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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眉目间有些媚态,很是勾人。
“你怎么偷跑出来了?要知道父亲把你送去给司马徽那里,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要是你搞砸了,看父亲怎么教训你。”一看见弟弟,费舒就一阵数落。
不过她眉目含媚,这一阵数落却更像是打情骂俏。尤其是费舒说完后,似乎觉得腰有些酸,不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这一伸懒腰,使得费舒饱满的胸脯更加呼之欲出。媚态横生。
费广虽然年岁不大,但是早已经尝过了女子的滋味。虽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姐姐,但还是有一股火气从心中升起,直冲顶门。
“咕噜。”不自觉的把脖子伸长,吞了一口唾沫。
“咯咯咯。没想到我弟弟也长大了。”费广露出丑态,但的费舒却是不以为意,咯咯笑着,伸出葱翠玉手,点了点费广的额头。
费广只觉得一阵香气迎面扑来,有些意乱情迷。
只是在短暂的失控之后,费广就因为此次的大事而恢复了理智。同时心里忍不住一个哆嗦,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姐姐看似放肆,其实最是保守,有一次有个仆人多看了她几眼,就杖二十,打去了半条命,被逐出了家门。
“姐姐,您就别逗我了。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情的。很重要。”费广急急的对费舒道,特别加重了很重要这三个字。
费舒倒也是因为费广这席话,而收起了脸上的媚态。妙目一转,冷淡的对身边的几个侍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大小姐。”侍女们低声应道。并且缓缓退下。
“什么事,可以说了。”侍女们走后,费舒撇了眼费广,有些不屑的样子。刚才她还真是在逗逗这个弟弟罢了,对于家里的男子,她没有一个是有好感的。都觉得丑陋无比。
费舒这个态度要是在往常,肯定会引来费广的一阵火大,但是这个时候,还得多多仰仗费舒。费广不由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低声道:“我可能见到刘封了。”
“什么?”费舒发出了一声尖叫,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噤声,噤声。”这院子里边可还有蔡妲以及黄月英在,这消息要是被外人得去了。就等于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费广不由焦急道。
“怎么,你想动手对付他?”费舒却是最了解这个弟弟,阴狠毒辣。心中一转,就已经猜出了他想干什么了。
“当然。如此大功一件,怎么能放过。”费广眼中冒光道。
“哼,小小年纪,阴狠毒辣,迟早让你把我费氏的家业败光了。”费舒冷笑不已。
“姐姐。您难道不想杀刘封?他可是败坏了您的名声啊。”见费舒似乎不怎么乐意杀刘封,不由焦急道。
“败坏了我的名声?呵呵,那只是你们这些男人的想法罢了,我到是觉得挺好的。现在出门遇到人就称呼我为刘夫人。名声已经定下来了。只要刘封不死,我就是刘夫人。父亲他就没办法把我再卖一次了。”费舒的神色越发冰冷了。
她与父亲费观,长兄费骠,以及这个三弟都不怎么合得来。
在费观眼中,她这个嫡女就是个买卖的货物,最好是嫁给有钱,但又没地位的人,就像是刘封,赚取大量的嫁妆。
在长兄费骠以及这个三弟的眼中,恐怕她就是家族联姻的纽带,做梦都想把她加入蔡家。
生在这个家族中,费舒只觉得可悲。还有一件事,让费舒更加的痛恨这群男人,她与庶出妹妹费婷的关系其实挺好的,但是费观却把费婷嫁去给了刘封。
嫡女变成了庶女。费舒几乎已经猜测到了费婷在刘家的处境了。
听着费舒的话,费广有些目瞪口呆。费舒不屑的撇了眼费广,又讥讽一笑道:“还有,你知道为什么那两个本来高不可攀的贵女最近会常来我们家?”
“为什么?”费广有些转不过弯,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那两个贵女在警告费氏,不要再与江夏太守刘封为敌了。”费舒一字一句的道,随着费舒的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后,费广的脸色就一分分的变白。
到最后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尽是惊慌,以及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刘封怎么会搭上蔡氏这条线?”费广失措道。
在这荆州,要说让人最敬畏的不是什么刘表,反而刘表完全像个老好先生,很顾忌名声。最让人敬畏的是蔡氏,当权者蔡瑁该心狠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用了不少手段,才使得蔡氏有了如今的地位。所以一般士族,都比较敬畏蔡瑁。相比于刘表,蔡瑁的态度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而现在蔡妲,以及黄月英与他费氏往来,居然只是为了警告费氏,不要再得罪刘封。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搭上蔡氏的线,你就只能去问问刘封了。不过啊,他们的关系不像是假的,就在今日蔡妲亲口警告我,不要再得罪刘封。所以,若是你在这里动了刘封一根汗毛,将来费氏就要面临蔡氏的全面打压。什么取刘封的首级邀功,什么扶摇直上。都是一场浮云。”费舒带着略微讥讽的话,彻底的打破了费广的幻想。
在强大的蔡氏面前,费氏就是浮云啊。
就像蔡玉说的一样,要真抡起身份来,费氏给他们蔡氏提携都不够。
“那,那该怎么办?”费广到底是年纪幼小,阴狠毒辣只是对比自己弱小的,遇到更加强大的,强势的,就只能束手无措了。
就像费舒说的一样,若死也不敢忽略蔡氏的警告,再向刘封动手啊。
但是这还是现在的问题,以前的问题怎么办?费氏把嫡女变成庶女嫁给刘封这是其一。在洞庭湖,费氏设计让洞庭湖水质与江夏黄射一起伏击刘封,这是其二。
这可以说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啊,怎么办,怎么办?
“傻了吧?看你们先前做的好事,咯咯咯。”费舒见费广惊惧失措的摸样,不由咯咯娇笑一声,很是快意。
觉得出了不少恶气。
听到费舒的笑声,费广眼前一亮,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姐姐,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再怎么说你也是费氏的女儿啊,你忍心看着我们费氏灰飞烟灭吗?你想想母亲啊,想想母亲啊。”
费广却还是有一些小聪明的,他知道这个姐姐家中的男人们都很在乎。但是却在乎母亲。
见费广提起母亲,费舒的脸上有了一丝变化。似在犹豫,似在挣扎。最后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快马请父亲回来把。登门,道歉,赔礼。再把我洗干净了,送上门去,看人家要不要我吧。”
说着,费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惨然。
刘封受到的耻辱,恐怕就是妻子嫡女变庶女了。
所以消除仇恨,登门,道歉,赔礼,都只在其次。把她送过去,才是最根本的手段。
在这种情况下,她过去。最好的情况是一纸休书,把她给休掉。要是刘封心性狭隘,她下半辈子,就完了。
“好,好,我这就派人把父亲请回来。”费广如梦初醒,这个时候,除了父亲还有谁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啊。没有人了啊。
只是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们费氏恐怕就只能惶惶而不可终日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伊籍
费广匆匆的走后,费舒站立了片刻,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嘲一笑道:“果然是父债子偿,那老匹夫自己贪财不义,这债还是得我偿还。”自嘲之后,费舒带着一股决然,这家什么都另人厌恶,但是母亲待我却好。为了母亲,就算刘封府上真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走一遭。
“小姐。两位小姐派奴婢出来问小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从院子内走出来一个侍女,低声问费舒道。
“没事,我自己去向两位小姐解释吧。”费舒挥了挥手,向院子走去。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是要跟蔡妲交代一下的。不管刘封与蔡氏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却很铁。刘封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襄阳,也必须要通知一下。
想着,费舒走进了院子。
院子内一派春色,冒着绿芽的小树,以及满目的青草。散发着浓浓的草木芬芳。
院子中央的一处空地上,铺着厚厚的摊子。摊子上摆着三张呈品字形的案。
此刻,主位悬空。但是两座侧位上却跪坐着两人。正确来说是两位女子。
一位身着黑衣,体态婀娜,面上微微带着一丝笑容,但是眼神却有些泛冷,坐在那里仪态万方。
以姿容算费舒也算是万众挑一的美人,但却还是稍逊这黑衣女子一筹。更不妨说,这气质了。
另一位女子身着白衣,脸上蒙着面纱,头发微微泛着金色,看不清面相。但是从颈项中露出的白皙肌肤来看,一定是个美人。
那位黑衣女子就是蔡瑁的女儿,蔡妲了。不管是家世,还是美貌都令无数士族子弟为之倾倒。
至于另一位就黄承彦的女儿黄月英,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个美人。但是她父亲黄月英散布谣言说自己女儿黄头,黑色。再加上黄月英头发,确实是泛着金色,所以大部分半信半疑。
相比于蔡氏门前车水马龙,无数人踩破门槛的想要求蔡妲为妻子。黄月英家则是门厅冷落,无人问津。
不过,这两个女子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天,一个地。但是感情却很好,表姐妹互相走动,一起出行,一起出游。
费舒走进的脚步声,立刻引起了二女的注意。
对视了一眼,蔡妲微微转动洁白的颈项,看向费舒,问道:“刚才听姐姐一声尖叫,不知外边发生了何事?”
虽然蔡氏的势力很大,但是士族间并没有高贵与否的说法。今年费舒十六岁,而蔡妲十五,因此以姐姐称呼。
“刘封微服入襄阳了。”眸中尽是苦涩,费舒苦笑道。
“什么?”蔡妲也被这消息震了一下,檀口微张,有些失声道。
“这刘封居然如此大胆?”黄月英也是如此,不过她有面纱遮挡,外人看不出她的面相,但是从声音中,还是能听出微微震惊。
“我已经让弟弟费广派人去通知父亲了,父亲马上就能回来。我想也会做出举措,与刘太守修复关系的。”费舒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姐姐把我跟你说的都跟费广说了?”蔡妲的声音虽然依旧平淡,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悦。
其实蔡氏与刘封到底是什么关系蔡妲也不知道,她就是前些日接到父亲的吩咐,让她好好跟费舒亲近一下,警告一下费舒,以后别再找刘封的麻烦。
这件事情本来就上不了台面的,蔡瑁毕竟是刘表军师,而刘封却是刘表的眼中钉。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费舒现在却将之告诉了费广。
算是节外生枝了。
“要是不告诉他,他就要带人去杀刘封了。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啊。”费舒眼中的苦涩更浓,叹息道。
娇躯再震,蔡妲与黄月英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后怕,这刘封真要是出事,还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蔡妲知道若是按照父亲蔡瑁那性子,必定逞凶,费氏必亡。一场腥风血雨,难免。
“禁足吧,关个两三年。”蔡妲秀眉微蹙,轻声道。
“也是该定定性子了,按照他那脾气,迟早会引来祸端。”对于这件事,费舒没有任何意见,点头道。
“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等费观回来了再处理。我也去禀报一下父亲,让父亲去见一见这刘封。倒要问问他,好好的江夏太守不做,为什么非要来这襄阳,好玩吗?”蔡妲的语气带着不忿,脸色带着温怒。
“听说那刘封的胆子很大,没准还真是觉得好玩呢。”眸中带笑,黄月英戏谑道。
“管他是什么人呢,我又不认识他。这件事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情,一切还是让父亲去处理吧。”听着表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诡异,蔡妲觉得脑门疼,不由伸出洁白如玉般的手指,抚了一下眉心,道。
“姐姐,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蔡妲对着费舒微微行礼,起身道。黄月英见此,也跟着起身。
“我送送二位妹妹。”面对这两个贵女,费舒当然不敢托大,急忙起身道。
二女点了点头,随即费舒送着二女出了正门。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蔡妲想起一事,轻声道:“姐姐也不必担心,听说那刘封是个很大度的男人,嫡女变成庶女,这种荒唐事的错,不在您。”
蔡妲对费氏没什么好感,但是对这个身不由己的女子却是有一种深深的同情,情不自禁的安慰道。
“再大度的男人也受不了那种屈辱啊,父亲他做出荒唐事,总是需要人付出代价的。顶多是一条命罢了,妹妹不必为我牵挂。”费舒自嘲一笑,道。却是不怎么相信,若是父亲费观真的把她洗干净送上门,刘封不放过她。
两人其实没多少交情,蔡妲只是为了警告费氏,这才与费舒交往的,因此劝了一句,也不好再劝说。只能在心中同情了一下,领着妹妹黄月英走了。
刘封当然不知道他本来以为根本没问题的襄阳之行,在司马徽的府上仅凭几句话,就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个猜出来。当然也不知道事情拐了这个多个弯儿。
他现在的心情有些郁闷,刚才在司马徽府上的时候还没想到。
出了府邸后,刘封却是想到了。孟建,石韬,崔定都一起跟着庞统去江东了,这要是全部都有意向去江东仕吴,等于是满江的人才,被一网打尽了啊。
该死。
以刘封本温和的性格,也不由想吐口唾沫,骂上一声吃独食。
日渐中午,刘封觉得有肚腹有些空,就命了寇水找了一座酒家,先用膳。并且派人前往四周打听宅子的情况。不过刘封却也嘱咐不要买好的,买一座小宅子就行了。襄阳城繁华,寸土寸金。只住上一二月,买贵的实在太浪费了。
上了酒家后,刘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命店家的上了几份襄阳美食,饮着小酒吃喝了起来。
这一顿膳食算是化悲愤于食量,用了不少。
就在这时,大门方向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却是又有人进来用膳。
刘封也没怎么注意,打算先消灭了案上的膳食,然后让店家打包一些肉食,酒水去给外边等候的亲兵们用。
“请问兄台,可否让在下坐在这里一起用膳。”旁边响起了一个温厚的声音。
刘封抬起头,却是眼前一亮。他眼前站着一个灰衣男子,这男子容貌雄伟,身形修长,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风仪。
特别是一双眼睛,明亮有神。
刘封看了眼这男人后,抬头扫视了一眼大厅,却发现不知何时,大厅内已经爆满,却是没了座位,只剩下他这里还有半个座位。
只是刘封身边有包括寇水在内的三四个亲兵在,因此等闲人物不敢近身。更别说上来问刘封要个座位了。
刘封当然不是什么恶霸,闻言伸手道:“座。”
随即不理会眼前这人,继续埋头用膳。这天下容貌好,修养高的人多了,不一定是什么人才,名人。
刘封是不怎么相信走在街上,也能遇到什么人的。如果真遇到就是天上掉馅饼,人品太好了。
“见足下面相英武,气势不凡,不知是哪出的将军?”倒是这位仁兄开口问刘封道。
刘封不由抬起头,见这位仁兄眼中闪着希望交朋友的豪爽。不由一愣,眼前这位仁兄似乎是有些自来熟。
“咳,到是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乃是山阳伊籍。”伊籍说的有些羞愧,但面上却很是从容。
“你是伊籍?”刘封有些膛目结舌道。
这就是天上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