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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回答,裴馨儿并不觉得意外,她问也不过是存了侥幸的心思罢了。昭煜炵其实很少在家宴客,就怕落下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而像今天这样还特意派人来交代的情形更是凤毛麟角,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更何况让昭煜炵如此重视的贵客,如果真的需要向她透露身份,那也会是他亲自来说明,不会假手他人。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去回了将军,就说我知道了。若是那位贵客有什么饮食上的忌讳,或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菜色,都不妨告诉我,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令人满意。"
小丫鬟应了,转身退了下去。裴馨儿揉了揉发酸的腰肢,叹了口气,对莺儿说道:"走吧,先去厨房看看。瑞娘你且先回去,照顾好孩子们,告诉灵姐儿要好好看着弟弟妹妹们,我一会儿再回去。"
瑞娘点了点头,行了一礼,便继续向前走去。而莺儿虽然心疼自家主子,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不敢怠慢,扶着裴馨儿转进了旁边的小道,向着厨房走去。
而这时在昭煜炵的书房里,裴馨儿不知道那位贵客其实已经来了,正坐在昭煜炵平日里坐的书桌后面,听了小丫鬟的回报,不由便笑开来。
"你这位妾室还真有些意思,待人接物都那么周到,听说她不过是猎户之女出身?真好奇你是怎么调教出来的。"他笑着说道。
昭煜炵的嘴角扯了扯,算是给了点儿反应。他淡淡地说道:"她虽然是猎户之女,却也算得上是在府里长大的,耳濡目染,自然会受到影响。"
嘴里这么说着,他想的却是在五年前,裴馨儿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子,比起孙氏、李氏来也好不到哪儿去。然而两年前在丁乡的庄子上再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却是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连他也忍不住大吃一惊。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所以人也更加成熟了么?
他的疑惑并未说出口,对面的客人自然也无从得知。他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眼珠子一转又道:"她既问了我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式,那就干脆让她亲自下厨给我做点儿吃的吧。我倒想看看,做起事来干净利落的人,女红手艺上会是什么样子?"
昭煜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却没说什么,只是又将那小丫鬟找来,按照客人的吩咐说了,让小丫鬟去通知裴馨儿。
当裴馨儿收到这样的命令的时候,顿时彻底无语了。她已经许久没有下厨了,也不知原来的手艺还剩下几分,这样的她要去做饭给昭煜炵无比看重的贵客吃,难道不怕贵客发怒吗?
她左右为难,想了想,只得让厨娘给切了一盘凉菜,她亲手拌过就算数了,剩下的还是交给厨娘去做,她就在最后那一两道工序上随便做点儿什么,也算是自己"亲手"做了不是?
就这样很快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正好到了掌灯时分,裴馨儿布置好饭厅,便派人去通知昭煜炵了。她原本打算退下去,回去跟孩子们一起吃饭的,却不料昭煜炵又派人来告诉她,让她不必回避,就留下来一起用膳。
这样的昭煜炵更是让她感到无比怪异,几乎就不敢相认了!无论是让自己亲手下厨做菜,还是让自己一同吃饭,都不是以昭煜炵的性格做得出来的事情,更有可能是来自于贵客的要求。然而她毕竟是有夫之妇,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样的做法都有些过了,昭煜炵一向是个极重规矩的人,想必不会赞成这么做。
但他还是吩咐下来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位贵客的身份实在太高,高到昭煜炵根本就无法拒绝的地步。
以昭煜炵现在的身份地位,能够用身份压人,压得他不能不妥协的,这世上能有几个?
顿时,她不由为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摇了摇头,想要否定这个荒谬的想法。然而转念一想,以那两人的交情,这倒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正在纠结中,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昭煜炵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那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再加上方才的猜测,她顿时就想起了尘封的记忆,心中顿时一震。
随着话声,昭煜炵和另外一个丰神俊逸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路上有说有笑。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两人之间的细微差别来的,例如说话的十之六七都是那个男子,昭煜炵不过多是附和而已,而且他始终比那男子后退了半步,并没有真的跟他齐头并进。
裴馨儿一看那男子,顿时只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最不希望的猜测还是成了真,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好了。
但不论如何,该行的礼仪还是必须要行的,她双腿一弯,立刻就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磕下头去,说道:"民妇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她这么一跪,其他的人顿时傻了。那些人只不过是昭家的下人,怎么可能见过皇帝?更何况做梦也没想到皇帝会不声不响就来到自个儿府中,更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个个"扑通"、"扑通"跪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九章 微服
皇帝不由一愣,随即笑了笑说道:"好了,都起来吧。朕今日不过是微服出访,不必如此多礼的。"
他话是这么说,裴馨儿却不敢怠慢,仍旧毕恭毕敬行完了礼才敢站起身来,随即就低眉敛目地站在一旁,再不说一个字。
皇帝在昭煜炵的陪伴下坐了下来,当然是坐在上首,昭煜炵坐在他的下方。他又指着旁边的座位对裴馨儿说道:"你也一起做吧。朕跟你们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不必那么拘谨。"
裴馨儿却道:"民妇身份低位,怎敢与皇上同席?再说妇道人家本就不该在此落座,皇上与老爷尽情畅饮就是,民妇先告退了。"
皇帝脸色一变,却还是尽量和颜悦色道:"不妨事的。这次冯家的事情,你做得不错,朕能够那么快收拾了冯家,你也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朕还未奖赏过你,今日过来,也有这个原因在内。今日咱们不讲那么多规矩,与朕同席用膳,也是你自己挣来的,无须谦让。"
皇帝都这么说了,裴馨儿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拿眼去看着昭煜炵,等他发话。
对昭煜炵而言,就让她这么退下是最好不过的了,他一点都不愿让裴馨儿在皇帝面前露脸。只是同样因为皇帝发了话,那是给他们家天大的恩典,也是极为替裴馨儿长脸的事情,他终究不能违抗皇帝的意思,也不能那么自私不替裴馨儿多想想。所以只能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好了,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吧。你坐下来吃饭就是。"
裴馨儿见实在是走不掉,只得依言坐了下来。而既然决定留下了,她也就不像其他人那样扭扭捏捏,落落大方地谢过皇帝恩赏之后,就坐实了,然后泰然自若地让下人们开始倒酒。
将军府的下人们毕竟还是有些见识的。最初的惊讶过后,倒也能勉强镇定下来,服侍着皇帝和主子们用膳。当然,皇帝本人是用不着他们伺候的,自有他身边的一个被称为安公公的太监服侍。那安公公在席上也因为皇帝的吩咐来给裴馨儿斟过酒,裴馨儿却不敢拿大。即使是面对一个内侍也做足了礼让的功夫,丝毫不敢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丁点儿小视。像这种贴身服侍皇帝的人,最是不能得罪,否则将来万一然他在皇帝面前进点儿谗言什么的,不知不觉中就惹了皇帝的嫌弃,那才是冤枉!
这一顿饭吃得皇帝还算是满意。对于裴馨儿的识趣很是感兴趣。不卑不亢中却又不失恭谨,足够尊敬自己却又不像一般人那样诚惶诚恐。这其中分寸的拿捏是十分不容易的。太过随便了会让皇帝觉得不够被尊敬,太过拘谨了又会让人感到很无趣,难得她一个女流之辈,竟也能有这样的见识和分寸,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事实上,在皇帝见过的女人中。可谓是凤毛麟角。
但这却是他自己想象太过了,太高看裴馨儿了。她之所以能做到这样。不是因为有多么高深的心机,而是因为其实她是真的不怎么害怕皇帝。别人在皇帝面前失常,不外乎因为几个原因,或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或是自己的名利富贵,最多久还要加上个家族的兴衰。对她而言,荣华富贵不是最重要的,有固然好,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更是没有什么家族的负累,即使说起灵姐儿和淳哥儿也是昭家的人,自有昭家为他们提供庇护。至于说到生死,死过一次的人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这样数下来,她还就真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皇帝的,自然就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在皇帝面前紧张和放不开。
由于双方认知的不同,这奇妙的误会就结下了,却谁也没有察觉。
吃完饭后,皇帝一边品着贡茶,一边跟昭煜炵和裴馨儿说话。这贡茶乃是真正的上贡到皇家的绝顶好茶,是皇帝特意赐给昭煜炵的,这会儿拿出来招待皇帝刚刚好,一点都不输给宫里的情形。
皇帝十分的满意,就看着裴馨儿说道:"裴氏,方才朕也说了,你在这次冯家的事里面立下了大功,可曾想好有什么想要的了?朕说了要赏你就一定会赏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裴馨儿却摇了摇头,道:"能够与皇上同席用膳就是对民妇最大的恩典了,民妇不敢再索要其他的恩典,那是贪心不足的表现。"
皇帝深深地看着她,只见在摇曳的灯光下,她低垂的侧脸就像羊脂玉一样的晶莹柔腻,整个人袅袅婷婷站在烛光下,更有一种楚楚可怜、风姿卓越感觉,竟跟他宫里的那些女人们都有些不一样。
他看了看昭煜炵,笑道:"你这妾室倒是个会说话的,这么一说,朕倒是给不给恩典好呢?"
昭煜炵也看了看他,说道:"能够为皇上办差,我们夫妻都是不胜荣幸的,实在不敢、也不必再要什么恩典的了。"
他说这话不仅说的是裴馨儿,也有他自己。皇帝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如此。罢了,你们俩的功劳朕都是记在心里的,倒不如攒起来,以后也好给你们一个大的恩典。"
昭煜炵和裴馨儿都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要赏不赏,赏什么,都是皇帝自己的决定,他们俩能说什么?"
到了深夜,皇帝终于回宫去了。昭煜炵来到裴馨儿的屋子里,她对于今天的事情没有多说一个字,只默默地服侍着他洗漱更衣,然后一起躺到了床上。
她今儿个着实是累了,很快就打起了瞌睡。就在她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的昭煜炵说道:"今儿个皇上过来,吓着你了吧?"
她的睡意一下子被打散了,转过头来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还好,只是没想到皇上竟会如此轻车简从就微服来了咱们府上。着实是太过突然了!"
昭煜炵平静地说道:"皇上对冯家的布置已经到了收的时候,还有其他几家太后的爪牙,怕也就是年前的事情了。皇上心中舒畅,便特意来找我说说话。"
裴馨儿心中一震,这么快就要收了么?!
皇帝的大业与她没什么关系,然而冯家的倒台则事关冯氏的命运。想到冯氏今后的命运已经注定,再想想前世自己被她迫害致死,她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果然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吗?
昭煜炵此时也是了无睡意,不知为何就想跟裴馨儿说起这些。他这一辈子,从小都在他人的期望中生活着,遵照长辈和皇帝的命令,就连娶妻生子也有着特殊的目的。之前还不觉得,然而到了现在,他却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弥漫在心头。
冯氏,之前在他的心理只不过是冯家的女儿那么简单,即使已经跟她生了一儿一女,却也从未改变过这种印象。但现在真的要将冯家一打尽了,冯氏的未来也已注定,他却突然有些伤感起来——那毕竟是他的孩子的娘啊!
不是突然的良心发现,他也从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良心上的错误,毕竟天地君亲师,妻子连其中一项都比不上,在妻子与君王之中选择,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了,不是么?
他只是有些感慨,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虽与冯氏没什么恩爱可言,却也是一场夫妻的。
这一夜就在两人的彻夜难眠中度过了,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昭煜炵还好,裴馨儿可就顶了两只熊猫眼了。
昭煜炵见状,便强硬地吩咐她回床去补了一觉,并且派人去给那些管事们传了话,让他们稍安勿躁,裴姨奶奶看账本还需要些时日,让他们耐心等待着。
他本是好意,然而传到管事们耳朵里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本就作贼心虚,生怕被看出了什么不妥,如今见昭煜炵亲自发话了,不由就有些惴惴不安,是不是裴馨儿将事情捅到了他那里?而本来好好的固定的看账本时间硬是被推迟了不少,这又是什么缘故?难道真的被发现了他们账本中的猫腻了?!
有了这样的猜测,管事们坐不住了,纷纷找起了相熟的人询问起来。无奈此刻正是内宅的紧张时刻,下人们个个自顾不暇,就算给的报酬再丰厚,难道还能跟饭碗甚至身家性命相比么?因此他们花了大价钱,却并未打听到什么十分有价值的消息,只弄清楚了冯氏事件的始末,当然是表面上的那种。但即使如此,也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惊和惊讶的了。
他们可不是内宅的下人们那种耳目闭塞的人,在外面做生意的管事们消息最为灵通,如今冯家正面临皇帝的责难他们很清楚,再看自个儿府里发生的事情,立刻就知道这回冯氏是真的很难翻身了。而冯氏如果垮台了,他们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章 麻烦
因为有着这样的疑虑,管事们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而等了五日之后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们就再也忍耐不住了。
是好是歹、要杀要刮,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吊着算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不由鼓噪起来,甚至不惜再次砸下比前次更多的金钱,只求能够得到一星半点儿关于裴馨儿的消息。
而此时在昭家的后院里,裴馨儿确实已经将管事们带来的账本都看完了,也从中发现了不少问题。
她本是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的,也是到了丁乡的庄子上以后,置办下了私人的产业,这才开始学着看账本、管家。当然这种水平是绝对无法跟那些老谋深算的管事们相提并论的,但压不住她还有个昭煜炵撑腰啊!问他要了些经验丰富的账房先生过来,很快就将堆积成山的账本看完了,也将里面的种种猫腻都一一查了出来,记在纸上也是厚厚的一沓儿。
裴馨儿看着眼前的这些问题,眉头都皱成了一座小山。她一直对自己的身份定位很清楚,不过就是个代理家务的小妾而已,既没有想过要永远把持着中馈,也没想过要大刀阔斧进行什么改革。在她看来,昭煜炵就算休掉了冯氏,将来也必定会再娶一个的,她又何苦管那么多呢?
况且这些麻烦一看就知道是冯氏留下来的,既然以前这样都过了。想来对昭家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就算不处理也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