见谁家有小娃娃,就去讨点儿奶水。
腔北村附近的村子,就没有罗大成没有走过的,有和柱子一般大的孩子的人家,就没有人家没被罗大成讨过奶水。
于罗大成而言,柱子虽然叫他叔,但是,柱子就是他儿子。他儿子要上学堂了。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出束脩呢?!
几人商量好了这些事儿,程兆儿和韩义便带着罗大成和柱子又去了集市上,粮食什么的,程兆儿都准备好了。但是。一些个人的物品之类的东西。还是要买一些的。
比如简易的小炉子,再多买几付碗筷,还有一些新鲜的肉菜。不顾罗大成的阻拦,程兆儿扯了好些布。
罗大成已经不知道说啥了,他坑坑巴巴道:“嫂子,你别忙活啊,这么多菜和肉我们怎么……吃的完呢……还有这布料,上回你都送了那么好多了,我们都做了新衣裳了……哎……你别拿了,回头我爹娘要说我了……”
程兆儿笑道:“这可不值当什么,再说,你叫我一声嫂子呢,明天就就要干活计了,总要有几身体面的衣服……”巴拉巴拉巴拉,一通话说的罗大成无言以对。
程兆儿倒是也注意了一番,罗家人今天可没穿新衣服,不过包袱里倒是有几套新的,都是给罗大成和孩子做的,二老也没添新衣服。
之前,见过罗三爷后,回来程兆儿又置备了米面油布料这类的东西送到腔北村,言明送给罗三爷,等罗红岭一家人不在村里了,嘱咐罗老爷子帮忙照看罗大勇的墓地。
这次罗大勇的葬礼是村里人帮忙置办的,程兆儿又私下里给了银钱,让罗老爷子帮忙,置办一次酒席用来酬谢乡亲们的帮忙,只是这银钱却是让罗老爷子保密了,没让罗红岭他们知道是程兆儿出的。
如今,这酒席办过了,罗红岭一家大约还以为是罗老爷子全权办理的。
程兆儿不在乎这些,她心里无比感激罗大勇,对罗大勇来说救了耿以元可能是举手之劳,但是,他的举手之劳却让耿以元囵吞回来了,这就值得程兆儿对罗家人好一辈子。
愧疚和亏负他们可以不背负,但是,恩情却是要一辈子铭记的。
这里,把罗家人安顿了下来,程兆儿以为事儿就完了。
岂料,才过了五六天,程兆儿这铺子门口就闹起来了。
那一日,程兆儿正待在流民所和鸿济大师商量事儿呢。如今,灾情已过,鸿济大师不想再待在长顺城了,他要出去云游了,这流民所的事儿他就想全部交付给程兆儿,他不想管了。
于鸿济大师来说,他是世外方丈,只对做功德感兴趣,如今灾劫已过,用他的话来说,又到了云游四海,普度众生的时候了。
程兆儿当然不愿意啊,这么大的流民所,她可没把握,再说了,程兆儿并不喜欢自己的生活完全被这些事业所掩盖,如今她的丈夫回来了,她想多陪陪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