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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馨儿会意,将周围的下人们都遣了出去,又让娟儿在门外守着,这才笑道:“妹妹现在可以说了。”
李氏见她身边只剩下心腹大丫鬟莺儿,便也不再顾忌,直截了当地说道:“裴姐姐,我知道前两日你的院子里出了内鬼,而且还不知怎的牵扯到我的身上,我今日就是特意为此而来的。”
裴馨儿见她说得直白,便弯了弯唇角,很是轻松地说道:“我命人封锁了这个消息,没想到还是让妹妹知道了,妹妹真是好灵通的耳目!不过妹妹放心,我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你是怎样的人我是知道的,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才对,所以我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李氏看了她一眼,眼中透出感激,笑了笑微微垂下头道:“这事儿我本也是不知的,是孙姐姐告诉了我我才惊觉。她自然也跟我说了姐姐的态度,裴姐姐深明大义、光明磊落,知道这事儿不是我干的,如此信任,叫我肝脑涂地、感激不尽!只是姐姐虽然不怪,我却不能放任身边出现这样背主的人,偷偷拿人钱财意图陷害主子是背叛,收了人的好处想要往自个儿主子身上泼黑水也是背叛,这样的人我可担待不起,这两日我就在自个儿的下人们当中细细筛查了一遍,倒是找到了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裴馨儿的眉尖微微一挑,抬眼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道:“妹妹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倒是我,总是有些迟疑不决,也不知此事该不该告诉妹妹的好,就怕说了妹妹多心,以为我真的就怀疑了你了。这一点上,我倒是不如妹妹多矣!”
李氏也是微微一翘唇角——若是真不想让她知道,这巴巴儿地跑到孙氏面前说个什么劲儿?难道不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么?明知道她跟孙氏住在一个院子里,想要隐瞒什么也难……
心里这么想着,她的嘴上却是丝毫破绽都不漏,抬起头来看着裴馨儿,脸上的真诚货真价实,道:“裴姐姐,这事儿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我的,相信姐姐也看得清楚才是。如今我找到了这吃里扒外的叛徒,却无法进一步证明自个儿的清白,我就想着,这事儿姐姐也是无端遭人陷害,想必现在也是焦虑万分的。我自个儿没本事也就罢了,姐姐却是个能耐人,我自个儿不能证实自个儿的清白,就唯有指望姐姐了。还望姐姐能够拉妹妹一把,让妹妹洗脱了这个罪名才好。”
她口口声声说的是自己的清白,但在裴馨儿看来,又何尝不是在说她的清白?李氏并不知道昭煜炵心中的想法,以己度人,自然是以为她心中也惶急不安的,却不知其实她并不怎么担心此事。
不过这倒也并非不是件好事。能够多一个证据和把柄总是好的,如今李氏自动自发地为自己送上来这么个证据,正巧给不知该如何打开缺口的她送来了一把利剑,或者说想瞌睡送来个枕头也行,她想着,眉眼中就不禁露出了几分得色。
她看着李氏,用同样真诚的语气说道:“李妹妹果然是观察入微、体贴细致,难怪爷也常说妹妹是个好的。妹妹心思灵巧,应当没跟别人说过这事儿吧?须知这种事情就是要让人来个措手不及才好,否则一旦泄露了消息,让对方有了准备,再有利的条件也就失去了效用,你说是不是?”
李氏听她这话,便是应下了自个儿的要求,顿时便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么?姐姐放心,我一切的搜查都是在私下里进行的,那人至今仍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我一查出来就赶紧来告诉姐姐了,并未打草惊蛇,姐姐若有什么计划,只管实施无妨。”
李氏果然是个聪明的,而且能够沉得住气。有多少聪明人就是败在“气量”二字上?如今看来,一贯不声不响的李氏也不是个简单的。
裴馨儿面上笑着,心中却忍不住叹息了。上辈子她到底被傲慢蒙蔽了双眼,错失了多少东西啊?!这将军府里的女人们,冯氏自不必说了,有心计、有身份、有手段、够狠毒,上辈子她没有昭煜炵偏帮着,活该败在对方手里。孙氏同样有心计、有手段,虽然身份低微,却能够对自己狠得下心,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输得很惨,对自己都下手不留情的人,作为她的敌人会有多惨?最后就连这李氏,表面上平静不争,暗地里却是最藏得住的,若不是这辈子一件件事情挑开了她的性子,让她在自己面前漏了痕迹,怕是连冯氏、孙氏都还被她蒙在鼓里,以为她就是个简单、单纯的人吧?
这小小一个将军府里,可谓藏龙卧虎,她是真的不想跟这些人勾心斗角,去争夺那不知所谓的所谓“宠爱”。好在只要扳倒了冯氏,她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再也不用面对这几个心机深沉的妇人。想到这儿,她不禁便暗地里大大松了口气。
她看着李氏,欣慰地笑道:“李妹妹办事儿,果然可靠漂亮。既然你什么都计算好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只管将人交给我,其他的就由我来做吧,你且放心回去听信儿,保准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知道李氏的目的,不外乎希望她跟冯氏两人两败俱伤,李氏才好左收渔翁之利。只不过这事儿本也就是她将要做的事情,就算被李氏利用一下又如何?这么点儿事情,她倒也并没有往心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动静
李氏果然粲然一笑,说道:“姐姐心善,总是为了我们姐妹着想,这事儿除了姐姐,我还真就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办了。姐姐放心,在你有了结果之前,我这儿是不会走漏任何风声的,这回的事情我也毫不知情,更没有从中插过什么手。”
这是要将自己彻底摘出去吗?裴馨儿不由哑然失笑。
想要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能把话说得这么漂亮,以前怎么就会以为李氏是个木讷胆小的?不过无妨,这件事情有没有她的介入结果都是一样,她想要把自己摘干净就让她摘吧,只要她以后不要后悔就行。
于是当日晚上,便有几个粗壮的婆子从后门将一个麻袋扛进了裴馨儿的院子。只是在之后的几日,却是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夫人虽然有心追查孙氏的中毒一事,但毕竟不想隐起将军府后院的动荡,所以并没有摆上台面来查,下人们也大多不知道主子们还在纠结此事,大多都以为事情已经过了,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冯氏却是感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氛,她靠在床头,歪着身子跟欢娘窃窃私语。
“老夫人那儿还没有任何动作么?”她小声问道。
有了张嬷嬷在老夫人面前敲边鼓,她又派了欢娘去添了一把火,怎么这么些天了,老夫人仍然没有任何动作?若说老夫人已经识破了她们的阴谋也不是,至少张嬷嬷那儿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但若不是这个原因,又该怎么解释老夫人的按兵不动?
她自忖已经将老夫人的性子揣摩了十之**,那就是个最重规矩名声的人,孙氏虽然是个小妾,又只生了个女儿,但毕竟也算是孕育有功,而且是昭煜炵的女人,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们妻妾之间互相残害的事情发生的。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有人竟敢暗中下毒。一定会严惩不殆。
可是至今没有任何风声传来,反而还有风平浪静的趋势,冯氏见了难免会有些心急和慌乱。所谓了解了十之**,那就是总有那么一两分的意外。任何人都不可能对别人的心思了如指掌,人心多变,稍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这点冯氏倒是很清楚的,也难怪她会感到不安,私底下问起了欢娘。
欢娘身为冯氏的亲信,在她不方便亲自出马的时候便要代替她在外行事。这次冯氏设计毒害孙氏、陷害裴馨儿,就是她居中四处奔走、安排,跟张嬷嬷接头。除了她以外,就连蝉儿和蔷儿都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冯氏想要问计的话,她是唯一的人选。
欢娘听了,想了想以后才道:“张嬷嬷肯定是在老夫人面前给裴氏上过眼药的了,只是老夫人倒并不一定立刻就会听信她的话,毕竟这事儿还有夫人掺杂在里头,老夫人怕是心中也有些顾虑,总要彻底查清楚了才好发作。不过奶奶放心。这事儿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发作起来,但您的安排天衣无缝。也不怕老夫人怎么查,您只管安心养病,一切交给小的,小的再去找张嬷嬷合计合计,让她设法让老夫人快些做决定就是了。”
冯氏听到昭夫人的事情,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一股不安的感觉从心中掠过。昭夫人一向是个安静守己的人,过门之后只生下一个昭煜炵,丈夫还没来得及娶妾纳通房来开枝散叶就去了,之后便一直守寡至今。她一直都处于老夫人的光芒笼罩之下,老夫人强势,她就从来没管过家,不过也正是这种温吞柔善的性子,才能跟老夫人相处合宜、婆媳相得,老夫人也对她颇为照顾。这样一个女人,看上去就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没有任何的机心,冯氏以前做事的时候也多是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而已,心里从来没把她往心上放。没想到这次她却猛不丁跳出来晃了一圈,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是否跟裴馨儿说了些什么?是否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些什么?
冯氏毕竟“病”得太久了。这次的事情若是在她生病、大权旁落之前实行起来,那是真的天衣无缝,一点儿破绽都没有,她也不容许出现任何的破绽。可是这会儿她的权力已经被裴馨儿分走了不少,自己又被困在这院子里长久不曾在人前露面,虽然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存在最大限度地被淡化,万一有了什么事情别人也一时间想不到自个儿身上来,但毕竟是对将军府后院的掌控力有所减弱,所谓的“天衣无缝”是否真的能够做到?便是她自己都不大清楚的。
她自从嫁过来以后,除了开始那两三年在老太爷的压制下有些憋屈以外,何曾有骨肉进这种患得患失的情形?要做什么自个儿心里都发虚,这种焦虑的感觉着实不大好受。
她想了想,便道:“我这病……也拖了快一年了,也该出去走走了。明儿个我就去给老夫人请安,探探情况再说。”
欢娘愣了一下,随即惊道:“奶奶何必如此?一来您的身子还未痊愈,二来您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摘了出来,此时再去露面的话,岂不是又把别人的眼光往自个儿的身上引了?”
冯氏淡淡一笑,道:“过了这么久,我虽未痊愈,却也不是完全起不了身了。按理说,我早该去向老夫人、夫人请安了才是。再说,有些事情,虽然你出面也能办好,但终究是没有我出面那么名正言顺。这府里的人一贯都是势利眼,若我不出面的话,怕有些人就不会用心去办事,这事儿拖久了不好,迟恐生变,就算冒着担上干系的风险,也要赶紧做完了才好。”
欢娘不由哑然,不得不承认冯氏说的话的正确。这府里的人原本已经被她们收服了,没想到裴馨儿会有朝一日夺了冯氏的权,这会儿府里倒是有一多半儿的人不再听从她们的吩咐,不是被裴馨儿收买了去,而是看着冯氏落魄了,正在观望中,想要投机取巧、偷奸耍滑。如果没有冯氏亲自出面震慑,确实是有些不好办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便暗地里叹了口气。
到了第二天,冯氏果然打起精神从院子里出来,近一年来首次来到老夫人跟前请安。她这一动几乎就惊动了所有的人,低至洒扫的粗使丫鬟,高至裴馨儿、李氏、孙氏等人,全都听说了这件事情。
裴馨儿倒还好,听闻之后只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淡淡地说了一句:“她到底是忍不住了。”
而孙氏和李氏则是在一瞬间彻底苍白了脸色。
孙氏那是不甘心。她恨毒了冯氏,甚至不惜自残来嫁祸于她,没想到这还没弄出个结果,冯氏竟然就从屋子里出来了!虽然这也并不表示她的计划就失败了,但冯氏这么一动,跟她静静待在屋子里养病可就是截然不同的局面了,她既然已经出来了,是否意味着将要重新得回管家的权力?而一旦她重新掌权,再想要扳倒她可就极不容易了,而自己这个一心一意要害她的人,岂不就成为了她第一个重点要打击的对象?!
李氏也是有着类似的心思。她虽未直接参与陷害冯氏的事情,但前不久才亲自将冯氏的把柄送到了裴馨儿的手上,满以为裴馨儿有了这个把柄之后就会立即跟冯氏彻底撕破脸皮,将其彻底击垮。但没想到裴馨儿竟然按兵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会儿可好了,冯氏出山了,这时候就算她再出手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得手了吧?而冯氏一旦知道自己出卖了她,是否会将矛头对准自己,先出手收拾了自己?!
一时间,她们两人倒是有志一同,怨怪起裴馨儿来——这个女人究竟在做什么?拖拖拉拉、优柔寡断的,这下将最好的时机都拖延过去了,看她要怎么办!
说到底,冯氏在她们这几个人当中,怕是最恨的还是裴馨儿吧?至少夺了她的权的可不是她们!
不说孙氏和李氏,就连莺儿她们也极为不解,甚至心生抱怨,在裴馨儿面前忍不住就说了起来。
裴馨儿却也不恼,只是微微一勾唇,说道:“动了才好,我还怕她不动呢!你们可见过蛇?”
莺儿等人不知她是何意,不是说着冯氏么?怎么会又扯到蛇身上去?遂摇了摇头。
她笑道:“你们不知蛇的习性。若是它盘成了蛇阵,一动不动,那便是再厉害的猎人也很难对付得了它。但只要它一动,一旦从蛇阵中出来了,想要打它的七寸却很容易了。这就是一动不如一静的道理。”
莺儿等人听得似懂非懂,面面相觑,心中却是有了几分安定。
看裴馨儿这样子,倒像是早就对此有了准备,仿佛专门就是要冯氏动起来才好似的。而跟随着她的时间久了,莺儿她们也知道,只要她心中有数、有所准备,事情大抵就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四章 露脸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冯氏,难掩心中的惊讶,说道:“青颜,你不是病还没好么?怎么这就跑出来了?若是病情加重了可怎么办好?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
冯氏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精神也显得有些萎靡,但还是微微笑着说道:“多谢祖母的关心,孙媳没事的,如今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也该出来走走了。给祖母和娘晨昏定省乃是孙媳的本分,之前因为卧病在床无法执行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好了,断没有继续躺在床上不作为的道理。”
老夫人听了,不禁又是感慨又是欣慰地看着她,笑着说道:“你一向是个懂礼知矩的,但也太实诚了一些。规矩、礼仪都是人定的,你这是情况特殊,耽搁几回又算得了什么?反倒是如今这样勉强自己,万一将身子弄坏了,以后可怎么办?你不为自个儿着想,也要为敦哥儿和芳姐儿着想才是。”
听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冯氏心中不由一暖,说出的话也带上了几分真心,道:“祖母教训的是,不过孙媳心中有数,并没有过于为难自己。”
老夫人细细观察她的表情和神色,见她并不像是在说客套话,这才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