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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广济府中,长顺城这一带是广济府的枢纽。
四通八达,附近有港口,外地的商旅和人潮多会经过这一带,因此,长顺城一直以人流穿梭不息而出名。
在这里建立都督府,更有利于各方消息的汇集。
而石塔寺周边,除开石塔寺所在的高山,周围还绵延不绝了好些高低起伏的山势,流民所就是依照的山势而建的。
将都督府建立在这样的高山上,四面八方尽收眼底,东面能见着白塔寺和流民所,南边能远眺长顺城里车水马龙的景象,西边远远能看见一望无际的忘川江,北边的是直通往突厥联国方向的主干道之一。
程荣年“哇”了一声,更加兴致勃勃起来。
他一边举着酒杯给和耿以元干了一杯,一边道:“姐夫,你现在是将军了!到时候训练新兵的时候,能不能带我去瞅瞅。”
耿以元微微一笑道:“瞅瞅肯定是不行,不过你要是愿意参军倒是可以。”
程荣年皱皱鼻子,一脸嫌弃的摇摇头,他志不在此啊,还是不要了。
程荣丰不在意之间,双胞胎年纪越大,性子越来越不同起来,程荣丰越加沉寂,宛如山涧之间的静水,潺潺流过,清新而悄然。
他也不多话,只是眯着眼睛静静地坐在那儿笑着看着这一切,间或给几个孩子夹一些他们爱吃的菜。
朱守备有些自豪又不无感叹道:“阿元好样儿的,挣出来了,还有荣瑞,没想到几年不回来,已经是一方父母官了,老头子真为你们高兴。”
一边说着,一边豪爽道:“快,吃酒吃酒,这五年在外面,可把我折腾坏了,哪有在家来的舒服。”
耿以元看着朱守备,不无愧疚道:“义父,都是我没能护住你,让你的腿变成这样了。”
朱守备豪爽的挥挥手,道:“哎,这哪能怪你啊,别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你后来都跟我不在一处了,你怎么救我?这么说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多亏了兆儿呢,瞧瞧我义子媳妇多孝顺,要不是这护心镜护着,还有兆儿给你准备的那些药丸子,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朱守备这回也挺凶险的,先是两年前也不知道怎么了,患上疟疾,差点挺不过来,好在程兆儿准备的药挺齐全的,即便如此,那也是很惊险的。这回也是,伤了腿的时候就是皇上活捉了活阎罗的那一次,要不是护心镜,他连命都没了。
想到这些年的凶险,朱守备也是百感交集,他叹了口气摆摆手道:“老天爷还留着我这老不死的在这儿,已经对我万分厚待了,你瞅瞅当年和咱们相熟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哪儿了,都没了啊!都没了……”声音似泣似诉,一瞬间,两桌人都安静下来。
程兆儿想起了那些挂了白帆的人家,耿以元的脸上也阴沉了下来,似乎在压抑着内心巨大的伤痛。
一家人也不知道怎么劝,虽说后来气氛又乐呵起来,但是到底没有之前那么欢快了,这次战争的惨烈程度太深太深了,这些活着回来的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深深地烙印,深入骨血,无法抹灭。
后来,也没再聊别的,大家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如今大夏朝战后重建,宛如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耿以元就把自己要在长顺城周边给都督府选址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吃完了饭,送走了一众人,耿以元和程兆儿这小夫妻俩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未完待续。)
318 独处(二更)
屋里,程兆儿让洪婶和惊蛰烧了大半桶水送进来。
耿以元正坐在床边换衣服。
程兆儿走上前来,一边用手试着桶里的水温,一边头也不回的催促道:“阿元,快把衣服都脱了,你那衣服不要了,我给你做了新的,等洗了澡,就换新的啊!”
她这说了一串话,也没听见回应声。
蓦地,她整个人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不同于站在门口两人初相见时那个仓促的拥抱,这一抱却是让程兆儿衍生出一种温暖的几乎心痛的感觉。
耿以元把头搁在程兆儿的脑袋上,用下巴揉了两下,语气真诚道:“这些年,你为我吃苦了。”他回来的时候,德喜公公除了隐瞒了兆儿生了四胞胎的事儿,其他的都跟他说了。
一个女人,这些年办了流民所,甚至敢直面一国之君,献上了护心镜,只是为了给他增加福报。
傻,真是傻的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更何况,一人养育五个孩子,那会儿他出征以后,她一个人怀着孩子,还是四个,当时独苦伶仃的,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这,耿以元越发愧疚,这辈子,前面这十年,他太对不起自己的妻子了,有时候,他还在想,要不是他当年自私的一定要娶了兆儿,也许如今她根本不用活的这么累!为他担惊受怕不说,还有几个孩子让她烦心。
只是,这也就是这么一想就被他自己打消了念头。他知道兆儿吃苦了,以后花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补偿就是,但是,让他不娶程兆儿,看着程兆儿另嫁他人,他光是想想就不能忍受。
于是,他正了正脸色,越发坚定的保证道:“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再不会离开你了。你且等等。我志不在做官上,再等个几年,我把皇上交予我训练新兵,建立都督府的事儿理顺了。等我把我儿上学堂的银子和我闺女的嫁妆钱攒够了。我就卸了官职。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这话却是耿以元头一次说的!之前一点儿口风都没露过。
程兆儿莫名地就有些鼻酸。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些吃了这些苦头都是自愿的,而且。她并不觉得自己吃苦了。
夫妻双方,付出多少都是心甘情愿的,她也不会自恃自己劳苦功高,但是,听得丈夫能够感知在心,她还是矫情的觉得高兴。
如今听了他说的话,她心里更高兴。
她也不拒绝,也学不会时下女子劝夫上进的话,她只是倚在耿以元的怀里,笑道:“那到时候,我要去江南看看,你得给圆圆寻摸个好人家,等闺女嫁了,那几个小家伙我们就不管了,到时候,我铺子也不开了,你养着我。”
耿以元勾起唇角,轻轻地说了一句:“甘之如饴!”
眼见得水都快凉了,程兆儿低下头,掩饰住自己控制不住躁红,又有些赧然的老脸,不自在的粗声催促道:“水都凉了,还不快脱衣服。”
耿以元却似有些不乐意,他顿了一会儿才道:“我好累啊,先睡一下,明天在洗吧。”
程兆儿吃惊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又玩的哪一招?瞧这口气,这是和她撒娇上了?
只不过,她还是硬起心肠,果断拒绝:“不行,你看你这衣服脏的,不洗干净了睡觉也不舒服的,我可警告你,你敢不洗澡,不许上我的床。”
耿以元饶饶头,委屈的憋在一边儿。
程兆儿好笑之余,忽然皱皱眉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起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上来就拉耿以元的衣服。
耿以元宛若小媳妇一般,“惊恐”的跳起来,双手环胸,一副要遭遇登徒子的表情,更往墙角里面缩了缩,口气更显委屈:“兆儿,你干什么?”
程兆儿双手环胸,冷笑的盯着他看了一眼道:“你受伤了?”虽然是问句,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耿以元也不躲了,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家夫人果然聪慧,我受伤这事儿,你是头一个看出来的。”
说着,也不隐瞒了,利落的把外衣和里衣都脱了,露出精壮的后背,当然如果忽略两边手臂上那三五个连厚厚的纱布都盖不住的血窟窿,就更好了。
程兆儿简直惊呆了,她指着耿以元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这样重的伤,你居然还骑马,你是不要命了。”
耿以元知道自己这事鲁莽了,只是这不是归心似箭吗?也实在怪不得他啊!
他就知道这么做的结果,兆儿肯定会发火的,所以这不是没敢说吗?
只是被发现了,他也没办法捏!
程兆儿心疼男人,但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就怕这男人得寸进尺了去。
只是,洗澡时候她小心翼翼的轻柔动作,和洗完澡后急吼吼的上药所表现出来的关心和在意到底是泄露了她真正的心思。
刚清理好伤口,裹好了新的纱布,就被男人一把抱住扔在床榻上死死地压住,然后毫无意外的是一室旖旎……
这一下时间可长了,从他们吃完午饭后,耿以元便准备回屋里换身衣服,他本来的打算是换好了衣服和他自家的五个崽儿亲香亲香。
岂料计划赶不上变化,程兆儿紧随着他进屋来了,进来就招呼着他洗澡,于是他也只能从命了。
两个感情很好,又多年不见的夫妻,其中一个还裸裎相对,他要再不化身成狼真是都对不起自己了。
结果两人天雷勾动地火,一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一下子,连晚饭也错过了。
好在程家人心里有数,还阻止了圆圆姐弟五个去打扰两人。
等到两人从巫山**中昏沉而睡,再从昏昏沉沉的熟睡中转醒过来回到现实中,已经三更天过了。
程兆儿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怎么这么色捏?!就不能忍到吃过晚饭,晚上回房啊!
这回,一回想可不就知道了,昨晚都没人叫他们起来吃晚饭,就是几个孩子也没来吵闹!
程兆儿死命的咬着后槽牙,真是太好了,全家人都知道他们在干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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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 温情(一更)
程兆儿虽然自诩自己老脸皮厚了,可是也不能厚成这样啊。
说到底,要怪只能怪身边这个男人,她明明是进来替他洗澡的说,没成想就被拽上床榻了。
话说,这男人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明明手臂还伤着呢。
如此想着,她真是对面前这男人又怜又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程兆儿这边一动弹,耿以元就醒来了,多年的行军生涯,他早就养成习惯了。夜间行军,甚至是夜间被突袭,那简直是家长便饭。
再累的时候也不敢睡实在了。睡实在的结果十有**是连命都丢了。
他眼睛悄无声息的蓦然一睁,这时候如果有人对上他的眼就会发现这双眼睛有多摄人,如嗜血的猛虎一般,看一眼就让人心悸。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仿佛他前一刻压根不是在睡觉,一直都是这么戒备一般。
只是,程兆儿兀自沉浸在又羞又气的矛盾之中,又加上屋内没点蜡烛,因此,没看见罢了。
仅仅一瞬,耿以元迅速的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如同变戏法般,那双虎目里瞬间褪去锐利,变得惺忪起来,复又重新闭上了。此时的他猛虎的气息已经再不复见,反倒像一只还没睡醒的慵懒大熊,在享受着午后炽烈的阳光……
他手往前一伸,就摸索住面前滑腻的女体,更加往怀里带去,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鼻音。懒懒的带着一丝丝的撒娇道:“怎么啦?现在天还没亮呢,咱们还能再睡会儿。”
程兆儿没理他,在他的怀里扭了扭,抱怨道:“松开点儿,身上黏糊糊的,抱这么紧,你不觉得难受啊?”
耿以元呵呵的笑了,在黑暗中,耿以元的声音低沉和魅惑,带着刚睡醒的淡淡沙哑。充满了一种情挑的味道。
这一笑。程兆儿觉得自己的骨子和尾椎都酥麻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耿以元可没听程兆儿的,他反而更拉近了一些,还恶趣味的把光着的大腿整个架在程兆儿身上,身体也往前移了移。半边身子故意把程兆儿压在身下。惹得程兆儿又是掐又是打的。他也不在意。
只接着刚刚的话题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等天亮了,让人送点水进来。洗了就是。呜,被子和床单也要洗!”
听耿以元说到这儿,程兆儿就头大不已,恨不得把面前这男人咬死才好。
她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呢?咱们一个下午加一晚上都在屋里,明天咱们不用见人了。”
耿以元没睁眼,摸索到某人一张一合的嘴唇,狠狠地对着上面咬了一口,笑道:“怕什么,明天看谁敢笑话你,谁要是笑话你,老子揍死他!”
程兆儿翻了个白眼,推开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背过身去,决定不理会他了。简直无语,人家会直接说出来吗?还不都是心里有数了。
如同她大姐这样的,没准见她一次都要打趣她一次了。
耿以元借着力被顺势推到里侧去了,他也不恼,又从后背黏上了。程兆儿嘴上不饶他,却是不敢花多大力气推他了,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她心就软了,心道:让他抱着就抱着吧,习惯了那黏腻的感觉,身上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也睡不着了,就搂在一处,享受着这温情的一刻。
半晌,耿以元感性的说:“兆儿,这辈子有你真好。”
程兆儿把脑袋往他怀里倚了倚,没说什么,其实直到现在这一刻,她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场战役太困难了,她在家上蹿下跳,劳心劳力的,就是为了知道他的消息,但是,消息是死的,而且是当时那个时点发生的,等她得到的时候,已经是过去的消息了。
她依然看不到他的人,她多怕她收到消息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他还活着,但是,没准儿已经遭遇不测了。
如今,回头想想那漫长的五年,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即便累的都睁不开眼,脑子里还在记挂着他的安危。
如今,想来这些,程兆儿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样以为永无止境的日子过去了。
耿以元仿佛感觉到了怀里人儿情绪的低落,他更加贴近了一些。
程兆儿叹了口气,她如今是苦尽甘来了,是幸福了,可是,还有那么多的儿郎出去没有回来,那些人家可有如她这样的妻子,每日每夜不能入睡,无论刮风下雨都虔诚的去佛祖的面前倾诉自己最深切的愿望。
想到那一日,她走过街道,那些人家扬起的白帆,她心里就有一种酸酸涩涩说不出的滋味儿。
她摇摇头,叹道:“早知道护心镜交给皇帝后起了大作用,那我就早点儿交给皇帝,让他给将士们都用上了,也许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
耿以元沉默了,半晌才用一种闷闷地声音说:“没用的,当年还是前一任君主,那一位可没有这一位这么开明,你这东西做得出来事小,呈上去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结果呢,没准到时候说你干预朝政,或者给你扣上个什么乱臣贼子的帽子,倘若因为这事儿给你带来危险了,那我宁可这事儿没做。”
程兆儿意外的挑挑眉,耿以元是什么人她了解的很,这人心机深沉,善于伪装自己。稍不留意,没准就会着了他的道了。
不仅会伪装,他还冷静,能够分析局势,从而从已经发生的事件中最大程度的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从这几点上来看,这人其实挺冷血的,无论多么感性的事情,在他眼里,他都喜欢去分析,然后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是,人性是复杂的,耿以元确实似乎挺冷血的,但是老天却给了他一个强大的责任心用于平衡。
好比他第一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明明对她程兆儿毫无印象,还死活要娶她!甭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