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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叫太医!”皇帝皱着眉,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的模样,而那地上趴着的周贵妃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
自己身为贵妃,陪伴他也不知多少年了,可如今自己重伤,鲜血直流,如此柔弱的倒在他的脚边,他却不曾将自己扶起,不将自己抱去床上躺好,只是轻轻一句叫太医就将她给打发了,即便她一开始对他就没有真心,此刻也觉心寒不已。
可她却不能叫他看出她的心寒,只能继续装作虚弱道:“皇上……臣妾……臣妾怕是撑不住了。臣妾临去前……想要……想要求皇上一事……望皇上念在臣妾相陪多年的份上……答应臣妾……否则,否则臣妾死不瞑目……”
“你说。”皇帝一副被感动的模样,蹲下身去,将周灵扶了起来,实则心中却在冷哼。
不过是肩膀上插了一剑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伤,装的这般要死要活的,是想用苦肉计来让他放过叶书成?
若是从前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或许他就中计了,可惜,如今他什么都明白着呢,又如何会被这样拙劣的演技给蒙蔽?
这叶书成若是敢狠下心来将短剑插入周灵的心脏,恐怕他还真会犹豫一番。只是舍不得性命,却又将他当傻子一般的耍,他又岂会上当?
“臣妾……臣妾求皇上……放过书成……他不过是……是一时糊涂……罢了,并非有意要伤害臣妾……”周灵似乎意识都开始朦胧了,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求着皇帝放过叶书成,若是没有刚才经历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叶书成看到这般场景,怕是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只可惜,叶书成还没有那么健忘,他还没有忘记就是这个口口声声为他求情的母妃亲手刺伤了她自己嫁祸给他,也没有忘记她说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所以他没有半分的感动,只觉得彻骨的心寒。
一夜之间,天地都似乎变了。这让他如置梦中。
“她伤得如此之重,还在为你求情,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皇帝现在抱着周灵都觉得恶心。一想到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却是自己的敌人刻意安插进来的探子,他就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当枕边的女人与他同床异梦,当流着他血脉的儿子反倒成了别人害他的工具。这种心痛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体会到。而痛苦过后就是滔天的愤怒。
“父皇,儿臣是什么样的人父皇当清楚才是。儿臣自幼饱读诗书,圣贤之道乃是先生一直以来教导儿臣的。儿臣绝不可能做出弑母这等恶事!父皇,这个人是假的,她根本就不是母妃,是她自己刺伤了肩膀,又趁着儿臣恍惚之际拉过儿臣的手放在那短剑之上。儿臣被这一事闹的有些发懵,下意识便将对方推了开去,却正好被父皇撞见。”叶书成知道,不能再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更不能让她就这么蒙骗了父皇,否则父皇一怒,他绝不会有好下场,于是连忙解释道。
“父皇,这个人绝不可能是母妃。真正的母妃又如何可能会做出陷害儿臣的事来?她定是易容蒙骗父皇蒙骗儿臣,父皇可万不能信了她的话。若是父皇不信,可查查她的脸,是否是易了容的假货!”叶书成到现在还以为这个周贵妃不过是恶人易容来陷害他的。虽然也不见得有多孝顺,可他却一直都没有去联想这是真正的周贵妃这一可能。
他觉得母妃没有陷害他的动机。母妃就他一个能帮他稳住地位的儿子,这时候害死自己,于她而言有什么好处?
皇帝似乎因为叶书成的话对怀中的周贵妃疑惑了一下,说着双手就还真的抚摸过她的脸,却什么异样也没有察觉到。
周贵妃因为叶书成的话和皇帝的举动沉下了脸,梨花带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生无可恋的气息。
自己的儿子想杀自己,还冤枉自己是冒牌货。自己的夫君不信任自己,自己都快死了,却依旧如此冷淡。
若是换了心气高的,恐怕气都气死了。可还好周灵对这两人都并无喜欢,这才能在他们面前保持着模样,没有爆发。
“你说她是易容的假货,可朕方才已经看了,她脸上并没有易容的痕迹。你又如何解释?”皇上一脸失望的看向叶书成,看的叶书成胆战心惊。
“怎么可能?这如何可能?”叶书成摇着头脑子里乱成一片,嘴里喃喃着:“母妃如何可能会害我?”(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滴血验亲
叶书成脑子里乱糟糟的乱成一团浆糊。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母妃会害他这样的结果。如果对方不是易容,莫非是本来就和母妃长得极像不成?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过。”叶书成渐渐平复慌乱,神情严肃道。他希望父皇能够相信他,他从未曾如今日一般那样期待亲人的信任。
“你二人之中,总有一人满口谎言,你们说,朕该信哪个?”皇帝的神情叫人看不出他究竟相信哪一个多一些,一时间,叶书成与周灵二人皆都心中忐忑。
“皇上,放过书成……”周灵倚在皇帝怀中,越发虚弱。
“贵妃娘娘,您何必再为他求情!为了掩饰真相,他不惜亲手刺杀养育他多年的您,您又何必还为他遮掩?”此时一直伺候在周贵妃身边的一个丫鬟满脸悲愤的指着叶书成道。
叶书成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
与他预想的一样,似乎对方想要陷害他,而且很有可能是以身世来陷害他。
“风荷你闭嘴!”周贵妃不知哪来的力气,连忙呵斥这丫鬟,话音刚落就不停的咳嗽,伤口的鲜血因为她猛一用力又开始流个不停。
“怎么?这之中还有何隐情不成?”皇帝皱眉,那威严压的这个叫风荷的丫头连忙低了头,不敢直视。
“风荷不许说!”周贵妃连忙阻止。叶书成脸色阴沉。
“你说。不许有半分隐瞒,否则朕便治你死罪!”皇帝明显看出了周灵与这丫头风荷一唱一合,但却并不拆穿,反倒是给她制造了非说不可的机会与场合。
“皇上恕罪。”风荷连忙磕头求饶,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周贵妃一样,就见周贵妃似是觉得大局已定无法更改,默默别过头去,流下一滴泪水。
“皇上,奴婢有罪。奴婢早就知道贵妃娘娘可能会有危险,却还是听从了娘娘的吩咐没有留下。娘娘他是对二皇子殿下有情,不信他会伤害她,可没想到,为了隐瞒真相,殿下他竟如此丧心病狂,真想要杀了娘娘!”风荷鼻涕一把泪一把,看起来是个对周贵妃忠心耿耿的丫头。
“你胡说些什么!”叶书成脸色阴沉的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想也能想清楚,这丫头这时候跳出来,说的绝不会是什么好话。
“奴婢没有胡说!”风荷却倔强的看着叶书成,神色间带着些害怕,但见到周贵妃那副惨状,似乎又下定了决心一般,继续道:“奴婢没有胡说。这本不是奴婢该知道的事,可最终还是被奴婢知道了。若非是娘娘因得知真相而苦恼不已,那一日喝的烂醉如泥,奴婢还不能听到娘娘的酒醉之言。”
说着,风荷愤怒的看向叶书成道:“殿下,就算您不是娘娘亲生之子,可娘娘养育您多年,给您最好的一切,疼爱您如同亲生,您又怎能下得去手,来伤害娘娘?”
“妖言惑众!你们一个个的,突然间全都反了口来陷害本王,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叶书成肺都要气炸了。果然,对方口中这个不是亲生实在是太恶毒了。一旦确认了他不是龙子,却窃据了皇子的地位那么些年,可想而知他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父皇,这丫头信口胡言之语如何能当真?儿臣自小便在宫中,如何能被人掉了包去?父皇可还记得,父皇曾说过,这么些儿子之中,儿臣其实最像您。儿臣是父皇的孩子,又岂是他人一面之词便可否定的?”叶书成动之以情。他还记得父皇曾经特别喜欢他。除了太子是他钦定的皇位继承人,还有小十六天生有些缺陷之外,最受父皇倚重的就是他。
他相信父皇能够识破奸人诡计,可心中却又着实不安。父皇今日的态度异常冷淡,无论是对这个假母妃还是对自己,都是一副严厉的样子。
他有一种事情完全脱离掌控的不安,可却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出了错。
母妃变成这副样子是从何时开始的?明明前两****还进宫见了母妃,母妃完全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就如同从前一样,对他极为关心。
“殿下自然是自小便在宫中。只是殿下刚出生时,就被人给掉了包。贵妃娘娘自始至终都不知,她养育了多年,疼爱了多年的儿子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当年为娘娘接生的嬷嬷早就已经死了,娘娘宫中的丫鬟也都因为各种理由不是死了就是离开了。宫里这样的事也常有发生,所以娘娘也不怎么在意。可就在前不久,娘娘却接到了一封匿名的书信。”
风荷当然不能让叶书成因为几句话就勾起了皇上的感动,于是连忙打断道:“那书信中写着,娘娘当日生产,确实是生了个儿子,只是当时娘娘的儿子被接生的嬷嬷给掉了包,换成了别人的儿子,而娘娘的儿子被人偷偷的送出了宫,不知流落在了何处。”
“这些可是真的?”皇帝看了眼怀中受伤却始终没昏过去的周灵,淡淡的问道。
周灵装作痛苦的样子,眼角的泪如同豆子一般哗啦啦的往下落,她委屈的说道:“臣妾本不愿相信,书成是臣妾一手带大一手教导的,他是臣妾的儿子,是臣妾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是一封书信,如何能让臣妾就此抛弃多年的母子之情?可臣妾却又始终在意,若书成真的不是臣妾的孩子,臣妾与皇上的孩儿若真的流落在外又该如何?臣妾好怕,却又心存着侥幸,始终不敢与皇上提起,便私下里着人去查。”
如此说着,周灵闭上了眼,似乎在强忍着眼泪。
“娘娘着人去查了当年的事,这才意识到,当年的那些人早就已经不在了。接生的嬷嬷在那不久之后便突然横死,因那嬷嬷本就有些病痛,倒也不曾引起人的怀疑。可越查下去,就发现,当年伺候娘娘生产的那些丫鬟奴才竟是一个都不在了。都是在二皇子降生后不久,不是意外死了,便是年纪到了打发出宫了。娘娘又着人去寻找那些被放出宫的宫女们,只可惜,那些人在出宫之后不久,也全都或病死,或意外而亡,竟是一个也没有活下来……”
风荷见周贵妃已是伤心的有气无力,这便替周贵妃说了下去。
“娘娘始终在犹豫,拿不定主意。可今日梅丞相问斩之前,竟然说了那幕后主使乃是二皇子殿下。娘娘吓坏了,连忙着人去叫殿下进宫。娘娘本意是要与殿下问个清楚,若殿下是冤枉的,那就算是拼尽所有,娘娘也决定要为殿下洗脱罪名,还殿下清白。可若丞相之言全都是真的,娘娘也准备劝殿下及早收手,而后去跟皇上请罪,请求皇上能够饶了殿下一命。娘娘明知道单独与殿下见面空有危险,奴婢也不放心娘娘一人,可娘娘坚持殿下是他的儿子,即便不是她亲生,却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绝不会比之亲娘感情要差些,所以命令奴婢外出候着不可进入屋子中。可谁想,殿下竟还是辜负了娘娘的一片爱子之心,竟是不顾娘娘多年养育之恩,要杀娘娘灭口。“
说完,风荷凄厉的瞪向叶书成,怨恨道:“殿下,即便今日皇上要治奴婢个大不敬之罪,奴婢也定要问问殿下,娘娘她何曾对不起殿下?明知殿下可能不是亲子,明知道贼人偷换了真正的二皇子可能是有阴谋,却依然相信殿下的为人,相信殿下不会辜负她的期待,不会成为伤害皇上和娘娘的恶人,可您为何要如此丧心病狂?莫非您就不顾念皇上和娘娘多年的养育之恩吗?”
风荷一时间状若疯癫,若非是叶书成知道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但见风荷的模样,怕是也要为这忠心的丫头而感动了。
可此时的叶书成只有惊惧,这种自己最信任的人突然之间开始设计自己的绝望,他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
特别是看到皇帝那带着心疑的目光,叶书成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
“父皇,您莫非真要信这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的一面之词?您真的怀疑儿臣不是您的亲生儿子?父皇,是否亲子,儿臣愿与您滴血认亲,请您亲眼看着,儿臣对父皇,对母妃,对大承的江山从来不曾有任何的背叛。儿臣是冤枉的,儿臣不曾做过梅苍云临死前说过的那些恶事,也不曾刺伤母妃,更不会是什么来历不明的野种。只要能够还儿臣清白,儿臣愿付出一切代价,哪怕下一刻立即身死,也无怨无悔。父皇,请鉴儿臣之心!”叶书成‘砰’的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接触时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觉着很疼。可他却毫不在意,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只是狠狠的将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直到额上已经泛起了淤青。
“书成,朕一直以来都十分看重于你,你聪慧,儒雅,人也孝顺,懂得讨朕的欢心,朕布置的学问你也都能很好的完成。你对兄弟友睦,对父母孝顺,对师长恭敬,朕已是不是第一次听到人夸你,每一次听到那些赞美之言,朕都由衷的开心。只是,我皇室的血脉不可儿戏。今日你与你母妃各执一词,朕不曾见到经过,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你们一个是朕的枕边人,一个是流着朕血脉的儿子,真不能轻易凭喜好便断定你二人所言真假。既然你们的争执再与你是否是朕的血脉,那就滴血认亲吧。朕亲眼看着,若事实证明你真不是朕的亲子,你真的为掩藏真相而企图刺杀你的母妃,那就休怪朕铁面无情。可若是证明你身上确实流着朕的血脉,是你母妃和这个丫头诬陷于你,朕也绝不会轻饶了这两人。如何,你可愿向朕证明的身份?”皇帝一段话先是表达了对叶书成的喜爱,随即又摆出了铁面无私的架势,一切都凭滴血认亲的结果来证明。
“父皇,儿臣愿证明自己。”叶书成不相信自己会是别人狸猫换太子后的结果。从小到大,他就是以大承二皇子的身份长大的。虽然中途出了些偏差,这个大承二皇子身上还有一部分大周云王的血脉。他也确实与大周合作,意在夺取皇位,可说到底,他心中还是认可自己是大周二皇子的身份多一些,与大周的合作不过是利用他们得到皇位罢了。
但若说他不知道是谁生下来的野种,是被人调了包的,他却是不信。
这其中的漏洞太大了。即便是当时刚生产,可孩子生下来后连接生的嬷嬷加当时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不在了,以母妃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其中的反常。
“好,朕也信你不会欺瞒朕。苏万福,去备一碗清水。”皇帝的话中吐露出的更多的是对叶书成的信任,这叫叶书成心中欣慰了几分。只是他还是会觉着不安,因为他觉得对方既然布下此局,怎会一点准备也没有。
可是,对方要如何准备才好?当着父皇的面儿,准备水的是父皇的心腹苏万福,以苏万福对父皇的忠诚,不可能会被别人收买来害他。除非是父皇默许的。
想到此,叶书成心惊不已,却又摇摇头,甩开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父皇怎么会用这样的法子来陷害他?就算父皇不喜他,要杀要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以如此的方式收场,不仅仅是他没有好下场,就连父皇的名声也要受到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