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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接个人。”宗铭说,“他六点钟飞机落地,航班号我稍后发给你,你直接去二号航站楼贵宾室接他,如果找不到就问空姐,我会提前和机组人员打招呼。”
难得他语气这么隆重,李维斯好奇地问:“谁啊?叫什么名字?”
“于果。”宗铭说,“咱们的数据分析师。”
传说中的数据分析师这么快就派下来了?李维斯暗道宗铭果然是局座亲生的,要什么给什么,还想再问点儿细节,那头有人喊宗铭办什么手续,于是他挂断了电话,半分钟后,用微信发了个航班号过来。
李维斯掉头杀回机场,在大厅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边等航班落地,一边刷晋江app。
打开后台,系统显示他霸王榜第一的id变成了“轩辕飘飘的老婆”,宗铭到底还是妥协了。李维斯看着那七个大字,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打开收藏夹,惊讶地发现渤海白女妖更新了,新章节并不是昨天他和唐熠看的那一版,而是顺着原先的剧情写出来的新版,仍旧充满她暗黑诡谲的韵味,惊心动魄,引人入胜。
看来她像是恢复了,李维斯拨了孙萌的电话:“你还好吗?身体好点了吗?”
孙萌的声音有点疲惫,但精神还好:“好点了,昨天谢谢你和resistor妹妹。我今天上午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给我做了检查,说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李维斯说,“你有看心理医生吗?”
“咨询了一下。”孙萌说,“他只是建议我平时我多接触一些人。”
“那些应激反应,一更新就失眠头晕什么的,是心理问题吗?”李维斯最关心的是这个。
孙萌笑了笑,说:“医生说应该不是,哈哈,我想可能就是晚期拖延症吧,强迫自己坚持更新就好了。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回家就办个健身卡,上个瑜伽班什么的,锻炼一下身体,顺便接触一下人群。听说运动能产生多巴胺,让人觉得愉快,大概以后就不会卡文卡得那么苦逼了吧。”
李维斯赞同道:“运动确实让人快乐,对身体也好,你可以试试学一下拳击什么的,危急时刻还能自保。”
“对哦,你这个建议挺好。”孙萌说,“那我不学瑜伽了,学拳击去,回头谁敢再来找茬,我一拳打飞他!”
看来她对前男友怨念很大啊……李维斯问:“你那个前男友,他再没来找事儿吧?”
“暂时没有。”孙萌苦笑道,“不过迟早他还得来。让他闹吧,他闹不出什么来的,最多站楼顶威胁我要跳楼,我都习惯了,反正他也舍不得死。”
摊上这样的前男友也是够倒霉的,李维斯只能劝她:“你还是小心点吧,你们那个小区太旧了,保安加起来几千岁,估计真有什么事一点用没有。你最好把110设个快捷拨号,万一他再找来你就直接报警,让警察收拾他。”
孙萌一一答应了,谢过了他,挂断电话。
李维斯又等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宗铭指定的贵宾室接他们高大上的数据分析师。
推开门一看,没人,确切地说,是没有大人,宽敞舒适的贵宾休息室里,只有靠窗的沙发椅里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是个中外混血,逆天地好看,金棕色的卷发,深棕色的大眼睛,皮肤雪白,嘴唇殷红,穿着一身做工精良的三件套西装,像是q版的x教授,那欧洲贵族特有的逼格也是没谁了!
一位空姐问:“您是李先生吗?来接于先生的?”
“呃,是。”李维斯掏出自己的证件给她看,“我奉命来接于果先生,请问他下机了吗?”
“mrhugo。”空姐对窗边沙发椅里的萌正太恭敬地道,“您的监护人派人来接您了。”
李维斯:“……”
萌正太:“……”
大眼瞪小眼五秒钟,mrhugo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仰望李维斯,一口中国话还算流利:“宗铭呢?”
“呃……他明天上午才能回来,委托我来接你。”李维斯说,顿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你就是他说的数据分析专家,于果先生?”
萌正太仰着小脸看着他,莫名其妙道:“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叫于果。”
李维斯直觉宗铭可能又作妖了,无奈地说:“也许他没跟我说清楚,不管怎么样,咱们先回家吧,他是说让你跟我回石湖农场没错吧?”
萌正太点点头:“巴顿还好吗?”
“挺好。”李维斯说,“隆美尔也挺好。”
“隆美尔还没抛弃宗铭吗?”于果有点意外,“我以为它早就回喵星了。”
“……大概,人间有真情吧。”李维斯满头大汗地说。
五分钟后,李维斯背着萌正太的美国队长双肩包,拖着他的死侍拉杆箱,将他接到自己的吉利熊猫上。于果左看右看,对他的小车车表示满意:“胖达美!”
李维斯发动车子,问他:“你从哪儿来?”
“比利时。”
“你一个人来中国的吗?”李维斯有点惊悚。
“我和我爸爸回来的。”于果说,“他和我爹地打得很凶。我爹地打不过他,所以和他离婚啦,我现在是单亲小孩!”
看他一脸自豪的样子李维斯不禁怀疑他智商有问题:“你爸爸是谁?”
“他叫于天河。”于果说,“是宗铭的好基友!”
李维斯终于有点明白这混乱的关系了,于是这孩子来自一个比利时的基佬离异家庭,其中一个父亲认识宗铭:“你爸爸托宗铭照顾你,所以把你送到石湖农场来了?你爸爸是宗铭说的数据分析师吗?”
“我爸爸是医生,研究死人头的!”于果笃定地说,“他不可能是数据分析师,因为他是个数死早,他每年的税都我帮他报的。嗯,我爹地也是数死早,不过比我爸爸稍微好一点,他会帮别人买基金和股票,他是个股票经纪人。”
李维斯听得嘴角抽搐:“你多大了?”
“我七岁了。”于果说,“我爸爸说回中国我可以上一年级了,我要入少先队,你知道什么是少先队吗?”
李维斯忽然发现这孩子跟自己似的,思想很进步啊:“知道啊,那你加油吧,先入队再入团,以后还能入党呢。”
于果两眼放光地点头:“是哦,我要当党员!”
李维斯唏嘘道:“是哦,我也想当党员!”
两个party 粉默契击掌,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回到石湖农场天已经黑了,巴顿和隆美尔果然都认识于果,对他十分亲昵。
李维斯给小孩做了洋葱圈和儿童牛排,煮了酥皮汤。于果吃完饭已经俨然成为他的脑残粉了,抱着他的胳膊问:“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李维斯担心他择席,便同意了,将他抱回自己的屋子:“好吧,你今晚先和我睡,明天我们一起给你整理一间儿童房。”
于果自理能力极强,不用李维斯招呼便自动洗了澡,换了睡衣,将自己塞进了他被窝,临睡前还解释:“我要倒时差哦,平时我不是这么早睡的。”
李维斯微笑点头,给他掖了掖被角:“睡吧。”
孩子很快发出轻微的鼾声,李维斯打开umbra,用私密聊天问桑菡:
等了半分钟,桑菡回道:
李维斯放了心:
桑菡说,
这么说他们相处应该是比较愉快的,李维斯不好再往深了问,便说起工作来:
桑菡说,
李维斯好奇起来:
桑菡说,
李维斯八卦道,
桑菡发了个语重心长的,忽然说:
李维斯反问:
桑菡了然,给他发了个同情拍肩的表情,问:
这问题把李维斯难住了,随口胡诌道:
桑菡又了一下,问:
李维斯硬着头皮瞎编:
桑菡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李维斯把这句话捋了一下,问:
李维斯摸下巴,
桑菡发过来一串省略号,说: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一写起来就收不住23333……明天推一下案子~
不过日常也很好看啊哈哈哈哈……迫不及待想写唐妈妈面试牛仔裤的情节了哈哈哈哈。
第54章 S3。E7。于天河
54,
长假结束之前,宗铭终于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umbra的专用直升机。
因为石湖农场这边的停机坪修建申请还没批下来,所以宗铭在机场租了一个机位,暂时将它寄存在市里。
李维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活的直升机,去机场接宗铭的时候特意跑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直升机的机身上刷了一个大大的“p”,设计成飘带状,还挺艺术化的。
“什么意思啊?”李维斯困惑地问宗铭,“不是应该刷个umbra吗?”
“我们是秘密团队,名字是保密的,你是不是傻啊?”宗铭在外头跑了一个礼拜,仍旧神采奕奕,钴蓝色衬衫熨得笔挺。
李维斯发现他出门的时候挺讲究的,在家则比较随便,来回就那几套家居服。
“p就是飘飘的意思啊。”宗铭说,“看领导对你好吧?直升机都以你命名了呢。”
“……”李维斯只有心掐死他,“你有病吧?让我上天的意思吗?”
“你都敢让我改id,还不敢上天吗?领导这就成全你!”宗铭揉他的头发,弯腰将他身后的小拖油**抱起来:“于果,想干爹了没?”
“没空啊。”于果特别耿直地说,“我爸说中国小学超级厉害,每天都逼着我学中文呐,我现在已经会背唐诗三百首了唷。”
“这么厉害啊,你爸自己都背不全吧?”宗铭将于果往脖子上一架,对李维斯道:“拿行李,回家!”
李维斯无语凝噎,拖着宗铭的旅行箱,心塞塞地离开了自己即将上天的笔名。
回石湖农场的路上,李维斯终于知道于果的到来是怎么回事了——如桑菡所说,于果的老爹叫于天河,是脑神经学专家,宗铭撒尿和泥的发小。
于天河博士毕业后受聘于比利时一家研究中心,后来在当地成家立业,和一名股票经纪人注册结婚。于果是他姐姐给他捐献的卵子,和他丈夫的精子结合以后通过代孕生出来的孩子,从血缘上说是他的外甥,从法律上讲则是他的儿子。
今年年初,于天河与丈夫起诉离婚,经过半年多艰苦的谈判,终于赢得了儿子百分之一百的监护权。然后,为了彻底制止前夫接近儿子,他毅然辞去了比利时研究所的职务,带着于果回到了中国。
像他这样的专家,自然不用发愁工作的问题,这不,他一落地就被请去参加一个医学会议了,估计很快就能确定工作单位。
于天河暂时没空管儿子,就把于果托付给了宗铭,而宗铭因为要去接直升机,又把于果托付给了李维斯。
“别说你俩有点像啊。”宗铭坐在副驾位上,看看李维斯,又看看于果,“嗯,有三分像。”
于果是二分之一混血,李维斯是四分之一混血,也许因为俩人都有点白人血统,所以乍一看有几分相似。李维斯在观后镜里看了一眼,问宗铭:“你干嘛骗我说他是umbra的分析师啊?”
“他是啊。”宗铭说,“他是世界排名前八的心算大师。”
“现在是前五啦。”于果嘚瑟地说,“我在七月的比赛上打败了上川静子,排第五了!”
李维斯昨晚已经听桑菡说过,但对心算这种东西没有直观的了解,并不知道有什么厉害。宗铭见他一脸茫然,解释道:“他在闪电心算方面保持着一项世界纪录,至今没人能打破。这么说吧,你给他报你的**号,你报完他就能告诉你所有数字的乘积是多少,都不用等。”
这么厉害啊……李维斯看向于果的眼神有了一丝敬畏。宗铭道:“他最厉害的是几何心算,比如前面两栋大楼,北向地脚线交叉角度,他仅凭目测就能报出来,和实际测量误差在小数点后一位。”
“我最近在练习速度估算。”于果大概因为受西方教育的原因,完全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你夸他一,他能夸自己十,“刚才过去那辆车,时速大概是117,你现在是102。”
李维斯看了一眼时速表,果然是一百冒头,不禁对于果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以后有什么数据分析之类的活就让他干啦。”宗铭说,“局里能派过来的分析师都不怎么样,我看不上,还不如我们自己分担一部分,让于果课余时间做一部分。反正小学一年级功课也不多,他应该能应付。”
“他以后就住石湖农场吗?”李维斯问,“他不和他爸一起住吗?”
“他爸有意接一份西堰市这边医院的工作,暂时会住在石湖农场。”宗铭说,“回家得把客房打扫出来,你隔壁那间给于果住,楼梯对面那间给于天河住。他过几天开完会就回来。”
很快,李维斯发现宗铭这桩生意做得很值,只出了两间屋子,就得了一个免费的数据分析师。于果的脑子那叫一个好使,那么厚一本报表,他一上午就能理完,还能把头头道道都给你说一遍。
李维斯问宗铭这孩子是天生这么厉害,还是也被超级脑感染了,宗铭说:“他的智商只是中等偏上,但从小对数字敏感。他爸是脑神经学方面的专家,前些年致力于研究如何突破脑力极限,所以刻意对他进行了一些针对性训练,让他把这方面的天分充分发挥出来。”
“这么厉害啊……”李维斯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高人肃然起敬。
宗铭却嗤笑一声,道:“儿子再会算也没用,他本人是个数死早,到现在连自己的**号都背不下来。”
一周后,传说中的数死早脑神经学专家终于莅临石湖农场。
李维斯因为于果说他很能打架,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个五大三粗的科学怪人,结果一见面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于天河身高与他相仿,比他骨架略窄一些,皮肤苍白,身材消瘦,戴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本正经的三件套西装,仿佛从哪个漫画里走出来的执事。
不过他一开口那天生的极品范儿就扑面而来:“这么脏!你们是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几个月还没死的?”
李维斯满头黑线,石湖农场地方太大,他一般十天半个月才打扫一次,但因为住的人少,即使不打扫也没什么垃圾,最多就是些灰尘而已。
地球整个就是个土球,有点灰尘怕什么呢?
然而于天河显然并不这么想,将行李箱往台阶上一放,便对宗铭道:“雇个清洁工,再雇个园丁,你看你这花园都成什么了?厨子免了,你做的比他们好吃……你的直升机是不是要雇个驾驶员?家里除了你谁还有直升机执照?”
宗铭白他一眼,嘲道:“就你会花钱!雇人不要发工资啊?”
于天河道:“谁钱多谁发。”
宗铭道:“我现在要结婚了,婚后资产和伴侣分享,直接砍一半,所以还是你钱多。”
“我刚离婚,还要给前夫付赡养费,我没钱。”
“你连数都数不清,知道自己有钱没钱?”宗铭直接回头问于果:“你爸离婚的时候个人资产折合现金有多少?”
于果特别耿直地伸出双手,曲起一根手指。宗铭秒懂:“你们两个人,我们也是两个人,一人一半,公平公正。”
李维斯见过斗富的,还没见过这么斗富的,果然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穷人了……看看宗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