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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对许一夫同意傅听夏陪自己值夜班这件事情高兴异常:“放心吧,晚上没什么事,就是给病人挂挂水什么。”
可惜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就进来一对求急诊的夫妻,原来是夫妻两口子在厨房里吵架,无意中碰落了菜刀,把丈夫的脚背给砸了。
妻子扶着丈夫一路呼天抢地的进来,傅听夏连忙上前帮着一起将丈夫扶上了病‘床’,回头见水灵盯着滴在地上的鲜血面‘色’苍白。
“你在干什么?快动手啊!”傅听夏不得不起身小声提醒道。
水灵凑到他耳边小声紧张地道:“我,我有点晕血,赶快打电话叫师傅过来。”
“晕……血?”傅听夏难以置信地看着水灵,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混’到医师执照的啊。
那边的妻子尖叫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救人,他的血都要流光了,你们还在闲聊!他要是将来残废了我要你们负责!”
水灵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
傅听夏拉过旁边的器械车接嘴道:“我们这就给你治,别着急!”
那妻子看着傅听夏的脸再次尖叫道:“你?没‘弄’错吧!大夫呢,医院的大夫呢。”
傅听夏不去理会她,戴上手套用钳子夹着无菌纱布检视着伤口道:“脚背外侧伤,3cm,无趾腱断裂,无骨折,需要做清创处理以及缝合手术,缝合深度二层,外加一支破伤风针。”他抬头朝着那个妻子笑道:“放心吧,小伤,不会残废的。”
说完他低头快速地处理起伤口,看着他尤如扎‘花’一样的缝合技术,房间里的两个‘女’人都不吭声了,水灵连晕血都要忘了。
送走了那对千恩万谢的夫妻,水灵看着洗手的傅听夏凑过去问道:“你怎么会做缝合手术的?”
“以前在村卫生所跟人学的?”
“村卫生所有人的技术这么好?”水灵大叫道。
“当然没有了,你忘了,我可是朝也缝晚也缝,缝了足足好几个月的尸体呢,怎么也该练出来的对吧。”傅听夏理直气壮地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你晕血还能拿到医师执照的?”
水灵神情顿时黯然起来:“我考医师执照的时候是还没有晕血,后来在省医院实习的时候,有一天我带班做了一天的手术特别累,我就自告奋勇单独值夜班,可就在那天晚上送进来一个急救孕‘妇’,双胎,胎盘前置,大出血……后来我总是在想,我要是那天晚上不那么慌就好了,镇定一点,哪怕是果断一点……也许我就能救上一个。”
她手里抱着茶杯,看着袅袅升起的水汽良久才道:“可是我就这么看着她们三个死在病‘床’上,流了满‘床’的血。”
傅听夏看了她一眼:“可这也总不是事吧,就算你改行当麻醉师,也不能见血就晕啊。”
“我该怎么办呢?”水灵苦恼地伸手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以前还有那个叫许诺的吧,现在只剩许一夫,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有人给你遮掩的,你迟早要穿帮的。”
水灵更苦恼了,可是她突然眼睛一亮:“许诺走了,可是现在不是还有听夏你吗?”
傅听夏立刻打断她的想入非非,无情地道:“你休想。”
水灵看着咬着牙:“你这个无情无义无心无肝无肺没良心的臭小子!”
傅听夏顺手拿起拿起一个搪瓷盘,然后从垃圾桶里捡了一小块沾血的纱布丢了进去,拿走水灵手里的水杯,把搪瓷盘塞在她手里:“早点做脱敏治疗吧!”
水灵看见那团血就不由自主地脸‘色’发白地转过脸去,傅听夏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脑袋又把她扭了回来。
“我恨你!”水灵只好僵着脖子抗议。
“随便。”傅听夏丝毫不为所动。
“你这种臭小子怎么会了解当你觉得自己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满怀‘激’情走出校‘门’,结果发现自己只是个无能的刽子手那种悲愤的心情。”
“我的确不会有这种心情,我只会感‘激’那个病人,因为他叫我成长,这样死在我手术台上的人也许会少一点。”
“傅听夏你简直是个冷血动物!”水灵怒吼道,她浑然没发觉自己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已经面对一小团鲜血了,哪怕仅仅是端着它。
傅听夏端着杯子,笑了。
许一夫晚上来晃了一圈,水灵托着盘子立刻用委屈的神情看着许一夫:“师傅……”
许一夫瞥了一眼托盘,只对傅听夏说了句:“换块大点的。”,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每个晚上听水灵用各种腔调哀求,讨饶,‘腿’软再到怒骂简直快成傅听夏的乐趣了,他迈着轻快的脚步如同往常踏进县医院,可是当他刚踏进许一夫的办公室,就看见许一夫正在与季景天谈话。
季景天,傅听夏几乎立即倒退出了出去。
怎么是季景天,又是季景天,怎么……傅听夏突然愣住了,自己怎么忘了,许一夫是心外科的教授,季景天是心外科的天之骄子,难道说上一世季景天就是许一夫的弟子。
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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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餐具的选择
傅听夏轻咬了下嘴‘唇’,如果让季景天知道了自己也在打许一夫的主意,那么很快傅家就会知道,到时候不知道会横生出什么样的枝节。……
这人真是个麻烦。
这个时候,有一个穿黑‘色’便装的男人匆匆走了进来,看上去不像病人,傅听夏连忙压低了鸭舌帽与他匆匆擦身而过。
‘门’里的许一夫合上论文:“你这篇论文的方向确很符合我的研究方向。”
季景天薄‘唇’扬起了一个弧度,许一夫接着道:“只是我已经有弟子了。”
“您说您已经有弟子了?!”季景天吃了一惊,他来这里之前早派人把许一夫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许一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弟子。
“是的,没错。”许一夫肯定地道。
季景天有些难以接受,为了让许一夫接受他成为弟子,他‘花’了多少时间,又是做了多少功课,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到时机成熟了才出现在许一夫的面前,没想到许一夫的回答居然是他已经有了弟子了。
“可是许教授应该可以多收一个弟子的吧,我很想跟随许教授。”季景天从来习惯被当成首选,还从没有尝试退而求其次的,他有一些不甘心地道。
可即使如此许一夫还是摇了摇头,他举起双手道:“你看我这双手还能做多少年的手术,至多再有十年吧,我要的是一个在十年以后能百分百去实现我的理想,去攀登我想要的那个高峰的人,所以学生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弟子就只能有一个。这样吧,我知道美国有个教授也是做这个课题的,他跟我关系不错,我可以给你写封推荐信,以你的条件,出国留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季景天站在院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身后的人跟了上来低声道:“打听过了,这个县医院还有一名‘女’大夫,不过是晚上值班。”
“‘女’大夫?”季景天微抿着‘唇’扬眉道:“那我们晚上再来一趟,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女’大夫能够让许一夫觉得比我强。”
傅听夏远远地见季景天离开县医院,这才重新跨进医院的大‘门’,他走进医院见许一夫神‘色’如常,不由疑‘惑’,收了个有天赋,家世又好的弟子,这老头怎么也该目‘露’一下喜‘色’吧。
“你看什么?”许一夫面无表情地道。
“哦,没,没看什么,就是觉得许大夫你今天满面红光,好像有喜事的样子。”
“一个人莫名地红光满面,是喜事吗?不看下心脏,最少该测一下血压吧!”许一夫嫌弃地看着傅听夏:“啧啧,一个要当医生的人,还胡言‘乱’语。”
傅听夏只好垂着头让他劈头盖脸的骂,心里想着你敢像骂孙子那样骂季景天,你敢吗,他突然抬起了头:“刚,刚才你说什么?”
许一夫神‘色’平常地道:“我说什么了?”
“你刚才说我是要当医生的人,你是那个意思,对吧?是那个意思吗?”傅听夏直勾勾看着许一夫。
许一夫咳嗽了一下,夹起公文包淡淡地道:“什么意思不意思的……医生,说话要清晰有条理,病人才不会有误解。”他走过傅听夏的时候脚步又顿住了转过脸来道:“你这一阵子干得还勉强看得下去,下周开始下午也来医院看看有没什么你能干的吧。”
傅听夏等许一夫完全走掉了才能从失神的状态转过脸来,满面狂喜,他终于等到了,等到了许一夫的认可,虽然他一直为此准备着,可是还是忍不住欣喜若狂。
突然间他脸上喜‘色’一收,心想怎么许一夫一见季景天就那么痛快地收下他了,难道说许一夫收下了季景天,觉得该给他的弟子培养一二个助手,所以自己是买一赠一那个赠一,想到自己将来在季景天那张刻薄的嘴巴底下讨饭吃的场景,傅听夏不禁闭了一下眼睛。
管他,先骗了许一夫收下他当弟子再说,傅听夏甩了甩头,努力把那个画面甩掉。
水灵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县医院,走到‘门’口她忍不住又掉头,可是还没迈开步子,后衣领就被人勾住了,她被人拉着倒退了几步,见傅听夏靠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水灵反手拍掉他的手:“不要动手动脚,虽然你还不算男人!”
“你想去哪里?”
水灵苦着脸道:“你今天真不要再找些倒胃口的东西送给我,今天可是周末,周末!周末的‘女’人应该收‘花’,我不要收一堆恶心的血淋淋的东西。”
“今天不会送的,放心吧。”
水灵狐疑地看着傅听夏,有些不大敢相信地道:“你这么好,不会吧。”
傅听夏笑道:“因为我今天心情够好了。”
水灵这才将信将疑地走进办公室,傅听夏笑道:“今天我们下棋吧。”
“这么反常……”水灵坐到办公桌的一面摆‘弄’着棋子:“你不会是有什么事要求姐姐吧。”
傅听夏笑着看着她:“真有件事要求你。”
“讲,但帮不帮,姐姐要看心情的哦。”
傅听夏看着她很认真地道:“拜托,别让我输得太辛苦!”
水灵怒道:“你敢侮辱我的棋艺!”
“我在侮辱你的智商,‘女’人!”
“看来我今天不‘露’真功夫是不行了!”水灵撸起袖子道。
两人下得热闹,院子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傅听夏转过头,只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孩子匆匆走了进来,傅听夏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脱口道:“铃子!”
“你认识?”水灵问道。
她这句话才出口,就听一个‘女’人的大声叫道:“听夏,傅听夏,你是傅听夏?!你的脸好了?!”
傅听夏这才注意到那个男人的后面还跟着个胖胖的‘妇’‘女’,正是村里以凶悍闻名的铃子妈。
“你怎么会在这里?”铃子妈吃惊地道。
傅听夏道:“这以后再说,先把铃子放到病‘床’上去。”他说着帮着铃子爸将铃子一起轻轻放到了病‘床’上。
“哪里不对?”水灵问。
“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她一直喊肚子疼,医生你看看会不会是阑尾炎?”铃子爸焦急地道。
水灵按着铃子的肚子:“是不是这儿疼?”
铃子脸‘色’发白地摇头,水灵又往下一点:“这儿?”
铃子急忙点头,水灵问道:“今年多大了?”
“十四岁。”铃子妈连忙道。
水灵道:“会不会是初‘潮’痛经啊。”
傅听夏看了一眼她按的部位,又看了一眼眼神闪烁的铃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副模糊的画面,是铃子衣衫不整地跟一个男人搂抱在一起,他突然开口道:“水灵,打电话给师傅,快!”
水灵看了他一眼:“师傅回省城去了,好像参加他老同学‘女’儿出嫁的喜宴。”
傅听夏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炸响了,水灵继续嘀咕道:“不太像吃坏肚子啊!也不像阑尾炎!”
傅听夏转身走出了病房,在院子里来回转圈,铃子不是吃坏肚子,也不是阑尾炎,而有可能是……宫外孕,现在送省城医院应该能来得及的吧,也许不是呢。
可如果是呢,孕囊又在半路上破了怎么办?
他摇着头,不,自己不能给她动手术,他可以解释缝合手术是村卫生所学来的,可是他怎么解释自己能动开腹手术?
自己要怎么跟许一夫解释,不解释许一夫还有可能会相信他吗?
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他会成为最顶尖的心外科教授的弟子,过跟前世完全不同的人生,灿烂的人生。
他靠在墙壁上弯下腰双手捂着脸,所以他前世才会再也没有听说过铃子这个人的消息吧,因为她就死在这里,死于宫外孕。
对此,他是无能为力的吧,他这世还没有拿到医师执照,是不能动手术的,那是违法的,他也没办法,不是吗?
铃子也许命该如此,她的命运本该如此不是吗?
“她流血了,大,大夫,我家铃子下面流血了。”铃子妈大惊道。
铃子痛苦地呻‘吟’声越来越大,铃子妈吓得大喊道:“大夫,你有点反应啊,大夫!!”
傅听夏转过身,脑袋对着墙壁撞了两下,然后转身走进了病房,水灵看见他才像找回了灵智:“听夏……”
傅听夏拿起一副干净的手套,边套边淡淡地道:“准备穿刺包,准备‘腿’架……”他看了一眼铃子爸妈:“置截石位。(注:‘妇’科检查的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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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餐具的配套盒子
水灵“哦”了一声,立刻转身奔去准备,铃子妈看着傅听夏则道:“截,截什么位,你,你们想干吗?”
“我们要做检查,所以请你们两个出去。。最快更新访问:。。”
“检查就检查好了,为什么要我们出去?”铃子妈满面警惕地道:“到时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在里面是怎么‘弄’的?”
水灵已经匆匆拉来了‘腿’架,傅听夏没功夫跟铃子妈纠缠:“那铃子爸一定要出去,你想留下随便你。”
等铃子爸出去了,水灵与傅听夏将疼得满面大汗的铃子放置在‘腿’架上,然后动手去脱她的‘裤’子。
铃子妈大惊,冲上前道:“傅听夏你想干什么?想耍流氓啊!”
“我现在很怀疑你‘女’儿是宫外孕,所以要做检查,你要是再挡在这里,你‘女’儿就要死了,死在你的手里。”傅听夏冷冷地道:“你选择。”
“你放屁!”铃子妈刚想耍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接触到傅听夏冷冰冰的眼神又止住了,再看了一眼痛得面‘色’发白的‘女’儿,又看了一下‘女’儿的‘裤’子最终咬着牙道:“傅听夏,要是最后证明你‘乱’说,我一定去派出所举报你是个流氓!”
“请便!现在你可以走开了,别妨碍我!”
铃子妈看见自己的‘女’儿下面被脱得一丝不挂,还张开了大‘腿’只好侧过脸扭着头出了‘门’。
傅听夏蹲下身子‘抽’了一管血,晃