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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哪儿?回家吗?”上车之后李维斯问宗铭。
宗铭说:“在路边停一会儿,刚才阿菡呼叫了我,我问问有什么事。”
李维斯将车子停在路边,宗铭用手机开了umbra,桑菡一秒钟上线,说:“我查到张斌和周宝妹的交集了。”
“哦,说说看。”宗铭说。
桑菡道:“2025年春节前夕,张斌从钱卓民那里拿了钱,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约几个同学去近郊玩,而是一个人去了西堰市。他出发的当天,周宝妹也买了去西堰市的飞机票,据说是帮公司催一笔账款。”
桑菡将一些电子车票和票据什么的传上公共区,说:“张斌是一路倒车坐长途大巴到西堰市的,周宝妹是直接飞过来的,所以比他早到一天。无论如何,这些证据都可以证明他们曾经在同一时段一起待在这个城市。”
“能查到他们接触的证据吗?”宗铭问,“比如住过同一个旅馆,或者在同一家饭店吃过饭这种。”
“查不到。”桑菡遗憾地说,“他们没有住过同一家酒店,张斌没有**,吃饭都是现金结算的,所以也查不到他有没有和周宝妹一起吃过饭。”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早在近两年前就有过接触,但同一个时段出现在同一个城市足以说明他们有认识的机会。而且就两边警方的调查结果来看,正是在这次旅程之后,张斌叛逆期结束,超能力显现,而周宝妹也在不久之后开始她的渎职套钱计划。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西堰市就是超级脑的“发源地”,一定有那么一个隐秘的组织在这座城市蛰伏和运作着,制造出一批又一批的异能者,以帮他们实现人生理想之名,行毁灭他们的生命之实。
这个组织到底在哪里?叫什么?是谁在掌控?
“还有一件事。”桑菡忽然说,上传了一张宗铭在张斌房间拍下的飞镖靶的照片,说,“我研究了一下,感觉张斌应该不是弄了什么多么玄妙的谜题,这个标靶的谜底很简单,就是二进制数。”
“二进制数?”宗铭眉端一挑,立刻明白了,“红蓝两色的飞镖,一个是1,一个是0?”
“对。”桑菡说,“按准线有外向里的顺序,把红色和蓝色排列起来,就是一组简单的二进制数而已。我算了一下,要么是011010000101,要么是100101111010。”
宗铭“哦”了一声,说:“转化成十进制,要么是1669,要么是2426?”
“我是这么想的。”桑菡耸耸肩,“张斌又不是什么密码大师,他的特长是计算机,用二进制的可能性很大。”
宗铭也承认这一点,但仍旧搞不懂象征着什么,经纬度?门牌号?或者某个电话号码的尾号?
沉默,少顷李维斯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说:“手机!”
“什么?”宗铭莫名其妙,“什么手机?”
“九宫格。”李维斯迟疑着说,“会不会是手机按键,九宫格拼音输入法?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常见的数字和文字转换的方式了……我每天都用手机码字,有时候想不起拼音,但直接能想起数字来。”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1669,输入法显示是阿拉伯数字,输入2426,前几页全部是单字,之后出现的第一个词组是“彼岸”。
“彼岸?”李维斯看着手机,喃喃道,“怎么感觉这个词这么熟悉……”
宗铭想了一会儿,忽然问:“《der》,刚才齐冉看的那本书,中文译名是什么?”
李维斯摇头,百度了一下,发现叫做《天蓝色的彼岸》,yonder本来是远处的意思,因为文中讲述的主要是一个小男孩遭遇车祸之后,回到人间和家人告别的故事,所以被译者译成了“彼岸”。
张斌留下的二进制数,齐冉念念不忘的童书,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他们清醒时刻意留下的线索?
三个人同时沉默,良久,李维斯再次想起了一件事情,一把抓住宗铭的衣袖:“你还记得吴曼颐送你那张专辑吗?崔健《红旗下的蛋》?”
宗铭看着他,眼中慢慢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李维斯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翻到那晚他搜索播放过的歌曲列表,这张专辑的最后一首歌,叫做《彼岸》。
“彼岸。”宗铭喃喃自语,“这不是巧合,他们不能泄露秘密,但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留下了线索……对,还有王浩,王浩临死前说过一句话。”
“王浩?”李维斯到场的时候王浩已经死了,之后他也没有看过审讯视频,疑惑地问,“他说过什么?”
宗铭打开umbra的资料库,从视频文件里翻到最后一次审讯王浩时留下的录像,打开,将进度条拖到最后。
画面里,王浩已经被清扫者袭击,掐着自己的脖子瘫倒在椅子上,恐惧地说着:“他、他们……来了……我发过誓,不能说……”
宗铭发现异常,打开他的手铐将他放在地上,王浩浑身抽搐,眼角流下淡红色的血丝,脸上却忽然绽开一个诡异的微笑,断断续续地说:“哦……是真的……彼岸……光……真美……”
视频播放结束,定格在法医冲进来的时刻,宗铭关闭播放器,说:“彼岸,他们都在强调这个词。”
李维斯困惑地问:“彼岸,什么意思呢?一个地方?一个组织?还是一个人?”
宗铭摇头,对桑菡道:“交给你了,查吧,五个超级脑,一个关键词,争取找出他们之间的关联。”
“明白。”桑菡并起两指在额前一挥,下线。
宗铭系好安全带,说:“回家。”
李维斯发动车子,往石湖农场的方向驶去,长久以来困扰他们的谜团似乎正在显露出狰狞的容色。从最初一个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超级脑,到现在牵扯出来的唐晟集团、第九基金,线索看似越来越庞杂,越来越紊乱,但正如宗铭所说,只要幕后的那只手还要继续它黑暗的罪恶,暴露出来的东西必然越来越多。
直觉告诉他,被精心掩盖和隐藏的“彼岸”,都将会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的钥匙。
第80章 S4
80,
一个不惜用连环谋杀来掩饰存在感的组织,想要查清楚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从现有的资料中进行梳理和分析,原定的计划也要继续进行——桑菡需要找机会潜入唐晟集团,而李维斯也要借小说改编的机会接近郑天佑。
当然,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解决宗铭的超级脑问题。
李维斯原以为“干扰素治疗”是什么特别复杂的高大上的疗法——毕竟于天河在宗铭床头堆了一大堆仪器,而且说话口吻也很严肃的样子——结果于天河只是给宗铭吃了一些药片而已。
用药之后于天河勒令宗铭躺在床上,非常认真地观察了他一个小时,松了口气,说:“看上去情况还可以,没有什么副作用的样子。”
宗铭穿着酷似病号服的条纹睡衣(据说是于果专门给他挑的),身上接了各种仪器,看上去像个科学怪人一样,疑惑地问他:“会不会是你算错药量了?毕竟你不太会数数啊……”
于天河白他一眼,说:“保守一点是为你好,毕竟今天是第一天,我们循序渐进吧。”将李维斯叫过来,给他讲解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仪器和参数,说:“我先下楼去了,看样子他耐受力很强,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下来叫我。”
李维斯有些紧张地将注意事项重复了一遍,问他自己复述得对不对。于天河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是医生,不是杀手,何况就算他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全权接管他的财产和他的工作——以后你就是超级土豪外加umbra的处长了。”
李维斯被他逆天的冷笑话冷得打了个哆嗦,宗铭直接给他扔了一只拖鞋:“滚!”
于天河闪身躲开拖鞋,优雅地欠了欠身:“!”飘然离去。
“还祝我康复……康复不了拉你垫背啊死基佬!”宗铭冲他的背影喊。
李维斯想笑又不好笑,给宗铭倒了杯水,苦口婆心地劝他:“别生气,保持平和的心态比较有利于治病啊。”
“我很平和啊,你哪里看出来我不平和了?”宗铭喝了口水,摆摆手,“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像个嬷嬷一样围绕在我身边,我又不是皇后娘娘。”
李维斯失笑:“我发现你有点沉迷网文啊,是不是我写得太好让你完全带入了?”
“是啊,你现在是不是要把我送去‘青春无悔’电一电?”宗铭生龙活虎,脑洞不减当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副作用的样子,“你不是要给唐熠提供大纲和设定么?趁着这两天没什么事赶紧弄出来吧,争取早点接触到郑天佑。”
“是,领导!”李维斯装模作样地给他敬了个礼,坐到于天河新买回来的沙发床上去写大纲了。宗铭也不闲着,打开和他同款的基佬紫笔记本,开始给局座写关于“彼岸”的报告。
电子壁炉火光融融,加湿器喷着淡淡的水雾,房间里温馨而静谧,只听到他们打字的声音。李维斯记着于天河的嘱咐,每隔半小时便给宗铭测一次体温,还好他一直很正常,既没有发烧,也没有发疯,看上去和平时完全没什么两样。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和安宁的时光了,李维斯不知不觉有点儿困,三点多的时候打了个盹儿,快四点的时候被唐熠的微信叫醒了:
唐熠发了个海绵宝宝摊手的表情,说,
李维斯先被这个消息雷了一下,《金属姬》是他早期创作的一篇科幻小说,写的是一个死宅科学家和自己制造的超ai机器人相爱相杀的故事,也不知道当初脑洞怎么开那么大,一篇四十万字的小说里硬是塞了七八个猎奇元素,集人机恋、重生、时间回溯、自攻自受等等为一体,连他自己回头看都觉得画风清奇。
郑天佑居然喜欢这么猎奇的小说,口味很重啊!
不过仔细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李维斯回复:
唐熠发了个海绵宝宝翻白眼的表情,说:
李维斯想想也是,拍哪部不是拍呢?像他这样冷门小众的作者,能卖出去一个版权都是撞大运了,管他怎么拍。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唐熠发了个海绵宝宝转圈撒花的表情,下线了。
李维斯忽然发现他最近的表情包全部是海绵宝宝的,果然年轻人没长性,这么快就对宫斗表情包失去兴趣了。
桑菡宝宝要加油啊……
正看着手机摇头傻笑,忽觉后背一凉,抬头,发现宗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地了,拖着一脑袋的电线站在他身后,狐疑地问:“你和谁聊呢?笑得这么开心?”
“唐熠。”李维斯放下手机站起来,拉着他的衣袖把他往床那头拉,“你怎么下来了?要什么喊我给你拿就好啊,于哥说这些仪器不能乱动……快回去躺着去。”
宗铭的力气岂是他能撼动得了的,任凭李维斯如何拉扯,两脚生了根一般扎在地上一动不动,伸手就将他的手机拿了起来:“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说了这么久?”
“说拍电影的事情。”李维斯拉不动他,只能原地给他解释,“郑天佑说先拍一部科幻网剧试试水,如果反响好再拍宫斗电影,让我先写个详细的大纲人设给他……你先回床上去好不好?你到底要什么,我给你拿去?”
“哦,拍电影啊。”宗铭随便翻了翻他和唐熠的聊天记录,把手机还给他,拖着电线躺回床上,说,“我想喝茶,给我泡一杯金骏眉吧。”
李维斯烧水泡茶,弄好了给他放在床头,想起厨房冰箱里还有一盒和果子,配红茶当下午点心正好,便打算下去拿。宗铭见他要走,立刻抬起身问:“你干什么去?”
“拿点和果子给你当茶点。”李维斯说,“想吃抹茶的还是红豆的?好像还有花生大福。”
宗铭翻着眼睛想了想,说:“五分钟。”
“啊?”
“五分钟回来。”
李维斯感觉他好像有点怪怪的,但看仪器显示的参数都是正常的,体温也没什么变化,便没有多想,小跑着去拿了点心上来。
宗铭吃了一块草饼,一块花生大福。李维斯问:“抹茶丸子不吃吗?”
“给你的。”宗铭说,“你不是喜欢抹茶吗?”
“有两块啊。”
“都给你留的。”
虽然平时宗铭对他也挺好,但好成这样就有点儿诡异了,李维斯观察着他的表情,怀疑他是不是吃药吃出了什么奇特的后遗症,连于天河都没见过的那种,然而宗铭看上去异常正常,盘腿坐在床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在触控板上划拉翻页,看自己写了一大半的报告。
李维斯摇摇头,将两块抹茶丸子都吃了。
一个下午倏忽过去,一切都很平静,宗铭的状况出乎意料地好,连于天河都有点意外,怀疑自己药量算得太保守,完全没起到作用。
“明天加一点量试试吧。”下午六点半于天河给宗铭做了一次检查,对李维斯说,“你下去吃饭吧,吃完上来换我,我先观察他一会儿。”
李维斯转身要走,宗铭看了看表,忽然说:“二十分钟。”
李维斯这次明白他是让自己二十分钟回来,点了点头,说:“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另给你做一点儿?”
宗铭摇头,说:“有点恶心,可能是干扰素的副作用……二十五分钟吧,你吃慢点,吃太快对胃不好。”
李维斯应了,下楼去吃饭。于天河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问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没有。”宗铭抱着笔记本继续写报告,于天河扫了一眼,赞道:“不错啊,都会写报告了,虽然干巴巴的净是语病,但逻辑还挺通顺。”
“毕竟我也是个领导嘛。”宗铭摇头晃脑地说,“别说你这个药很管用啊,我今天下午写报告感觉下笔如有神,比平时写得顺畅多了。”
“唔,等治疗结束你也许能成为文豪呢。”于天河嘲道,又和他聊起超级脑的形成,以及张斌的案子。宗铭一开始还有问有答,渐渐地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不自觉地看墙上的挂钟,看完挂钟又看手表。
“你着急什么呢?”于天河发现他眼神有点不对,站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你要干什么?”
宗铭拂开他的手,站起身来:“二十六分钟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于天河忽然意识到他是在等李维斯,不禁十分好笑:“吃饭还要数着秒吃吗?也许他胃口好多吃了一碗饭呢?”
“他晚上吃不多,一般就吃一碗饭,除非有龙井虾仁或者菠萝牛柳,你刚才说焦磊今天做了拔丝地瓜和地三鲜,他不爱吃茄子和地瓜,应该二十分钟就能吃完的。”宗铭疑神疑鬼地往门口走去,嘟囔道,“现在都二十七分钟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于天河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回来,拖着数据线呢……该死,我应该给你弄成蓝牙传感器……他只是去吃饭了而已,吃完也许和于果玩一会儿,或者和焦磊说会儿话,他在这里陪了一下午了,难道不闷得慌么?坐牢还给放风呢。”
宗铭的表情却有点紧张,连连摇头:“不不,说好二十五分钟回来的,他不会不听我的话……不行,太危险了……”一边说着,一边往书架走去,推开一道暗格,在架子上拿了把枪,一脸严肃地往门口走去,“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于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