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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什么事?”凤轻尘不解地的问道。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是装傻,而是真不知,可就是真不知才叫人生气,这说明凤轻尘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她的心里根本没有男女之防。
无论是王锦凌,还是王锦寒,苏文清、西陵天宇、崔浩宇、云潇,凤轻尘对他们完全没有男女之防,行事没有丝毫的顾忌。
凤轻尘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难道也不在意他的想法吗?
九皇叔冷冷地抬头,道:“凤轻尘,刚刚在小木屋里发生的事情,要本王在说一遍吗?”
“你说给王锦寒打针的事,然后呢?”凤轻尘的语气陡然一变,不肯退让,与九皇叔对峙。
她知道九皇叔说什么了了,她之前给王七打针没有注意到,现在回想,九皇叔冲进屋内时,不是对她咆哮嘛。
“你不应该注意男女之防嘛,你别忘了你是大夫,可同时也是本王的女人。”九皇叔咬牙切齿的道,凤轻尘这一刻绝对是装傻。
有些事她可以退步,有些不可以,面对九皇叔的怒火,凤轻尘没有哄他的打算,而是坚定的道:“九皇叔,你也说了我是大夫,我没有挑病人的权利,更何况当时屋内并不只有我一人,还有两个下人在。”
“有下人在,你就可以毫不在乎世俗礼教,随便脱男人的裤子,碰男人身体。”九皇叔冷声斥责道。
“我没有随便脱人衣服,我是在救人,我要给王七注射药剂。”凤轻尘极力解释,见九皇叔冷哼一声不说话,凤轻尘也气了:“难道在九皇叔眼中,我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未婚同床,无媒苟合,她确实是够随便,凤轻尘嗤笑地看着九皇叔,黑眸暗淡无光。
有些事她做了,她不后悔,可并不表示她就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对的,到处宣扬自己与礼教不相符的事迹。
九皇叔一滞,怒火渐消,是他对不起凤轻尘,不能给凤轻尘名份,却要凤轻尘紧守身为他女人职责。
九皇叔吸了口气,平静的道:“本王没有这么说过,本王只是提醒你,你不在意可并不表示别人不在意。凤轻尘,你可以无视礼教,但也要有一个度,你不能让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把礼教当无物,王七现在是昏迷不醒,如果他清醒的,他会愿意这么做吗?”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尽量注意。”吸了吸鼻子,凤轻尘低头,掩去眼中苦涩。
九皇叔的指责她懂,也能理解,用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衡量,她的确是做得出格了,可有谁知道她心中的委屈,她的无奈。
作为大夫,要不和病人产生肢体上的接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不做出会让人误会举动。
凤轻尘用力地眨着眼睛,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除了医术什么都不会,如果她要扛起凤府,担起凤府主人的职责,就不可能不做大夫,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和其他的官家千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操心,只要考虑相夫教子的问题。
“好了,本王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是本王撞见了,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事情会严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九皇叔见凤轻尘这样,别扭的安慰道。
冷静下来,九皇叔承认,他刚刚的确是因小木屋的画面气昏了头,说了重话。
“我知道了,多谢九皇叔。”凤轻尘有气无力的道,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如果不是想要在九皇叔面前,保持最后一丝尊严,她此时已瘫坐在地上……
878提早,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扒男人的裤子,在外人眼中这算什么?
不知廉耻?还是自甘下贱?
凤轻尘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活在这个世界,就不可能真正的,无视这个世界的礼教与观念,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她不在意,可王锦寒也会不在意吗?
但是,所以人都可以说她凤轻尘的不是,可以指责她凤轻尘错了,唯独九皇叔不可以。
九皇叔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也是她唯一愿意敞开心扉去接受的男人,面对九皇叔的指责,她有一种被伤害的感觉,心隐隐做痛,凤轻尘不愿再多看九皇叔一眼,更别提主动和九皇叔说话了。
不是生气,不是愤怒,只是闷得难受,这种文化差异,她不能一味的要求九皇叔接受她,可她也不愿意,为了世俗的礼教,而把自己变得不像了自己。
凤轻尘不开口,九皇叔也不说话,一坐一站,室内安静的吓人,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九皇叔刚开始还只是假装不经意地看凤轻尘一眼,想着两人视线相交,将这一室寂静打碎,可凤轻尘一直没有看他,凤轻尘如同木桩子一样,宁可侧身看墙面,也不肯看他。
九皇叔一直盯着凤轻尘,用眼神告诉凤轻尘,他在等凤轻尘开口,开口说话,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一直以来,不管是是九皇叔生气,还是凤轻尘生气,主动打破僵局的人都是凤轻尘,在凤轻尘的认知里,冷战是最伤感情的事情,可这一次凤轻尘却是想要冷战,也许冷静一段时间,两人都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这一次,凤轻尘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九皇叔习惯沉默,可今天两人之间的沉默,却让人觉得压抑,九皇叔咳了两声,主动开口:“血衣卫总指挥使,年后会换人,洛王被禁足。”
他这是在告诉凤轻尘,东陵子洛已经得到了惩治,对一个皇子来说,被禁足就意味着,他离开权利核心了。
“……”事情在预料中,凤轻尘没有什么好高兴的,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九皇叔。
太子那般行事,摆明了不会让东陵子洛痛快,再加上她的推波助澜,东陵子洛跌下来是早晚的事了,只不过皇子终归是皇子,要把东陵子洛打入泥土,除非东陵皇上换人坐,不然,为了皇室面子,皇上也不会放任东陵子洛出事。
“王锦凌已经醒了,他今天会回王家。”九皇叔神色淡淡,可仔细看会发现,他眼中有一丝期待,期待凤轻尘能有所回应。
可惜,东陵子洛的事情,凤轻尘不感兴趣,同样王家的事情,凤轻尘也不在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九皇叔压下心中的失望,继续道:“太子也被罚禁足,年后开始,今晚的除夕宴,太子会出席,洛王因病无法参加。”
凤轻尘只听不说话,九皇叔看凤轻尘的情绪见好,从东陵说到西陵,再到南陵,从王家说到崔家再到宇文元化,九皇叔说得全是冷冰冰的政治,那语气就好像在汇报一样,这也就是凤轻尘,要换成别的女人,恐怕会边听边瞌睡。
九皇叔这是有多不擅长找话题来着,凤轻尘自嘲一笑,她这是在折磨九皇叔,还是虐待自己,明明知道九皇叔不是故意的,只是在事情发生时自然反应,她还在意什么。
站累了,凤轻尘也不管九皇叔,直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九皇叔一看凤轻尘动了,心里一阵激动,本以为凤轻尘会朝他走来,却不想凤轻尘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坐下来。
九皇叔一阵失落,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着,也不管凤轻尘有没有在听,说到最后九皇叔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今天说的话,估计比他之前一个月得还要多,然后他口渴了,凤轻尘却没有给他倒杯茶的打算了。
都是傲气的主,九皇叔不认为他今天的话有什么错,而且凤轻尘心情不好,他也主动开口打破僵局,凤轻尘至于这样,一直摆脸色给他看嘛。
九皇叔也恼了,看着死气沉沉的凤轻尘,九皇叔站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本王要进宫。”
“恭送九皇叔。”凤轻尘紧跟着起身,微微弯腰,完全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思,九皇叔那叫一个气啊,一甩衣袖就朝外走去,路上有下人碰到九皇叔,想也不想就后退数步跪下,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凤轻尘礼貌十足,一路将九皇叔送到门外,看到九皇叔上了马车才回府,一回府就看到府上的下人皆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凤轻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吴管家你早点回家。”她管九皇叔怎么想,她不能因为九皇叔不高兴,就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九皇叔要是接受不了,那就慢慢来,她相信自己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她也不能太过苛求九皇叔,毕竟在这个时代的男人,尤其是皇子皇孙,在他们眼中女人就是男人私有用,要九皇叔毫不芥蒂的接受她的一切,也确实强人所难了。
这么一想,凤轻尘心中的郁结也消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就发自内心的灿烂。
下人最懂得看主子的脸色行事,见凤轻尘是真心高兴,也一个个安下心来,打破了因九皇叔的到来,而带来的低气压。
凤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下人来回穿梭,布置落院,准备酒席,吴管家则收拾收拾,回家过年。
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凤轻尘和凤府人不受九皇叔的低压影响,可其他人则没有这么幸运了,往处九皇叔都是踩着点儿去除夕宴,坐了片刻后便走了,可今年……
九皇叔第一个进宫,进宫就算了,可他身上的寒气,把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吓得连大气都不喘,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宫外的大臣们一听九皇叔已经到了,他们哪里还敢耽搁,一个个急急忙忙的朝宫里赶去,生怕皇上和九皇叔责怪。
除夕宴进宫的时间和先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官越小的到得越早,像九皇叔往年都是和皇上差不多时间到,今年九皇叔都进宫了,他们哪里还敢在家呆着。
于是……东陵今年的除夕宴,因九皇叔而提早了近半个时辰,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气地当场变脸,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连忙吩咐内务府总管,让宫女太监都提前到岗,切不可乱了……
一时间,整个皇宫鸡飞狗跳,而罪魁祸首却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诸事他无关的样子……
879怨恨,卑微的瑶华
东陵官员如何着急,匆匆进宫,一个个提前到不说,南陵的皇子南陵锦行也来凑热闹,带着苏柔硬是比规定的时间早到。
南陵锦行都到了,瑶华公主又怎么敢姗姗来迟,瑶华公主早就收拾好,打扮的明艳动人,收到南陵锦行出行的消息,直接进宫赴宴。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瑶华公主入席时,正好与东陵子淳撞上,东陵子淳知道流产事件的真相后,虽然不待见瑶华,可西陵皇室的面子却是要给的,东陵子淳就算再不满,也要面带微笑:“瑶华公主,请……”
“淳王殿下。”瑶华公主朝东陵子淳露出一个明艳的笑,漂亮的大眼流露丝丝的倾慕之意,可惜东陵子淳根本没有看她,机械的把瑶华带到位置上后,东陵子淳就朝九皇叔走去。
“九皇叔。”东陵子淳急急的道,随着东陵子淳这一句话,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向九皇叔与东陵子淳。
果然,只有淳王殿下,才会神经粗到,没有发现九皇叔周身的气息不对,也只有神经粗到如东陵子淳,才敢上前和九皇叔说话。
如清王、南陵锦行、太保之辈,睁大眼睛看着东陵子淳,想看九皇叔如何收拾淳王。
大臣们没胆,只敢用眼角悄悄扫过,竖起耳朵来听,至于坐在末席处的官员,则拉长脖子往前探,准备探听第一手资讯。
九皇叔无视众人的视线,缓缓地抬头,扫了东陵子淳一眼,直把东陵子淳看得遍体生寒,心存退意,才开口:“有事?”
真正是惜字如金。
东陵子淳隐约觉得不对,可想到九皇叔一直如此,也就没有多想,开口问道:“九皇叔,轻尘还好吗?”
东陵子淳被禁足,只有今天才能从府上出来,瑶华的事情发生后,他就一直后悔,想要去给凤轻尘道歉,可却没有自由,这个时候见到九皇叔,就巴巴得上前了。
扇形的睫毛往上一翘,九皇叔审势了东陵子淳,很用力的道:“很好。”确实很好,好到新年前一天,还要和他闹脾气。
“轻尘没事就好了。”东陵子淳拍了拍心口,没心没肺的笑道:“轻尘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真担心轻尘生我气,九皇叔,你见到轻尘,可不可以帮我给她说一声对不起,瑶华公主那件的事是我不好,不知原委被人利用了。”
说到被人利用,东陵子淳还不忘剜瑶华一眼,气得瑶华差点变脸,要不是顾忌九皇叔,还有自己此时的处境,瑶华早就开口指责东陵子淳,因东陵子淳这一句话,众人都的注意力,都放在瑶华的身上,那打量的眼神,让瑶华公主气得显些失态。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扫了一眼瑶华公主,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与不屑。
九皇叔就是风向,众人见九皇叔这态度,就更放肆,瑶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脸上笑意一收,眼鼻观、鼻观心,不停地告诉自己,忍一忍,等到皇兄登基,她嫁入淳王府,一切就好了,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她。
可瑶华要忍,也要的看别人愿不愿意,好不容易东陵子淳跳了出来,南陵锦行怎么可能放过奚落瑶华的机会,可他要开口对付瑶华,未免落了下乘,南陵锦行朝身侧的苏柔使了个眼色,让她开口。
南陵锦行为什么带苏柔进宫,就是为了让她给瑶华难堪,女人为难女人更容易。
苏柔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乖乖的上前,借机与东陵子淳攀谈起来。
苏柔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东陵子淳看重凤轻尘,便从凤轻尘的开始说,言词中透着对凤轻尘的崇拜与佩服,瞬间就赢得东陵子淳的好感,再加上宴会还没有开始,东陵子淳也就没啥顾忌,直接让下人把位置拖到苏柔身边。
苏柔很擅长掌控的话题,从凤轻尘说到瑶华,不可避免就提到瑶华之前病重一事,言谈间颇有打量的意思。
瑶华所谓的病重,别人不知道,可满朝大臣哪个不是心知肚明,听到苏柔看似懵懂的打听,一个个露出心照不宣的笑,看瑶华的眼神,又多了一丝鄙夷。
诚如凤轻尘所说,活在当下就要遵守当下的规矩,别说凤轻尘一介孤女,就是瑶华这个公主,甚至当今天圣上,都不能张扬到视礼教于无物。
婚前失贞,珠胎暗结,即使是皇家公主一样会被人鄙夷,连累家族,身份越贵重,受到的谴责也就越大,随着苏柔的话,众大臣也悄悄地交头接耳,时不时的看瑶华一眼,个个都是摇头叹息的样子,好像在说,看不出瑶华公主是这样的人。
随着苏柔的话,瑶华的脸色也越发的僵硬,全身都在颤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嘴唇沁血,她却不觉得痛,一双美目怨恨地瞪着苏柔。
苏柔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得明媚,声音也更加地轻柔,把瑶华公主抢凤轻尘的未婚夫,陷害凤轻尘婚前失贞未果,结果自己却与东陵子淳一夜偷欢,珠胎暗结,又借腹中孩子打压凤轻尘,结果却落得鸡飞蛋打的事情给一一说了出来。
每一件事情都与瑶华有关,可苏柔聪明就聪明在,她绝口不提瑶华的名字,而且大部分事也不是她说出来的,而是在她的诱导下,从东陵子淳的嘴巴里说出来。
这样一来,不仅可信度更高,东陵子淳对瑶华的多印象也会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