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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对方要杀他们灭口?”俞则轩眯起双眸,已经想到了什么。
夏翌辰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瓷器与檀木相碰,发出清脆而细微的声响。他一边看着底下的动静,一边慵懒地叹息:“这一局,我也没把握。倘若直接将那窝山贼端了,怕是什么也查不到,故而才行此险招。”
俞则轩颔首赞成:“此言不虚,对方要是这么不谨慎,也就用不着我们跑这一趟了。钱展业,殚精竭虑,爱民如子。可他站得太高,有很多事看不清楚。只是翌辰,我们在暗处,不能露真身。比起你单打独斗,也许你该更多地借助他的手。”
夏翌辰听了此言,仿佛陷入沉思,扶额不语。许久,他轻笑出声,笑声随和状似毫不在意,然而了解他的俞则轩清楚,这表明,他十分在意:“则轩,你这个醒,提得很好!”
俞则轩也不回应。走到窗前,望了望街上情景,突然“咦”了一下:“那个蒙面女子——”
还未说完,一直扶额看起来像在闭目养神的夏翌辰截断他的话:“是她。”言简意赅。
“她怎么在淮南?”俞则轩有些惊讶。
“我不是早说了,她也放弃谯郡了吗?还有,那日在茶摊,她就在旁边喝茶。则轩,你的观察力,一如既往的差!”夏翌辰摆出不留情面的样子。
俞则轩这回更加惊诧非常:“什么!那天茶摊,她在?就是淮南城外那个?”
夏翌辰淡淡“嗯”了一声。便继续沉默。对于老搭档的观察力,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领略,早就习以为常。
“我这令人扼腕的观察力!”俞则轩摇着折扇,叹息不已。
见夏翌辰没有回应,俞则轩又说:“她来淮南做什么?”
“不知道。”夏翌辰回答。
“怎么会不知道!”俞则轩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我只知道。她去见了钱展业。搞不好,我们以后还要她帮忙呢!”夏翌辰眯起桃花眼。神情悠闲自在。
俞则轩追问:“那她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她应该要干一票大的了。”夏翌辰勾起精致的唇角,兴致盎然。
俞则轩指着他,捧腹大笑:“你以为她是女匪吗?干一票……”
夏翌辰也不置可否,桃花眼看不出情绪,只露出迷蒙笑意。
大街上。阿丑看着囚车缓缓行过,开始了自己的思考:这两人之所以眼熟,就是那日淮南城外茶摊,队伍后方的类似囚犯的人。那日隐约听到剿匪、山贼之类的话。所以。这是山贼?
罢了,刑狱之事,不是她应该插手的,又何必多想。
囚车渐行渐远,阿丑拉了拉田秋妹:“走吧,也该回去了,别让奶奶等急了。这淮南城这么大,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逛!”
田秋妹欢喜地答应,跟上阿丑的脚步。
许是宅子的主人真等急了,对八十两银子点了头。
签完约,徐奶奶的意思是先去打扫布置着,过几日再搬进去。阿丑觉得这主意甚好,就和念心、秋妹先去布置。
这日刚出开安客栈,便收到了上善阁的消息。
“你们先过去,我待会儿就来。”阿丑嘱咐完便来到上善阁。
有些昏暗的阁楼里,阴阳人不见踪影,出来交涉的只有那个老翁。
“姑娘,阁主说了,淮南城租铺子的钱,他来出。若是姑娘不嫌弃,日后的铺子——”老翁还未说完,就被阿丑打断。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我不是神,怎知日后会发生什么。既然店面的事你们上善阁搞定,那我也就不追究什么了。”阿丑其实有自己的算盘。这几日找住处,她已经了解到淮南城房价不低,店面肯定更贵。如今她在发展初期,资金紧缺,少一个让她大出血的事由,对她有利无弊。但如果发展到后期,地盘这样重要的资源被别人拽在手里,可谓大大不妙。
因此,这一次她欣然接受,但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姑娘说的有道理,日后的事,可以日后商量。”老翁还是一副宽仁模样。
从老翁手里接过地契,阿丑浏览一遍没有问题,才再度开口:“你们也不是什么鸡鸣狗盗的小混混团体,做事也该拿出些样子来。一次不当心,两次,我就会瞧不起你们了。之所以跟你们合作,不过是看重你们有约束有纪律,别让我,失望!”算是在威慑警告。
老翁没想到阿丑居然说了这样一番话,完完全全的反客为主,有些尴尬地“呵呵”笑了几声,没再言语。
出了上善阁,阿丑先去看铺子。
上善阁搞定的这家店面,在城东的五十铺街上。最初,这条街是五十家形形色色的铺子组成的,云集衣食住行。不过发展到现在,早就超越了这个数目,成为淮南城的商业中心地带。
店面坐落在五十铺街的南端,并非十分喧闹。不过本来做药店,就不太需要过分的喧闹,这可不是卖衣食。三间的门面不算小,两间纵深,是三乘二的格局。两层楼,后边还带一个后院。这家店盘下来,可不是小数目。
阿丑叹息一声:这个上善阁呀!
回到客栈,阿丑列出计划。如今硬件已经差不多了,只需请工匠装修翻新,搞一个招牌。现在要解决的,是软件问题,人,和货。
“念心,明日你跟我去找工匠,监督他们按照我给出的图纸完工。先整理出后院,作为伙计们安置的地方,再整前边。”阿丑提出顺序。
念心颔首答应:“好。”
“你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就好。”阿丑语气温和。
“那我做什么呢?”田秋妹急忙问。
“你呀,”阿丑浅笑,“急什么,你先把咱们的宅子拾掇好,过两日我们就搬进去。”
田秋妹拍拍嘴:“我差点都忘了这茬事!”
“如今都布置得差不多了,我们也不学那起富贵人家,动辄檀木、花瓶、盆景的。”她现在可不是享福的时候,正是奋斗时期,哪来的闲钱搞这些虚的?
徐奶奶点头赞成:“咱们就是过日子,一切够用就成。你呀,还是把银子都花在生意上,否则我用着看着也不安心!”
阿丑握住徐奶奶的手:“奶奶,您放心。这次这座宅子的布置,我们几乎都是用主人原有的家俬,再加上我们从谯郡带来的东西,没置办什么。等我以后生意做成了,再给您修个好宅子!”
“你有这份孝心就成,”徐奶奶笑容慈祥而满足,“我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还在乎那些虚的?”
“在不在乎都是孝心,奶奶不准不收!”阿丑坚定地说。
第二日,阿丑把图纸交到刚请来的工头手中:“先修整后院,北边的正房有三间,正中这间修成会客厅的样式,和东西两间隔开,东西两间另开门。”中间的会客厅,她打算当做会议室,东边这间是自己的办公室,西边则是账房。
“东厢房按照正房的东西两间来布置。”这里是员工办公室,也是与本土企业不同之处。
“西厢房,是伙计的卧房。我不要普通样式那种死气沉沉的,这部分的想法我也画成了图,弄得明快一点。”对于有需要的伙计,她提供住宿。这可是员工福利,也是不容忽视的。
阿丑继续吩咐:“这样的工程你们以前也许没见过,有不清楚的就来问,否则到时候返工,两边都辛苦。你们要是做得好,我到时还会再加钱。”
工头的确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方案,但听说还有加钱的可能,便没多说什么:“行,有不明白的我再问。”
阿丑又和念心说了几句,便离开去找牙子。
“哟,姑娘别来无恙?这回姑娘又要什么生意?”牙子看见是熟客,喜笑颜开地招呼。
阿丑坐下接过茶盏,也没有喝,直接开门见山:“这回,来找伙计。”
“姑娘,是要做生意?”牙子问?
“嗯。”阿丑颔首。
“好办好办,就是不知,姑娘要多少人,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牙子询问详细需求。
“大约两三个就成,懂医识药者佳。”建店初期,她并不想要太多人。念心和秋妹都是可以帮忙的,只她们毕竟是女子,干不了重活,因此她才打算找两个伙计,做些搬货、守店之类的事。
牙子翻了翻自家的明细本,挑了六个出来:“懂医识药,这条件并不好找,我把这些人都挑出来,又加了几个年轻好调教的,给姑娘看看。”(未完待续……)
PS:补更
095 面试
阿丑接过牙子手中的资料,浏览一遍,又思忖了会:“第一个虽然懂医识药,可年纪太大,若是店里有什么体力活,还不如我亲自上阵,我也不好差遣前辈呀!”
“那第一个,本是个店里的掌柜,后来店没了,才到我这来想谋份差事。”牙子解释。
阿丑摇头:“把第一个去掉,另外五个,我看看吧。”发展初期,她可用不了这样的人。这种技术管理型人才,来做基层人员实在大材小用。她现在也不需要这么专业的人才。
不多时,五个人站到了阿丑面前。
阿丑粗略打量一番,把一个低头胆怯的淘汰了,又把一个贼眉鼠眼的去掉。
“这三个人,我问问话。”于是阿丑便一个个单独面试。
“你先介绍一下自己。”阿丑一边打量他一边问。
那人行了一礼:“我叫杜一升,今年十七,家住城北,以前在医馆做过学徒。”
杜一升?阿丑低头看一眼资料,轻吸一口气,忍住喷笑的冲动,杜医生?还在医馆做过学徒,这是要当医生的节奏吗?
“你这名字,很特别,”阿丑面纱下挑了挑双眉,“在医馆当学徒,为何后来没做下去了呢?”
杜一升摇摇头:“因为切脉学不好,郎中认为我不能成为大材,便让我走了。”他说得有些惋惜。
“切脉学不好?”切脉,的确不是一门好学的技术,但他到底是没有天赋,还是不努力呢?
杜一升有些着急:“我虽然学不好切脉,可我会背药方!”
“你识字?”阿丑问。
杜一升点点头:“认得,写起来会有错字。不过能写。”
阿丑递给他纸笔:“你把你所知治疗暑热的药方写出来。”
有些忐忑地写了两个,杜一升把纸交给阿丑。
扫了眼两个方子,阿丑继续问:“你当学徒的医馆,叫什么名字?”
“是城北的小医馆,季隆康医馆。”
“说说你最大的愿望吧!”小医馆,就能解释了,这两个方子,的确是治疗暑热,可是效果实在一般,而且有些药用得不好。
兴许这是个好苗子。却没遇到好老师。
“我就想一家子平安,能讨份生计。”杜一升眼中透露出真诚。
阿丑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而一笑:“愿望简单,活得简单,未必不是一种快乐。好了。你等消息吧。”
第二个人块头还挺大,看上去就是个能干活的。名叫金大成。
“你不是淮南人?”
“不是。远着呢,山西道的,先前遇上天灾,和娘一起来投亲戚。不过那亲戚也不是特亲,也不好老让他们养着我们娘俩,就自个去码头上工了。”金大成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阿丑颔首:这倒是个健谈的。不用她多问,呱啦呱啦全说出来了。
“除了码头,你还去什么地方干过活?”
“城里永和堂,帮他们运过货。其实也就跟车走,当跑腿的押货。要说是什么医呀药呀,一窍不通!”金大成一副爽快模样。
阿丑面纱下勾起唇角:这家伙倒实诚得很,性格是好的。
“你年纪也不大,才二十出头,要学起来,也快得很。你想学吗?”阿丑问。
金大成挠挠头:“有得学我自然高兴,就怕我笨学不成!”
“肯努力,没有学不成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好了,等消息吧。”
第三个是个三十来的男子,有过药商伙计的经验,可是阿丑觉得他太过滑头,说话也油腔滑调,总之就是让她觉得不那么舒服。兴许那些财大气粗的老爷,会喜欢这种手下吧,反正她是不喜欢的。
于是,最后阿丑点了杜一升和金大成。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有好人才,得靠自己培养。而且,就经营方式来说,她的理念和管理模式,和本土的永和堂、易安堂那些完全不一样,就算从那些地方挖到一个人才,也不适合在她的企业生存。
因此,从头培养,一开始就给他们灌输自己的经营理念,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你们先跟我去店面,从装修学起。”阿丑带着两人来到五十铺街的店中。
五十铺街的后院,几人正在为如何正厅的修整争论。
“图纸上画的格局,我可是从未见过,而且也不符合风水,该不是你们老板画错了?”工头拿着图纸。
念心语气十分肯定:“这格局,我们老板昨天和我详细说过,不会有错。整个房间地板都是平的,门是正开,而且要能全部卸下。”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格局,还是叫你们老板来问问,免得做错了返工。”工头十分谨慎。
“怎么了?”阿丑走进后院,就看见南边阴凉处在争论的念心和工头。
“哦,关于正厅的布置,工头怀疑图纸弄错了。”念心解释。
阿丑走过去细看了一遍:“图纸没有错,工头,我这工程,事先就和你说过,与别不同,所以我出的价也不低。不过你有疑问就该问出来,这是对的,大家一起商量确认,免得弄错了。”
“我也是从没见过姑娘这样的要求,倒长见识了!”工头笑言。
“过奖,你们先忙。”阿丑礼貌颔首。
工匠们归回各岗,阿丑才对双方介绍:“这是杜一升,这是金大成。这位是念心。你们大家以后可都记住了,在我的店里,叫人就叫名字。我知道其他店都给你们换称呼、用排行。我这里,就叫名字。”
杜一升和金大成皆是一愣:他们从未听过有这样的规矩,直接叫名字?
“总之呢,在我这里,有很多新规矩,你们别拿之前你们见过的为例,在我这,怕是要学新东西了。”阿丑给他们摊牌。
金大成最是爽快:“姑娘说咋就咋地,我又不老,现学就是。”
杜一升也表态:“一升愿意跟着姑娘长见识。”
阿丑点头:“好,你们能这样想就好。这几日店里百废待兴,还有些混乱。过几日差不多都安顿好了,我会把详细的事情和你们交代好。看你们的资料,你们在淮南城应该都是有住处的吧?”
两人纷纷点头。
“如此我也不用多操心,你们暂且先住在家中,日后的事,怕是要等到这边修整好再商量。”阿丑边说边理思绪,白手起家并不简单,既要有宏观战略头脑,又必须注重细节面面俱到。
过了两日,田秋妹已经把宅子整理好,阿丑便带着徐奶奶搬离客栈,来到新宅。
“姑娘,这宅子门口的匾额,该放什么字呀?我服侍你这些日子,都不知你姓什么,我是不是太没用了?”田秋妹懊恼叹息。
阿丑不禁笑了:“我有告诉过你,我姓什么吗?”
“好像,没有……”田秋妹理着自己的头发。
“就是呀,我都没有告诉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所以,不是你的错。”阿丑无奈地宽解她。
“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