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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那种事情怎么做得到……可是……”
他怅然若失的呢喃道，慢慢缩紧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几乎快要被忘却的眼泪，汹涌澎湃的从眼眶中溢出。
不清楚哭泣的理由，反正就是想哭。
那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梦境虚幻太不真实了，那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办得到吗？可是对方是神，说不定真的能……
但，事到如今却为什么舍不得了？
对他来说，这次梦境中接受到的不是恩泽，而是折磨。
既然能实现愿望，为什么不一起实现了，偏偏给出两个选择……
“啊……”
灵双手抱头凄厉的大叫一声，随后走下床，用袖管擦拭眼角的泪水，拿起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爻艾老师，可以见一面吗？
爻艾几乎是秒回，只有三个字：老地方，三点半。
……
椰华县。
下午三点半，在中心游乐园，灵与爻艾碰面。
走上前，灵四处张望了一下，问：“爻艾老师，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吧？”
爻艾半躺在半躺在凉椅上，翘起二郎腿，还是那副没良心的笑容：“嘿嘿嘿，你还有心情调侃我，不先说说你的事情吗？”
灵坐到爻艾旁边，低头沉默半晌，问：“关于命运神，前辈你知道多少？”
“自称因果律，自以为是的维权主义者，本体不明，是穿越者的制造者，会把对命运没有丝毫信仰的人，送到另一片时空锻造，直到有信仰之力为止。然后开始测验重活的资格，测验失败，则直接抹除掉穿越者的意识。
测验成功，就会满足该名穿越者一个不算太扯淡的愿望。”
说这些话，爻艾丝毫不带犹豫，朗朗上口。
“还有呢？”灵眼睛一亮。
“没有了。”爻艾摊手：“它应该跟你说清楚了吧，对我抱这么大的期望，是还没有完全相信它说的话吗？”
灵目光低落问道：“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爻艾嘴角微扬，其实这个消息他一开始是准备告诉灵的，但发现灵精神状态不对劲后，就打住了。
“你不是见到了吗？话说，见到它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没听明白爻艾的意思，灵愣愣说道：“我和它是在梦境中见到的，看不清它的长相，全身都是因果律的数据流光。”
爻艾笑意转变，语气怪味道：“噢~，我们的命运神这次竟然认怂了啊，是没脸出来见你吗？嗯，绝对是。不过这家伙以前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能无所畏惧的站出来跟我对话。”
“爻艾老师也见过他？”
提起这个，爻艾总会摆出骄傲的神态：“你以为我凭借什么来指点你，当然是本大文豪凭自己的能力度过大灾难的经验，与留在这片世界得到的特权。”
“留在这边世界还能有特权？”灵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特权。
爻艾单手撑着脸颊，望着天眯眼笑道：“不行呀，这种事情被勒令了，不许告诉别人，否则特权就会失效。”
“这样啊。”
“不对，这种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他既然去找了你，应该也会帮你实现愿望吧，只要你说想留在这边世界，就能获得相应的特权。
不过嘛，你已经答应了我要回去帮我带话，就不准再留在这个世界。你有告诉它吗，你想要回去的想法。”
灵摇头，他并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在听了命运神给出的两个选项后，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喂喂喂，现在你要是反悔的话，我可是会很生气的哟，我生气的样子，连我自己都害怕。”爻艾嘴角带着一抹危险的笑容。
灵沉默，提起这件事，心里就异常的压抑。
良久，声音低沉的说道：“它给了我两个选择。”
“是吗”，爻艾眼眉上挑：“一个好的，一个坏的？”
真要是这样就好了。
“两个对我来说都是非常好的选项，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该怎么做选择，似乎已经忘记了。”
灵眼神很迷茫，这两个选项对他都非常重要，若做独立选项，还能一口应下。但两者放到一起，他就不知该如何做抉择。
“看样子是两个不得了的选项呀，能说说吗？”
灵点点头，此次来就是想找爻艾商量这两个选项。
他张开嘴，说出了两句让爻艾都露出诧异之色的话，正是那两个选项。
爻艾右手盖在脸上，微笑中带着思索：“果真是不得了的选项，为什么我当初就没这个待遇，命运之神做不到公平待人，真想举报它一下。”
“它说是有其他神的介入，导致这场试炼发生质变，所以做出一些牺牲弥补我。”
爻艾一本正经用憋笑的表情说道：“你要相信它是真的做出了牺牲，尤其是它给出的第二个选项，要想实现，怕是要下血本，嘿嘿嘿。
那些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嘛，很多事情都管不到。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其他神指的是……爱神吧。”
“爱神吗……大概是吧。”
命运神到最后都没有透露另外一位介入的神是谁，灵只知道自己失忆时，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梦若曦。以此猜测命运神要赶走的人是梦若曦。
而他与梦若曦的关系恰好是恋爱关系，爱神的话，能说得通。
“你是来询问我意见的吧。”
话说到这，爻艾也能猜到灵此行的目的，然而这种事他也帮不到。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不会帮你做选择。至于回地球带话的事，你也可以暂时忘记。”
“爻艾老师……”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搞得就好像我原本想用带话的事逼迫你回地球一样，身为老师，我还是通情达理的。”
灵无助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不管选哪方都会对不起另外一方。”
“既然如此，要不要去问问当事人？”爻艾起身问。
第三章 梦若曦现状
夜间。
叮咚
“208号班机的乘客们注意了，飞往西大陆哥本哈根的班机将于十分钟后起飞，请各位乘客带上自己的随身物品，抓紧时间登机。208号班机的乘客们注意了……”
机场的广播响起，一些乘客闻声停下手中的事情，往登机场走去。
飞机上，普通舱，一个放在人群中不显眼的人，面带忧郁的透过机舱那扇小玻璃窗凝视窗外光景，久久不能回神。
机舱过道路过的巡视工作人员，注意到这个气息有些忧伤的人，停在过道上，微笑着提醒道：
“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你系好安全带。”
那人回过神，看了巡视人员一眼，随即系好安全带：“抱歉。”
巡视工作人员礼貌的微微一笑，问：“先生，你是晕机吗？”
“有点吧”，那人用指尖揉着额头，露出一丝苦笑：“其实我这次去……是见一个人。”
巡视工作人员秒懂：“是去见女朋友吗？”
那人微微一怔，面色一红，轻点头：“嗯。”
“和女朋友闹矛盾了吗？”
男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以前发生过矛盾，不过后来和解了。
那算是和解吧！？
男生名叫灵，是中南高校三年级毕业生。
看着手中梦若曦的照片，与爻艾给的地址，灵心中一阵惆怅，在约定期间去见若曦真的没关系吗？
“这是先生的女朋友吗？好漂亮的妹妹呀。”
灵不好意思的收起照片：“麻烦你了，我会调整好心态。”
巡视工作人员微笑着鞠躬道别，临走前鼓励了句：“先生，你人这么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她的谅解。”
谅解吗，似乎不存在谅不谅解的情况。
灵挤出勉强的笑容：“借你吉言。”
巡视工作人员走后，灵又恢复愁眉苦脸的模样，心情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加烦躁。
昨天下午，爻艾说出不会左右他的选择的话后，就点到重点，建议他去见见选项中的本人。
不过，也只能见第一个选项的人，第二个选项的人，要作出选择后才能见到。
所以，灵表达出想要见面的意愿后，爻艾就拿出了梦若曦的现居地址，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地址。
在他眼中，爻艾这个人强到变态，其似乎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事情交到其手上，总能化险为夷。
灵很感谢爻艾，尽管这个人一开始隐瞒了有神存在和回去地球必须要和神沟通的事。
梦若曦，作为第一个选项中的人物，灵不知该抱着何种心态去见对方，也不知道把这个消息带过去，对梦若曦来说是好是坏。
梦若曦就会让他选择哪一个呢？
“把难以选择的选项推给别人，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望着窗外，灵再次神游天外。
……
西大陆，哥本哈根。
在这个城市中，一间不起眼的出租屋内，梦若曦收拾好房间，整理好心情出门。
“今天也要好好的工作，愿我好运。”
梦若曦锁上门，站在门前，闭上眼对着天边拜了一拜，带着朝阳的笑容下了楼，向车站走去。
半个多小时后，她来到一家名叫华丽恋爱的餐厅前，这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家庭餐厅。
店内装潢优雅，员工之间相处得非常好，无意间发现此地，梦若曦就立马决定在这里工作。
虽然店内暂时不缺人，但店长还是接纳了她，说是投缘，多找几个员工也没问题。
在这家店里，每天只需工作八个小时，可以拿到2000元到2800元之间的工资不等，养活自己刚刚好，梦若曦很满意。
在约定中的五年时间到达之前，她都会在这里工作。
叮咚叮咚
梦若曦走近店内。
“早上好，小梦。”一名在做前厅清洁工作的女服务员听见门铃声，停下身笑着回头打招呼。
“早上好，领班。”
梦若曦笑着回应道，这名女服务员是前厅服务工作的领班，人长得漂亮，身材好，工作又完美，是她一直很憧憬的前辈。
“努力工作吧。”领班鼓励道。
“嗯，我会的。”
梦若曦说完转身走向换衣间，快速换上工作服，回到岗位，充足的一天开始。
“小梦，11号客人有要求。”一名收拾客人走后残局的服务员前辈提醒道。
“好的，我马上去。”
梦若曦来到11号桌，双手放在裙摆前，礼貌的问道：“请问先生碰到什么问题了？”
“待会我几个朋友要来，请帮我再上几道菜。”
“好的先生，需要点什么菜？”
“酸汤鱼，爆炸牛丁，……，土豆炒肉丝，就这些。”
“好的，马上为你做，请稍等。”
梦若曦退去，来到柜台把菜单打入收费仪器中，厨房会接受到这一份菜单。
做完这些，她也加入收拾桌子的队伍中。过了近十分钟，算算时间差不多，梦若曦来到厨房端菜。
“11号做客人点的菜吧，炒好了三道，还有两道，你先把这三道菜端过去。”负责帮几名炒菜师傅打下手的杰尔前辈指示道。
“嗯。”
梦若曦那三碟菜一盘一盘小心翼翼的放在餐盘上。
“小梦，今天也不休假吗？”
“嗯。”
“店里员工每个月都有你四天的假期，在这里工作了三个月，你什么时候休一次假呀，大家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杰尔前辈，不用在意我的，反正休假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不如在店里帮大家分担点任务。”梦若曦笑着解释道。
“果然，你的笑容还是很勉强，大概在你抛弃勉强的笑容时，就会想要休假了吧。”杰尔半开玩笑的调侃道。
梦若曦尴尬笑笑，把菜端到11号桌。
“欢迎光临。”
这时店里又来了客人，一名闲下来的服务员立马上去接待，她给这名客人倒了杯水，后被店长叫去。
“小梦，店长找我有事，18号桌，请你先去帮我招呼一下。”
“没问题，白杨前辈。”
梦若曦点头应下，转身向18号桌走去。因不想与客人对视，所以低着头，询问道：“先生需要点什么？”
第四章 好久不见
客人皱着眉头放下菜单，脸色微红的点道：“来份青椒土豆和一份烤肠。”
嗯？
梦若曦怔住，这个客人说的竟然是希央大陆那边的语言，是从希央大陆那边过来游玩的人吗？
“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那边的话呢，有些怀念了。”
心中感慨道，梦若曦脑海里想起在希央大陆那边的事，心情稍微变好了些。
既然对方说的是希央大陆的语言，那也就用那边的语言回应他吧。万一这位客人听不懂西大陆这边的语言，会给客人带来不好的用餐心情。
感受到亲切，她也就不排斥与对方对视，抬起头好奇看向对方：“好的先生，请稍等，马上就为……”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看清了客人的面相，所以说不出话，整个人处在惊愕状态之中。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来西大陆了？
梦若曦愣神期间，这边灵本来还处在听不懂西大陆语言，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愁着怎么跟服务员沟通的事，忽然听到服务员说希央大陆的语言，当即面色一喜。
这下可以不用尴尬了，语言可以沟通，点餐问题解决。
服务员也确实接收到了他的要求，不过，话怎么说到一半就停了？
灵犹豫着要不要抬头以这副尴尬的姿态，去看服务员出了什么事。
菜已经点到，没必要再去和服务员接触，万一说着说着，语言又沟通不上，尴尬的是自己。
“总感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灵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抬头查看一下服务员出了什么状况。而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另一个服务员的声音。
“小梦，我的事处理好了，你快回到你的工作岗位去吧，我来接待客人。”
“小梦”，灵惊叫出声，心中已然意识到了一些事。
爻艾给的梦若曦居所地址，就在这家餐厅附近。而这家餐厅会说希央大陆语言，叫小梦的服务员……
灵表情僵硬的抬起头，他心中慌张得做不出其他表情。
四目相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仅靠着温柔的视线，两人交流着心中的感情。
“小梦，你在愣什么神啊。”两人的眼神交流被白杨前辈打断。
灵回过神，慢慢站起身，目光中柔光流转：“好久不见！”
“嗯”，梦若曦视线下垂，忍住心中想哭的悸动，低头应道：“好久不见。”
这时白杨前辈才算看明白，原来小梦和这客人认识，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简单，识趣的默默退去。
气氛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灵打破沉默：“我这次来西大陆，是专门找你的。”
“嗯。”
梦若曦不敢说太多的话，怕忍不住会哭。她大约有些清楚这次相见，是祸，不是福！
因这一个字的回答，气氛又快要恢复沉默，灵连忙接着问道：“可以坐下说说话吗？”
“店内有规定，禁止工作时间与客人同桌吃饭。”梦若曦声音显现一股寞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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