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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里!”狂乱的风吹散了声音,陈安却依旧理解了九尾天狐的话,抓紧天狐背上的毛发,肆意飞舞的长发遮住了脸庞,他大声道:“梅莉和霊梦她们都在那,我答应过她们,所以得先去接她们。还有美铃,她现在也在人里的寺子屋!”
“狐~”(明白了,坐好!)
仰天长嗥,在树枝摇摆的声音中,九尾天狐就仿佛奔跑一般的在天空化为一道金色的闪电向人间之里而去。
……
人间之里,梅莉等人暂居的家,屋顶。
“啊,好无聊~哥哥那家伙又失踪了,几天不见,到底又跑那里去了啊~~~”无所事事的在屋顶晒着太阳发呆,莲子突然不开心的打起滚来:“可恶可恶可恶!哥哥那家伙现在成天到晚就闹失踪,真是太可恶了啊!”
正在一边悠哉的喝酒,看见莲子打滚的的二岩猯藏吓得鼻梁上的圆眼镜都要掉了,扶好眼镜,放下酒葫芦,她赶紧伸手摁住了莲子:“你这臭丫头!这里可是屋顶哩!你又不是俺,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咋办?会受伤的哩。”
“哎呦,煓藏你可真啰嗦,都死过一次了,区区受伤我怎么可能怕嘛?”说着在二岩猯藏看来算是胡言乱语的话,莲子却还是乖乖的不再打滚了。一轱辘从屋顶做起来,她双手撑着脸颊,愁眉苦脸的看着屋顶,就好像上面有什么花一样:“哥哥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啊?早苗姐姐担心的最近天天放错调料,再这样下去,天天吃放错调料的料理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满脸悲剧,突然怨妇附身的莲子长吁短叹起来:“还有梅莉,最近也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成天到晚说着旁边有人打转,偏偏每次都看不到人。今天更过分,拿着网兜想去把那个不存在的人抓出来,我看她真是脑子进水,闲的慌了!”
啊咧啊咧,这丫头咋突然这么多牢骚哩?侧眼看着叽叽歪歪、叽叽歪歪、叽叽歪歪,明明就是一个人叽叽歪歪,却还能没完没了的莲子,二岩猯藏真是有种拿块胶布贴在莲子嘴上,好让她闭嘴换自己一个清净的冲动。
可惜,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还真不忍心下这手。于是两只圆圆的狸猫耳朵折下,就打算无视莲子的叽歪了。
可是!二岩猯藏恨这个可是!但这个可是还是悲剧的发生了!原来是莲子不满二岩猯藏无视自己的叽歪,过来伸手把她耳朵拎起来,然后才继续开始叽歪。
二岩猯藏:“……”
嗡!嗡嗡!嗡嗡嗡!
像是有只苍蝇钻进耳朵不停地嗡嗡乱叫,面前还有一百只一模一样的苍蝇飞来飞去,听着莲子的啰嗦,二岩猯藏忍不住青筋狂跳。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莲子叽歪的抱怨了“够了哩!”大声打断莲子的叽歪,二岩猯藏怒视着她:“俺知道你不开心,但你能不能安静点哩?一直听你牢骚。俺的心情也忍不住变差了哩!”
“不能!”一点也不怕二岩猯藏气到炸毛的样子,莲子理直气壮的道:“因为猯藏你不开心,我就会开心。这样下来,我怎么可能让你开心嘛~”
二岩猯藏:“……”
二岩猯藏发誓,要不是因为莲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这暴脾气一定拿酒葫芦甩她一头包,让她变成和寺里的那些光头一样的造型!
心里恨得直咬牙,二岩猯藏当然不能拿酒葫芦甩莲子一头包——酒葫芦和莲子都舍不得,最后也只好一边垂头丧气的听着莲子发牢骚,一边呡着酒暗自悲叹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莲子这么个恶劣的丫头折磨。
对着可怜的二岩猯藏狠狠发了一通牢骚,只把她啰嗦的眼冒金星,一脸生无可恋之后,莲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下了抱怨。大咧咧搭住二岩猯藏的肩膀,莲子笑嘻嘻的道:“猯藏,你能告诉我酒这东西究竟哪里好了吗?看你成天到晚酒葫芦不离手,就不怕哪天醉死在路边吗?”
“呸呸呸!你这死丫头别乌鸦嘴咒俺,小心俺真的生气哩。”气呼呼的晃着大尾巴,二岩猯藏哼哼道:“小丫头片子知道些什么哩?酒可是种好东西,一醉解千愁这句话难道没听过撒?”
“可我听得更多的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哎。”一句话把二岩猯藏夜的够呛,在她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中,莲子歪着脑袋开始卖萌:“而且前段时间我看猯藏你也不是你说的一醉解千愁,更像是我说的借酒消愁愁更愁哎?”
“啰、啰嗦!”被戳中要害,二岩猯藏顿时气急败坏起来了:“俺爱不爱喝酒,喝了酒是咋样是俺的事,用不着你这个死丫头来教训!用不着!”
“生气了?”见二岩猯藏大声说完就转过身一生气的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莲子挠挠头,忍不住困恼了。
“哼,别理俺,俺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怕被气死!”
以二岩猯藏的年龄和资历被莲子这么说,还提起了前段时间醉生梦死,以此消愁的丑态,她脾气再好也得生气!
发现二岩猯藏真生气了,莲子倒是真不敢继续口无遮拦了,她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二岩猯藏的身体:“好啦好啦,只是开个玩笑,如果过分了我道歉就是了,干嘛这么较真啊?”
“俺不和你这恶劣的丫头较真,因为要是和你较真,俺早都被气死哩!”
“还说不生气,那你干嘛还不回头啊?”
在莲子开口示弱时,二岩猯藏其实早就消气了。她根本不是小心眼的人,加上十来年了,早就明白莲子什么性格,要是真的什么都较真,她也真的早该被气死了。
心宽气容才能悠闲度日,这点即便开始不知道,有某人示例也肯定明白了,更何况二岩猯藏早就明白了。之所以没回头搭理莲子,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了正在河对岸和他招手的陈安罢了。
望着从不远桥上走来的陈安,二岩猯藏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咧嘴爽快的笑了起来:“嘿嘿,人还真是经不起念叨,那家伙终于回来了哩。”
“哎?”错愕的歪歪头,脑袋从二岩猯藏身后探出来,莲子也就看到了走进的陈安。
“哥哥!”一声惊喜的欢呼,莲子咻一下就直接从屋顶跳了下去,二岩猯藏和远处的陈安都下了一跳,前者因为莲子行为的突兀没反应过来,后者倒是一个眨眼就带着蓝出现在了屋子底下。伸手以公主抱的姿势接住从天而落的莲子,他火冒三丈的呵斥:“这么高的屋顶也敢这样跳下来,以为是希娜和智代吗?不要命了啊!”
“嘻嘻,我知道哥哥一定会接住我的嘛。”嬉皮笑脸的回复陈安的训斥,莲子可爱的吐吐舌头:“你看,哥哥不是已经接住我了吗?”
“你这死丫头……”被莲子的解释噎的无言,陈安叹口气也就不再教训她了。毕竟再怎么说,莲子也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外号不知死活的调皮小丫头了,长大了……唉,总觉得长大了的莲子更让人觉得不知死活啊。
心中哀叹着这个可悲的事实,陈安就将莲子从怀中放下,他抬头看了看屋顶,除了探头关切往下看情况的二岩猯藏就谁也没看到了:“梅莉呢?早苗她们不在,梅莉怎么也没和你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不提梅莉还好,一提莲子就一下拉起了一张臭脸:“说什么觉得有人一直在旁边盯着,可问哪里有人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今天更过分,一大清早就说要去把那个不存在的盯梢人逮住,拿着网兜不知道跑哪去了。”
“网兜?”不仅陈安,一直随在他身后的蓝听到这个词也是哑然失笑:“先不提你说的那个人存不存在,就是存在,用网兜那种捕捉昆虫的的玩意能逮的住人吗?”
“所以我才说她脑子进水了嘛。”碎碎念的嘀咕着,莲子瞥了眼笑呵呵的陈安,脸更臭了:“哥哥你也是,隔三差五就玩失踪,太过分了喂!”
陈安耸耸肩:“什么失踪啊,只不过花了几天和漂亮姑娘游览一下四处的风光而已嘛。”虽然那只是做梦,时间也不知几天,但对于现实,的确也就几天罢了。
“纳尼!?!?!”声音一下提的老高,莲子气的一下蹦出去老远,指着陈安,,她激动得大骂:“居然为了和臭女人鬼混丢下亲爱的妹妹,我看透你了!哥哥,我今天终于看透你了!”
在蓝好笑的目光中,陈安故作无奈的摊手:“没办法,谁让小町不仅漂亮,胸还那~么大嘛~”
“小町?大胸?”不知想到了什么,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莲子背景一下就灰了,她绝望的看着陈安:“不会是、不会是……”
“啊,就是以前在神社见到的那个****那~么大,走一步晃两下,拿着大镰刀,穿着华丽衣服的漂亮死神。”完全看透了莲子的恐惧,陈安极度残忍的剖来她最不堪的回忆,顺便还不忘用手比划两下,以此来刺激莲子本就遭受毁灭性打击的神经。
莲子:“……”
低头看看自己勉强还算丰满的胸脯,再想一想当初曾见过的那个犯规级大胸,呃的一声,莲子顿感万箭穿心,生无可恋!
怎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胸啊!泪流满面,莲子就摇摇欲坠的走到一边蹲下,一边拿着手指在地上画圈圈,一边碎碎念:“胸大有什么好,又重又碍事……呜,我也想要那么好的身材,为什么不是我啊……呜呜,祝她****下垂,下垂……”
陈安哈哈一笑,然后大声道:“不要妄想了,小町是死神,身材是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变形的,认识了那么久,她可是一点没变呢。要是真羡慕,以后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身材好的魅力,被窒息的愉悦哦。”
致命一击!莲子呃!一声,就念叨着“哥哥我恨你!”这样的话随风而去了。
“啊呀呀真是个经不起现实残酷的丫头啊。”完全无视了自己的恶劣行径,陈安对于莲子那么容易就对生活丧失信心真是感到十分唏嘘。从屋顶落下就看到陈安如此行径的二岩猯藏不由吐槽:“喂,一回来就欺负莲子,你这哥哥还真是合格哩!”
“许久不见,一见面就承蒙猯藏你的夸奖,还真是不胜荣幸啊。”厚着脸皮把二岩猯藏的鄙视当成夸奖,陈安乐的直笑。
“哩,差点忘了你这家伙不要脸哩。”小声嘀咕一声,二岩猯藏就绕着陈安转起圈来,陈安有些纳闷:“大狸子,你干嘛?”
“别喊俺大狸子!”气恼的大喊一声,狸猫尾巴还用力摆了两下,二岩猯藏就大口饮了口酒,然后挠着耳朵纳闷道:“奇怪哩,明明才几天没见,咋感觉你像是一千年没见了哩?要不是你这不要脸的欠揍性格,俺差点就不敢认了哩。”
陈安大吃一惊。什么情况,为什么一向愚蠢的大狸子今天这么机灵!?
望着陈安一脸“咦!这小妞怎么变聪明了?”的表情,二岩猯藏忍不住磨了磨牙:“你那啥子表情哩?再敢那样看俺,信不信俺揍你哩?”
“不信!”交叉着双手,陈安得意洋洋的道:“因为你追不上我!”
二岩猯藏:“……”说的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这样想着,二岩猯藏忍不住就乐了,她笑容满面,乐的尾巴和耳朵都直晃:“哈哈,你这家伙果然死性不改,永远都把自己的滑溜当成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哩。”
“我能跑我自豪,不服你来打我啊!”看着陈安一点也不以为耻,反正更加自豪的样子,不仅二岩猯藏,蓝也忍不住乐了。
就这样,谈话在欢快的氛围中进行着,直到……
——“安!安!救命啊,有人欺负恋恋!”
“偷看的家伙别跑,快点给我站住!”
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样子的恋恋躲到陈安身后和挥着网兜,气势汹汹追来的梅莉才打破了这个氛围。
“人嘞!人嘞!”气势汹汹的来到几人面前,好像追捕猎物的猎犬,其实一路追来什么人也没看见的梅莉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周围:“那个一直偷看我的家伙,她究竟跑哪里去了?”
梅莉的直觉告诉她,那个最近一直在附近转悠,偷看她们的人就在这!
“笨蛋,笨蛋。”
看着身后刚刚还可怜兮兮求救,现在却在对梅莉做可爱鬼脸的恋恋,陈安真是哭笑不得:“恋恋,你怎么会在这?梅莉说的偷看她又是怎么回事?”
“恋恋才没有偷看她!”将两边脸颊鼓成包子一样可爱,恋恋气呼呼的道:“恋恋明明就是在找安,那个女人却总说恋恋再看她。刚才更过分,居然拿着网兜想抓恋恋。哼哼,恋恋那么厉害,才不会被她抓到呢!”说着说着,恋恋就晃着恋之瞳,得意的笑起来了。
“那你刚才还那样,装可怜博取同情好撒娇吗?”陈安没好气的戳了戳恋恋的额头,顿时就让她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了。显然,陈安说对了!
“你这小鬼……”无奈的摇摇头,陈安就被三道目光吓了一跳。对上二岩猯藏纳闷、莲子诡异、梅莉锐利的三道目光,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身上没什么脏东西,顿时纳闷了:“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看病人的眼神哩。”“对空气讲话,哥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喜欢自言自语的毛病?”“那个偷看的人,她是不是在哥哥身边?”
陈安一愣,接着才恍然,差点忘了,恋恋手镯又没戴,除了知道有恋恋存在的蓝,二岩猯藏三人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恋恋,也怪不得现在会是这种反应了。
“恋恋,把手镯戴起来吧。要不然梅莉她们可见不到你。”陈安没有解释,而是摸着恋恋的头,让她戴上手镯。
“不要!”被摸头的恋恋开心的眯起大眼睛,然后指着梅莉坚决的拒绝了陈安:“那个人想欺负恋恋,恋恋才不要让她看见呢!”
“恋恋!”陈安无奈的的加重语气:“不要任性,梅莉可不是想欺负你。”
“恋恋不管,反正恋恋就是不戴镯子。”
昂着头,恋恋双手抱胸,然后十分有气势的撇开脸,显然是打定主意不听陈安的话戴上镯子和梅莉她们见面了。这让陈安有些头痛:“你这小鬼,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恋恋不是小鬼!”回头对陈安囔囔一声,恋恋赶紧又把头扭回去了。她一边用眼角余光仔细观察陈安有没因为自己不听话生气,一边小大人似的道:“要恋恋听话也行,只要安答应恋恋一个条件,恋恋就乖乖听话。”
陈安一愣,忍不住笑了:“怪不得不听话,原来是在这等我啊。”使劲揉了揉恋恋的头,他无奈道:“有什么条件就好好说,干嘛一定要用这样的态度来要求吗?”
“因为不这样,安肯定不会答应的。”恋恋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然后又变成那副气势满满的样子:“要是安不答应恋恋,恋恋就不听话,绝对不听话!”
陈安微闭着只眼:“哪怕我生气也不听话?”
“没错,哪怕安生气恋恋也……哎哎!?”突然意识到不对,顺着话说下去的恋恋再也维系不住气势满满的样子,赶紧手忙脚乱的改口:“不对不对,安不能生气,安不能生气,因为安生气了恋恋也会伤心的。”
恋恋如此可爱的反应让陈安更无奈了:“所以说啊,你这小鬼究竟在威胁我些什么啊?”
“恋恋没有威胁安,恋恋只是、只是……”
无奈的拍着头,看着负着手,点着脚尖噘嘴的恋恋,陈安叹气道:“好啦好啦,知道恋恋乖,只是怕我不答应你的要求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