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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宫女、内侍们于是行了个礼,安安静静退了下去,只剩下亲信的莫姑姑还站在皇后身边,而李广和则亲自占到了门口,将小内侍、小宫女都赶得远远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七章 伤重
裴馨儿和皇后在所有人中算是对昭煜炵和皇帝的谋略较为清楚的了,但她们也无法猜到这次的事情究竟是真的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两人屏退了左右之后,仔细反复思量了半晌,也没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来,不由相对无言、愁眉深锁。
裴馨儿想了想便问道:“娘娘,皇上这几日可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皇后摇了摇头,道:“陛下这几日极为兴奋,与本宫所说的话大多都是跟此次狩猎相关的,并未说起什么独特的内容……”
她突然一愣,想起今早皇帝出发前对她说的一番话,不由便愣怔了。
裴馨儿听她说话说了一半之后,突然没了声响,不由奇怪地抬头看去,却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由便低声惊叫了一声,脱口道:“娘娘,您怎么了?”
皇后流着泪看着她,嘴边却挂着开心的笑容,啜泣着说道:“我想起来了,陛下尽早临走时说过,让我留在行宫里一定要好生管理,切不可让这行宫出什么乱子。”
心情过于激动,她竟然连“本宫”的自称都忘了说。
裴馨儿一听也是愣住了——皇帝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暗示着什么。难道他早已知晓今日这场“意外”会发生?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心中却不约而同松了口大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裴馨儿甚至便感到了一丝疲惫。四肢无力。
皇后边笑边流泪边断断续续地说道:“管理后宫本来就是本宫的分内之事,因此本宫听了也并未往心里去,如今想来……陛下分明是在暗示本宫会有今日之祸……”
裴馨儿长长吁了口气,心中终于能够肯定皇帝对今日之事早有预计,而他知道,昭煜炵就必定也知道,如此一来,倒是不必为他们过分担心的了。
然而话虽如此,皇后却不敢完全放下心来。毕竟如今的情形是皇帝行踪不明。这么大的雨,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足滑落,究竟是否平安还很难说,没有见到人以前,谁也不敢保证他就一定没有任何损伤。皇后心中此刻既是放心又是担心,矛盾的心情难以细述。不敢让自己的头脑空下来,就怕一有空了自个儿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只得抓着裴馨儿东拉西扯,言不及义地说着许多连自个儿都听不明白的话。裴馨儿很是明白此刻皇后的心情,她自己的心中也不好过,便索性配合着皇后。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从昭煜炵和皇帝的失踪上面移开,全神贯注于跟皇后的聊天上。倒是很有效地将自己从担忧之中解放出来。
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眼看着到了傍晚,雨势终于渐渐小了,天边开始亮开了一抹云彩,天空有放晴的迹象。
夕阳的余晖透过重重云雾露出来几丝,但显然并不能照亮整个大地,今日的傍晚比往日都要昏暗。皇后的宫里也早早就让人点上了灯。不过虽然一室的敞亮,这亮光却似乎没有渗透到两人的心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的心中越来越紧张,焦灼的气氛节节升高。
这么晚了皇帝他们还不回来,一旦在外面淋了雨又受了惊,身体可如何能受得了?!即便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寒气入体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啊!
她们虽然面上不显,心中却着实难以安乐,于是一整天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莫姑姑在一旁看得心疼,数次大胆提醒皇后该用膳了,却都被皇后拒绝,问裴馨儿,她也是说不饿,在心中有事的情况下,谁又能真正吃得下去呢?
就在这时,突然只见一个内侍从雨中狂奔而来,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了皇后宫里,“噗通”一声跪下之后便大声叫道:“禀娘娘,回宫了!皇上回宫了!”
皇后“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声音都打了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颤呼呼地问道:“真的?陛下真的回来了?!”
那内侍顾不得自己一身一脸的水,笑着极为兴奋地说道:“回娘娘的话,千真万确!奴才是亲眼瞧见了皇上之后才敢回来报信的!”
皇后顿时泪流满面,身体晃了晃,之前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勇气和毅力似乎在突然间都消散了,她头晕目眩,差点又晕厥过去,好在裴馨儿和莫姑姑一左一右将她扶住,搀扶到椅子上坐下,等她歇了口气,莫姑姑这才说道:“娘娘,这是好事啊!皇上终于回来了,您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哭呢?”
裴馨儿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娘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准备接驾,您可一定要坚持下去才行啊!皇上在外面淋了雨,又滑到怕是也受了伤,宫里各项准备都要做好才是。”
皇后得她提醒,急忙重又振作起精神,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热水、太医、药物都要准备好才行……来人!”
她高声叫道,一直后在门外的宫女和内侍们急忙走了进来,她便开始忙碌地指挥起他们来,各人要做什么,分得清清楚楚。
裴馨儿在一旁帮不上忙,只得呆呆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皇帝既然回来了,昭煜炵应该也会随行才对。而皇帝都没事,他也想必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却无端有点儿心跳加速的感觉,心里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一样。
胡思乱想了半晌,终于听到外面传来内侍尖锐的嗓音,道:“皇上驾到——”
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她醒了醒神,急忙站起身来,跟在皇后身后向着门外走去。刚来到门口,就见一大群人簇拥着皇帝的步辇来到眼前,她匆忙之间扫过一眼,却在人群中没有发现昭煜炵的踪影,心底顿时一紧。
“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含着泪,在门口盈盈下跪,心中从没有像此刻般感激老天爷的厚爱,让皇帝平安无事回到自己面前。
她的话提醒了裴馨儿,急忙跟着皇后一起,夹杂在宫人们中间拜伏下去。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灼,说道:“平身吧。皇后,宫里可有太医?”
皇后站起身来,愣了一下之后赶紧说道:“回皇上,有的,张太医一直都在殿中候着……皇上可是哪里受伤了?”
她提心吊胆地问出这话,眼光不停在皇帝身上逡巡,想要看看他到底哪儿受伤了。
皇帝摆了摆手,仓促地说道:“不是朕,是昭卿,他为了保护朕受了重伤……”
裴馨儿听到这儿,已经是眼前一黑,踉跄了两步差点就一头栽到地上。好在她的两边都是宫女,她们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她,这才没有在御前失仪。
皇帝这时也看见了她,顿时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道:“快把张太医宣来,为昭卿诊治!”
皇后急忙应了,同时走上前来,说道:“臣妾这就命张太医全力救治昭将军,不过皇上,您自个儿的龙体更加重要,还是让臣妾先服侍您进去换洗更衣吧!这么大的雨,您身上又淋湿了,若是着了风寒可怎么办?”
皇帝看了看裴馨儿,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也好。裴氏你就跟过去吧,由你来照顾昭卿,朕也放心。”
裴馨儿这才缓过气来,强忍住心脏一阵又一阵的紧缩,躬身应了声是,便迈步急急向外走去。她此刻心中心乱如麻,也没有心情多跟别人搭话,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
皇帝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走出殿外,又是心思复杂地一叹,这才在皇后的服侍下向着后殿走去。
裴馨儿出了殿门,一眼就看到几个御林军兵士抬着一副担架,有人专门替担架上的人打着伞,但却还是看得出担架上的整个人都打湿了。此时他们听了李广和的指挥,急急忙忙转弯向着东偏殿走去,而东偏殿的门口站着张太医,见此情景急忙直接让他们把人抬进了里间,轻轻放在炕上。
裴馨儿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急忙擦了擦眼睛跟上前去,走到张太医面前说道:“让我来为夫君更衣吧。”
张太医是知道裴馨儿的,明白她的身份,也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于是点了点头道:“夫人请尽快,今日天降大雨,本就对伤口是极不利的,务必要尽快换下湿衣,擦干身体,一面伤口吃了雨水,化脓溃烂。”
裴馨儿听了,心中又是一紧,点了点头,便赶紧走上前去。只见暖炕之上,昭煜炵脸色苍白地昏迷着,连胸口的起伏都几乎看不到了,整个人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在他的身上,衣服全都打湿了,而且一把泥土一把水,又皱又脏,跟平日里极为好洁的他形成了鲜明对照。而就算衣服都湿了水,却也没能洗掉他身上的血迹,殷红的颜色在他的胸口弥漫开来,那一片腥红似乎也蔓延到了裴馨儿的眼底、心底,她只觉得自己眼中只看得见一片红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八章 危急
她颤抖着双手,轻轻解开昭煜炵身上的衣衫。好在是被雨淋湿了的关系,衣服并没有贴在身上,倒是一解就开了。只是解开了衣服之后,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胸膛,她顿时又是一阵眩晕,同时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油然而生,眼前一黑,就往地上栽去。
张太医眼明手快扶住了她,然后将她交给一旁伺候的宫女,无奈地摇了摇头。女人大多晕血,他见得太多了,这位裴夫人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是难得,他也不好再苛责什么,只是这会儿救人如救火,却是耽搁不得了,他只能让宫女们搀扶着裴馨儿到一旁坐下,自个儿亲自动手给昭煜炵脱掉了湿透的衣裤,然后擦干了身上的雨水。
如此清洁一番之后,胸口的伤处就很明显地显露了出来。只见那血肉模糊中,依稀可见箭头射入的形状,其他的倒是在翻滚过程中撞到、擦到的结果。他不禁心中一跳,敏感地察觉出了点儿什么,然而此刻却根本不敢出声,只管埋着脑袋救人便是。
他在这边忙碌着,裴馨儿也渐渐从眩晕中清醒了过来,面色苍白无比,看着昭煜炵的方向,眼神剧烈变换着。许久,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站起身来。
旁边的宫女们急忙劝阻道:“夫人,有张太医给昭将军治疗,您大可放心才是,还是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裴馨儿摇了摇头,推开宫女们走向昭煜炵。一开始迈出的步伐还有些踉跄,但走了几步之后也许是已经适应了下来,便变得沉稳无比。她走到张太医身边,看着他熟练地清洗着昭煜炵的伤口,血污渐渐被洗去,露出鲜红的血肉,又用烧过的利刃将那些已经泡过雨水溃烂的肉一点一点削去,即便是在昏迷之中,昭煜炵的身体还是反射性地一阵阵颤抖起来。可见是疼得厉害了。
她心中一揪,急忙上前握住了他的右手。他的手心冰凉,一接触到她的温暖就立刻无意识紧紧握住。他是练武之人,力气本来就大,如今在昏迷中又不知拿捏轻重,只一下就握得她的手掌生疼。似乎骨头都要断裂开来。她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愈发不见一丝血色,但却死死咬住了牙关,并未发出一丝声响,只默默地承受着痛楚,似乎要将他身上的痛分担到自己身上来似的。
张太医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看了看她。心中对她生出一丝由衷的敬佩之情。
她却丝毫没有发觉张太医的眼神,只全神贯注注意着昭煜炵的情形。见他仍然痛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不由转头看着张太医问道:“太医,难道没有办法减轻一下将军的痛楚吗?”
张太医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昭将军还清醒着,到可以服用麻沸散来减轻痛楚,但如今他正昏迷着,喂药也未必能吞下。只能这样了。不过也好在他正昏迷着,这颤抖不过是由于本体本能的反应。他自身倒是感觉不到的,没有大碍。”
裴馨儿听了,也是无法,转头又看了看昭煜炵苍白的脸色,再问道:“那么太医,只要处理好伤口就可以了么?”
张太医道:“那倒也未必。昭大人受伤的时间太久,伤口已经溃烂了不少,就算清理好了,晚上也难免会发热。伤口倒是不要紧的,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若高烧不退,事情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险。”
裴馨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地看向昭煜炵的脸,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像他这么算无遗策的人,究竟是怎样将自己陷入到如此危险的境地中去啊?!
手上的痛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她这会儿已经完全沉浸到了对昭煜炵的担忧之中。如果真如张太医所说,他高烧不退的话,可怎么办?!
这时,张太医终于刮完了他身上的腐肉,不由长长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他自然知道自己面前这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若是治不好的话,怕是自己这太医也就当到了尽头了。他脸色沉重,命人拿来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最好的金创药,毫不吝啬地倒在昭煜炵身上,看见那药迅速被血水化开,渗入到伤口之中。
太医院的太医个个医术精湛,但各人还是有各人的特长之处的。对他来说,祖上都是擅长外伤的,所以一般遇到狩猎之类的事情,皇帝都会带着他一同出行。如今昭煜炵的伤势正好是他的擅长之症,所以一瓶金创药倒下去,很快出血就被止住了。他急忙将昭煜炵的伤口包扎好。
大大松了口气,他看着一旁的裴馨儿说道:“夫人可以放心了,将军的外伤已经处理好,正如我方才所说,只要能够度过高烧这一关,就绝无大碍了。”
裴馨儿能够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的力道的减弱,想来应该是伤口处理好了,昭煜炵没那么疼了的缘故。她看了看他,只见他在昏迷中仍然是疼得满头大汗,便抽出手帕轻轻为他拭去汗水,然后问道:“敢问太医,该如何才能帮助我家将军度过高烧之威?”
她的声音很是柔弱,语调也并未有什么起伏,很是平淡的语气,张太医却不知为何心中一紧,突然有种面对着高位者的紧张感。他不由一愣,再好生看了看眼前这个妇人,不禁生出几分不可思议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妇人根本就不是昭煜炵的正室夫人,出身也很是低微吧?怎能会有这样的气势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将该如何照料昭煜炵细细说了一遍,见裴馨儿听得认真,自个儿受其感染竟又仔细了三分。末了,他微一拱手道:“就是这般,如果夫人能够好生照料的话,将军化险为夷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我现在去开些药方出来,一会儿煎好了药喂将军服下,能够帮助他尽快脱离危险。”
裴馨儿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如此就麻烦太医了!我就在此照顾我家将军,若是太医有何吩咐,或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的,还请太医只管教训就是。”
张太医连称不敢,转身出去开药方去了。而裴馨儿则按照他所说的,命人将火炕烧得暖暖的,同时让宫女拿来了厚厚的棉被给他盖上,以免风寒入体,加重伤势。
过了一会儿,太医开的药煎好了,宫女捧了上来,她便尝试着喂昭煜炵服下。然而他此刻昏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