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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要尽快离开此处,因为他心中不安越发的重。虽然已提早做了些防备,可毕竟还是身在他人的地盘上,难保不会出了差错。
孙秀抱拳后便走,转身潇洒无比,毫不迟疑。可刀因怎会给他离开的机会?孙秀一脚都没迈出房门,就听‘哐当’一声,那房门处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铁墙给拦了下来。
孙秀大惊,连忙后退。众队长也察觉到刀因似乎真的要无视其他而将他们留在此处,连忙合为一处,背贴着背,防备起来。
但这似乎正中了刀因的下怀,只见刀因挪开桌上一个小巧的茶壶,就听咔嚓一声,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恰巧将所有人关在了笼子中央。
铁笼撞到地面,将地面都砸出了几丝裂纹,一时间尘土飞扬。
赵三怒急,利用其强大的握力企图将铁笼掰弯,但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那铁笼都纹丝不动,一点损伤的迹象也没有。
“赵队长不必再白费力气。这铁笼可是用风国特有的寒铁所铸,坚硬无比,人力不可折损。赵队长还是省下那把子力气,好好想想刀某的提议。效忠梁将军,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财富名利翻手即来,有何不好?”刀因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就像是看牲畜一样的看着这些平日里意气风发的队长们,眼中露出讽刺的笑意,如同一把利刃,生生的切割着他们忍耐的底线。
“刀队长,你就不怕将军回来治你的罪?”其中槐南旗下一位千人队长名叫庄寒,大声怒斥道。
“将军?你指哪个将军?若你指的是你的槐南槐将军,那么很遗憾,他此刻正在守将府的地牢里关着,被严刑折磨着。当然,你们的周将军也是。”刀因一脸讥讽的看向庄寒,随即又颇有含义的看了孙秀一眼。
“你说什么!你们将槐将军如何了!”赵三一听立刻就炸了。方才刀因不过是一句疑似诅咒方将军的话,他都能炸了毛的跟刀因拼命,此刻对他有恩的槐南将军却被告知被关在守将府的地牢里饱受折磨,他如何还能冷静的下来?
赵三这一炸,就开始疯狂的踢打铁笼,只可惜,除了发出‘咣咣’的声音之外,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你们如何敢!如何敢!”庄寒也是一脸冷意。他倒是信了刀因的话,因为刀因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谎话。
如果槐将军和周将军不是被梁薄给害了而是真的去执行秘密军务了,那么迟早会回来。刀因撒这样的谎根本毫无意义,即便骗得了他们的投效。待到二位将军回来了,一切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他所做的一切就会成为无用功。
而若他不是说谎,二位将军真的被梁薄所害关在地牢之中……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刀因敢如此猖狂的囚禁的他们!
“梁将军要扫清障碍,周安和槐南两位将军便是不得不铲除的绊脚石。有了两位将军在,梁将军想要一统镇远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设身处地去想,若换做几位队长,又会如何选择?”刀因灌了口茶,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而后剥了个果子填进嘴里。顿时香甜的汁液溢满口腔,刀因不由得笑了。
众人看他这副恶心的模样,都恨不能上去一刀劈了他,可奈何此刻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巨大的铁笼,他们纵有滔天的怨恨,却也无处发泄。
“方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庄寒此刻还没有发现之前刀因话中的玄机。所以得知周安和槐南两位将军其实已经被梁薄所关押,他所有的希望就都寄托在了方将军的身上。他期待方将军的计划完成,大胜而归之后会发现周、槐两位将军已经出了事。只要方将军起了疑,以两位将军在方将军心中的地位。方将军必将严查到底!届时,梁薄将会为此付出残酷的代价!
“方将军?哪个方将军?让我想想……”刀因先是一脸疑惑,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道:“莫非庄队长说的,是方剑璋方将军?”
庄寒一愣。刀因这副架势。似乎是完全不惧方将军一般?
庄寒总觉得似乎是哪里出了错,可却叫他理不清头绪。特别是在如今这副境地,他就更不能够清晰的思考问题症结。
孙秀眉一皱。心中不安越发强烈。
刀因似乎很欣赏他们这样不安的神情,随即又笑道:“你们竟还期待方将军回来救你们出火海?众位队长不是亲眼所见。方将军在城门外以五万大军对战敌军数十万,重伤逃遁。可能已经不治而亡了呢?”
“那不过是方将军的计策而已!”赵三这个脑回路简单无比的莽夫,即便是此刻都没有察觉到刀因话中的隐藏的可怕讯息。
“计策?”刀因拍拍手,笑着道:“不错,是计策。不过不是方将军的计策,而是梁薄梁将军的计策。”
“你此言何意?”庄寒大惊。
刀因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开始弓着身狂笑起来,那笑声原本震人耳膜,可慢慢的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完全听不到声音,可刀因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消失,而他此刻眼中含着泪,显然已经笑出了眼泪来。
似乎是笑的够了,刀因突然间敛住了笑容,一张脸冷漠无比,随即拍手两声,左侧的侧间中走出了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此人身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知该该如何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们分明看到那从侧间出来的人长着一张与方将军一模一样的脸,甚至连身上的气势都如此相似。他们一瞬间都以为这是将军回来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叫他们大跌眼镜,只见那位‘方将军’竟低下了头躬下了身,对着刀因便是一拜。
此时众位队长的心中绝难找出一个形容词来表述此刻的心情。眼前的‘方将军’无论相貌,神态,还有那微不可查的小动作都与方将军一模一样,而他一开口,就连声音也是十分相似。
“易容术?”孙秀顿时想到了什么,拍着脑袋,一脸的惊愕还停留在脸上。
竟然是易容术?
他不是不知道这世上有易容术这东西,甚至于他自己还亲自见过两次。只是没有这般的惟妙惟肖罢了。
可是,一个人的脸可以伪装,气质与习惯也可以伪装吗?
他想起听到将军计划的那一日,他之所以从未怀疑那个方将军是假的,是因为对方的气质、声音、相貌都与真的方将军一般无二,最重要的是,一些方将军平日里说话的小特点,还有一些小习惯小动作对方全都知道,并且就如同真的方将军一样,将这些习惯动作‘无意识’的做出来……
原来,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吗?
是了,是了……他们因为太过熟悉方将军而从未曾怀疑过。可是熟悉方将军的何止是他们?梁薄身为方将军的心腹,比之他们更加熟悉方将军的一举一动,或许比方将军自己都要熟悉他自己。
孙秀突然不敢往下想。
那日城门前的惨烈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之中。将军率五万大军出城迎战,将对方打的屁滚尿流,我方士气大振。可对方来了增援,将军不敌,于是下令撤军回城。但是!城门牢牢的关住没有打开!
将军愤怒的怒吼着守城的兵将,可所有人都一脸冷漠的当做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五万大军被对方屠戮殆尽,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人良心发现的去打开那扇城门。
那是当然的。因为那是一个局,一个方将军亲手布下的局。一个为了迷惑敌军的局!一个为了抹杀流沙国而不得不牺牲五万将士而布下的局!
或许将军没有看到城门之上那一脸冷漠的将士们,在被城墙遮掩着的身体下,手掌紧握成拳,指甲刺破肌肤流出血液,牙齿紧咬着,嘴唇被咬出了腥红。
他们也不忍,他们也不舍,他们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五万弟兄就这么死去!可是,没办法,军令如山!这是将军亲手布下的局,这是皇上亲手手谕下的圣旨。他们就算再难过也要看下去,演下去,无情下去,冷漠下去!
可是他们被骗了吗?
他们突然想起了城楼下方将军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那原来不是演技,而是真的为他们的背叛而感到愤怒感到痛心。原来那五万兄弟们绝望的仇视都是真的,他们从骨子里鄙视他们这些背叛了将军的小人!
可不是这样的!他们没有背叛!是将军亲口说的啊!他们亲耳听到,亲眼所见,是将军亲口与他们说出了这个布局的啊!
此时,就连赵三也明白了刀因话中的玄机。若是从前还不懂,但看到这个和方将军长得一模一样的冒牌货,所有答案都已经浮出了水面。特别是这个冒牌货此刻正尽心尽力的表演着当初‘方将军’和他们说过的那些话,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上了当!上了梁薄这个小人的当!
他们亲手,葬送了五万弟兄的性命!亲手,将方将军送上死路!还……还天真的期待着将军大胜而归的那一日!
“梁薄!我要杀了你!”赵三愤怒的狂吼,怨气冲破天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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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忠诚,是背叛的代价不足够
震天的怒吼声让刀因皱着眉头掏了掏耳朵,脸上的神情更多的是不耐。
整个铁笼之中,拳打脚踢之声不绝于耳,哐哐哐哐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
可苏刘却自始至终安静的站在笼子的后方,看着赵三和孙秀等人那几乎绝望的狂暴,他却平静得很。
他比任何人都要早的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越是心思重的人,听到了这样的故事,反倒不觉得有什么。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感到悲伤与绝望,无论是方将军的死,还是五万大军的死,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无法让她晋升,却也不会少一块肉。那些兄弟之情家国大义,远不如他自己平步青云扶摇而上来的重要。
他也很崇拜方将军,但也仅限于此而已。口头上说着尊敬的话,心里也或许会有某一个时刻,某一个角落会有柔软的部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关乎于未来的选择。
就比如现在。在愤怒绝望恨不得杀了梁薄为方将军报仇和投效梁薄以搏一个更好的前程这两个选项之中,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结局已定。愤怒咆哮又有什么用?不如选择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选项。难道还要他为一个可能已经死了的将军去殉葬不成?
但是,苏刘却并没有开口。因为他清楚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在这个笼子里,存在着十几个方将军的死忠。如果他现在开口背叛方将军而投效梁将军。恐怕他就是第一个被这群人愤怒撕碎的人。
所以,即便是背叛。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如今就在等这个时机。
刀因见这些人如此愤怒,反倒不急。他命人搬来一个香炉,在炉中点上一炷香,而后笑道:“我给众位队长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若有愿意投向梁将军者,刀某立刻放他出来,好酒好菜的款待。可若是这柱香烧完了,众位队长依旧无法抉择,刀某便视众位队长执迷不悟,不肯接受梁将军好意。到时,众位队长可别怪刀某施以手段。刀某也是无法。毕竟,食君之禄忠君之忧,若不对众位队长动粗,于梁将军那里,刀某不好交代。”
“我呸!”赵三大怒,指着刀因的鼻子就大骂道:“你与那梁薄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就算将军都不在了,就算我们这些人今日全都命丧在此,可你最好记着。天理昭昭!人在做,天在看!你若认为你们的阴谋能成真,便大错特错了!”
刀因却好笑的一咧嘴,冷哼道:“可事实上。若非此刻刀某特意相告,你们这些莽夫,可有谁注意到了梁将军的计划?”
赵三顿时哑火。
是。他们这么多人,可却没有一人注意到这是一个阴谋!
明明现在想起来。这阴谋一点也不高明。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易容术,就将所有人蒙在鼓中。
他们事先将方将军和五万大军调开。剩下的事,不过就是一出简陋至极的闹剧。而梁薄是方将军的心腹,方将军定然不会怀疑他的忠诚,所以,调虎离山之计用起来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恨的是他们竟然就凭一双肉眼所见,便信了那个冒牌货。因为那些小习惯小动作没有差别,就觉得那人定是将军无疑。可他们却忽略了,梁薄在方将军身边多年,任何习惯与语气早就了然于胸。只要提早让那冒牌货注意,想骗过他们又有何难?
赵三满脸的懊悔,看向孙秀的目光中充满了歉然。
“若我肯将你的疑虑放在心上,或许……”
孙秀却双拳紧握,随即松开,而后狠狠的吐了口气。
他多希望那些忧虑真的是他杞人忧天?可最终,那些不详的预感却都变作了真实。
刀因不紧不慢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吃着瓜果,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道:“诸位队长慢慢想,好好的想,刀某不急。若是有哪位队长想通了理开了就开口,刀某自然会放他出去。”
时间似乎变的异常的缓慢,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却让众人觉得像是过了好几月般,备受煎熬。
自责、痛悔、愤怒、怨恨。乃至于最后慢慢绝望。他们突然发现,能够救他们出苦海的人似乎已经不存在了,而能够裁决梁薄的人,也都不存在了。
那要怎么办?等着朝廷派人下来查吗?可梁薄不可能坐以待毙。何况,就如刀因所言,即便朝廷派了人来查,可将军被拒城门外一事本是将军自己做的提议,尽管这个将军是假的,可除了他们之外,别人却全都不知。到时几十万士兵异口同声,全都可以为梁薄作证。
且还有那张所谓的皇上手谕在……
等等?皇上的手谕?
孙秀眼一眯,心中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于是问道:“皇上那张手谕莫非也是伪造的?”
刀因突然欣赏的看了孙秀一眼,却也不吝啬作答,道:“不,那张手谕并非伪造,至少皇上的私印可没几人敢于作假。”
孙秀大惊!若皇上的手谕是真,那将军被陷害一事,皇上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那张手谕从何而来?为何会落在那冒牌货的手中?
且梁薄那个混账,若是背后无人指使,他断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可幕后指使他的又是哪个?
莫非……莫非是皇上觉得将军功高盖主,所以才……
孙秀简直不敢再想下去。若事实真是如他猜想一般,那也未免太叫人寒心。
虽然他清楚,自古以来。武将,特别是功劳甚高的武将都难有好下场。不是被政敌陷害。就是被皇帝猜忌,到头来。他们苦苦打下一场场胜仗,一步步踏着尸山血海来回于人间与黄泉之间,最后得到的,却是被自己信赖的国家,效忠的君王无情抹杀的下场。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着一批批的人前赴后继的奔赴战场。无论是因为家穷为了省粮食而从军,还是身怀理想抱负而从军,可一旦站到战场上,生与死都是对等的。
即便生前身份再显赫。皮相再美好,死后也不过是一具满身血污的尸首。
站上那个战场,他们就无法再为自己负责,性命都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