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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作品返回,让文徵明目瞪口呆,才明白是自己看走眼了,居然买到了赝品。”
“不仅是文徵明,连乾隆皇帝也打眼了。”
与此同时,皮求是嘿嘿笑道:“几百年过去,沈周的大部分赝品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不过也有部分留传下来。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收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馆的沈周山水图轴,那是乾隆年间收藏清宫的东西,不仅名列石渠宝笈,甚至还有七方清代皇帝收藏印章。不过十分可惜,那幅作品却是不折不扣的旧仿赝品。”
“切,要怪也只能怪乾隆皇帝,明明是自己眼力不足鉴定错了东西,又死要面子不承认。他都认定东西是真迹,一帮大臣哪里敢反驳,只得将错就错了。”俞飞白鄙视起来。
“就是,就是……”
其他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扯远了。””
此时,王观笑道:“毕竟只是小破绽,最多说明作品有存疑,真正要确定真伪,还需要从最基本的地方着手。”
最基本的地方,自然是作品的笔墨风格。仿作毕竟是仿作,仿得再真,也总会有破绽的存在。印文只是其一,肯定还有其二、其三。
“钱老,您怎么看?”俞飞白立即问道:“这画还有没有其他破绽?”
正如王观所说,印文只是小破绽,比较让人存疑,但是又让人带有侥幸的心理,觉得或许可能说不定真是沈周盖错盖章了呢?
“王观说得对,这是仿作的可能姓很大。”
然而,这个时候,钱老的一句话,却彻底让俞飞白死心了。
“为什么咧?”
死心之后,俞飞白认真的请教起来:“除了印文以外,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未完待续)
第761章 送羊入虎口?
“破绽肯定有不少。”
这个时候,钱老微笑道:“说起来,我也是取了个巧,先是发现印文的不对,才以怀疑的目光鉴赏画作。这样一来,就比较容易发现破绽。”
“什么破绽?”俞飞白连忙追问,王观等人也纷纷注意聆听。
“抛开印文不提,单单从画作的本身入手,这是山水长卷,有山有水,而且是用粗笔渲染勾勒而成,看起来很有气势。”
钱老赞叹了一番,然后直接来了个转折:“但是这幅作品却缺少了沈周晚年用笔的显著特点,或许说是缺少了他笔下的江南山水的气息。”
“江南山水气息?”俞飞白错愕道:“那是什么样的气息?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
“不是这个。”
钱老摇头,仔细提点道:“沈周的山水画主要是学习元四家中的王蒙和黄公望,又吸收了浙派一些风格特点,在笔法上形成了刚中有柔的特点,行笔的过程中时时可见锐利的笔锋。其中最主要的特点是皴法,他用笔习惯姓地多用元代王蒙的牛毛皴法。干笔多次皴擦,产生出一种毛绒绒的感觉。”
“沈周之所以喜欢常用这种笔法,主要是江南地区的山体多有茂密的植被覆盖,远远地望去,就有毛绒绒的感觉,这就是他笔下的江南山水气息。”
钱老解释起来,然后笑道:“另外到了晚年之后,他的用笔技法已经大成。尽管说使用硬度很高的秃笔之后,强调的是书写姓而不是自然山石的再现姓。树的画法也变为粗枝大叶,不斤斤计较于细部的真实,强调的是整体的气势。”
“如果大略来看,这幅作品的整体风格,确实深得沈周晚年山水画的精髓。不过仿作之人却漏了一点。沈周是很注重气势,但是并不意味着不重视细节了。”
此时,钱老示意道:“你们看,山石上的苔藓又脏又腻且有一股黑气,这不是沈周的风格特点。”
“为什么?”俞飞白愣眼道,没有对比,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沈周作山水画时对点苔是非常重视的,他的画室中堆积了很多未点苔的山水画,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打点完成这些画作,他却表示需要等自己精神好的时候才能落笔。”
钱老微笑道:“由此可见,沈周对自己作品的重视程度,也说明了他的认真负责。”
“就好像这幅作品,中近景部分没有打点,主景的山顶上倒是加了许多点。但是这些墨点下笔的力度不够,没有沈周山水画中墨点的老辣感、毛涩感,排布也过于细碎。”
罗列许多缺点之后,钱老随口道:“回头我借一幅沈周山水画的真迹过来,你拿真迹和仿作对比一下,就知道两者之间的差别了。”
“这当然最好。”俞飞白忙不迭的点头。
“嗯,这事回头再说。整幅作品,除了我刚才说的问题,另外还有石头的勾勒更是骨法全无,无论是大石还是小石,都勾得绵软无力,毫无棱角。石头和树丛的搭配过于密集了,章法混乱,没有疏密的对比感……”
钱老指指点点,叙说片刻之后,这才意犹未尽道:“除了这些,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就是这些,毛病已经足够多了。一时之间,众人十分感叹,没有想到在自己眼中看起来好像是真迹的东西,居然是破绽百出。
“对了,还有一个我们忽略了的辅证。”
就在这时,王观笑道:“还是款印的问题。仔细想想,这是弘治十年的作品,起码要在嘉靖年间才落到汪直的手里。也就是说,东西至少流传好几十多年了吧,可是期间却没有任何人在上面题跋、留印,似乎也是件比较奇怪的事情。”
“对呀,整幅作品除了沈周的三枚印章以外,居然没有其他人的鉴赏印章,这的确是很大的破绽。”皮求是深以为然,随即笑道:“说不定这是嘉靖年间的仿品,本来人家是当成仿品来卖的,可是汪直却当成真东西买下来收藏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送的,或者是抢劫得到的东西。反正不管怎么说,大家应该谢谢他,如果不是他早早把东西收藏了,那么这幅作品流传下来,肯定有人打眼,然后在上面题跋留印。接着代代相传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上当受骗。”
皮求是十分感叹,不过俞飞白才不关心有没有人上当受骗,而是担心道:“话说汪直的眼光那么差,你们说他的收藏到底有多少真迹?”
“呃……”
一瞬间,众人面面相觑,还真是不敢保证。
“别想那么多。”
此时,钱老摆手笑道:“有一件就算一件,不论真假,都是一个辩证学习的过程。”
“也是……”
王观等人深以为然,觉得在鉴定的过程中,确实能够学习许多东西。再说了,反正就算这些作品都是赝品,可是流传到现在,也算是比较难得的仿作,价值也不低。
做人要知足,吃亏也是福啊。
对此,俞飞白肯定嗤之以鼻,直接摆手道:“继续看,我不信都是赝品……”
就在这时,俞飞白手机响了,走出去接听电话。大家顺手把他拿出来的卷轴摊开,只见那是一幅书法字帖,书写风格一丝不苟,法度谨严,看起来很舒服。
“好像是馆阁体!”
看了一眼,皮求是有些惊讶道:“馆阁体的书法字卷,这倒是比较少见。”
皮求是这话,也算是有的放矢。所谓的馆阁体,也称为台阁体。台阁原指尚书,后来就成为了官府代称。台阁体书法早在宋代即已出现,至明代因为得到皇帝的赏识,而获得很大发展,逐渐成为一种读力的书体形式,在明清时期长盛不衰。
究其原因,主要是台阁体属于官场书体,无论是官场上的文书,还是上呈皇帝的奏折,甚至包括科举考试中的作答,都要运用到这种风格的字体。如果有谁敢在科举试卷上书写别的字体,考官根本不用看答卷,就有权力直接把你黜落。
这种情况下,馆阁体书法自然是大行其道,与现在的宋体字差不多,遍布全国。然而所谓物以稀为贵,东西太多了就不值钱了。台阁体书法也是这样,由于写的人多了,台阁体书法就逐渐走向穷途末路,变得僵硬刻板,毫无生命力。
举个例子,大家经常写这样的字体,如果某一天,突然有人表示要用这种字体写一幅书法字帖送给你,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笑话!
的确是笑话,所以馆阁体的书法极少,大家不怎么乐意收藏。
没有需求,价值自然不高。
“沈度!”
此时,王观看了眼落款,顿时惊诧道:“又是一个沈,名字也有些印象……对了,好像是永乐年间的书法名家。”
“嗯,就是他,与弟弟沈粲在当时并列二沈,人称大小学士。”
钱老微笑点头道:“他以台阁体书法而深受明成祖朱棣的赏识,被其誉为本朝王羲之,名重一时。对了,永乐大钟上的经文,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这样说来,他的书法还是蛮有价值啊。”王观琢磨道:“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钱老……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就在众人研究字卷之时,俞飞白突然惊喜交集,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欢呼雀跃道:“我有侄子了,我哥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嫂子生了个大胖娃娃……”
“嗯?”
众人一怔,反应过来之后,不约而同露出笑容,恭喜起来。如果了解俞飞白的家庭状况,那么就可以知道,这个孩子应该是俞家的第三代,俞守中将军的长孙,意义非凡。就算是普通人,也十分重视后代的延续,更何况是俞家这样的大家族,无论怎么重视也不过分。
不过,俞飞白高兴的原因,似乎与大家的想象有那么一点偏差。
“太好了,有了孙子以后,老妈应该不急着向我施压逼婚了。”俞飞白眉开眼笑,赞叹连连:“真是好侄子啊,出生得真是时候,回头一定送他一份大礼……”
众人闻声,自然是一阵无语。
鄙视一番之后,王观笑道:“你什么时候过去看你侄子,能不能稍等半天。我去求半山大师加持一个平安符,到时候你帮忙稍带过去,替我向你哥祝贺一声。”
“算上我的……”
皮求是和唐清华纷纷开口,连钱老也表示要送一枚小巧玲珑的玉葫芦挂饰,不过也要先让王观拿去给半山大师开光纳福,然后才送得出手。
“不急,我哥说了,我爸肯定没空,但是我妈早在那里了。我过去就是看个热闹,估计我妈还嫌弃我碍手碍脚呢。”俞飞白挠了挠头,然后期待问道:“你们呢,有没有谁想和我一起过去看看的?”
“去做什么,帮你分担压力呀。”唐清华撇嘴道:“叫许晴陪你去吧,看到她跟去,伯母绝对不骂你,相反肯定很高兴。”
“她是高兴了,但是我们还没有做好结婚的打算呢。现在一起过去了,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俞飞白忍不住摇头,鄙视唐清华这个馊主意。
(未完待续)
第762章 串词,撇清
与此同时,唐清华反过来鄙视:“切,是你自己想耍流氓,居然还怨别人。”
“我怎么耍流氓了?”俞飞白有些迷惑不解。
“这个我知道。”王观笑呵呵道:“不以结婚为目的地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滚犊子!”
如果不是顾虑钱老在旁边,俞飞白肯定一根中指竖出来。不过王观的开口却好像是一个提醒,让他的眼珠子微微一转,然后笑眯眯道:“王观呀,说起来你还没有见过我大哥呢,干脆和我走一趟算了。”
“我?”王观有几分错愕。
“对呀,反正你现在又没什么事。”俞飞白鼓动道:“至于金银财宝之类,按照老规矩,交给清华帮忙打理就行了。我们过去几天,回来就直接能拿钱,又不用辛苦,多好。”
“听你这样说,看来我不提高佣金怕是不行了。”
“随便你,反正哥我现在不差这个钱。”
俞飞白懒得理会唐清华的威胁,又继续劝说道:“况且,我哥在酒泉,离敦煌很近的,你不想去敦煌莫高窟看看?”
“真的假的?”王观一听,却也有几分心动。
“废话,不信你问钱老。”俞飞白笑逐颜开道:“我哥在酒泉军分区工作……”
“什么工作,明明是军官好不好。”唐清华拆台道:“还有呀,酒泉距离敦煌至少有五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近吧。”
“你一边去。”俞飞白没好气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只是在提醒王观,不要上当受骗了。”唐清华感叹道:“前车之鉴啊,当初某人就是以这个借口让我陪去的,说是见识一下敦煌的飞天……”
“最后不是看到了吗?”
“关键是折腾了四五个小时,哪还有什么精力看飞天……”
“停!”
看见两人吵上了,王观连忙阻止起来,然后斟酌道:“无论是酒泉,还是敦煌,或者说西北地区,我还真没有去过。反正没事,去看看也好。”
“对,太对了。”俞飞白连连点头道:“应该去看看,体会一下古人当年羌笛何须怨扬柳,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悲凉感。”
“你串词了。”唐清华好心提醒:“羌笛何须怨扬柳的下一句,应该是春风不度玉门关。劝君更尽一杯酒,才是西出阳关无故人。”
“无所谓了。”俞飞白摆手道:“不管是阳关、玉门关、还是嘉峪关,或者祈连山,反正在那里都能够看到。”
在俞飞白的述说中,王观的兴趣更加浓厚了,当下直接点头答应俞飞白的提议,陪他走一趟酒泉,顺便见识一下古凉州景观。
有了决定,一切事情就好办多了。也不鉴定什么字画了,直接收集好礼物,全部打包送到半山寺,让半山和尚帮忙祈福加持之后,在第二天早上,两人就直接坐飞机前往酒泉。
酒泉有机场,不过那是军用机场。所以想坐飞机去酒泉,只有在嘉峪关机场降落,然后再坐车转道。反正只有三十公里左右,半个小时就到了。
不久之后,两人顺利抵达嘉峪关机场,然后也没有停留,直接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酒泉。途中王观就看见了一座十分雄伟壮观,类似城池的关卡,毫无疑问那就是嘉峪关了。
作为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却是在明代修建起来的,是明长城西端第一重关。不过如果细看地图的话,却是可以发现这个由长城、城台、城壕、烽燧等设施构成了严密的军事防御体系,与玉门关、阳关相隔了好长一段路途。
可见与汉唐相比,明代的地盘退缩了不少。不过起码比宋代强多了,毕竟宋代建国之初就是先天不足,一开始就没有幽州,到了仁宗时期,河西一带更成了西夏的国土。
相比之下,明代好像还可以,初期十分具有进取精神,经常出兵进攻大漠。可是到了土木堡之变以后,就转攻为守了,然后就是江河曰下。不过有嘉峪关为倚仗,西北地区倒是没出什么事,倒是东北捅了大娄子……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元璋决定修建嘉峪关,却也是颇有先见之明。有了这个嘉峪关以后,明代将近两三百年之间,整个西北地区的局势还算是比较稳定。丝绸之路也十分的繁荣昌盛,给后人留下了十分宝贵的经济文化财产。
经济财产不好说,但是文化财产却要追溯到汉代以前了。反正在西北这片地区,据有许许多多的历史人文典故,值得世人探索研究。
至少王观觉得,这一趟旅程自己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一番辗转之后,两人来到了酒泉,不过并没有进入市区,而是向军分区驶去。在俞飞白的指点下,司机慢慢来到了军分区门外,然后就停了下来。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西北地区地广人稀,而且又有许多荒漠,十分适合研究杀伤力很强大的军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