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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微微的步子已是退了回来,一个转身,坐到了榻上,眼神斜睨了一眼金庭,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玄,把金庭,丢出相府吧。”
闻声,玄低垂着视线转过了身子,头点了点,便向着金庭的身旁走了过去。
下意识地,杜烟儿的步子已是跨出,拦在玄的身前,鼓足了勇气高声道:“不准伤害我娘。”
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坐下,杜微微满身离尊王妃的气势腾然而出。
“杜烟儿,可是忘了丰谷节上,你这好娘亲,是如何对你的?”手指轻轻从耳边划过,带动了耳上的水翠玉耳环动了一动,杜微微的眼眸移动,看向了杜烟儿。
“姐姐,烟儿从来没有埋怨过娘亲。求姐姐,饶过娘亲吧!”此话出口的一瞬,杜烟儿竟是向着杜微微的方向一下子跪了下来。
满片安静,杜微微的视线静静地看着杜烟儿,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木黛的眸光闪动了几瞬,看着杜烟儿那跪着的背影,心头上,是莫名的怜惜,拢在袖中的双手微微一动,身子已是随着自己的心意站了起来:“金庭,便是为了烟儿好,你都该说实话。”说着,脚步上前,走到了杜烟儿的身旁,手落在她的肩头上,猛地一个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
木黛的动作自是一个不差都落在了杜微微的眼中,杜微微最为了解娘亲,对于这杜烟儿,娘亲定是有了可怜之意。
“我不知道……不知道……”木黛的话似是一下落在了金庭的心头上,踉跄着起了身,金庭的视线变得慌乱。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谁让你下毒,谁给你这毒的方子,你竟会不知晓?”杜微微面色变得正目了起来,直起身子,端看向金庭。
玄的步子又一次退到了后头,并不多有动作。
金庭的身子站了起来,却是依旧虚弱的模样:“王妃……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从宫中慎刑司出来,便是那人领我出来的。”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
银色面具!杜微微的眸色瞬时凝重了起来,她记得很是清楚,那个拿了毒香给翠玉的老者,也是受了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的指使!
“那人个子不高,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听不出是男是女……”金庭的步子踉跄着后退,直至后背抵在了木色的书架上,才停了下来。
杜微微的视线已是完全收了回来,不再看向金庭,心头的推测也是有了大概,金庭的话语中,除却那银色面具之外,更为关键的,便是她所提到的,慎刑司。
慎刑司,一个宫中关押重犯的地方,这银面人,竟是有那般大的本事,将金庭从里头放了出来?!
金庭靠在书架上,气息极为不稳,一双眸子透过那杂乱的头发向着杜微微看去,心头更为恶毒的念头却是泛了出来。
杜微微,等我生出了小少爷,定会要你不得好死!
杜烟儿在木黛的动作下,重又在八仙桌前坐下,那双眸子里,依旧有着大片的不安。
木黛的手搭在杜烟儿的肩上,视线却是静静地看着杜微微。看见这般有着自己主张的女儿,心头,甚是欣慰。
不过片刻的功夫,杜微微入神的眸子渐渐地松懈了下来,抬起的第一瞬,便看向了木黛。
杜微微的心头,终究是有着一丝慌乱的。娘,我要怎么办?
木黛的眸子里带着浅浅的光,看着杜微微,便连那眼中的光,都好似带了笑意。
孩子,不要怕。
感觉到娘亲那传来的安心目光,杜微微的周身才觉得有了稍稍的暖意,冲着木黛扬起一个同样安心的笑意,这才收回视线,重又看向了金庭。
“紫蔻,寻间单独的院子给三夫人住。”
“玄,三夫人的安危,便全权交由于你了。”
“其余所有人,不得靠近金庭的院子。包括,杜烟儿。”
最后三字出口的时候,木黛明显感觉到手下的杜烟儿身子颤了颤,双手用力按了按她的肩头,声音压低凑近道:“不要担心,你娘亲不会有事的。这些日子,跟着大娘可好?”
声音很低,只有杜烟儿可以听到。
杜烟儿的眸子里始终含着水气,听到耳旁木黛的话,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而后才扭头看向木黛。
木黛的眸子里,满满的温柔。
垂下眼,杜烟儿的头深深地垂下点了点。
金庭依旧靠在那书架上,双手依旧护着自己腹部,杜微微的话一字不差地入了她的耳,她怎么会听不明白,这是要将自己软禁起来!可事已至此,自己也是只能忍下此刻的怒意,待腹中的孩子出生,便是自己的翻身之日!
站起身,杜微微的视线又一次四下扫视,最后终是落下在了别处,谁也没有看。
“若是让本妃知晓这相府还有谁有害人之心,本妃,定当不会再轻易饶过!”旋即,脚步抬起,向着外头走去。
紫蔻眼眸一顿,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了金庭的方向,同样快步跟了上去。
“微……王妃。”便是在杜微微的脚步即将跨出门的一瞬,杜云石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却是在刚露出一个微字时顿住,而后改了口。
步子一停,杜微微未转身,只是侧过了脸庞。
杜云石的手摸着桌子的边缘,有些艰难地起了身,向着自以为的屋门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臣,恭送王妃。”声音依旧沧桑,却是字字清晰。
第四百二十二章、父亲
臣,恭送王妃。
五个字,一字一字,清晰不已,落在了所有人的耳中。
杜微微侧过的面庞笼罩在一片阴暗下,看不分清神色。
只是那停下的步子又一次颤抖了一瞬,眼眸深深地闭了起来,转过脸,再睁开时,那双剪瞳中,已然是深深的无奈之意,再没有了任何停留,抬步,杜微微终是消失在了屋外的那片光亮之中。
屋内,寂静如无人一般。
杜云石依旧保持着那个恭送的姿势没有动,屋门关起的一瞬,那道重重的声响宛若重物一般,一下子压在了杜云石的心头。
叹息,由心底而生。
木黛的手已是将杜烟儿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眸光低垂,看不出在思索什么。
这一室的安静,恍若那纷纷冬雪后,那刺骨的寒冷,渗入心头。
杜云石的身子终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那交叠在一起抬起的手,终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就那般睁着完全看不见光亮的眼,看着前头,杜云石的面色好似苍老了百岁一般,再没有了生机。
屋外,杜微微的步子没有任何的停留,径直向着外头走去。
身后,跟着了所有从相府来的下人。
最前头的,自是紫蔻。
也是紫蔻,才最为知晓,杜微微此刻,心绪定是格外地不平静,对于自己的身边人,王妃向来都是十分上心,纵使相爷对王妃先前有多般不好,她的心头,都是极为在意的。
步子走的愈发快了起来,所有人都在杜微微的身后跟着,没有人看见,杜微微那一双满含着水色的眸子。
身形走到了一处花园里,视线里,一眼便看见了那棕黑色的茶棚,步子,也是瞬时停了下来。
茶棚。
这是,娘亲还未生病未离开相府前,在相府所扎的那个茶棚。
眼泪,终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杜微微垂在身旁的双手死死地攥紧,咬着下唇久久没有松。
那可是,她的爹,生她养她的爹!
血浓于水的亲情,怎么可能就那般淡化,杜云石,终究是她的父亲不是吗?
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忍住不出声,杜微微的泪顺着面庞落下,步伐踩在花园中安柔软的泥土上,一步一步向着那个茶棚走去。
除却紫蔻,身后的几人并未发觉杜微微的异样,还想着要跟上前,紫蔻的双臂猛地张开扬起,拦住了身后的人,重重地摇了摇头,示意所有人都不要跟上去。
泥土格外柔软,纵使是这干燥冷冽的冬天,依旧丝毫都不板结。
那茶棚,依旧是杜微微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一步有一步,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却是如千万远一般落在了杜微微的心头。
伸出手,去撩那茶棚门帘,掀起的一瞬间,那浓郁的伴随着果香的茶香瞬时便飘散了出来。
木黛种的茶,向来都喜欢用各种水果作为养料来供养茶叶,所以每次泡出来的茶都会有着淡淡的果香。
茶棚里,收拾的格外干净,每一株茶叶长势也是极好,翠绿的叶子舒展着,让人入目舒心不已。
缓步入到茶棚内,杜微微的视线里依旧是水光熠熠,一一看过面前的茶叶,杜微微心头上,是说不出的难受。
“王妃她……不会有事吧?”蓝鸢的视线始终看着那茶棚的方向,担忧的话语低低地问出口。
“不会的。”紫蔻开口,应下了蓝鸢的话,视线也是不移看着茶棚的方向。
一刻钟的光景,落在所有人的心头上,却好似过了好几年的光景一般那样漫长。
茶棚门帘掀起的一瞬,紫蔻的心头也是重重地落了下来。
杜微微的神色早已是恢复了一片平静,步子稳健往外头走去。
“王妃!”紫蔻率先迎了上去。
杜微微的眉眼内一片深沉,看了看紫蔻,再抬眸看向了稍远处站着的四人,话语沉沉:“金庭那边,玄定要看好了,不得再出什么乱子。”
听见杜微微的声音响起,远处的四人匆忙走了上来。
“蓝鸢,相府的事,怕是要麻烦你费心了……”
这一次,不等杜微微的话说完,蓝鸢已然慌忙应了声:“蓝鸢不敢……都是蓝鸢应该做的的……”
轻轻地笑了笑,杜微微接着将自己的的话说了下去:“除了要照顾我娘,也要好好照看我爹。他看不见东西,多少都有些不便,林伯年纪也大了,身子不如以前硬朗,所以,蓝鸢你多费心了。”
蓝鸢的视线微微下垂着,听着杜微微的话,神色格外恭敬。
听闻杜微微的话语,所有人都是愣了一瞬,第一次,听见她略显琐碎的话语,却是句句都没有离自己的自己的爹娘。
说到底,王妃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亲人。
“翠玉胆子小,便不要往外跑了,好好照顾我娘亲就好。”末了,杜微微的视线看向了站在最后的那个瘦小的身影。
翠玉本就是低着头诺诺的模样,此刻听到王妃竟是提到了自己,慌乱地抬头看向杜微微:“王妃……”
下一瞬,杜微微的手扬起,止住了翠玉想要说的话。
转过身,声音有些无力:“不会有多久了……”
所有人一愣,听着杜微微那渐渐走远变小的声音,皆是没有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
紫蔻沉木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紫蔻转身便跟上了杜微微。
沉木转过身,一片沉稳,从袖中拿出了三个两个细竹管一样的东西,递到了蓝鸢的面前:“若有急事,不要再一个人跑回王府了。这是信号烟,若是我们在京都,便定会及时赶到。”
蓝鸢的视线微微垂下,落在了沉木手中的东西上,她认识这个东西,与昨晚天统领给她的那个信号烟花一模一样。
点了点头,蓝鸢没有犹豫,伸手接过了那两支信号烟,轻声道了谢:“多谢沉木统领。”
沉木未多言,余光扫了一眼她身后那个胆怯躲着的女子,再转过眼,看向了玄。
玄的视线一直格外冷静,感觉到沉木的目光,迎了上去,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第四百二十三章、再入宫
沉木瞬时便知晓玄这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相府,如今这般模样,已是不能再有受到重创了。
玄也是一眼,就知道沉木要说的话,这是让自己多加留意,不能再让相爷或是夫人受到伤害了。
远处,杜微微和紫蔻的身形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他们的眼中。
头沉稳猛地一点,沉木回身,身形加快向杜微微紫蔻的方向而去。
“去皇宫。”脚步快临近相府门口时,杜微微的眉眼愈发沉下,声音低低道。
紫蔻本一路急跟着杜微微,此刻听到她的话语,脚步猛地一顿:“王妃?!”
如今这汀元谁人不知晓那从宫中流出的蜚言蜚语,都道那穆云古实际上是个好男色的昏庸皇帝,太子不在汀元京都,那些个有异心的臣子早已是暗自里有了动作,而那些胆子小的人早就是巴不得与那皇宫划清关系,怎的王妃还想着入宫去?!
杜微微的步子已是跨到了府门的内里阶上,站定猛地转过身子,蓝色的衣裙和黑色的发飘然扬起,声音里有着不可违抗的一丝:“怎么?”说着,手已是扬起向着阶下的紫蔻伸出,自己的白色披风正被她拿着。
紫蔻没有动作,而是站在阶下,抬头看向自家王妃,眉头紧紧皱起,声音里满是担忧:“王妃,我们回府吧!”
杜微微没有开口,手依旧伸着,视线中的光没有丝毫的减少,就那般静静地看着紫蔻。今日,她是定要入宫的,她要弄清楚,那与慎刑司有关的人,究竟是谁!
身后沉木也是跟了上来,见着两人的状况,步子缓缓地慢了下来,高声道了一句:“王妃,事情都是安排妥当了。”
眸子黯了黯看了一眼沉木,杜微微没有说话,只是那般静静地重新看向了紫蔻。
紫蔻心头焦急,却是并不敢对视杜微微的那双眼,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沉木道:“怎么办?小姐说要入宫。”
眸子快速地眨了眨,沉木却是瞬时反应了过来,小姐这般做,自是为了查清楚那人,可当下,这皇宫,怕是整个汀元,最为混乱的地方了。
“王妃,今日时辰也是不早了。若是要查什么,等明日我……”
“去皇宫。”杜微微的手依旧向着紫蔻伸出,声音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和起伏。
“王妃!!!”紫蔻手中紧紧地攥着那白色的披风,步子不进反而后退了一步,“明日我和沉木去查便是!何故要今……”
“去皇宫。”
第三遍,声音依旧如往,只是那双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深沉寒意。
沉木的手攥地紧紧的,看着紫蔻格外担心的侧脸,声音终是压低道:“无妨,我们跟紧些便是了。”
闻声,紫蔻猛地一个扭过头,却是看见了沉木那双同样的无奈的眼。
视线再次沉沉浮浮了许久,紫蔻的步子终是迈上了阶,将自己手中的披风披到了杜微微的身上。
杜微微那一直伸着的手,终是缓缓地收了回去。
紫蔻的心头上依旧是满满的焦急,替杜微微扣起披风,略显担忧的话落下:“王妃,明日我和沉木去查不好么?”
低垂下视线,看着紫蔻替自己扣那披风领结出两条长长的雪白绒毛飘带,杜微微的神色始终未变:“不能再等了。”
是,不能再等了。
先是娘亲,再是自己,而后是苏无双,现在,又是父亲,这用阴计之人,若是再不寻出来,怕是接下来,便是要冲着贺潇而去了!
绝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马车离了相府,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却是还未走出一里路的模样,杜微微的声音便从车内传来出来:“先去潇湘馆。”
沉木在前头驾着马车,听闻里头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